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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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十章
因著秦清淼的忽然出現，反而古鬱琰那種低落到了極致的情緒終於好了一些。
只是看著秦清淼跟那個女人離開，卻因為秦清淼顯然又有些生氣的模樣而一陣莫名，在病房裡想了許久，一直到很晚了不得不離開醫院了，走在路上時，方才有些明白過來。
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手機的桌面早已換作了一張起司貓的圖片，古鬱琰編輯了條簡訊發給秦清淼：“我真的是一個月來一次的……沒有揹著你偷偷摸摸來，不信的話，你可以問照顧漣姐姐的護士。”
傳送了簡訊之後，便將手機重新放回口袋裡，手插著口袋走在路上，看著夜裡街道兩邊的霓虹燈光自己街道上的車來車往，古鬱琰努力地讓自己可以平靜一些。
“哥，等我也工作了，我也和你們一起攢錢，然後我們把外公外婆還有穆阿姨都接來這裡住吧。”
“呵呵，好啊，小琰真乖。”
“嘿嘿，這樣我們就可以還像從前一樣一直都在一起了……”
“是嗎？可是小琰以後總是要嫁人的喲……”
“唔……那就不要嫁人了，有外公外婆還有哥哥跟漣姐姐就夠了。”
“哈哈，傻妹妹……好，不嫁人就不嫁人，哥哥養你。”
“嘻嘻，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
所有曾經的約定亦或者玩笑以及美好，在哥哥死去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走在商業街上，孤身一人看著周遭的熱鬧，因為思念和那些美好的回憶而更加寂寥的心便又似被刺痛了一般，讓人忍不住想流淚。
明明知道這裡離學校還遠應該坐公交車回去，古鬱琰偏偏就是想這麼走走，縱然越走便越難過，越走便越孤單。
從一個晚宴上提前退場，到了車裡頭才發現自己的手機靜靜地躺在那裡，秦清淼搖搖頭，拿過那部手機，看到有簡訊時點了開來，接著便忍不住一聲輕輕吐出三個字，“這笨蛋。”
胡亂猜度她的心思，還以為猜對了嗎？
她才不是因為這件事情生氣，也從沒有懷疑過古鬱琰會不遵守那個約定私底下去看穆兮漣。
秦清淼搖搖頭，將手機扔到邊上發動車子，卻又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看著角落裡一個水晶掛飾有些失神了。
“清淼，我現在還是小職員，所以……只能買得起這個，你會嫌棄嗎？”
“怎麼會呢……我會一直掛在車裡的。”
“呵……”
……
伸手拿了那個水晶掛飾放在面前端詳，眼神閃爍了良久之後，表情變了又變。秦清淼閉了閉眼，深呼吸了下，再睜開眼時眼眸裡便又恢復了波瀾不驚，而手裡頭那枚水晶掛飾也被她開啟車前的一個盒子放了進去。
終於過了那條商業街，走到了一個不那麼熱鬧的路段，古鬱琰抬腳踢飛一個小石子，任夜風拂過，而短髮輕揚。
秦清淼給她新買的外套還放在包裡，也就是那天……病了的那天又醒來之後，她才發現秦清淼為她買的並不只是那麼一件薄外套。
臨睡前，那個女人敲響自己房門後進來，丟了七八個袋子到自己**，不留一句話面無表情地離開。
等她開啟一看，便發現袋子裡放著的都是適合接下來天氣穿的，外套，稍厚的牛仔褲，加絨襯衫……
其實秦清淼真的是個很溫柔很體貼的女人，只是那些溫柔和體貼被她的冰冷給覆蓋住了罷了。
尋常人是無法看到冰山初融的一幕吧？
那麼哥哥……是不是看到過呢？屬於那個女人的最溫柔的一面。
又踢飛了一顆小石子，古鬱琰忽的有些羨慕起去世的哥哥來，隨即便又心情低落了。
如果哥哥沒有死該有多好。
車子緩緩地行進，秦清淼在車裡，看著前頭那個在這種時候居然只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就這麼在外頭晃盪的人，美目裡閃過了一抹惱怒。
是想再病一次嗎？
還有，在這街道上如此的魂不守舍……難道不記得了嗎？她的哥哥，那個叫做古鬱森的男人，就是因為交通事故而喪命的。
車子忽的快了一些直接到了古鬱琰身邊，然後猛地剎車，秦清淼開啟副駕駛座的車門，看著那個明顯愣住的人，“上車。”
“咦？你怎麼在這裡？”和上午一模一樣的話語脫口而出，古鬱琰那副傻呆呆的模樣，令秦清淼有些哭笑不得，卻還是冷著臉，“不想看到我？”
“額……”那句話一出口，古鬱琰便有些後悔了，尷尬地看著秦清淼，生怕她又像上午那樣直接生氣走人。此刻聽她這麼說，連忙搖搖頭，然後鑽進副駕駛座坐好，用行動表示自己的態度。
將車子開出去，秦清淼直視著前方，一直到某個路口時忽然道，“明天早上沒課的吧？”
“嗯……沒有。”倚著車窗偷看秦清淼的人急忙開口答著，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最近都沒調課。”
“嗯。”秦清淼只是淡淡應著，然後便轉了方向盤往自己的住處開去，“明早再回去。”
“好。”古鬱琰只是點點頭，掏出手機發了條簡訊給舍友告訴她們自己不回去的事情。
車子平穩地在街道上行駛，古鬱琰望著窗外閃過的夜景，偶爾回頭偷偷看秦清淼一眼，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令餘光還是可以瞟到她動作的秦清淼不由有些好笑。
“你……喝酒了？”最後一次偷看的時候忽的意識到秦清淼臉上那媚人的紅暈代表著什麼，古鬱琰忍不住開口問道。
“嗯。“秦清淼依舊是那般面無表情的模樣，只是臉上那些因為喝了酒而泛起的紅暈卻讓此時這樣的她更有一番動人味道。
咬了咬脣，有些糾結地擰著眉，古鬱琰乾咳了一聲，“那個……酒駕……不好的。”
轉過方向盤，將車子開進小區裡頭，秦清淼並不理會古鬱琰的話語，只是繼續將車子開到自己的停車位上。而古鬱琰則是一臉的尷尬，卻又覺得自己這麼說並沒有錯誤，還想著就算秦清淼生氣，自己等等也要再說一遍。
酒駕確實不好的呀，萬一……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停下車子，示意古鬱琰下車，自己也拔了鑰匙拿了包從車上下來，秦清淼抬手撩了撩落到耳旁的一縷髮絲，正要對古鬱琰說什麼，古鬱琰卻已經開啟身上揹著的雙肩包從裡頭拿出件薄外套遞給了她。
面無表情地直視著她，秦清淼動了動脣，卻沒有說話，手也沒有去接古鬱琰遞過來的衣服。
“額……”伸直著手，古鬱琰很是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秦清淼身上穿著的無袖露肩晚禮服，“衣服早上才收的，我今天還沒穿過，一直放在包裡。”
在她想來，秦清淼不肯接過衣服，一定是因為擔心衣服是她穿過的吧。
又瞟了她一眼，轉身直接要走，秦清淼聲音淡淡的，“為什麼不穿？”
“白天不冷啊……”古鬱琰急忙跟上，猶豫了下，將外套直接披到秦清淼肩上，“真的是乾淨的。”
優雅的步伐一下子停了下來，秦清淼冷冷掃古鬱琰一眼，令那個大著膽子的人忍不住膽戰心驚地撓了撓頭，這才伸手將披到自己肩上的外套拉了拉，“走吧。”
“嗯……”還以為秦清淼會對自己發脾氣，抑或自己把衣服丟給自己，沒曾想居然是這樣的反應，古鬱琰一下子樂了，跟上她的腳步，又聽她道，“如果不喜歡，就直接扔了。”
“啊？”剛剛還忍不住傻笑的人一下子呆住了，接著便看到秦清淼又扯了下外套，“不需要放在包裡佔位置。”
“額，不是不喜歡啊。”聽到她這麼說，古鬱琰一下子急了，小臉漲了個通紅，“我只是……只是覺得晚上不是很冷，襯衫又是長袖的，所以……”
“是嗎？”
“真的……”古鬱琰不明白為什麼秦清淼總是可以把事情這麼想，見她根本不停腳步一直往前走，步伐快得讓自己都有些無法跟上，連忙小跑著一直跟在她身邊，“真的，我保證。”
已經進了電梯的人透過電梯上的反光看著那個急急忙忙的人兒，直到電梯“叮”的一聲開啟，方才踏出去，一直走到家門前，將外套拿下來丟到古鬱琰手裡，“收好。”
“嗯嗯！”古鬱琰用力點了兩下腦袋，看著秦清淼從包裡拿出鑰匙開門，這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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