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碗 歲月場驚現李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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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碗 歲月場驚現李清照
第一百七十五碗 歲月場驚現李清照金環巷,不說是天下盡知,也算是小有名氣,特別城走動的達官顯貴以及富商大賈。
究其原因嘛,不外乎此有兩寶,粉頭和雪羅。
所謂的粉頭,也就是妓女,金環巷大大小小的妓院,有二十三所之多。
尤其是這飄香閣,出了一位李師師,徽宗皇帝的相好,當今攝政王的堂姐,死後還被追封為瀛國夫人。
可算是歷代妓女之中的佼佼者了。
這第二寶嘛,就是雪羅茶,位列天下四大名茶之首,茶葉呈捲筒狀,第一泡,茶葉伸展,碧綠如玉。
但這第一泡不能喝,等到了第二泡,那茶葉完全展開,如海棠一般,茶水也變成墨玉,此時飲用,口齒留香。
光憑這兩寶,還不至於讓金環巷名動天下。
關鍵是在政和年間,這金環巷出了一位大人物,也是金環第三寶,王小寶。
本朝相父攝政王,丞相,靖王千歲王鈺,當初就是到這裡來投奔他的堂姐李師師,憑藉李師師與徽宗皇帝的裙帶關係,扶搖直上,先後出任太常少卿,幽雲都總管,兵部尚書,右僕射,以至今日的攝政王。
金環巷沾了王鈺的光,如今已是天下聞名,南來北往的客商如果滯留京城,必到金環巷一遊,尋訪當年攝政王的足跡,到茶館聽聽書,品品茶,完了再到妓院裡頭尋花問柳,不亦樂乎。
可李師師逝世以後,準確的說,是她被王鈺接到當初的寶國公府奉養之後,這金環巷雖然美女如雲,卻再也沒能出一個像她那般豔名遠播的花魁來。
直到最近,同樣在飄香閣,又出了一位奇女子。
據說,此女年方二十有三。
貌美如花。
若只是貌美,則不足為奇。
奇的是,這名女子不但精通韻律,吹拉彈唱無所不通,而且工詩詞,能曲賦,于丹青書畫,金石刻,都頗有造詣。
且對時政,見解獨到。
當真是位巾幗紅顏,不讓鬚眉。
她一到飄香閣,立時成為紅牌,京城的達官顯貴,上層名流,趨之若。
揮金如土,只為一親芳澤。
可偏偏這位新花魁眼界極高。
尋常人等,哪怕你捧著金山銀山,她也不為所動。
要見她,有一個規矩,得對上她一副對子,光對出來還不行。
必須得合她的意,才有可能讓你見面。
據說。
這幅對子本來不是什麼絕對,京城才俊之士頗多,能對上這副對子的人不少,卻沒有一個合她意。
至今,也沒有人能一親芳澤。
偏偏這飄香閣,又是當年瀛國夫人的舊居,攝政王親自關照過,誰敢在這裡撒野?而她這副對聯是怎麼樣呢?其實也不長,“日本東出。
普照中華大”,就十個字。
可就是這麼十個字,難壞了京城的才子們。
今天,飄香閣又擺出擂臺,廣邀京城名士齊聚一堂,破花魁這副對子。
不到傍晚時分,那飄香閣門前是車水馬龍,官轎私轎停滿了一,老到長鬚及胸,少到弱冠而行。
各種身份,各種階層的人紛紛趕到。
也的是抱定決心。
非要一睹芳顏,有的純粹是為了瞧熱鬧。
不過,這人一多,天下就小了。
“咦?範大人?您也來……”“哎呀,常侍郎?您也……”“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哈哈!”有不少的朝廷各衙門的大臣,竟然在人群裡面發現了自己的同僚,有的還是同衙作官同事。
平時一個個自視清高,滿口的仁義道德,沒想到,跟這兒碰上了。
一頂官轎在門前落下,轎中走出一人,約四十來歲,大腹便便,穿一領團花錦袍,蹬一雙厚底官靴,腰素翠玉帶,頭頂青紗帽。
此人保養極為得法,一張白白胖胖的臉上,沒有一絲皺紋,活像一個白麵饅頭。
“哎喲喂,這不是周,周大人麼?”有戶部海事院的堂官兒認出了此人。
這個人可了不得啊,大宋海商的領袖人物,擁有大小商船超過百艘,時常出海至南洋等,家資鉅萬。
光有錢還不稀奇,這個人還是王上的至交,平定南方叛亂之時,此人於國家有大功,被王上破例,授了一個正八品官銜。
八品很小?不錯,是小,可商人被授予官銜,這是歷朝歷代都沒有的先例。
也是此人深得攝政王信任,所以才破格對待。
“劉大人,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否?”周興笑容滿面,春風得意。
“託您福,一切安好,怎麼,您也來……”這位海事院的堂官掌管出海憑證的簽發,與周老相識了。
周興見他過問,正要回答,卻是略一遲疑,隨即招手,劉大人會意,附耳上去,只見周興小聲說道:“劉大人,你我是多年好友,因此不得不冒天大的干係相告。
今天這熱鬧,你別湊了。”
“嗯?這是為何?”劉大人早聞飄香閣出了一位奇女子,難得今日有空,想到此來樂和樂和,卻不料周興說了這麼一句。
周興聞言,笑而不語,手搖摺扇,大步踏入飄香閣裡。
這位劉大人站在原,沉思半晌,忽然醒悟。
壞啦,周興是王上跟前的紅人,他這麼說,難道攝政王也想……“打道回府!”劉大人驚得一身冷汗,今天若是被王上撞見,那可大事不妙。
慌忙鑽進轎子裡面,一溜煙兒的跑得沒影了,全然不顧早前進閣同僚們。
華燈初上,飄香閣裡一片熱鬧,熟識的尋芳客們互相打著招呼,談論一些市井傳聞,等待著花魁出現。
周興似乎刻意低調,在樓上的角落裡落座,包下了旁邊六桌,不讓旁人染指。
這會兒,他輕輕搖著摺扇,一雙透著精明的眼睛不時的打量著這飄香閣的裡面的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竟然發現了六七位朝廷命官,最大的甚至是尚書級別。
“過來。”
周興把摺扇一收,叫過身後的僕從。
“你仔細記著,那幾位,過去打個招呼,就說周某相求。”
周興小聲說道,僕從領命而去。
只見他到了下面,一一與那些大人們咬著耳朵,後者多半會向樓上張望,見到周興之後,遙拜過來。
而後,立時退出飄香閣。
不一陣,大門外走進兩人。
前一個身材挺拔,目光如炬,相貌堂堂,不怒自威。
穿一身青色長袍,戴一頂抓角紗帽。
嘴上兩道短鬚,英姿勃發。
而他身後那人,年紀稍小,卻是白面無鬚,眉清目秀,倒有幾分陰柔。
周興一見此人,慌忙起身,於樓上遙拱雙手。
王鈺抬頭一看,微微頷首,隨即領了王歡直上樓去。
“王上,小人已經打點妥當。”
周興小聲說道。
王鈺嗯了一聲,權作回答,隨即與周興並肩坐下。
你道王鈺日理萬機,家中嬌妻媚妾,還有這個閒情雅緻來尋花問柳?非也,王鈺此來,多半是因為花魁那副對子。
日本東出,普照中華大。
意思就是,太陽本來從東方出來,照耀著整個中國。
可王鈺不這麼理解,日本兩個字,他比這個時代任何人都**。
日本東出,普照中華大。
是不是在影射日本國從東面來,橫掃我中華之邦?敢出這副對聯,是什麼用意?莫非這位花魁娘子,是從日本國而來?這倒不是沒有可能,自從大宋海上貿易蓬勃發展這麼些年,從海外到中土的外族人逐年增加。
如今汴京街頭上,時不時能瞧見相貌異於漢人的外族人。
有鑑於此,王鈺往下國事,先派周興來“踩點兒”,而後自己喬裝改扮,只領了王歡微服出巡。
“王公公。”
周興執禮甚恭,這位內侍省的都知,可是王上的族侄。
“周大人。”
王歡也謙遜的回著禮,周興可不是普通商人。
兩人閒話方畢,忽聽下面一陣**,有人大聲叫道:“花魁娘子出來了!”這一叫不打緊,外面那簇擁在一團的尋芳客們一齊向前湧去,如人潮一般。
王鈺扭頭一看,那繡球臺上,走出三名身段曼妙的女子,當中那個,輕搖蓮步,款款而來,手持羅扇,半遮半掩,只現冰山一角。
卻是眉目傳情,嫵媚不可方物。
“果然有些姿色。”
周興讚道。
難怪連王上也動了凡心,這女子從今以後,只怕是富貴榮華,青雲直上了。
王鈺瞧得有幾分意思,伸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繼而問道:“查清楚了?叫什麼名字。”
“回王上的話,李清照。”
周興回答道。
“噗!”一口水箭,直射出去,王鈺大驚。
李清照!宋朝著名女詞人,李清照!那個寫“生作當人傑,死亦為鬼雄”的李清照?不會吧?李清照可是著名詞人,女中豪傑,怎麼會出現在這歲月場上?記得自己小學的時候,在課本上學過她詞,老師說她是南宋著名女詞人,出身好像挺不錯的。
怎麼會淪落到當妓女?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