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戰鬥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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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戰鬥迴圈
一名自稱是天空武士的少女突然現身，然後用一種非常強勢的戰鬥方式將一名號稱是最強半妖的戰士還有一名實力不弱的人類傭兵壓制的毫無喘息的機會。這是讓海倫做夢都沒有想過的事情，他完全不瞭解伊甸，更是從來都沒有想到過伊甸還保留著這樣的力量。這讓海倫不禁陷入沉思，既然自己擁有這種程度的軍事力量，那麼為什麼還要抱著那個看起來不怎麼可靠的妖怪樹不放呢？而且伊甸和貝爾託之間的關係一直是很不錯的，對於和貝爾託開戰這種事情，海倫是從心裡就非常牴觸的……於是，在各種現實的壓力之下，海倫的內心產生了動搖。
雲彷彿跳舞一樣揮動著這把材質奇特的三叉戟，每一次揮砍和斬擊的動作都是由全身一起完成的，三叉戟的刃部帶出水流似的移動軌跡，彷彿少女手裡拿的是一條長長的飄帶而非一把致命的凶器一樣。不要被這種看起來無力的攻擊所矇蔽而掉以輕心，水流的軌跡之中潛藏著莫大的威力，可以把一輛主戰坦克如果切黃油一樣劈開，也能輕易的將巨大的石柱衝擊出一個圓錐形坑洞！如此威力的攻擊，被雲於舉手投足之間釋放出來，無比凶狠的襲向兩名來自外界的侵略者。表面上看來，少女是佔到上風，但是隻有她自己才明白，這場戰鬥遠不會她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這兩個人的實力，她對抗其實只能勉力對抗一個，之所以可以像現在這樣壓制，則是因為對方因為她所不知道的緣故，不能拿出自己全部的實力去戰鬥而已。
就和雲猜想的一樣，冰狩和柯爾特的現在的狀態根本就稱不上完好。冰狩那種透過魔石來恢復原本力量的方式根本就是拿著自己的身體不當一回事，在失去了半妖身軀對妖力的緩衝之後，直接動用那股力量會對普通人的那一部分身體造成幾乎毀滅性的傷害。可以說在和靈夢一戰之後，半妖少年的身體已經是五勞七傷了。如果不是有以前的經驗打底，讓冰狩有足夠的辦法來減少妖力對自己身體的傷害，那麼在和那隻紅白打完之後少年恐怕就要終生殘疾了。
而那個傭兵……每一次釋放奈米機器人的時候，他都要忍受一遍身體被從內部撕開的痛苦。畢竟他的身體是人類而非機械，沒有供其釋放奈米機器人的通道……人類絕對不可能進化出那種東西的。所以，那些細小的機器人要想出去的話，只能暴力的從宿主的身體組織裡擠出來。就算是因為種子能力的緣故而獲得了超人一樣的再生能力，但是種子能力並非鎮痛劑，柯爾特只能用自己的意志去對抗這種痛苦。他倒是想用這個能力製造一些大傢伙和重火力什麼的，但是光是發射小小的奈米彈，給他帶來的痛苦就如同割肉一樣了。要再來更大一點的……疼到暴走的傭兵肯定會把提出這個餿主意的傢伙打的和蜂窩一樣不可！現在的傭兵的精神十分疲憊了。他很難進入在無影海域的時候，那種讓意志頑強凌駕於**的戰鬥狀態。
而且，不管是冰狩還是柯爾特，誰都沒有預料到還會有這麼一場戰鬥。毛玉的異常集結以及突然出現的伊甸天空武士都讓兩人有點措手不及的感覺，而這個戰鬥卻又是雙方無法躲開的。不過，兩人都不怯場，要打就會奉陪到底。
現在的冰狩，完全沒有以前戰鬥的時候那種鬼氣森森令人難以捉摸的感覺，此刻的他渾身彷彿被一層紅的妖豔的血光所包圍，連帶著他的刀法也跟著大開大合。他所使用的那種細長的武士刀根本不適合這種硬碰硬的打法，而對手使用的還是那種又沉又長稱之為重型武器都不為過的大三叉戟。但是，冰狩每次揮舞這把長刀的時候總是會帶出一片刺眼的血紅，聲勢上要遠遠勝過三叉戟那流水一樣的斬擊軌跡，可惜半妖手裡的刀只不過是一把用起來順手的普通武器，根本不是什麼高階貨色。數次碰撞之後，刀身上已經出現了揉眼可辨的裂紋。但是冰狩依舊是我行我素的和少女硬磕硬碰……刀身上的裂紋越來越多，在那赤紅色的光澤覆蓋之下，就好像這把刀身上的‘傷口’在不斷往外噴血一樣。
可惜，就算冰狩打的如此拼命，卻還是被看起來嬌弱無比的藍髮少女步步緊逼。雲雖然看起來瘦弱，但是腕力卻比冰狩還要勝出一線，在加上兵器上面的絕對優勢。假使少女全力相逼的話，完全可以冰狩擊殺在當場了。
但是她不敢這麼幹……她需要留出足夠的精力去防備一旁虎視眈眈的那個用槍的傭兵。
這個傢伙從一開始帶給自己的危機感就要勝過那個貝爾託的半妖隊長。而此刻，雲感受到的危機更是勝過剛才數倍。雖然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放過一槍，但是少女已經產生了一種‘我絕對沒有辦法避開’的感覺。一旦對方出手，雲只能盡力讓自己不被打中要害，至於避開子彈什麼的，還是不要想了。
柯爾特不是不想開槍，而是他實在是沒有力氣去合成那種威力無比的吞噬子彈了。現在，在他手中的那隻合成槍的槍膛裡面，僅有一發這種致命的子彈。所以傭兵必須要選擇一個最恰當的時機，用這枚子彈對敵人造成最致命的傷害才行，而如何分辨何時如何射出這最致命的一顆子彈，這就要考驗一名射手的判斷力了。
此刻，在柯爾特的視野裡，那個被十字線分割的圓形標記已經變成了挑逗性極強的紅色。那名藍髮少女的身形已經被牢牢的套在了圓形標記之中，這就是柯爾特最引以為豪的能力。這視野中的準星，是扭曲因果的瞄具！只要對手被這個準星標記瞄準，那麼不管如何閃避都會被子彈打中。除非你有辦法一瞬間離開柯爾特的視野，例如紅白的亞空穴。空間技巧何其罕見？而你的動作要多快，才能從一名身經百戰的神槍手開槍的瞬間脫離他的視野範圍？
雙方誰都沒有施展攻擊範圍超大的洗地型招數，柯爾特是不會，冰狩是石頭不夠，雲則是因為身後有一個拖油瓶，而且雙方所處的戰場可是位於伊甸正中心的巨神殿，混亂爆發之後肯定有不少平民來到這裡躲避。少女真要是一個海嘯捲過去，神殿裡除了她自己之外，估計誰都跑不了了。
“……”一直在旁邊愣愣的觀看的海倫忽然想起了自己還可以去做一些什麼。於是，他連滾帶爬的向著神殿中央的方向跑過去。那裡可是有一名絕對強勢的援軍，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對方直到現在都不出手，但是對於這個盟友的實力，海倫還是十分有信心的。只要那個存在肯出手，外面的那些半妖什麼的，統統都要死！
懷著期待的心情，海倫來到了伊甸神殿的正中央。這片位於神殿中央的花圃，此時已經被那棵變得巨大無比的妖怪樹給佔滿了。這棵樹足足變粗了一倍，而原本應該是被綁在樹幹上的大毛玉卻失去了蹤影。海倫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看向那妖怪樹的枝頭，他看到那些半開的櫻花正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綻放。伊甸城主的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西行妖！終於再次開始綻放了嗎？太好了！恢復伊甸榮光的時候到了！！！”
“不……還不夠。”蒼老而又帶著威嚴的聲音給陷入狂喜的海倫狠狠的澆了一盆冷水。
“怎麼……怎麼會！？”海倫知道這個聲音，西行妖最初出現的時候，就是用這個聲音來和他交流的。
“你不是說只要吸收到那個紫頭髮的大妖怪就可以完全綻放嗎！？”
“我為了脫離白玉樓的囚禁，將自己的意識以及靈魂集中到了自己一段小小的枝椏裡，拋棄了大量的妖力和錘鍊多年的本體。”西行妖平靜的訴說著，身為旁聽者的海倫，心裡忽然產生一種不妙的感覺。
“那個大意的小公主為了可以來到這片幻想鄉之外的世界，於是動用的祕法將我寄宿的那一節小小的枝椏帶來出來。我金蟬脫殼的計劃成功了。然後，我用幻化的人形找上了你，並且和你訂下了約定……”
“用你的力量讓伊甸恢復昔日的榮光！”海倫忍住心裡的不安感，急衝衝的搶話。
“既然你記得這個約定！那麼就趕快出手啊！”
“在你的幫助之下，我很快就積聚到了足夠的自然屬性的妖力，而那個突然出現的小丫頭則是提供了純度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妖力以及龐大的生命力。”西行妖沒理會海倫著急的神色，它繼續淡定的訴說著。
“現在……我幾乎已經滿足了讓自己真正綻放的所有條件，距離那死亡的奧義只剩最後一步了。”
“最後……一步。”海倫心中的不安加重了。
“足夠的死亡……”西行妖回答道，同時移動著自己好像枯萎了一樣的枝條將海倫的退路團團圍住。
“我答應你讓你成為可以影響整個世界的王者，那將是一個美好的充滿死亡的世界，你將成為死者們的王。現在，成為你追求的榮光的一部分吧……”
外面，戰場似乎陷入了一個有趣的迴圈。透過超支妖力來爆發出驚人戰鬥力的半妖戰士們，他們的身體會由於加速魔化而開始漸漸的崩潰。但是，當一名紅帶半妖因為力竭而從天空摔下來的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十幾只毛玉離開了城市護盾向那名摔下來的半妖戰士飄了過去。在接觸到那名半妖戰士的時候，毛玉就開始快速的分裂在數分鐘的時間內將那名半妖包成了一團毛絨絨的人形。過了好一會之後，這群數量猛增到上千只的毛玉離開了那名半妖戰士，繼續圍觀伊甸的大業去了。而那名做好犧牲準備的半妖戰士這才暈暈乎乎的站了起來，他驚訝的發現自己身上的妖力變得和自己剛剛出生的時候一樣純粹，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魔化跡象。如果不是身上那些剛剛留下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的話，這名半妖戰士幾乎是認為自己在做夢了。這樣的情況開始在整個戰場頻頻出現，發現自己得到這種最有力支援的半妖們先是愣神，再是狂喜，然後完全沒有後顧之憂的……將手臂上的紅帶甩到一旁。
無需擔心因為魔化的妖力而死亡，於是這些從出生開始就受到二十五歲詛咒的半妖們拋開了一切顧慮，盡情的嘗試……看看自己的妖力可以釋放到何種程度。以前他們根本不能這麼做，因為這種燃燒本就短暫的生命的行為是一種奢侈。這種奢侈……一生僅有一次。原本半妖戰士的戰鬥力只能稱之為‘準大妖怪’的水平，因為他們不能全力釋放自己的妖力來戰鬥。而現在這種情況嘛……伊甸雕像戰士的消耗速度馬上增加了三倍！連帶著一群一群的新增的毛玉大軍不停的往城市護盾的方向集結。而這一切的戰況，都被城裡的那名天空武士指揮官的本命能力看的一清二楚。
這是一名擁有灰色齊肩發以及紅色瞳孔身高略矮的妖族少年，他的名字叫遠野鏡，本體是屬於視覺妖怪的‘百目妖’同時他也是當年殘存的天空武士的後裔。由於他們這一族獨特的種族天賦，使得遠野一系的天空武士世代都是負責協調整個戰場，並且監視戰場動態的參謀官。在必要的時候，他們甚至可以接手伊甸戰鬥傀儡部隊的指揮。在天空武士的傳承普遍凋零的現在，遠野鏡已經沒有幾個熟悉的同伴了。如果不是那個海倫城主草包的厲害，對伊甸雕像部隊的指揮完全是趕鴨子水準的話，把生命的意義定位在了畫畫，讀書，看電視，打遊戲上面的妖怪根本就不願意出手。在那群貝爾託的半妖出現指揮，遠野鏡不得不發動了本命能力，將自己的九十八隻眼睛佈置在了城市外面。他於是擁有了俯覽整個戰場的……上帝視角。並且利用代代相傳的指揮許可權全面接手了戰鬥雕像部隊的指揮，少年用這些實力不過是一般妖怪水準的普通石像和實力在準大妖怪水準的敵人打了個略佔上風。此刻半妖們突然爆發造成的戰局急轉直下的情況，遠野鏡看的是一清二楚，他現在終於知道伊甸為什麼會受到貝爾託聯邦不宣而戰的進攻了。
“海倫到底在伊甸裡幹了什麼蠢事？這群毛絨絨的玩意明顯有貝爾託罩著呢！”嘴上抱怨著，在大局把握上沒有辦法逆轉的遠野鏡，只能從細節上下手了。他指揮著接戰雕像戰士一點一點的推堵擠壓半妖戰士們的活動範圍，外圍的陣型卻又排的很散。這樣的隊形可以產生壓制作用，也能有效的浪費敵人的範圍殺傷火力。他不是不想分出一部分雕像對那些可惡的毛絨絨的東西進行清理，但是他很難想象受到刺激的貝爾託聯邦在暴怒之下會對伊甸這個彈丸之小邦做出什麼樣報復。就算將這些半妖擊退……這些也只不過是打退了一支先鋒隊而已。
“咦？”正在煩心的遠野鏡忽然發現支援整個伊甸防禦系統的那個不知名的能源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在穩步的上升？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妖族少年的心思馬上就活絡了起來，如果可以召喚出更多的雕像士兵的話，戰局可以再次扭轉也說不定呢！
於是，微妙的平衡就形成了。半妖們的魔化力量被毛玉當成分裂生長的肥料，不停成長的毛玉給李子帶來了更多了妖力和旺盛的生命力，這些力量被紮根在伊甸和這座天空城市的防禦系統融為一體的西行妖用作啟動伊甸的城市防護系統，更多是雕像士兵給半妖戰士們造成壓力。半妖們被迫釋放出更多的妖力。
於是，雙方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了詭異的迴圈。
外面陷入的戰況陷入新的僵局，而伊甸堅固的護盾裡面則是一片混亂了。
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讓和平慣了的伊甸人徹底陷入慌亂。有些人躲進了自己的家裡，封上門窗，並且祈禱自己家的房子可以給自己帶來安全。還有一些人帶上了自己認為需要的和值錢的物品，然後無頭蒼蠅一樣在城市裡跑來跑去……他們想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但是他們不知道哪裡稱得上安全。一些冷靜的居民打算去向城防團尋求幫助和打探訊息，可惜的是他們只在地面上找到了幾面被踩的髒兮兮的城防團旗幟。除了很少一部分城防團士兵牢記了自己的責任，正在竭力維持著那搖搖欲墜的城市秩序之外，大多數城防團士兵都去‘保護偉大的城主大人’去了。雖然他們之中的很多人丟掉了武器和旗幟……
最諷刺的是，其實到現在為止，伊甸的居民們完全沒有受到任何來自外面的攻擊。而目前所有的襲擊者加起來……數量沒有超過三百，而且還被不斷增援的雕像戰士給拖入了意料之外的苦戰。
“真是一個膽小怯弱的群體。”妖怪賢者如此評價道。
“對暴力的恐懼已經深深的刻進了他們的骨子裡，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陷入失去理智的恐慌之中”
“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永琳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她那把弓。
“咦？”幾人忽然感覺到腳下的地面開始震動，振幅不停的增大，這種地震一樣的情況完全不是一座漂浮在地面幾百米之上的空中城市會發生的事情！
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