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章 陣法機關(一)

第2章 陣法機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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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陣法機關(一)

第二章??陣法機關(一)

海客談贏州,煙波微茫信難求。

在蒼茫的南海上,漁船駛過千年的海灣,征服過萬丈的海浪,滿身褶皺的老漁夫們眯著混濁的雙眼,向眼前年幼黝黑的孫子說著遙遠的傳說。

傳說,南海的盡頭,在常年的累月的海水衝擊,形成了一個珊瑚堆徹的月牙形迷離海島,千道霧萬層瘴,逆流洶湧若魔鬼,暗礁殺人於無形,從來沒有一個高明的漁夫透過那片被稱做死亡之域的海洋,直入月牙島的深處,沒有人知道月牙島到底在哪裡,沒有人真正見過它的模樣,也許有人見識過,可是他們的白骨遍佈暗礁底部,成為海魚的晚餐,他們的靈魂永遠沉淪在黑暗的海底,無法超脫。

當這一切都成為傳說後,月牙島真正的面貌被徹底掩蓋,神化,遠離了戰火喧天的大陸。

巨型的海東青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尖利的弧度,很快捕捉到地上的人影,立時一個俯衝,轟向地面。

彎彎的高地上,一道高大而沉穩的身影靜靜地矗立,膚色黝黑,厚實的背影如山巒一般讓人信賴,捲起的雙袖下,露出結實油亮的肌肉,以及蒲扇般的大掌。

海東青即將衝到他面前的時候,他舉起手,看似隨意地一揮,海東青頓時彷彿遇到了一股看不見的阻力,被迫使勁扇了扇翅膀,不甘不願地緩下了俯衝的速度,慢悠悠地收翅停在了他的面前,那睥睨的金眸,傲慢地看著男人。

男人豈會跟一隻扁畜置氣?上前一步,解下海東青脖子下的竹筒,海東青緊緊地盯著男人的動作,在男人拿下竹筒的瞬間,似乎很想揚起鋒利的椽狠狠地叨男人一口,可男人看起來平凡,卻無形中透出壓迫,海東青最終圓瞪著金色的眼睛,以一副極度受辱的姿態,任男人摘去竹筒。

展開竹筒中的蠟丸,一目十行地看完,男人皺緊了眉頭,這,真的要這麼做?尊上又為什麼篤定她一定會來這裡?

難道,傳聞是真的,尊上真的在和她爭奪南方的地盤?可是,不是說尊上和她是……

無意識地將綿紙翻來覆去地倒了一遍,男人黝黑的眼眸一亮,信的反面,寫著一行蠅頭小字,雖然並不詳細,可也算是尊上詳細的解釋,一向只下達命令從來不會多言的尊上竟然會想他解釋,起碼有一個傳聞他是信了——尊上,變了。

只是,不知這變化跟她有沒有關係,而這連環計,一旦被她知曉,會不會讓她與他們翻臉成仇,畢竟,她於自己的妻子,是實實在在的恩人,他,並不想雙方鬧僵。

以陣法拖住她,好給尊上爭取一個過渡的時間,天,尊上難道不知道,他們家的陣法比起她家的陣法,簡直就是蒙童學子跟大宗師的較量,尊上不想她捲入難以抉擇的兩難當中,想把她逼回尊上身邊,甚至逼她回家也好,可是,尊上難道沒想過,以她的個性,她會走這一步嗎?

大抵,在情這個字面前,天下第一聰明人也會變成傻瓜吧,而他,自然什麼也不要想,按照吩咐行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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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船逐漸靠近碼頭,大片的梨花在我的眼簾內盛放,開遍了整座小島,潔白中透著一層隱隱的碧輝,縹緲而芬芳,比之白雪,靈動而嬌柔得多,果然是南方才有的花木影深,疏影婆娑。

南隱和桃琅這兩個死小子,一看到自家的管家,竟然完全不顧江湖道義,拋下我高高興興地跟著管家走了,剩下我一個人,在眾人刻板的規矩中,不得不擺足救命恩人的架子,心裡僵硬勉強地上了岸。

哼,這兩個臭小子,最好別再犯到我手上,否則……

我心裡嘀咕,臉上笑眯眯地,在一干麻衣大漢面無表情的恭敬中,舉步上了碼頭,碼頭兩邊,肅然如長槍般站立著兩排大漢,個個腰桿筆直,銳利遒拔,卻沒有看見南、桃兩家的當家人——這什麼陣仗?

淡淡地垂下鳳眼,遮去眼底一閃而逝的不悅,南家和桃家在搗什麼鬼?

或者是,我來遲了?

想到這個可能,我的心頭卻是一揪,倘若我來遲了,那麼我剛才就不應該讓南隱和桃琅離開我的身邊,他們要是在我身邊,一來可以保證安全,二來,不是我小心眼——也可以保證我的安全。

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意態輕靈逸動地穿梭在梨林裡,我一身淡青的飄逸袍子意外地與梨林的氛圍十分融洽,彷彿天生就是為這一林紛繁而準備,舉頭間落英素潔,淡雅宜人。

“小姐,請慢走,主人此刻就在梨林盡頭設下薄宴,為小姐洗塵。”領頭的麻衣大漢,雙目內精光點射,語氣沉著。

我漫然地點頭,眼光尤不離周圍恍若夢境的梨花,大漢背轉身的剎那,眼底閃過的輕蔑,卻輕飄飄地沒了實落的點兒,如一縷青煙般,飄散無蹤。

盡頭,看似不過百餘步的距離,可是,卻看不到大漢所謂的‘主人’的影子,觸目所及,仍是大片大片潔白溫柔的梨花,彷彿永不凋零般,靜靜地綻放在枝頭,或者飄散在地上,這是什麼情況?

原來,這次來,並不如我想象中那般順利啊!

平下心,自嘲地一笑,到底不該對外人抱著對鳳穀人那樣太過篤信的信心,我這段時間,過得太順遂以致於有點忘乎所以了,正好,藉此磨磨自己已經粗鈍的腦子!

真要說,桃家的機關陣法的確是一絕,我鳳谷的詭譎萬變的機關多不勝數,然如同桃家這般大開大闔雄渾巨大的機關卻非我鳳谷之長,而這些小型卻精巧的機關陣法也各有其精妙之處,饒是我從小耳聞目睹過這些,一時竟也沒能找到破解之法,眼看著太陽西沉,天漸漸黑了下去——一旦天黑,對於破陣的人來說,卻是又添了一個極大的劣勢。

想起自己臨來前對竹邪和蘭雍的信誓旦旦,竹邪睥睨的神氣,蘭雍似笑非笑的勁兒,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專等著讓我來啃這塊硬骨頭呢,要是啃下來,他們兩個,一個是狼一個是九尾妖狐,還不一口氣將我的勞動果實吞得精光?要是啃不下來,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讓他們將我打包拎回鳳谷,至於第三種可能,嗯,本姑娘今天拒絕選擇……

想起自己這兩種無可選擇的命運,我不禁抖了抖肩膀,彷彿看到了竹邪張狂肆意的得意大笑,蘭雍微微半眯的一切盡在掌握的胸有成竹的眼神。

生死門自如的轉換已經可以說是陣法最難的地方,然而令人防不勝防的卻是那瓣瓣飄落的花瓣,剛才沒瞧出端倪的時候還認為它們美不勝收,如今一旦我集中精力分析過這片林子的詭譎後,只覺得它們都變成了可惡醜陋到極點的東西。

那看似柔弱沒有分量的花瓣,竟然是觸發陣法隨意隨時改變的關鍵!

如此一來,除非我能輕易掃開任何欲落到我身上的花瓣,將所有即將飄落的花瓣凝固,否則,這陣法絕無可能破解!

是誰,竟能讓一向恩怨分明的桃家對我下手?

就在我凝目深思的時候,梨林的深處,濃霧漸漸散開,緩緩顯出一道瀟灑的黑影,脣畔一抹淡定的微笑,眸底一縷溫暖的深情,一如我們初見時的英傲挺拔,清遠而高貴,映襯著背後緩緩飄落的雪白的繁花,美麗得如同進入了一個夢境——

怎麼會?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瞠目,我驚訝地瞪著他,只能啞口無聲。

“怎麼,很意外?”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悅耳,聽得我半邊身子發麻,而聲調微微的上揚中,又帶出了些許莫名的不悅。

是的,他應該不悅的,我的不辭而別,給他帶來的,恐怕不僅僅只有感情上的打擊吧?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懦懦地問,心頭卻唾棄自己沒出息,抖什麼,他還能吃了我?

可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剛剛失去一個太子的錫勒,怎麼會讓他輕易離開?便是他堅持,錫勒王也絕不會任他放縱自己。

霧越來越大,依稀從他的腳邊滾過,慢慢隱去了他的半個身子,讓他看上去彷彿漂浮在半空中,站立在雲堆裡。

不自覺地向他靠過去,他微微笑著,深情而熟悉,靈幽的眸底放出一束莫名的光芒,不易覺察地,如同蛛絲罩向飛蛾一般,向我伸出手來。

我的心裡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對,可是,卻又彷彿捲成一團的蠶蛹,再也分不出頭緒在哪裡,綿綿地在他似嗔似笑的眼光裡,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他的身上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爾雅氣息,他是魅惑的,絕豔的,風華絕代的,他是沉穩的,霸氣的,尊貴高雅的,可是,他從來不是女孩心中最心儀的那一類爾雅,成熟,溫柔,翩翩美好的男子。

他那絕世無雙的容貌,讓世間大部分女子自慚形穢,大部分男子望而生畏,女子自慚形穢時,只想離他遠遠的,男子望而生畏時,卻又不由自主地為他的人格魅力所吸引,他本該是世上最出色的那類人,讓世人的眼光都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轉動,卻偏偏及其特殊地成為少數出色而不會讓女子趨之若鶩的那款極品。

而不是眼前這個,一看就是滿身桃花難纏的絕色溫柔男子。

對,不是!

幻術!

聽說,桃家的幻術出神入化,能夠勾出人心底最殷切的渴望,所以,我才能在這裡看到他的幻影,對,這只是他在我的幻覺裡的一個影子,一旦我屈服於他的溫柔,我將會被他吸乾精血,從此再也走不出這片迷離美麗卻永遠也沒有盡頭的梨花林,成為他永生的伴侶。

迷離的鳳眼霎時清醒,嫵媚而水光粼粼的柔波一變而堅硬似鐵,再不生半分情分。

對面溫柔絕美的男子似乎嘆息了一聲,那夢境般華美的景象明明近在眼前,卻又彷彿遠在天邊,男子的臉龐秀麗完美得找不到瑕疵,可是我,卻再也觸不到半分。

倏地一聲,雙刺出手,寒光如練,手中霎時傳來沉鈍的感覺——利器入肉的感覺。

沒有任何血花飛濺,梨花林片片花落,男子的臉蒼白似雪,似是沒有料到我的決絕,又似乎是早已猜到我的心思,他靜靜地看著僵硬著雙肩的我,越來越朦朧,男子的身影,越來越遠去,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漸漸變淡,繃起的精神,‘碰’地一聲鬆了下來,可是心底,卻沒來由地揪了起來,疼絲絲的。

耳邊,出現男子幽幽而熟悉的語調,溫柔而唏噓。

“便是在幻境裡,也無法讓我出手傷你,你說,我對你,是不是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