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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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水落石出
翌陽郡主自然不識這窮酸書生是何人。
王二卻猶如得了救星般,搶步上前只問了句,“如何?”,已是瞧見後面隨行弟兄抬著一個通體漆黑的大木箱,只是去時四人,回來只得兩名弟兄。
未得郡主吩咐,徐有功仍自跪著,語氣雖淡,卻是一臉喜悅,“幸不辱命!”
得了這四字,見徐有功又是如此模樣,王二心中大定,料來木箱中必有古怪,再瞥房遺則人等,已是臉『色』慘白,想來是認得此物了。
王二顧不得郡主面前失了禮儀,“嘡”一聲掀開漆黑木箱,一疊疊賬冊之物映入眼簾。
王二隨手抄起一本,翻開只瞄了一眼,心裡暗呼“天助我也”,再沒了先前模樣,折身恭恭敬敬將手中賬冊呈將過去,“滋事體大,望郡主裁決!”
得意之下,居然人模狗樣學人掉文了。
翌陽郡主心裡亮堂得跟明鏡似的,哪裡還用看,知曉必是好夫君與一干官員這些年斂財進項支出,只是心有不甘,強自鎮定,接過賬冊裝模作樣瞧上幾眼,突地把賬冊一合,不敢去說王二,卻轉而斥喝徐有功,“大膽刁民,竟敢偽造帳冊,陷害朝廷命官!”又呼道:“來人,給我拖出去斬了!”
到了此時,王二豈容她撒潑擺威,以目示意,令眾兄弟護住徐有功,不亢不卑沉聲道:“偽造與否,可當不得郡主一家之言。”終究是不敢太過張狂,緩了緩語氣,道:“荊王千歲亦在長安,下官離京之時,王爺曾有言,甚是掛念郡主。郡主若是不嫌旅途勞累,不妨隨下官一同回朝,也好敘敘天倫之情。”
這廝何曾見過荊王,便是見了估計也是拐彎溜走,哪裡來的甚麼言語。
言下之意不外是,賬冊真與假,你翌陽郡主說了可不算,若是有意見,便隨我王二一齊回長安,咱萬歲爺面前自有分說。
翌陽郡主如何聽不出,眼見著對方一副小人得志嘴臉,卻是無可奈何,畢竟大唐律例甚嚴,如今又是新皇登基,昔日的晉王,當今的聖上,自己這位堂兄,跟父王向來是沒甚交情,與夫家房氏兄弟早有糾葛,真要去了長安面君,多半也是自取其辱了。
翌陽郡主直氣得一張俏臉,白了轉黑,黑了轉紅,直至紫漲,復又慘白,奈何鐵證如山,終究是不能隻手遮天,惱羞不過,把賬冊猛地擲落於地,狠狠丟下一句“王大人立此大功,加官晉爵指日可待了!”,腳一頓,折身而去,卻是瞧也不瞧房遺則一眼。
王二恭身高呼“恭送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剩下房遺則在一旁呼天搶地,卻被眾兒郎截住,撕扯之際,也不知被哪個兄弟趁『亂』踹上兩腳,便像條死狗般癱在地上。
王二吩咐弟兄們將眾官去了繩索,換上枷鎖,又命人去大牢取來狄仁傑,當眾言其無罪復了本職,一切停當,方來問徐有功事情來龍去脈。
狄仁傑笑道:“徐兄且莫言,某等猜上一猜——這木箱所裝賬冊,可是自那地道所得?”
徐有功意味深長瞧了瞧他,二人相視一眼,撫掌大笑。
王二大是奇怪,自己都還沒搞明白,怎的狄仁傑卻一口道出,忙問徐有功,“當真是從那地道挖得?”
徐有功點點頭,這才慢慢道來。
當日與王二辯出所謂狄仁傑“貪贓枉法”顯是遭人陷害,王二隻得了個結果,徐有功卻是回過頭去將各細節復又思來想去,便是地道一事,已是令人生疑。
倘若地道真的如己所見,出口分置絳紅樓及狄府後院兩端,則挖地道所餘渣土卻從何運出?狄府固然是不可能的,絳紅院迎來送往人多口雜,要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無異於登天之難。亦即說明,此地道必定另有出口,而且此出口當是極其隱蔽之處,至少應該是在房遺則等人可控制範圍之內,方能完此工程,畢竟挖這麼長長一條地道,可不是三、五天能完成的。
一旦將思路轉至地道之上,徐有功愈發察覺不妥,雖說眾官員齊心協力是要置狄仁傑於死地,但時日頗多,總會有其他辦法,何苦要如此不討好去掘挖地道,費時又費力,隨便哪裡出個差錯,便將功虧一簣。除非這地道原有他用,陷害栽贓一舉,不過是順勢而為,倒還說得過去。
徐有功思緒大開,不自憶起過往地道之時,沿途辯去,絳紅樓至密室一段,明顯要比密室至狄府那一截要陳舊些,後一段應是新掘不久。當時已是覺得有些蹊蹺,只是沒往心裡去,如今想來,卻是大有奧妙。
徐有功腦海中隱隱已理出線索,只是恰逢荒廟遇襲,未能道出。待王二率人衝入都督府,捆了眾官員,眼見著情勢甚急,不好收場,這才討了令牌,領著數幾弟兄前往絳紅樓。
出了“狄仁傑”這樁子事,絳紅樓自是早已休業人去樓空,四下已是軍士林立,原本是劉同等著人看住“贓銀”,以待欽差“審案”,倒沒想方便了徐有功。
徐有功持有都督令牌,自是暢通無阻,領著幾名弟兄徑直入了地道,至了密室,左敲右擊聽聲響辯虛實,雖是花費了工夫,終於尋得破綻,當下破壁而穿,竟是覓得另一番天地,果然在密室裡側另有乾坤,裡面案几陳列,雖無如山金銀成箱珠寶,但漆黑黑幾個木箱開啟,賬冊入眼,已無再疑,毫無疑問,此處便是一干官員分贓作賬所在。
又有一條地道分支而出,若不是怕王二等得急了,徐有功倒要循洞而往,察個究竟,此處又是去往何地。好在證據到手,也不急在一刻,當下自引二人抬了箱賬冊匆匆而返,卻使另外兩名弟兄留此守護,又著軍士嚴加看守,以防萬一。
王二總算明白了,當真是對徐有功刮目相看了,不過卻仍是困『惑』,狄仁傑又是如何得知。
卻沒想狄仁傑精於刑律,屢獲奇案,當日事情來得急,不由分說被人拿了入獄,平復心境後,卻在牢中細細分析,亦已判斷出個十之**,待得了自由身,又見了滿滿一箱賬冊,固而相問徐有功,倒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了!
王二雖是多有小聰明,畢竟循理分析差了經驗,自是比不了他二人。
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吶,怎的自己便想不到呢!王二驚喜之餘,不免有些懊惱,下意識瞄了二人一眼,卻有轉念一想,哼!若沒了我這個欽差大人,你們再聰明又能怎樣?還不是被人玩得團團轉!
這一自我安慰,王二倒有些得意起來。
終究自覺有些牽強,得意了一小會兒,也是無趣。
卻也難怪,近段日子,遇上什麼羅通、薛禮,還有眼前的狄仁傑、徐有功,俱是人中龍鳳一時之才俊,叫王二如何不心生感嘆。
好在王二甚是想得開,素來少拿自己去和別人相比,尤其是用自己的短處較他人之擅長,豈不是吃飽了撐得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至少掄拳腳,你狄仁傑、徐有功可不是我王二的對手罷!別的不說,這堂下一干人等,可是我王二拿下的。
念頭轉到劉同、房遺則等人身上,王二這回可是真得意了,沒成想這一趟出來,倒有此意外收穫,待回了長安,可得好好向萬歲爺擺道擺道,咱這個勞什子忠翊縣伯可不是白拿的。
得意歸得意,王二還不至於忘形,雖說證據確鑿,真要堂審筆錄,一來不大明白箇中程式,二來想是要費些工夫,王二自是不會自討苦吃,當下吩咐狄仁傑全權處理此事,徐有功從旁協助,留了歐楷率眾兄弟給他差遣,卻藉口身上傷口疼痛,夥著頻兒、馮賓茹溜回狄府去了。
探過王虎傷勢,見他仍是昏『迷』不醒。狄府老僕言稱已餵過湯『藥』,又勸王二幾人且去歇息,這邊自有下人照看。
折騰了這麼久,也確實是乏了。
王二鑽進客房,一頭栽倒榻上,轉眼便呼呼睡去,卻苦了頻兒和馮賓茹,畢竟身處幷州,雖說房遺則一眾狗官已是拿下,二女卻不敢大意,只得輪著看護,以防不策。
好在沒出意外,王二一覺醒來,已是晚飯時光,二女來催用餐,又言徐有功自都督府迴轉,有話要稟,王二方才懶洋洋爬起身來,稍作洗漱整好衣衫,轉至廳中。
狄仁傑果然好手段,只半天時辰已將案情審得個水落石出,賬冊贓銀羅列停當,只待欽差大人發落處置。
徐有功與歐楷等人押著一眾犯官回來,便是請示王二下一步該當如何。
王二睡了一大覺,腦子可清醒了許多,不似之前意氣用事。
幷州這鬼地方可不是久留之地,誰知道那翌陽郡主會使出什麼手段,怎麼說都是人家地面上,還是早走早好,免得無謂生出禍端來,倘使又來一出“荒廟”之事,可去哪裡再尋救兵。
無奈眼下王虎這傷勢,匆匆趕路怕是吃不消,這可有些難辦了。
徐有功見他神『色』轉換,自是不曉眼前這位欽差大人心生怯意準備開溜,還道他是在思索妥當處置之法,當下道:“狄大人的意思是,此案牽涉甚廣,所涉犯官背景又有些複雜,還望爵爺勿辭辛苦,這便起程,押解犯官回朝再審,以免橫生枝節。”
一番話端是合了王二心意,不由得脫口而出,“不辛苦!不辛苦!嘿嘿~我也是這般想的。”
話剛說完,自覺辭『色』過於急『性』,也是心虛,怕徐有功瞧出己家心思,便轉出一副關切模樣,道:“我這一走,你和狄大人怎麼辦?郡主那邊怕是不會輕易罷休。”
徐有功只道他是十足關心,大是感激,“郡主千金之軀,總還是明些事理,爵爺不必過於『操』心。何況爵爺這一回朝,幷州地方政務總要有人打理,狄大人冒死為民,學生敢不效從!”端是說得義正詞嚴。
王二暗思王虎之事,徐有功誤以為他仍在擔心自己與狄仁傑而心生憂鬱,愈發催促道:“還請爵爺立刻啟程!哦~對了,王虎兄弟便留在幷州養傷罷,待有些好轉,狄大人自會使人護送回京的。”
這倒是個辦法,王二再無疑濾,只言道:“就依你說,我這就動身,幷州都督府公務暫時便由狄大人代勞了,待回到京城,稟明聖上,自有你二人之功!”
徐有功淡淡道:“萬歲恩典,不敢奢望,只盼除盡貪官汙吏,還百姓安居!”又言之,“狄大人已在著手都督府事務,緝拿漏網之魚,無暇分身,便不來相送了,還望爵爺見諒。”
王二點點頭,再不多言,待眾人收拾挺當,辭別徐有功,押著劉同、房遺則一干人等出了狄府,望長安而返。
卻是沒能瞧見徐有功恭恭敬敬跪拜於地,淚花漣漣喃喃道:“有功替幷州父老謝爵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