第377章 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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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心寒
第三百七十七章 心寒
“林浩，你也去看看吧，我在趙府呆一會就回家。”唐娟看向林浩，她自己大著肚子還不是不去湊熱鬧了，不過還是想知道現場的情況。
“好，你照顧好自己”林浩點頭快步離開了。
院裡的賓客一下少了大半，現在有些冷清，趙啟瑞招呼僕人開席。
而此時城外已經亂成了一團，好好的遊船不知道為什麼倒了，水裡都是掉下來的人，四皇子當時正帶著一眾公子哥們吟詩作對，旁邊還有佳人美酒作伴，何等的肆意，可是轉眼間就全都落水了，這些公子哥們可沒有兩個是水性好的，更別說那個佳人們了，更是嚇得花容失色，在水裡高聲尖叫，哪裡還有平時的嫵媚多情。
太子這次沒有在遊船上弄聚會，而是選在了岸邊和一些文人雅士在談古論今，看到不遠處遊船翻了，岸邊的人還在哈哈大笑的幸災樂禍，可是時間長了看這些人還沒上岸，反倒被湍急的水流衝的越來越遠，不禁也有些著急了。這些人要是都死了，他這個太子也別想有好果子吃。
“救人啊，趕緊下水救人啊”太子大聲的喊他的侍衛。
侍衛跟下餃子似的一個個的往水裡跳，看侍衛的水性一般，下水後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被大力掙扎的落水者一拉，自己反倒沉到水裡去了。
岸邊跟著太子的官宦子弟們也是很著急，他們家裡的兄弟可不只是一個，有的是為了兩邊都不得罪，兄弟分開行動，一個來太子這。一個去四皇子那。
現在眼見著自家兄弟不知所蹤，趕緊招呼僕人往下跳，去水裡救人，有的兄弟感情好的，直接自己下水去救人了，也顧不上自己水性好不好了，不過心裡卻把太子和四皇子罵了個狗血淋頭。要不是他們兩個胡鬧。怎麼會連累這麼多人，要是他們兄弟死在水裡，就是做了水鬼都不會放過他們。
岸邊的人下水的不少。河道里都是人了，現場已經亂作一團了，太子這個時候真的是慌了，怎麼都下去了。這沒事的也下去了，這不是死的人更多嗎。
這時最先得到的訊息的一眾大臣都蜂擁而來了。這個時候不管是文官武將，那馬鞭是打的啪啪響，都是騎馬一路衝了過來，兒子都快沒命了。還管什麼風度不風度的，有的多年不怎麼騎馬的文官到了岸邊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顧不得身體的疼痛。大聲的喊“宣兒……你在哪裡……”
河水很急下水的人這麼會功夫就已經被衝跑了，有幾個水性好的。自己游到岸邊喘著粗氣，好似要暈過去是的。
“四皇子？看到四皇子了嗎？”太子急忙過去拉住他的衣領。
“沒……都在水裡呢……”男子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趕緊張羅著救人啊，還愣著幹什麼？”來到的官員大聲呼喊，恨不得自己掉下去去救兒子，可惜來這邊玩的都是一群官二代們，有幾個會捨身救人的。
趙大人他們也到了，站在岸邊看著，這情形紳士不容樂觀啊，身邊就沒有水性好的，就算有，是能救一個還是兩個，水裡可是有那麼多人。
“趙大人，三皇子在下游訓練水軍，現在派人去通知他，讓士兵在下游救人，應該還能救起不少。”林浩提醒。
“哎呀，本官怎麼把這事給忘了，三皇子在下游訓練水軍呢，咱們趕緊派人去請求支援啊。”趙大人一拍腦袋懊惱的說道，三皇子訓練水軍有段時間了，所以一下沒想起來。
“對對對，去找三皇子……快去找三皇子救命啊……”大臣們急忙喊，有人騎馬往下游跑，三皇子訓練的地方離著落水的地方並不遠，沒準衝過去的人已經被他們救起來了呢。
很快三皇子帶著一隊士兵騎馬而來，士兵下馬後立即如水救人，這些回水計程車兵就是比普通的人要專業，下手後直接打暈落水者拽著就往岸邊遊。
“三皇子啊，幸好你在這訓練水軍，要不然今天的事情就太危險了……”一眾大臣看著三皇子這個大救星，不住的感謝。
“這也是趕巧了，本王已經安排了人在下游攔截，沿河也有士兵下水救人，力求把每一個落水者都救出來，不過本王得到的訊息有些晚了，希望還來得及吧……”三皇子嘆息一聲。
林浩站在人群外人看著被一眾大臣圍著的三皇子，這邊派去找三皇子的人應該剛到才是，三皇子這是早有準備，自己提前過來了，還真是巧的很啊。
“大哥，弟弟來遲了，不知道四弟怎麼樣了？”人快被救上來了，那些大臣在岸邊等自己兒子去了，三皇子這才走到太子身邊。
“誰知道呢，三弟，這要是出了事，父皇怪罪下來可怎麼辦啊？”太子很是慌亂，如果死的人多了，他這個太子絕對受牽連，哪怕他帶來的人沒有落水，也不免受到父皇的責罰，畢竟是他在和四弟打擂臺才鬧出的今天的事。
“大哥，你也別太擔心，這事是老四鬧出來的，和你有什麼關係，而且你第一時間安排救人，派人通知我過來增員，才能救起這麼多人，咱們這是在為四弟收拾爛攤子。”三皇子拍拍太子的肩膀提醒。
“對對對，我第一時間安排救人了，我是在給老四收拾爛攤子。”太子明白了過來，感激的衝老三笑笑，這次又是老三幫了他，要不是老三，他真的要倒大黴了。
“大哥，我去那邊看看”三皇子轉身離開，轉過身後，三皇子略帶笑意的臉變成了冷笑，想把自己摘出去，也要看看他答不答應，他精心設的這個局，誰都別想跑。
人陸陸續續的被拉到岸邊。有的大臣看自己兒子被拉上來了，趕緊跑過去檢視，可是試了試兒子的呼吸，沒氣了？
老大人似乎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哆哆嗦嗦的在兒子鼻前試試，還是沒有，不禁痛哭出聲“我的兒啊……”
同一時間哭的人還有不少。在場的人心沉了下去。
救人上來計程車兵推開那些抱著兒子哭的人。檢查了一下落水者的瞳孔，開始急救。
“你幹什麼？”看士兵又壓兒子的胸口又親兒子的嘴的時候，那些大臣們接受不了了。
“各位大人。這是士兵在急救，沒準還能把人給救回來。你們快不要阻攔”三皇子站出來大聲說道。
三皇子的話還是很管用的，所有大臣都讓出了位置，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著士兵救人。
時間發生的時間並不長。三皇子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很大，如果死的人太多。父皇肯定會徹查，那麼他做的那些事情並不能保證萬無一失，所以他選擇出現的時機很合適，能救過來大部分人。至於死的那些人，那就沒辦法了，爭奪皇位的道路上怎麼可能沒有犧牲。就當給他鋪路好了。
先被救上來的人經過急救，吐出一口喝進去的水。人都沒事了，大臣們抱著自己的兒子不住的哭，喜極而泣啊。
可是當時掉進水裡的不止是有那些官宦子弟，還有好多隨從和之後下水去救人的人呢，所以士兵救上來的官二代們並不多，更多的還在水裡呢，士兵們復又下水去繼續救人，這個時候考驗的就是體力了。
“四皇子呢，看到四皇子了嗎？”三皇子著急的在在救上來的人裡詢問，彷彿是十分的關心弟弟似的。
林浩看著這一幕，心卻在發冷，他真的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手段，太殘忍了。
他看向水面，不知道林瀚是不是也下水救人去了？
此時林瀚確實是在水裡，不過他和幾個人下水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執行任務，他們是直奔著四皇子去的，當然是不能要了四皇子的命，人死了會一了百了，但是活著卻是卻要面對很多，三皇子現在還不想讓他死。
這是一場預謀，在事情發生的那一刻，有人陪著四皇子一起落水，就是等著在水裡有所行動，所以四皇子一落水還沒反映過來出了什麼事呢，就被人給打昏了，拖著往下游的方向游去。
一個皇子想要繼承皇位，除了能力權勢等等外部因素之外，還有一個自身的條件限制，那就是好的身子，最起碼不能殘疾，在皇子眾多的情況下，皇帝是不會願意選一個身有殘疾的兒子當繼承人的。
林瀚他們看到還在昏迷的四皇子後，摸到他的右腿腳環，其中一個人看向圍著的幾人點了一下頭，用力的一扭四皇子的腳，他是四皇子的暗位，最擅長的就是刑訊逼供，所以也知道怎麼弄讓一個人的的骨頭再也接不回去。
“啊……”四皇子被痛醒了，可是睜開眼，看到的只是一個扶著他計程車兵。
“你終於醒了啊，我是來救你計程車兵，不要掙扎，我會託你上岸的。”一個面容憨厚計程車兵拉著四皇子。
“本王腳好痛……”四皇子臉上不知道是水還是冷汗了。
“你是王爺？你哪裡痛，忍著點，馬上就到岸邊了，你從大船上掉下來，肯定是被倒了的船砸到了，岸邊會有大夫的。”士兵忙勸著他。
四皇子也沒有懷疑，大概真的是掉下來的時候背砸到的吧，所以自己才會暈過去，現在被痛醒了。
“你是誰的人？”四皇子問。
“我們是瑞王殿下正在訓練的水軍，聽到這邊發生危險，就過來救人了，你已經是我第二個救起來的人來了。”士兵說道，他的力氣很大，拖著四皇子一點都不費力，可惜四皇子現在只顧著疼了，沒有想到一個小小計程車兵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身手。
“回頭來本王的王府，本王給你高官厚祿，比你當小小計程車兵好一萬倍。”四皇子許下承諾，怎麼說這人對他也是有救命之恩，他這個人還是很大方的。
“謝主子的恩典”士兵激動壞了，趕忙謝恩。
士兵拖著他到了岸邊大聲呼喊“王爺找到了……王爺找到了……大夫快來啊……”
岸邊有巡查的人，聽到喊聲趕忙去前面稟報三皇子他們，三皇子和一眾大臣帶著御醫趕了過來。
“四弟，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擔心死我和太子了。”三皇子關切的問。
“我的腳好痛，好像是斷了。”四皇子咬牙切齒，沒辦法，疼啊，他恨不得像之前似的暈過去。
“御醫，快給我四弟看看。”三皇子忙招呼御醫。
御醫是三皇子早已買通之人，他詳細的檢查了四皇子腳腕上的傷勢做出判斷“四殿下的腳應該是在落水的時候被什麼砸中，腳腕斷裂了，現在已經腫脹起來，還是先把人抬回去再詳細診斷再說吧。”御醫搖搖頭，似乎很是為難。
“我的腳是不是折了，我還能走路嗎？”四皇子看御醫的表情，就知道他麻煩了，一把拉住御醫驚慌的問，如果他殘疾了，還有什麼能力爭奪皇位。
“這個微臣也不能肯定，還要看治療情況。”御醫安撫道。
站在一旁的大臣們心裡各有想法了，如果四皇子真的殘廢了，那麼他們也該變換一下隊伍了，四皇子則沒有一點希望了，加上這次因為四皇子邀請眾人才出現這樣的事故，大家心裡對四皇子還是很埋怨的，兒子沒出事的還好，要是出了事的，估計恨不得吃了四皇子。
“來人，先把四皇子送回王府，四弟，你好好養傷，這裡三哥會幫你看著的。”三皇子做出安排。
圍著的眾人這才發現，四皇子從上了岸一直是顧著自己，還沒問問那些落水的人怎麼樣了，心裡不禁有些心寒，他們都是追隨四皇子的官員啊。
看著在那指揮排程沉穩的三皇子，大家覺得三皇子比四皇子好太多了。
“那就多謝三哥了？”四皇子不是個傻子，看周圍大臣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被三皇子挖了個坑陷害了，算了，這個虧以後他再報，現在先保住他的腿最重要。
能救上來的人差不多都救上來了，三皇子安排人統計人數，查詢死亡或是還沒救上來的人，一直忙到傍晚，岸邊才沒了人，只有湍急的河水不停的流淌，洗刷著這裡曾經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