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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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用心良苦
王二道出謝非姓名,又指明頭先跟蹤所至住處,馮天長“嗷嗷”叫,夥著劉一海就要去找謝非的麻煩,卻被王二攔住。
王二還不至於那麼心急,才剛剛碰上,看謝非頭先那副閃閃藏藏模樣,估計也知道自己尾隨了一陣子,此時找上門去,就算自己不『露』面,謝非亦不難猜出是誰在背後向他捅槍。
須得過些日子,等謝非沒了警惕,尋個籍口打他個莫名其妙,讓他吃個啞巴虧還不知道該找誰去哭。
王二勸住二人,道:“二位哥哥好意兄弟心領了,只是前日府中擺酒時,已惹得吳王千歲和高陽公主不太高興,太子爺有了吩咐,讓兄弟這些日子好生在家待著,不可惹事。這事雖是不大,萬一傳到太子爺耳中,小弟受了責怪不打緊,沒的連累了二位哥哥。”
馮天長被他真真假假唬了一通,倒不敢再咋咋呼呼的,恨恨道:“難不成就這麼白白便宜姓謝的小子?”
王二無奈道:“也只得如此了。”
馮天長頗為不忿,一時卻也沒有主意,劉一海在一旁道:“太子爺是關心王兄弟,可不是由得別人來欺負王兄弟。老馮,這事咱倆去辦,謹慎些不牽到王兄弟身上便是。”
馮天長被他提醒,登時大喜,連稱有理。
王二等的就是這句話,表面上仍顯得擔憂,“不太好吧,況且小弟剛剛才和他打過照面,二位哥哥又與他素不相識,任誰也猜得出是在幫小弟出頭。”
劉一海道:“這個好辦,便讓那小子多快活幾天,待他沒了戒心,到時隨便尋個不相干的緣由,管叫他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無事生非原本就是這班軍中混人的拿手好戲。
王二大大的放下心來,禍根已經種好,只待時機成熟自有收成,口中卻道:“還是小心的好!”又加了句,“可別弄出人命來。”等於是暗允了。
三人有了計議,不再去提此事,放開肚量推杯換盞,直喝得三人醉了一對半,方才意猶未盡分手各自回家。
任仁璦見王二出去大半日,好不容易回了來,卻是一身酒臭,免不得一陣埋怨,使小昭斟上熱茶醒酒,又取來『毛』巾敷臉。
王二仍在興奮中,抓過『毛』巾在眼前劃拉幾下,怎麼也抹不到臉上,索『性』丟了出去,一會兒又嘟嘟囔囔罵“誰拿了我的『毛』巾”,搖搖晃晃進了房,一頭栽在**,片刻間,已是鼾聲連連。
。。。。。。
李治這兩日忙得一塌糊塗,幸好算來都是好事,累是累點心情卻是不錯。
首先是鎮國公應承的糧食,已如數清點入庫,不日即可安排押運分發至邊關,有了這批糧食頂過這段時間,加之江南各道軍糧已在途中,至少上半年的的軍糧供應不用擔心了。向來嚴謹的舅父長孫無忌因此事著實把自己給誇獎了一番,便是父皇面前也得了少有的讚許。
御史臺那邊,進展也算順利,辯機和尚到了公堂,先是矢口否認,見了玉枕香囊,情知無法抵賴,便老老實實招了個一乾二淨,御史大夫得了口供,簽名畫押將其打入死牢,案卷證據清點上交,只待聖上裁奪。
說來辯機和尚也算得上是個有情有義的好男兒,不枉高陽與他相好一場,居然主動承認自己勾引高陽,將所有過錯攬於一身。
哼!辯機勾引她高陽?
李治並非不識辯機,勿論其博學多才談吐幽雅,單單一個潘安樣貌,已使得長安城多少名嬡貴『婦』為之嘆止,俱言可惜了人才,濁世少了個翩翩公子。高陽其人張狂放『蕩』,公然帶著相好回府馬府的事都做得出來,主動誘『惑』辯機倒是十有**。
這樣一來,辯機和尚自是罪無可赦,卻也正因為他交代得過於乾淨,事情毫無挽回的餘地,倒省去了老三李恪去上下打點了,一心一義只等聖上裁決就是。
沒能拉得吳王李恪下水,頗有點美中不足。好在自己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惹來什麼懷疑,高陽那邊也不知父皇如何處置,至少附馬房遺愛是徹底的顏面掃地了,看他以後還跳不跳,哼!
李治並沒能在書房想多久,一杯熱茶還沒喝完,便又要起身準備進宮。
萬歲爺年事已高,身子本已不好,如今又被高陽一事鬧得,昨日連著咳了好幾次血絲,於情於理,李治都得在旁伺候著。
隔著薄如蟬羽的金絲帳紗,李治凝視帳內之人,心裡百感交集。
曾幾何時,聚首太原府,起兵晉陽城;南攻霍邑,西渡黃河;隴右敗薛舉,馳騁擊突厥;先滅王世充,後平劉黑達;虎牢之戰定長安,揮旌四野天可汗的貞觀天子李世民!
如今不過是個躺在**奄奄一息的老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垂暮老人,哪怕是一個慍怒的眼神,一聲不快的輕哼,也足以讓李治戰戰兢兢心神不寧。
李治自懂事以來便已明白,他首先是大唐之君,然後才是自己的父親。
靜候了一會兒,沒什麼動靜,想來是睡著了。
李治躡手躡足起身準備離開,卻聽帳內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李治急忙道聲“父皇”,上前撩開帳紗,隔著錦被輕輕捶敲其後背。
一陣乾咳之後,太宗皇帝費力地擺擺手,道:“可是雉奴啊?”蒼老的聲音中已沒了往日的威嚴,不過是尋常老人對兒孫的喚聲。
自從母后仙去,多年未曾聽過有人喚自己的小名了,李治直覺得鼻中有些發酸,含聲應道:“正是兒臣,父皇可覺得好受些?”
太宗在李治的協助下緩緩轉過身來,凝視著李治,問道:“幾更天了?”
“回父皇,快三更了。”
“哦!”太宗動了動身子,李治會意地幫他坐起來,又拉過枕頭墊在後背,把被子往上扯拉扯。太宗喘息一陣,道:“御史臺那邊可有訊息?”
李治知他是指高陽一案,估計奏章已經到了,卻被長孫無忌顧忌到太宗皇帝的身體狀況給壓住,暫時沒敢給呈上來。李治原本是巴不得早點到了太宗皇帝手裡,眼下見父皇精神委實不好,也不忍心去提此事,只搪塞道:“想是沒那麼快罷,可能還得過三、五日才有結果。”
太宗皇帝看了他一眼,道:“你真當朕是老糊塗了?此案證據確鑿案情簡單,何須花費如此工夫,又是輔機(長孫無忌字號)和你串通好了來糊弄朕的罷?”
李治慌忙垂下頭去,道:“兒臣不敢!”
太宗微微嘆了口氣,“你素來為人忠厚,又有孝心,朕也不怪你,眼見著朕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你。。。咳咳。。。他日君臨天下,卻是。。。卻是。。。咳咳咳。。。。”又是一陣急咳。
李治大驚,急忙幫他『揉』搓胸口,待咳聲停息,道:“父皇不過是偶染小恙,三、無日便好,父皇何出此不祥之言。”
太宗道:“朕戎馬一生,生死一事早已看透,只是但心你。”歇了口氣,繼續道:“這件事朕也不管了,就交由你來處置,有甚不明之處,多向輔機請教。”
李治剛要推卻,見太宗正望著自己,眼神中充滿期待之『色』,自是明白父皇心思,再不敢多言,點頭稱是,心中暗道,高陽呀高陽,父皇當真是對你寵愛有加,到了這份上,還在想方設法袒護於你,只可惜,父皇這一番苦心,也不知你高陽能否體會得到。
李治自然知道太宗皇帝將高陽一案交於他裁決的原因。
一來是讓李治以儲君身份代父行事,幫他在朝臣面前樹威立信;二者也是要藉此一案考察他的膽『色』,關鍵是看他李治是如何對待骨肉親情,太宗皇帝一直以來最為擔心的事,便是自己一旦駕崩,兒臣們是否還能像現在這樣和睦相處,不會手足相殘;另一層意思,便是李治剛才所嘆,太宗有心要護高陽公主,卻又不想授人於柄,若由太子李治出面,眾人俱知李治與高陽非一母所生,李治若是法外開恩饒過高陽,人也只道太子仁厚,不言有他。如此一來,既救了高陽公主,又給李治搏了個好名聲,何樂而不為。
李治暗歎父皇用心良苦,卻是不敢多說什麼,又在床前伺候了一陣子,直至太宗皇帝覺的困了,復又躺下睡去,李治方恭身退出,卻沒敢直回晉王府,而是去往東宮歇息。
趟下之後,李治一時之間卻難以入睡,長期以來,李治雖身為太子,卻一直因在太宗眼中顯的過於懦弱而未能委以重任,便是那邊關糧草調撥一職,還是舅父長孫無忌多次周旋方成,今日能將高陽一案全權委託,不可謂不是個大的進步。
此事還須謹慎,切不可大意,高陽自是可以不加追究,那辯機卻是要從嚴處置。
哼!誰叫你認得那麼幹脆!
枉費了本太子的一番苦心,沒能讓老三李恪蹚進這潭混水來,既如此,就算你辯機和尚倒黴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