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十碗 我要種馬!

第九十碗 我要種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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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碗 我要種馬!

第九十碗 我要種馬!鈺一行,只用了不到一月,便已趕到幽州城內。

遼I制,幽州為遼國的南京。

所謂南京,不過是遼人遊牧習性的一種體現,並非中央朝廷所在。

遼帝在幽州只設行在,往往數年,數十年才到此小住,文武官員一併隨行。

王鈺出使遼國,宋遼定下盟約之後,遼國大小機構撤出幽雲十六州。

臨行之前,將所有財物搬運一空,不便帶走的,就焚燬。

所以,當宋廷委派的各級官員到達幽雲十六州時,除了百姓外,幾乎和空城無異。

而幽州的情況,更為嚴重。

府庫搬運一空,各處衙門也遭到破壞。

遼帝行在,已被封存,盟約上寫得清清楚楚,行在是不能動的。

宋廷接管幽州後,按祖制,將幽州升為府,稱幽州府,設知府一員,通判一員,共同理事。

並在此駐紮軍隊,稱剽勇軍,建制六千人。

幽州府衙就在遼國原址上設立。

朝廷設幽雲十六州都管衙門後,幽州知府將原遼國南京道兵馬元帥府改為幽雲都管衙門,修葺一新,供王鈺進駐。

這一日,王鈺等人進入幽州城,方知上次出使到此處,以為這裡是遼國都城,卻是錯的。

幽雲各州原為中原漢廷所有,此居民,幾乎全部是漢人。

風俗習性,與內無異。

“總算是到了,跑了一個月,馬都換了幾茬。

諸位,今天晚上,咱們可以睡個好覺了。”

王鈺騎著那匹烏雲蓋雪寶馬,很是威風。

剛一進城,便有許多百姓駐足觀望。

吳用等人,也是面有喜色。

正說話時,前面街市上一陣騷亂,百姓四處逃散,伴隨著聲聲驚叫。

王鈺叫過一名男了,詢問何事,才知是官軍拿人。

放眼放去,一隊衙役領著數十名軍士,橫衝直撞,正在逮人。

一個身著布衣的青年人,扶著一名老嫗,在前奔逃。

王鈺一行數十人,都騎著駿馬,堵住了去路。

那母子兩人眼見無法逃脫,急得當街大哭起來。

後面官軍追上,不由分說,套上枷鎖。

“你們這裡,誰是主事的,出來答話。”

王鈺在馬背上,手持馬鞭問道。

那隊軍士中,走出一人,約三十上下,提著一口僕刀,穿一領拈邊團花戰袍,在王鈺面前一陣打量,問道:“你是何人?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這兩人犯了什麼事,為什麼當街抓人啊?”王鈺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又問道。

“本提轄問你話呢,沒聽見啊?看你們這樣子就不像好人,怕是遼國奸細,軍士們,與我拿下!”那提轄官不大,脾氣倒不小,一聲令下,背後軍士一擁而上,將王鈺等人團團圍住。

眾將官中,秦明卻是個暴脾氣,一見士卒動武,怒聲罵道:“小小提轄,竟敢如此放肆!也不睜開你的狗眼……”話未說完,旁邊吳用止住,探身與王鈺說道:“大人,官軍當街拿人,必有緣故。

不如讓他們拿到府衙去,看那知府如何處置,再作決定。”

王鈺從其言,揮著馬鞭對那提轄官說道:“好,我就隨你去一趟,前面帶路。”

那提轄見王鈺口氣很大,心裡惱怒,伸手就要來拉扯。

卻被王鈺身邊的林沖,一勒韁繩,**戰馬人立而起,嚇得那廝慌忙後退。

“要你帶路你便帶路,再多說話,惹惱我家相公,可沒你好果子吃。”

林沖怒喝道。

那提轄官此時也看出一些端倪,不敢上前拉扯,於是鎖了那對母子,叫軍士圍著王鈺等人,往府衙而去。

四周百姓,有些好事的,都跟在後面,去瞧熱鬧。

幽州府衙,設在城北,百姓稱之為北府,都管衙門設在城南,稱之為南府。

因朝廷任命的都總管大人未到任,是以幽州大小事務,皆由北府長官裁決。

王鈺等人到了幽州府衙,被帶到堂外。

不多時,知府升堂,兩排衙役各執水火棍,齊呼威武。

驚堂木一響,衙役帶那母子二人並王鈺等上堂。

那對母子一到堂上倒跪下,戰戰兢兢,誠惶誠恐。

“知府大人,今早巡城軍士捕獲這對母子,攜帶行李私逃。

因此解來,請大人發落。”

那提轄官上前說道。

知府還未說話,便瞧見王鈺一行人等,於是發問道:“這幾人是幹什麼的?犯了什麼事?”“這幾人行跡可疑,問他話又不答,所以卑職拿來,請大人審問。”

知府聞言,見王鈺站在最前,後面幾人也都是儀表堂堂,不似俗人,於是問道:“本官向來公正,你等若是良民,把話說明了,自然放你。”

這官倒不像是作威作福的汙吏,王鈺也不為難他,從旁邊林沖身上取過印綬,呈上堂去。

那知府見了“方勝宜男錦綬”,先吃了一驚,這是朝廷三品命官的綬帶!再見那錦匣之中,藏著一方金印,雙手捧起來一看,大驚失色。

捧了印綬,下得堂來,在王鈺腳前拜道:“下官不知道都總管大人到了幽州遠迎,望乞恕罪。”

王鈺取回印綬,和顏悅色的笑道:“不知者不罪,知府不用多禮,起來吧。”

堂外百姓,這時才知道,宋廷委派的都總管大人,原來是一個少年郎。

聽說他曾經出使過遼國,討回了幽雲十六州,眼下又派到幽云為官,卻不知能不能鎮住這方。

那知府姓王名中和,與王鈺同姓,再三要請王鈺上坐,卻被王鈺推辭,只得命人搬過交椅,請王鈺旁聽。

伺候完畢,這才坐回堂上,繼續理事。

“既是舉家外逃,按律當罰沒家產,以示警戒。”

知府說到此處,拿眼色去瞧王鈺,詢問他的意思。

這都管衙門,以前沒有過先例,但按朝廷表述,都管衙門雖然不直接管理幽雲各州,但卻對幽雲大小事務有最後裁定之權。

“那小子,本官問你,為什麼攜帶行李外逃,你想到哪裡去?”王鈺衝那青年人問道。

“小民求大人作主!小民世居幽州,以販賣馬匹為生。

因大宋取回幽雲,遼人撤走前,將民間馬匹盡數搶奪,小人家中五十餘匹上好的良馬被搶。

因此斷了生路,想到遼國去謀生,並非有意反叛。”

那青年伏告罪道。

“什麼?將民間馬匹搶奪一空?”王鈺雖然料到遼國不會留下好處給大宋,卻也沒有想到做得這麼絕,連民間養的馬也統統搶走。

這可是給自己出了難題,朝廷叫操練新軍,沒有戰馬,還練什麼騎兵?“是的,大人,不管是種馬,母馬,甚至是小駒子,一匹不留。

即使是老弱病馬,也是一刀砍殺。

現在幽雲各州,連根馬毛也找不到!”王鈺眉頭緊鎖,實在是沒料到這一點。

“都管大人,此事,您看如何處置才好?”知府又問道。

“放了吧,人家也是為了謀生,不是有意反叛。”

王鈺揮揮手道,知府雖知這與律法不合,卻又不便拂王鈺面子,只得當堂釋放。

那母子二人,再三拜謝,剛要出府衙,卻被王鈺叫住:“那小子,回來,你是馬商?”“回大人的話,小人家中,世代以養生販馬為生。”

“那幽雲各州,肯定有許多像你這樣的人了?”王鈺知道這一方素來產馬,必定有許多馬商,商人只要有錢,肯定就有辦法。

“是的,各州各縣,都有馬商。

遼人一撤,斷了生路,許多馬商都改行了。”

那青年回答道。

“這樣,本官派你一個差使,你去聯絡幽州各的馬商,兩天之後,到都管衙門來回話。

記住,你是漢人,我也是漢人,咱們這叫同胞,血濃於水,懂嗎?大宋取回了幽雲十六州,這叫回歸,恢復行使主權,不是改嫁。

大家都是同胞,朝廷能讓你們沒有活路嗎?大宋是你們親孃,遼國雖然在這裡管了百多年,可那是後孃,後孃哪有親孃好?”王鈺這話,本是說給堂外百姓聽的,卻惹得眾人一陣竊笑。

不過這比喻,倒也頗為貼切,看來這位都總管大人,像是個好官。

當日,王鈺進駐都管衙門,正式上任。

朝廷早已派出了通判一員,主簿一員先行到幽州。

名為準備,實為監視。

這都是宋朝舊制,讓官員互相牽制。

不過趙對王鈺,倒是格外施恩,行政上的屬官雖然是朝廷委派,但南府軍的組建上,卻沒有過多幹涉,一切職務都還虛席以待,由王鈺提名安排。

這也是當初王鈺向他進言,說到應該適當的向武將放權。

再者,南府軍建制只有一萬五千人,不得超編一人,這也是朝廷比較放心的原因之一。

一切準備就緒後,王鈺召十六州行政長官至都管衙門問話,凡政務,稅收,刑罰,徭役等方面都加以詢問。

宋廷恢復幽雲行使主權後,刑罰頗重,嚴禁百姓向遼國遷移,違者罰沒家產,刺配充軍。

吳用建議,幽雲新歸,正是收買民心之時。

應該輕徭薄賦,減輕刑罰,與民休養生息,以彰顯朝廷的恩德。

王鈺從其言,上奏朝廷。

不久,朝廷批覆下來,可權宜行事。

王鈺遂改幽雲各州農業賦稅制度為“八稅一”,商業賦稅為“十稅一”,鼓勵農耕工商,惟獨減輕刑罰一項,王鈺沒有采納吳用的意見。

奏章送到汴京,朝臣雖然爭議很大,但趙乾綱獨斷,批准施行。

幽雲各州農民,商賈聞訊,奔走呼告。

原來,遼國管轄幽雲各州時,因其理位置重要,所以刑罰,賦稅很重。

現在大宋剛一恢復主權,便與民休養,足見朝廷恩德。

王鈺又廣招幽雲各養馬販馬之人,詢問應對之策。

才知遼人撤退之前,雖然大肆搶奪馬匹,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馬商想盡辦法,躲避追繳。

所以,各處馬商,仍舊藏有不少良馬,少則數匹,多則數十匹。

王鈺派都管衙門主簿四處統計,幽雲各州,現存可供軍用的馬匹,計有三千七百餘匹。

這點馬,供應新軍都不夠,更支援內。

眼下,王鈺面臨的最大麻煩,就是馬。

f後,在幽州都管衙門呆的時間不到半月,遍行幽雲各州,尋訪民間。

一為巡察吏治民生,二來尋找馬源。

當時,金兵開始以“五京”為戰略目標的滅遼之戰,宣和二年,也就是王鈺上任幽雲都總管這一年,金兵攻佔遼國上京(今內蒙古巴林左旗),與大宋簽訂海上之盟,相約一共攻遼。

趙雖然恨遼人,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今遼人未滅,不敢輕動。

宋遼盟約上限制了幽雲十六州的駐軍人數。

趙只得催促王鈺,加緊訓練新軍。

似乎是等王鈺南府軍一成,便要調去攻打遼國。

“靠,早也催,晚也催,我要是種馬,我自己配種去!”這一日,王鈺巡察至歸化州,前面就是宋遼邊境。

都管衙門通判,差人送來朝廷公文,卻是趙催促中書省下發,催促王鈺上報新揮操練事宜。

“馬都成問題,還練什麼兵?一個月之內,來了五道公文!”王鈺將公文遞給旁邊吳用,又手搭涼棚,向對面遼國望去。

吳用看畢,對王鈺說道:“大人,我看朝廷似乎在等新軍練成,便要調去攻遼?”“這還用說,聖上放權給我,為的就是看看練出來的新軍能不能打仗。

朝廷歷來對兵權控制得極嚴,這次對我破了例,莫說是聖上,就是朝中大臣也在盯著我。

你信不信,等新軍練出來,能戰還好,若是不能戰,朝廷肯定馬上撤消南府軍建制。”

王鈺說道。

吳用聞畢,深以為然。

只是到幽州數月,遍訪各,軍馬始終是個難題。

沒有軍馬,南府軍便不能成軍。

這位年輕的都總管大人,幾個月來跑遍各,人都瘦了一圈,倒是難為他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毅力。

“大人,你看!”關勝提著一把青龍大砍刀,往前一指。

王鈺順勢看去,宋遼邊境上,一行百餘人正透過宋軍邊卡。

那一行人裡,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吸引眼球的,便是其中幾匹駿馬。

王鈺現在,看到馬比看到美女還興奮。

一路狂奔過去,翻身下馬,就察看起那幾匹馬的資質來。

他卻是個外行,看了半天不辯好壞,於是回頭叫道:“周興,你來看看,這幾匹馬如何?”周興,就是當日在幽州府大堂上,攜母私逃,被王鈺放過的青年馬商。

此時聽得王鈺召喚,便打馬過來,細細察看那幾匹馱著貨物的馬來。

邊卡的宋軍士兵一見,手持兵器奔過來。

林沖上前攔住,暗裡表明身份。

周舉裡面摸摸馬頭,時而扳開馬嘴,又是看牙,又是看蹄,然後周身摸了一轉,突然欣喜的叫道:“大人,這可是一匹好馬!您看,此馬頭高如削,頭部少肉,如剝皮兔頭,眼睛很大,目光如澤。

還有,耳朵很小,狀如斬竹筒。

最重要的一點是,它的鼻子很大,鼻大則肺大,肺大則能奔。

此馬,正可用作種馬!”種馬?這就是傳說中的種馬!王鈺大喜,遂對那群人說道:“這匹馬我買了!多少錢!”“這位官人,此馬是我心愛之物,千金不賣。”

人群中,走出一人來,年近不惑,面白無鬚,雙目瞪如銅鈴,倒是長得奇怪。

王鈺都還沒有發話,倒是急了索超秦明,二人挺著兵器上前來,冷笑道:“不賣?認識這是什麼嗎?”“認識,一為狼牙棒,一為點鋼槍。

怎麼,我不賣馬,你就要殺我?我在大遼時,聽說宋廷派一員大臣,總督幽雲,賞罰分明,嚴肅法紀。

你們光天化日就敢行凶,難道眼中沒有王法了嗎?”那人攏著雙手,波瀾不驚的哼道。

“哎,你不要誤會,我這兩個手下,脾氣急躁了一些。

我實在是很喜歡你這匹馬,不過你不願意賣,我也沒辦法。

得,你們走吧。”

王鈺戀戀不捨的望著那匹種馬說道。

“我是不會賣,但我可以送給你。”

白送?天下還有這等好事?王鈺一臉的疑惑,環顧左右,林沖等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送你,是他。”

那人手指周興,“你是個懂馬的人,這一路上,好些人見我用這馬來馱執行李,都以為是匹劣馬,只有他看得出來。”

周興聞言,心裡直叫苦,這樣當眾駁了都管相公面子,回去以後,哪還有我的好果子吃。

“周興,人家送你寶馬,還不謝謝人家。”

王鈺眉開眼笑,眾人到幽雲後,還是頭一次見他如此開懷。

當下又攀談了幾句,那一行人都是遼國難民,金兵攻佔上京,遼國國內一片動亂。

百姓背井離鄉,舉家逃往西夏大宋的,不計其數。

他們因為聽說大宋收回幽雲後,與民休養生息,輕徭薄賦,所以前來投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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