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賑災之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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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賑災之糧
基本上這一趟,是無甚大的收穫了。
眼見天已將黑,王二藉口已有住處,辭了長使劉大人安排邀請,自引著馮賓茹回到破廟。
狄仁傑一路小心尾隨,總算是稍稍有些放心,這位欽差大人既是不住府衙驛館,卻悄然回到荒廟,事情應該還不至於想象中那麼糟糕。
王二頭先已是吃過一次虧了,自是不會再那麼大意了。
狄仁傑正自躊躇,思索著要不要靠近偷聽一二,馮賓茹已悄聲轉至其後,笑『吟』『吟』道:“狄大人好興致!進去坐坐罷。”
王虎正提著只燒雞蹲在地上,和婉兒商討誰吃左腿誰咬右腿。
王二卻是懶散慵坐於地,笑嘻嘻地看著狄仁傑尷尬模樣。
徐有功不知打哪尋來片破草蓆,墊了塊石頭半蹲半坐,正捧著幾個大包子啃呢,只當狄仁傑透明一般,正眼也不瞧一下。
狄仁傑見幾人這般融洽模樣,倒是輕鬆不少,看來這位欽差應該無甚惡意。
在房遺則府中那頓飯總算是沒白吃,王二多少也察覺到狄仁傑與房遺則貌合神離,只是從頭到尾見他在此案上面畏首畏尾,不知究竟是何態度。
既然他狄仁傑跟到這來,顯然是關心頗切,自是不用再藏著捏著了,反正眼下也沒別的法子,倒不如直言相問於他,倒要看看他打的甚麼主意。
王二叼著根枯草,奚落道:“狄大人不會是來請我去吃宵夜的罷。”
狄仁傑神情倒也恢復得快,不卑不亢道:“爵爺堂堂欽差,委身於荒廟之中,若是有個閃失,豈非下官之罪。”
王二暗笑其胡說八道居然到了自己頭上,當下道:“狄大人是關心王某人,還是另有所圖?”
狄仁傑欲說還休,終是拿不定王二與房遺則的關係。
王二卻突然道:“聽聞狄大人斷案如神,王某有個疑問久在心中,倒要向狄大人請教了。”
狄仁傑躬身道:“不敢!爵爺示下!”
王二不緊不慢道:“棄屍火中和活活燒死之人,忤作有沒辦法分辨得出?”
這點常識對於狄仁傑來說自然不是問題,不過王二此問,顯是不會真的來求教於他,毫無疑問是徐有功說了什麼,才使得王二如此誘問。
狄仁傑小心翼翼道:“回爵爺話,只需切喉一觀便知,有煙塵者必為燒死,反之便是已死之身。”言辭間不時偷眼去觀王二顏『色』,心下暗自揣摩。
王二笑道:“我還以為狄大人不知吶。”
狄仁傑不敢大意,謹慎道:“下官主事刑罰,提刑問案事必躬親,不敢有絲毫鬆懈。”
王二不再言語只作冷笑狀。
狄仁傑亦是聰慧之人,見王二越是這般模樣,心裡發倒愈發踏實了。倘若他真與房遺則是一丘之貉,此事遮掩還來不及呢,斷不會主動來察問詳情。
說不得倒可藉此人之手,還幷州青天。
狄仁傑試探道:“爵爺所笑何事?”
王二忽地斷喝一聲,“好大狗膽,既是易於分辨,卻為何口口聲聲說那慕氏夫『婦』是死於意外之火?”
狄仁傑心裡有底,倒也不慌,沉聲道:“下官愚鈍,不知爵爺何指。”
王二一把拽過徐有功,道:“你自與他說。”
徐有功忿然罵道:“無膽之人,說來做甚!枉自浪費口水。”
狄仁傑卻是好涵養,不惱不怒,居然隱隱帶著笑意去瞧徐有功。
王二自是沒他那般好『性』子,直視狄仁傑,道:“日間在街頭看你對婉兒亦有些憐憫,怎的明知其中冤屈卻置之不理?”
狄仁傑雖見他問得情真,仍不敢大意,反問道:“下官有一事不明,爵爺可否坦言告之?”
王二隨口道:“何事?”
狄仁傑道:“爵爺奉旨出京,初來幷州卻在房府會見地方,想是與房司馬相交頗深了,婉兒之事,想必房司馬一早告之,又何必相問於下官?”
這話說得也算是大膽了,不過狄仁傑亦是情急,至不濟,落個言辭冒犯,總比誤信『奸』人的後果要輕得多。
王二登時明白過來,這傢伙分明是知道些內情,卻以為自己與那房遺則交好,是以百般抵賴就是不說。
清楚了癥結所在,那就簡單多了。
王二哈哈一笑,道:“房遺則?他要是會與我說真心話才真正出奇了,狄大人,你可知我王某是何許人也?”
狄仁傑不自一愣,卻是沒敢搭嘴。
王二道:“高陽公主一案你可知究竟?”
狄仁傑自是有些風聞,只是不明白他突然說起此事又是為何,應道:“爵爺明示!”
王二當下使王虎出外去守,將那日辯機一案前後因由大致述說了一遍。
狄仁傑精於案理擅長推斷,只一聽便知他所言非虛,耐不住一陣心喜,總算是有個可依靠之人了。倒也不是畏懼強權,委實位低言輕,慕家一案牽涉甚廣,單憑他一人之力,自是處處受阻滯,一個不好,非但慕家不能沉冤昭雪,便是他狄仁傑亦自身難保,真到了那時,此案怕是再無見天之日。
王二說得興起猶自不休,還要將自己為何奉旨出京之由述起,已被狄仁傑打斷。
狄仁傑肅容整裝,伏地叩首,口中連呼“幸甚!幸甚!”。
倒把王二唬了一跳,忙喚他起身,“狄大人這是幹什麼?快快請起。”
狄仁傑又磕過三個響頭,方才立身緩緩道:“非是下官要敬爵爺,實乃替幷州百姓謝爵爺!”
王二暗道不妙,本意不過是要借慕家一案,看能否設法給吳王李恪身上抹上幾把髒水,也好出出心中惡氣,眼下看狄仁傑這架式,儼然是要讓自己扮演救黎民於水火的青天大老爺角『色』,這玩意兒可是不好弄。要是運氣好,還則罷了,真要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回到長安還不被萬歲爺一腳踢出大殿外。
王二最大的優點便是甚有自知之明,平時吹吹牛倒還可以,真要被捉上架,自是能躲便躲,躲不過自姓賴了。
無論如何他是不會上狄仁傑這個當的。
王二不可置否道:“狄大人休要客氣,咱們也別扯那麼遠,還是說說這慕家一案罷。”
狄仁傑應了聲“是”,接著道:“此是說來話長,且聽下官一一道來,不明之處,還望爵爺明示。”
王二現在倒不怕他不說了,就怕他客氣,本能應道:“狄大人休要謙虛,案子還得你來辦,若是連你都不明白的地方,我自是更加不曉得。”
還沒開始說案吶,這廝竟先把自己給撇了個乾乾淨淨。
狄仁傑只道他是客套,自是不會想到這位欽差大人一貫的如此作風。
狄仁傑沉『吟』片刻,稍稍將思路作了個調整,方開言道:“爵爺於這幷州,有何觀感?”
王二被他突然一問,大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之感,心說我這才剛剛到此,哪來甚觀感,有話你就直說呀,頭先兜圈還情有可原,怎的現下還來這套拐彎抹角。
想歸想,但也知狄仁傑不會無端問些廢話,便應道:“卻是沒曾注意,狄大人還請明言。”
狄仁傑略略有些失望,看來此位欽差大人並不怎關心民生。
狄仁傑只得道:“如今正是夏糧入庫之際,幷州街頭卻時有餓死之人,爵爺當真就沒察覺有些不妥?”
王二心說話,我才來這半日,去哪裡看餓死之人,不過被他一說,倒是憶起今日街頭所見百姓,多有面黃肌瘦腿腳浮腫之人,按說夏糧收割之時,不說油光滿面,至少也能混了肚皮半圓罷,這倒真是不大正常。
王二省過念頭,倒不以為逆,問道:“這卻又是為何?”
狄仁傑嘆道:“幷州今年時道不好,春分播種之時,倒還天好,待到麥苗初長,卻是雨澇連連,便半粒穗也抽不出,除了一把沒用的青草,甚收成都沒。”
王二道:“各家總還有些餘糧罷。”
狄仁傑苦笑道:“去年已是欠收,除去應繳,未到年底,百姓已是吞糠咽草將就熬著,原指望能熬過饑荒,待到來年總會好些,卻不想天不見憐落個顆粒無收,倒不如當初將那種糧吃了,好歹也算是一餐飽食,唉~”
王二打小雖說不上過得什麼錦衣綢緞的日子,倒還真沒餓著過,想不到地方上的百姓竟是如此悽慘,當下道:“既是天災,當地官員理應上奏朝廷,皇上英明,自當下撥賑災之糧以全百姓。”
狄仁傑還未出聲,徐有功已然憤慨道:“賑災之糧早已撥下,哼!”說著拿眼晃了晃狄仁傑,卻也知他不是那種貪官,自覺不妥,又轉眼去瞧一側。
王二不用想也知道,料來是朝廷所撥錢糧被這幷州一干官員瓜分了,絲毫沒落到百姓手裡。
狄仁傑是連連嘆氣,鬱不成聲。
王二卻是有些奇怪,不自問道:“這與慕家一案有何關係?”
狄仁傑總算是平復些『性』情,道:“本是與慕家沒甚關係,不過湊巧而已。”
王二倒反應的快,脫口道:“難道是因那勞什子帳本之故?”
狄仁傑顯是有些吃驚,道:“爵爺也知帳本之事?”話一出口,已是轉眼去望徐有功,料來是他所言了。
徐有功點點頭,算是預設。
狄仁傑暗呼僥倖,好在房遺則等人不曉,否則的話,徐有功今日焉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