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7章 學騎馬的於陽

第57章 學騎馬的於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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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學騎馬的於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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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事情一下子變得多了起來。比如說某個官太太過生日,某個官的女兒要出嫁,又是某個官的老生兒子過滿月……

木樨端坐在炕上聽著回事的人一張張地念著帖子,那緊鎖地眉毛就沒有鬆開過,再瞧了回事人手中的帖子,不過是念了幾張罷了,她只得耐下性子去聽。

螺兒瞧著木樨的臉上有些不好,揮了手,笑著道:“怎麼都是這些事。這地方不大,事情到不少,這迎來送往的事情比我們在京裡還要多。”

回事的僕婦並不是木樨從英國公府帶來的,就算是她想用自己帶來的人,也要能用的上。沒做過這些事,一上手不是這錯就是那錯,木樨只得挑了一些人。

僕婦面上沒有動靜,笑著道:“今年年份好,當然要藉藉喜慶了。”

僕婦說的是年份,但是大家都知道她的意思。因為英國公是這地方官兒爵位最高的,平日裡這些低階官員難得巴結上的,更要利用這個機會好好的結交一二,無論什麼都要送張請柬。

但他還有一個意思沒說出來。那就是張瑛若是想真正指揮了這裡的幾十萬大軍,那就要好生地同這裡的官員打好交道。畢竟他們才是這裡的土皇帝,惹惱了他們,萬一哪個環節不如意,後果可想而知。

再往小的說,這就是英國公的顏面,總不能為了這芝麻大的小事就讓英國公的顏面掃地吧!不知道的說英國公氣量小,知道的說她木樨辦事不利,她木樨還是英國公夫人派來的,連帶著英國公夫人也是要掃臉的。

螺兒從僕婦手裡接過帖子,捧到木樨的跟前,笑著道:“姑娘看看,是拿東西打發了,還是叫人去了?”她說著,悄悄地遞了個眼色給木樨。

木樨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讓她去,可是,木樨卻不想這麼做,螺兒看似不錯,可是畢竟經歷地少,待在蔣氏身邊的日子短,不知道蔣氏的想法。

蔣氏的身邊從來不缺丫頭,少一個,自然有人送上去補足,她口口聲聲地對丫頭可惜了,可是在處罰起丫頭來一點也不輕饒。木香她們都是起了一點頭兒,就被蔣氏打壓下去。

她見過了。也知道自己的命。只有這一條。

木樨搖搖頭:“讓禮去吧!老爺太太都不在,照著府裡的例再加兩分吧!”

螺兒還想再勸勸她,抓住這次機會,可瞧著木樨不說話,只得嚥下,轉而問道:“那叫誰去送呢?”

“叫陽妮子去好了!她是見過那些太太的。”

螺兒應了,這才要人去找於陽,那邊有僕婦過來說是老爺身邊的小廝墨雨回來了。

“快把他叫進來!”

該退的人都退下了,只留了幾個穩妥的人,螺兒還要放簾子,木樨不由道:“放什麼!有你們在還怕出什麼事?”

螺兒只得作罷。

墨雨進來,笑嘻嘻地向木樨拱了手:“姐姐換我來何事?”他是張瑛身邊的人,不需要像旁人那樣對木樨,但是,太太送木樨來的意思大家都是曉得的,不清楚木樨以後會怎麼樣,就現在他還是禮敬三分。

木樨請墨雨坐了,雨墨只是笑,確實不坐。

“聽說你回來了,想找你問問,老爺可好?”

墨雨笑道:“姐姐這就問倒我了。我也不知道。”

木樨急了:“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不是一直都跟著老爺的麼?”墨雨做什麼都跟著張瑛,可以說是這府裡最清楚張瑛去向的人,他說不知道,讓木樨怎麼相信。

墨雨仍舊是笑:“好姐姐,我是沒跟著老爺。這些日子老爺都讓我去伺候黔國公了,我今日回來是幫黔國公取東西的。”

“那老爺……”木樨看著墨雨笑嘻嘻地面龐,那心裡的話也問不出來了,但是……她只得搬出蔣氏的名頭來,“太太來信了,問老爺的近況,半個月沒老爺的訊息,我這也發不出去。”

木樨說著,回身讓螺兒取了蔣氏派人送來的信,親自交給墨雨,讓他看。

墨雨不接,他笑著道:“太太給姐姐的我怎麼能看?”

木樨盯著墨雨的雙眼。她是頭一次跟這個墨雨打交道,以前只是跟著蔣氏見過,並未覺得他有什麼難纏的地方,今日一交手,她便覺得有些難辦了。就連蔣氏他絲毫都沒放在眼裡。

木樨笑了笑:“不看也罷。我想請你幫我那個主意。看看太太這信該怎麼回?”

墨雨知道木樨這是拿蔣氏來壓他,但是規矩他是曉得的,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都是有定例的。他笑著道:“姐姐看怎麼行就怎麼辦吧!若是沒什麼大事,我就先下去了,黔國公還等著我拿東西呢!”他說著嘻嘻一笑,“我平日還當我們老爺治下嚴,到了黔國公那,我才算是開了眼界。”他指了指自己的屁股。“就這,已經吃了幾十板子了。”

屋裡的人見他說的粗鄙都不屑地扭了頭。

木樨只得讓他下去,讓人給他帶些吃的走。

螺兒寬慰著木樨:“姑娘,要不再叫一個人過來問問。太太是曉得的,不會怪罪姑娘的。”

木樨嘆氣道:“我不是因為太太。”

張瑛已經連著半個月沒有回來了,一點訊息也沒有傳過來,木樨她把外頭的小廝找了一個來問,也沒問出什麼,就連張瑛要去哪裡也不知道。

好容易回來個貼身小廝,可卻什麼也不肯說。這讓她怎麼回蔣氏。

怯怯生生端了茶過來的紅綃低聲道:“姑娘,請吃茶。”

木樨看著她,從托盤裡接了茶,笑著問道:“你怎麼就來做事了?身子還沒好,就該在屋裡養著。外頭那麼冷,再病著可就不好了。”

紅綃低聲道:“勞姑娘惦記著,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看著姑娘這忙,端茶遞水的,我還是可以做的。”

木樨點了頭:“那你就在屋裡伺候。屋裡暖和。藥還吃著呢?”

紅綃忙謝了,又道:“廚房的人來回話說,姑娘想吃的燕窩糕得等等了。”末了,她悄悄地瞧了木樨的臉色,連忙加話解釋道,“廚房的人說。外頭雪都凍上了,糧食難運了。”

紅綃的話一下子提醒了木樨,既然是上凍了,那就等,雪大路難行,一封信來回延期也是行得通的。

解了這事的木樨,笑了笑:“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講究這些。”她又指著螺兒道,“準是你去說的。這不是府裡,一切從簡才是。”

螺兒忙擺了手:“姑娘,我斷不敢亂來的。”她當然知道木樨在意的是這個。從來不向廚房要求過什麼,所以連帶著她也不敢。反正廚房會自己送過來。

木樨笑了:“這倒是奇怪了,那會是誰叫送的呢?”

紅綃道:“那我去跟廚房的人說,就說姑娘沒要。”

“算了。對了,紅綃,你去請陽妮子過來,就說各家要送東西,我請她來商議。”木樨吃了口熱茶,吩咐著紅綃。

紅綃應了聲卻道:“陽姑娘出去了。”

“出去?去哪?”木樨的神經突然繃緊了,於陽出去了她怎麼不知道?這府裡什麼時候那麼容易出入了?“有跟著的人呢麼?”

紅綃搖了頭:“去哪到不知道。方才我瞧著她跟妞兒一起出去了。”

木樨頓時覺得警鈴大作,不但是於陽出去了,就連妞兒也一起出去了。老爺讓她好好看著於陽的,這下子突然不見了……

木樨立馬起身走到外面:“叫外頭的護衛過來!”

外頭的人看著木樨一臉急色,一時也慌了,忙跑著讓人出去叫人。這裡紅綃也被木樨沉下去的臉色嚇得夠嗆。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著頭:“姑娘……我……”

“你怎麼不早說?你是啞巴?既然看見了為什麼不來說?”

“姑娘……”紅綃的淚水猶如脫了線的珠子落下來,滴在她的棉衣上,渲染出點點淚花。她紅著眼,滿臉的委屈說不出半點話來。

“你哭什麼?還不快跟姑娘說實話!”螺兒見紅綃一副嬌弱哭泣的樣,火氣就上來了,她推著紅綃,“還哭!出了事,就你擔著!”

紅綃嚇得更厲害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她只是跪在那哭,哽咽地哭著,她偏身子還沒好透,一哭下,就喘不過來氣,身子生的有單薄,即使穿了大厚的衣裳,那只有那麼一點點的腰身,看上去讓人無限的憐惜。

在外頭的人見了這樣,還以為木樨發火了,心裡少不得估量了一二。這樣柔弱的人兒,木樨姑娘也能發出火來?

護衛已經過來了,直言道:“兩位姑娘是坐了車出去的!還說要學騎馬,指明瞭姚亮教。有五個護衛跟著去了。”

木樨這才放心了點。隨即又道:“五個不夠,再派些人。”五個護衛怎麼夠,若是傳了訊息出去,對方派人來救,五個人算什麼?

木樨的這一連串吩咐讓護衛鬆了口氣,原本不是為了他私放人出去,確實帶的人少了。這麼就沒他事了,可算是沒事了。他應聲下去了。

木樨坐在這想了想,叫了人過來:“去!派個人,給陽姑娘她們送厚衣裳去,外頭天寒,讓早些回來!”

過不了多久,又聽她吩咐:“去送點吃的給護衛。送些熱酒。”

冰天雪地中,妞兒搓了搓通紅的手指,再次爬上了馬背。她現在的動作要比先前優雅的多了,連貫地多。儼然一個熟練地騎手,當然這只是上馬的動作,騎馬還是一項比較難的學問。

妞兒輕輕地撫摸著馬脖子,悄聲地同馬兒說著話:“好馬兒,咱們再來一次,慢慢地啊,我不抽你,你也別顛我啊!”

於陽騎在馬背上不由地笑了。她的笑容是短促地,很快她有僵直了背部,身下的馬感覺到了她的快樂,也顛起小碎步,嚇得於陽不敢亂動一下。

妞兒拿著馬鞭指著僵直身軀地於陽,笑道:“你還笑我?先把這背放鬆了才是。”她也不理會於陽,輕輕地夾了馬肚子,那馬邊飛馳而去。

教妞兒騎馬的姚亮也連忙翻身上馬,朝於陽拱拱手這就追了過去。

教於陽騎馬的軍士伸手拽了於陽身下馬匹地韁繩,再輕輕夾了坐騎的肚子,領著於陽學習走步。

軍士指點著於陽放鬆腰部,“您這太繃緊了,放鬆些,要不明日該難受了。”

於陽仍舊是緊張,她一點放鬆地跡象也沒有。軍士的馬鞭點在她的腰間,她反而繃得更緊了。她挫敗地搖搖頭:“算了,我還是不學了。”

軍士仍舊是指點著於陽:“如果能有那位姑娘的衝勁兒,您如今也能學會了。”

於陽笑了笑:“我沒有她能幹。”在這上面她是比不得妞兒,她身上像是有無窮的力量一般,無論失敗多少次,她都能爬起來;無論這事情有多難,她多有法子克服。

軍士道:“若是我現在就用姚亮的法子,您立馬就能學會。”

於陽看著鬆開韁繩地軍士,高高地舉起馬鞭,她心裡不由一驚,姚亮的法子,她立馬緊緊地拽住韁繩,****下意識的夾了馬肚子。

身下的馬兒接到了提示,立即奔了出去。

驚慌的那一刻,於陽大腦處於空白,她只是抓緊韁繩,由著馬狂奔。等到她從驚慌中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要怎麼控制身下的馬匹了。

她開始手忙腳亂了,想要下馬,可這時候馬匹在狂奔,想要下馬談何容易啊;可是要想馬匹立即停下來,也要能停啊。於陽連****都繃緊了。

這下子就更糟了。馬肚子受到擠壓,馬還以為是主人下令要跑得更快,它越發的賣力的跑起來。

寒風吹起於陽的髮絲,點點寒風猶如冰刀一般吹割著她的面龐,雙手冰冷至極,於陽覺得雙手都沒有了感覺。她甚至不能拉起韁繩了。

她感到害怕了。沒有一處能讓她受力,帶給她安心,她感到無比的恐懼。

她只能去夾馬肚子,以求保住自己身形地平衡,她只求不能摔下馬。可這給她帶來的後果,便是馬匹越跑越快。

“啊!”

於陽終於叫住了聲,她驚恐地閉上雙眼,大聲地叫嚷著。

一陣寒風從她身邊吹過,男人喝令馬匹停下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身下的馬跑得越來越慢了,漸漸地停止了跑動。

“睜開眼吧。沒事了。”

感覺到身下的馬匹停止了跑動,於陽這才睜開了眼,來不及鬆氣,她便狠狠地瞪著那名軍士。

“陽妮子,沒事了,不用害怕了,沒事了。”桑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拉住馬的是桑壽,而那名闖禍了的軍士正騎著馬朝這邊而來。

“我沒事。”於陽收回了不快地目光,輕輕地對桑壽說了話。

跳到嗓子眼的桑壽終於收回了心,可是聽到於陽這明顯客氣的話語時,他又帶著了濃濃的失落。她對自己還是這樣的見外,什麼時候他們這樣見外了。

“真的沒事麼?你的臉都變白了。”桑壽指著於陽的臉,“下來吧,我接著你。”

於陽搖著頭,卻將目光瞪向了那個軍士。他要做什麼?他不知道這麼做是會出事的?

桑壽的目光自然而然也隨著於陽轉向了那名軍士。他憋在肚子裡的不快,一瞬間爆發出來:“你這是要做什麼?不知道會出事麼?摔到了哪裡,你要怎麼負責?”

軍士向於陽拱了手,沒有一句賠禮,只是硬生生地道:“在下接了將領,要教會姑娘學會騎馬。姑娘絲毫不配合,在下只能這麼做。”

桑壽沒想到這麼一個低階軍士居然敢同他回嘴,他不由地舉起鞭子,狠狠地朝軍士伸手抽了一記。鞭子帶破了軍士伸手的軍服,點點棉花飛舞起來。

軍士沒有動,也沒有解釋。他的態度就擺在那。他接受的是軍令,沒有什麼該不該的。他先前就說過,如果她能像那個姑娘那樣努力,他也不會用上這麼一招。

於陽攔住了還要抽軍士的桑壽。他說的沒錯,他是給過自己機會,而她沒有把握,反而找了理由遮掩。

她誠心誠意地向軍士道歉:“是我的錯。”她知道除了道歉,只有一個法子,於陽握住了拳頭,毅然道,“我學!”

軍士移了位置,耐心地指點著於陽,他的聲音依舊是乾脆、平板。

在軍士嚴厲地教導下,於陽學會了上馬,下馬。她練了無數次的上馬,饒是冷天,她的額頭依舊冒出薄汗。

桑壽有些心疼,幾次開口要讓於陽停下來歇息,更有府裡送來的吃食,可是軍士,甚至是於陽都沒有那個意思,於陽頑強地聯絡著。

“上馬!”

“下馬!”

隨著軍士嘶啞地聲音,於陽翻上翻下。

就算是木樨派了許多人在旁邊看著,指著她笑,她還是翻上翻下。

直到,一個男僕,打了馬跑過來道:“陽姑娘,木樨姑娘讓您趕快回府。”

於陽艱難地爬了上了馬,這才她沒急著下馬。就坐在馬上,也算是歇息:“什麼事?”

男僕道:“萬歲在皇陵選了一塊地為劉老將軍下葬。明日就要起靈,木樨姑娘請姑娘回去商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