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卷_第五章:鳳鳴鎮人過大年(一)

第一卷_第五章:鳳鳴鎮人過大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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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五章:鳳鳴鎮人過大年(一)

於家的輩份用字和同村孟家是一樣的,這裡有一段歷史淵源。

鳳鳴村建村時間是在北宋末年,由孟姓人家立村。於家是在明洪武年間來到鳳鳴村的。

當時于姓的一個半大孩子從巖嶺山區順著龍吟河一路走來,走到鳳鳴村邊的時候又累又餓昏倒在一家財主的場院裡。

財主姓孟,十分心善,就把他留在自己家裡當了覓漢。時間長了,這個姓於的孩子的來路就被孟家瞭解得一清二楚。

這個于姓孩子老家是巖中縣,父親早逝,母親孤身一人拉扯著他們弟兄二人,生活日艱。在一個大旱年頭,母親無力養活他們弟兄兩個,萬般無奈之際帶著兩個孩子改嫁到巖左縣。

來到繼父家後,繼父對他們兩個尚好,但是兩個孩子經常被人在後面指指點點,說他們弟兄兩個是“帶肚子”。于姓孩子年齡雖小心志卻高,對於別人的指指點點越來越難以承受,終於有一天,他和弟弟商量一起離開這個家。

弟弟為人老實懦弱,死活不答應。商量了好幾次都無功而返,氣得他扇了弟弟兩個耳光,然後背上一天的乾糧自顧自地離家出走了。

這個姓於的孩子當年才十二歲,人過十二,大人指數,年齡雖小但是心眼不少。他沿著龍吟河一路行走,因為他知道但凡江河的兩岸必然是村莊集中的地方,而且也是財主們集中的地方,找個好人家當個覓漢應該不成問題。

然而事情不是想象得那樣簡單,他單薄的身體很難進入財主們挑剔的法眼,走了二百多里路竟然沒有一個財主收留他。後來,他幾乎是一路乞討來到鳳鳴村的。

當時鳳鳴村有一個大善人,名字已經不被人所記住,人們都習慣稱呼他“孟大善人”。當於姓孩子乞討到孟大善人家時,孟善人收留了他,他總算是有了一個藏頭的地方。

在孟家當覓漢的日子裡,這個孩子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懂禮數、有心計,深得孟姓財主的喜愛,財主家七個閨女,沒有男娃,孟姓財主索性就把他招了養老女婿。

一個孩子是不會知道自己這個家族的輩份的,在他生了自己的第一個小子之後,發現取名成了大問題。老家他是回不去了,他也不想回去,輩次怎麼辦?在商量了老丈人之後,就窩栽樹,套用了孟氏的輩次。

幾百年來,於家的輩次一直得到孟家的承認,於孟兩姓幾百年來被看作是砸斷骨頭連著筋的兄弟之交,他們兩姓的輩次相互承認,在鳳鳴村幾乎可以看做是一姓。如果於、孟兩姓結親的話非同輩不可。

因為於家是作為養老女婿紮根鳳鳴村的,所以從那時起善待媳婦就成了於家的家風,南里北莊的人家都願意把閨女嫁到於家。

自從於家落戶鳳鳴村,他們低著頭走路,夾著尾巴做人,勤儉持家,和氣對人,深得孟家人的歡心。到了光緒年間,于姓人口已經超過了孟姓。於繼祖的出現又給於家大大地長了一次臉。

他是方圓幾十裡唯一的一位將軍,也是方圓幾十裡最有錢的人,傳說他曾經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從省城運回幾隻大木箱,木箱裡裝著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別人都認為那一定是金銀財寶。鳳鳴村所有想賣地的人家都願意把地賣給他,因為他出的價格比別人高出幾乎一倍。

幾年前他的一次善舉更是讓當地人有口皆碑。

光緒三十三年,海右大旱,河陽尤甚。穀雨那天下了一場小雨之後,一直到小暑才又落了幾滴雨滴,麥子幾乎顆粒無收。滿指望秋天能好點,誰知道天天豔陽高照,偶爾陰幾次天、打幾個雷、下幾個雨滴只是讓水深火熱中的海右人稍稍涼快一些。因為種不上別的莊稼,人們只好把地裡全部種上了耐旱的紅薯,就等著過儉年了。大約到了七月十五的時候,鳳鳴村的住戶除了少數幾個地主人家之外,所有的糧囤都空了。河南的商玉齋商老爺家囤積的糧食被飢餓難耐的村人一搶而空,商家人開槍打傷了三個搶糧人也無濟於事。賣地賣房子甚至賣兒賣女的事天天在發生。

於繼祖恰在這個時候回到鳳鳴村老家,他押送著四大車糧食,僱傭了十個帶槍士兵護送,晝伏夜行趕到老家。第二天,於家家門口架起了十口大鍋,十口大鍋裡米粥翻騰,香飄數里。本村那些吃不上飯的災民、那些餓得兩眼發綠的男男女女從四面八方趕過來流著感激的眼淚在於家大門口喝粥。

四大車糧食不到十天就施捨盡了,於繼祖發電報給夏掌櫃:商鋪所有糧食停賣,想方設法運到鳳鳴村。

為了照顧南里北莊財主們的面子,於繼祖和兒子於廣源開始大興土木,在原來四合院的後面又蓋起了兩棟一磚到頂的大瓦房;原來的場院屋只有牲口棚和磨坊,藉著這個時候,於氏父子又蓋起了五間糧庫、三間大敞棚、三間機房、兩個豬圈,另外又起了三間瓦房供覓漢們住。施工期間,於繼祖邀請村裡所有捱餓的人來幫工,有力的出力,沒有力氣的老人和孩子來看熱鬧,所有到場的人統統管飯!於家的糧食則源源不斷地從省城運過來。

那幾天於家門前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瓦匠們拿出自己最好的手藝來報答活命之恩,不會瓦工的人就給瓦匠們打下手,就連七八歲的孩子也來搬磚遞瓦,場面熱鬧而壯觀。在餓殍遍野的海右省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蹟!

完工那天,河陽縣令郭奉孝帶著幾個親隨,扛著塊大匾來到鳳鳴村,一見到於繼祖,他一打馬蹄袖,“撲通”一聲跪在了繼祖的面前,連磕三個響頭,說:“於老爺,我替河陽一縣的百姓謝謝您!”說完,叫親隨奉上大匾,上書“厚德堂”……現在,這塊匾就藏在最後邊那棟房子裡,但是於家從來沒有掛起來過。

鳳鳴村人是念情之人,在鳳鳴村,無論是於孟兩大姓還是張王李趙等其他弱枝,幾年來總是把於家的大恩大德掛在嘴邊。於廣源現有三百多畝好地和一百多畝水窪,可以說他是整個河陽縣最有錢的財主之一。

於廣源並沒有因為富有擺老爺譜,他和妻子李氏的穿戴和中等人家沒有出入;他的伙食在十里八鄉的財主中屬於中下游;自己和三個覓漢種著一百大畝地,一年四季在坡裡家裡忙個不停;妻子李氏做飯、哄孩子,也是忙得一個恨不能劈成兩個用,一旦有閒時侯,則不是紡線就是織布。

村裡人都在感嘆:“看人家廣源兩口子,論錢,人家多的幾輩子花不完;論活道,咱們兩個不頂人家一個,繼祖家的祖墳真是冒了青煙了。”

每到收租的時候,於廣源天天靠在場院裡,對每一個前來交租子的人都會問一句:“老夥計,今年收得怎麼樣?”如果人家說託您的福收成還行,他就照常收下租糧;如果有人說今年收成不太好,他就在量糧食的時候少要三鬥五斗。別人家的鬥在裝滿糧食時使勁往地下蹾蹾,於廣源家的鬥則放在那裡一動不動,糧食裝滿後拿著木板子把高出鬥外的糧食颳去。南里北莊都知道於家的鬥比別家的小一斤有餘;但是當別人來借糧食的時候,於廣源讓覓漢把鬥裡的糧食使勁蹾,糧食溢位鬥外也不颳去,這時候於家的鬥比別人家的又大了一斤有餘!

誰都知道於家富甲一方,所以有不少人想打於家的主意,但是懾于于家的聲望和於繼祖的地位而不敢輕舉妄動。

於廣源最近確實忙壞了,既要準備孩子的滿月酒,還要準備著過年。面,早就磨好了二十袋。臘月二十六那天一早,王氏、趙氏、李氏三個人就一起動手揉麵做餑餑、蒸餑餑。

繼祖插不上手,信步來到隔壁的場院。場院佔地足有一大畝,大門向東,另有小門和於家的住房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