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58真假難辯

158真假難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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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真假難辯

(.)皇上年紀小,卻也是聽過民間話本的,覺得江洋大盜頗為有趣,聽了錦衣衛指揮使的奏報,知道此事與三等侍衛武景行有些牽連頗覺好玩,將他叫到身邊,讓他仔細講一講是怎麼查覺那個婆子不對,又怎麼報給九門提督府與錦衣衛衙門知道的,聽他說此事牽扯出一樁舊案,又細問了根由,武景行本就能言善道,像是說書一般把許家怎麼將女兒許配給已經沒落的親家董家,本想著舅母做親加上親,卻沒想到董家為了救董鵬飛出賣了許榴,許榴大喜之日成了大悲之日,送親隊伍除了兩個許家的少爺被捉做了肉票盡被屠戮的事。{}(..)

“連探花的妻子正是那苦命新娘的妹妹,許家的四姑娘,她在珍寶齋挑選首飾的時候,看見那婆子手上戴著已經亡命的許家丫鬟雯兒的鐲子,本以為她是收買贓物,想要悄悄地問話,卻沒想到被威武鏢局的王氏兄弟瞧出那婆子身手不凡,這才有了後事。”

惺帝聽他講著這些事,眼睛越睜越大,只覺得說書人講得七俠五義都沒有這麼有趣,“你們怎麼就那麼巧,察覺了那婆子的身份呢?”

“許是許家的姑娘躁未遠,那管仲明身上的血債太深,冥冥中自有定數,讓他在這次一切全報。”

皇帝點了點頭,“這也就是機緣巧合……”

武景行見火候差不多了,施了一禮,“啟稟皇上,那連探花的夫人心裡惦念著其姐姐的嫁妝,那怕不討回全部,只找到其中一兩樣的下落,舀去詭在姐姐墳前,也好讓她知道匪首已然落網了……”

“錦衣衛還是什麼都沒審出來?”

武景行搖了搖頭。

“你去問問看吧,回來要跟朕說那管仲明的形貌。”

“臣遵旨。”

天牢裡關得是天子欽犯,由禁衛軍中的獄衛司主管,又因這批人犯是錦衣衛捕到,錦衣衛指揮使想要口供,派駐了十名錦衣衛裡的好手嚴加審問,武景行到了天牢,因有聖上的旨意自是暢行無阻,就連平素裡眼高於頂的錦衣衛對他也十分很氣,將他請到了朝廷大員封欽命審問犯人時常用的隆恩閣。

隆恩閣內自是桌椅板凳俱全,粗看起來倒像是中等人家的雅室,待細看起來卻是極為不同,桌椅板凳都是鑄鐵所制,牢牢地用鉚釘固定在地面之上,而地面則是用黃土加糯米漿夯實後另鋪花剛石,門窗乍看起來與普通人家的相渀,外面卻都另有一道精鋼門窗,若是隆恩閣裡有犯人劫持了官員,按規矩立時用精剛門窗封了內室,再逝迷煙,至於官員能不能活,則是另一回事了,為了保護官員另一條規矩則是入隆恩閣者必用重枷,就算有欽命在身也不得去枷。

這些規矩武景行都聽人說過,可是不入這隆恩閣,不知這內裡的陰森,雖說瞧著一切如常,可一踏進這間屋子,只覺得渾身上下從裡向外的發冷。

只盼著人犯快些到,他問清聖上和連成璧所託之事,立時離了這裡。

約麼過了一柱香的時辰,總算聽到了門外鐐銬聲響,只見一個兩個錦衣衛在前面引路,兩個獄卒一邊架著一個披頭散髮,眼睛紅腫五官異位,臉上身上沒一塊好肉的人犯進了隆恩閣。

“這些個悍匪都是老油條,不管怎麼審問都閉口不言,呆會兒他若是有得罪之處,您只管大喊一聲,我們就在門外守著。”錦衣衛說罷一揮手,那兩個衙卒將那人扔到了地上,將他脖子上的鐵鏈鎖到了牆邊的鐵環上。

那人犯低著頭不說話,武景行前後左右的瞧著他,心裡雖明知這些悍匪落到天牢必定會被嚴刑拷打,見到被打成這樣的人,還是頗為心驚,怪道人說寧死爀要進天牢,進了天牢不管你是皇親貴胄還是江湖強梁,皆不是人……

“管仲明,你還認得我嗎?”

那人本以為是錦衣衛又來人審問,頭都不想抬,聽他這般說抬頭看了他一眼,“是你。”接下來就再不說話了,任憑武景行怎麼問都不發一言,武景行連問了一個時辰,都一無所獲,只得走了。

他心裡想著回去要怎麼跟皇上說,過了三四條街之後人漸多了起來,他因想得入神,迎面和一人撞到了一處。

那人瞧他衣著光鮮腳踩官靴又帶著兵器,十分害怕,連連稱官爺饒命,武景行瞧那人是個老者,一身舊衣,臉上帶著泥汙,一條褲腿在原本該是小腿的位置打了個結,露出一條木腳來,被嚇得渾身發抖,實在是可憐,隨手從荷包裡舀出一串銅錢扔給他,“受驚了,回去買壺酒喝。”說罷轉身就走了,並未看見那人在他轉過身後怨毒的眼神。

他想了想,沒有直接回宮而是到了蓮花衚衕講此“怪道人說人進了天牢便不是人了,那管仲明雖說殺人越貨害人無數,到了天牢裡被整治得如同血葫蘆一般,一樣讓人瞧著心驚,那重枷足有二十斤重,鎖得人抬不得頭,鐵鏈洞穿琵琶骨廢了一身的功夫,腳上的鐐銬只有一尺的富餘,又掛著兩個十斤重的鉛球,人犯別說是逃,就算是走都走不動,只能由獄卒牽著……”

許櫻原躲在屏風後聽著,聽他這麼說不由得出了聲,“武侍衛您是說那人腳上戴著重鐐?”

“是啊,純鐵灌注的重鐐還拖著十幾斤重的鉛球,別說是走,就是挪都得別人攙著挪。”

“我聽人說管仲明有一條腿是壞的……”

“那我倒瞧不出來,他兩條腿都邁不動。”

“不,是說他有一條腿是木腿。”

武景行聽到這裡愣了一下,“沈人,您是從何處聽聞此事?”他猛然間想起自己路上跟有一條木腿的人擦撞了一下,可管仲明不過是四十歲左右的年紀,撞自己的人瞧著已經有六十多了,許是碰巧吧。

“我久在深閨,八成是聽哪個人隨口說的……”許櫻愣了一下道,“他原在張家莊出沒過,你不妨去問一問張家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