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初識“王瘸子”(1)
鬥愛 T臺上的管家先生 假戲真做:錯愛薄涼首席 邪王摯愛:卯上無良公主 醜劍客 假面王妃 無限抓捕 次元手機 校草玩偶:遵命!公主殿下 帝國的榮耀
第62節 初識“王瘸子”(1)
1975年唐山大地震之後,王同山又回到了南京,可是,他仍然沒有馬上就回到小茅山農場。
他對古老金陵的繁華之地,始終抱有非份之心。古老的城牆和城區解放後新僻的幾條大街,都留有他難以忘懷的印象。新街口、鼓樓和車站都是他留連忘返的地方,馬嶽生、高海林和毛子、丁鋒等扒手們經歷了唐山大地震這場意想不到的災難後,越加變本加厲地要求王同山留在南京。他們要和王同山在南京大肆偷地一把。馬嶽生說:“就當我們都在唐山死了。現在老天爺既然讓我們重新投生了,就是天生我才必有用。何不再來個肥吃肥喝?如果我們幾個在唐山死了,那豈不白來世上空走一場嗎?”
王同山雖然不贊同馬嶽生等人的消極觀點,可他畢竟不想馬上就回小茅山。自從春天以父親病危之名請假以來,他已經在外面整整遊蕩了半年多。他無法知道自己離開小茅山農場以後,農場領導和江蘇公安機關是否還像前次那樣到處在尋找他的下落?也不知蘇州的父親現在身體如何?他估計小茅山方面肯定對他的再次逃走採取了一定的追捕措施,王同山也清楚如果他在這時候回去,農場肯定要對他加刑或嚴加批判。由於對批判和加刑的畏懼,他只好同意繼續和馬嶽生等人同流合汙,在南京鬼混下去。
有一天,他和馬嶽生、毛子又來到36路公交車上作案,這條線路對於王同山來說簡直熟悉得了若指掌,作起案來也如履平地。王同山甚至對36路車在什麼車站停多久,哪裡上的乘客多,在什麼地段作案較為合適等等都瞭然於心。可是,王同山沒有想到這一天他們三人竟在36路車上遇上了對手。而且這對手顯然是外地人。在一般情況下南京的扒手有南京扒手的特點,王同山即便不認識,也能在對方的手法和神態上一眼便看出端倪。可是當他把目光鎖定在那個身材細瘦,甚至有些駝背的男人時,他忽然感到對方的扒竊手法至少要高他一籌,而且他見那人在對一個女乘客實施扒竊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反常的跡象。他只是在汽車過道上輕輕一歪身子,就把身邊一位女人手提袋裡的牛皮紙信封神不知鬼不覺放進了自己的口袋。此人作案後臉不變色心不跳,還且在把牛皮紙信封裝進衣袋的一剎那,手在衣袋裡竟嫻熟的摸出一根香菸來,然後用打火機點燃,站在疾駛的車上悠然自得的吸著,並且還衝王同山自負的吐了幾口菸圈。
“這傢伙是誰?在我的地盤上竟然膽敢如此傲慢無禮?”王同山坐在車廂的尾部,透過公交車過道上差參的人影,努力辨認那個身材不高,眼神中有一股懾人之氣的扒手。此人年紀大約三十出頭,穿一件當時很流行的藍色毛料中山裝。黑褲,軟底膠鞋,王同山一看他腳上的軟鞋,心裡暗暗一驚,馬上就斷定此人非同一般。如果不是成熟老道的扒手,他肯定不會穿這種鞋子,而且南京正是炎熱的盛夏,一般人穿毛料上衣,肯定要配上一雙皮涼鞋,至少也會穿雙皮鞋才符合他的身份。凡是這種打扮的人,十有八九是久稔扒手之道的老賊,不然他就決不會穿軟底膠鞋。此人一定深知在作案後一旦敗露,萬一逃跑時穿皮鞋就會無法逃遠。僅從這雙鞋子上觀察,王同山就知道今天的36路車上出現了難纏的對手,而且此人明顯地搶走了他和馬嶽生、毛子的好生意。因為王同山已經看見,守在貴婦人身邊多時的馬嶽生和毛子,這時都發現他們今天白守了,那個目標已經開始在緊張地環顧左右,觀察是否有人企圖挨近的她的身子。
“他媽的,今天究竟是怎麼了?莫非撞上鬼了?”王同山正在暗叫晦氣,忽然,他的視線裡又跳出一個可疑的身影。這次竟然是個女人,身材不高,但衣飾不俗。而且又是烏黑的大卷燙髮。這女人的髮際間居然還配了一個紅色的髮卡,王同山一看就知道是北方的“老土”,在南京這座古老的城市裡,女人即便燙髮也決不會再配上一個醒目的髮卡。那女人約二十多歲,長得相當俊氣嫵媚,從外表上看,她顯然與在公交車上掏包這種生意毫不搭界。因為在一般人的眼裡,這類女人不缺錢花,而且她也決不會混在男人中間到處亂竄。王同山馬上就從那女人的神色上觀察出她的破綻,他發現這女人似乎比剛才那神祕的男人還要可怕。因為她是在以賣弄**的姿態故意在幾個男乘客身邊扭來扭去。在那紅色風暴肆虐的年代,這女人竟然膽敢如此放肆地賣弄**,委實大出王同山的意外。就在他暗暗為自己今天不得手而失忘的時候,奇蹟果然在他的監視下發生了。剛才那個撓首弄姿的北方女人,這時已把一位解放軍軍官當成了她襲擊的目標。雖然那解放軍對身邊這個不老實的陌生女人有些反感,並且本能地偏過頭去,儘量不看身邊這女人臉上故意裝出來的笑容,可是王同山還是發現,那女人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了。她就是要以自己過於誇張的**,威脅身邊這位嚴於律己的軍官,而在軍官小心迴避的時候,正是她暗中下手的最好時機。她趁機將自己的一隻小手,輕巧的放進那軍人的口袋裡,只見她輕輕一摸,就靈巧的弄出一隻褐色的小皮夾子來。她的動作甚至比剛才那男賊還要輕捷、迅速,且又不露任何痕跡。如若王同山不深諳此道,他即便就在那女人的身邊,也無法看穿她的微妙行徑。
公交車很快就停在一個小車站上。車門剛剛開啟,那個得了錢物的男人便搶先一步跳下去。馬嶽生見了王同山遞來的眼神,立即跟那人跳下了車。毛子正在向王同山用眼神詢問時,那女人竟也快速地從前門下車,王同山情知剛才車上的兩位,都是同一夥來南京作案的扒手,因此他急忙向毛子示意跟下去。就這時候,車上發生了意想到的事,剛才在車上失竊的女人,突然大驚小叫起來:“不好了,我的錢夾不見了!”
那軍人這時尚未察覺,但他出于軍人的職責馬上跳出來大聲地對司機說:“車上有歹徒,你不應該停車!”可是司機卻不加理睬,女人仍在那裡發出急促的呼叫:“小偷,肯定有小偷,不然我上車時還好好的錢夾,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呢?”幾個乘客也同時檢查自己的衣袋,軍人這時也發現他身上的錢包丟失了,就對司機大聲說:“請司機馬上把車門關上,歹徒也許就在車上!”其他人也跟著大聲叫喊起來,有人已經發現正在向馬路另一側疾走的那個男扒手,突然對車裡的乘客們說:“該不會是那幾個人作的案吧?”聽他一喊,車上的乘客都紛紛向車門口擁來,王同山見情況緊急,也跳了起來,他雖然對那兩個已經逃下車的男女扒手心懷不滿,但他和逃走的一對男女畢竟都是同類,所以在關鍵時候他一下子躥到車門口去,雙手把車門一擋,大聲對車裡亂哄哄的旅客們叫道:“大家都不要吵,既然事情就出在車上,最好馬上把這輛車開到附近派出所去,也許歹徒現在還在車上。剛才下車的幾個人根本就不像小偷!”
“對對,到派出所去!”乘客們也隨著王同山喊叫起來。司機見王同山一幅義正嚴詞的樣子,再加上乘客也鬨然而起,他惟恐不慎再放跑了車上的歹徒,於是就馬上關閉了車門,疾快地把那輛公交車開到一個派出所門前。到了派出所,民警們聽了情況,感到事情已經錯過了最佳偵察時機,於是在對個別乘客進行調查和登記以後,就只好把這輛大客車放行了。王同山這才返回剛才事情發生的地方。這時,他發現毛子正在一條衚衕裡轉游,他遠遠見了匆忙走來的王同山,就向衚衕深處呶了呶嘴,說:“兩個傢伙都讓馬哥給看著呢,就等你回來,看如何處置那兩個外地人!”
王同山氣咻咻地來到衚衕深處一看,剛才在公交車上作案的一對男女,如今還像在車上一樣趾高氣揚。根本不把馬嶽生和毛子放在眼裡。那男扒手見毛子引著王同山快步走來,冷眼掃了一眼王同山,說:“哥們兒,你們南京也太不仗義了,憑什麼不讓我倆走呀?就是警察來了,也不敢對我們這樣放肆!”女扒手見了王同山,臉上立刻綻開了嬌媚的笑意,扭著屁股上前求情說:“大哥,我們也不知哪兒犯了你的王法?不就是在車上掏了個包嗎?如果你們能拿出警察證件,我馬上就把包交出來,可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呀?看樣子也許是窮極無賴的吧?如果真有本事,在南京混不出食兒來,就說上一聲,老孃的錢可有的是,又何必這樣氣洶洶的攔住我們不讓走開呀?”
“你們少在這裡咋呼!”王同山本想馬上就把這兩個外地扒手教訓一番放掉,擔心附近有人發現他們在一起集會,反倒惹事生非。可是當他見這對男女粲傲不訓的神態,當時就惱怒的喝喊一聲,罵道:“別他媽以為你們到了無人之境就可以胡來,老實對你們說,剛才如果不是老子在車上給你們解了圍,攔住車門不讓人追下來,這會兒你們倆個可都在派出所裡蹲著呢!既然誰也不是世上的神仙,就少跟我們哥們耍這套窮威風。我就不信你們真有多少錢?如果你們是億萬富翁和富婆,又何苦跑到南京來幹這種下三爛的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