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_Chapter 11 攻擊與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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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_Chapter 11 攻擊與防衛
Chapter 11 攻擊與防衛
沙洛船長精心策劃的卑鄙陰謀就此付諸行動了。同他一起被收留的馬來亞人、在薩摩亞群島登上標準島的新赫布里底人，還有埃羅芒阿島及附近島上的土人，參與了這次襲擊。這場攻擊會產生什麼後果呢？鑑於事件發生得很快，猝不及防，進攻又相當猛烈，標準島吉凶很難預料。
新赫布里底群島至少有一百五十座島嶼，這些島嶼都在英國的保護之下，從地理上附屬於澳大利亞。然而，新赫布里底群島的情況與同一海域靠西北方的索羅門群島一樣，在它們的保護權究竟屬於法蘭西還是屬於聯合王國的問題上還存在爭執。何況，美國也想在這一片大洋建立它的殖民地，很不樂意見到歐洲強國來此建立殖民地。大不列顛帝國在這片群島上插上它的旗幟，目的是替自己建立一個補充給養的基地，一旦澳大利亞殖民地要擺脫英國統治，這個基地就是必不可少的。
新赫布里底居民由黑人和馬來亞人組成，他們都是卡納克種族的後代。不過，這些土著居民的性格、脾氣、稟性各不相同，北方諸島和南方諸島差異很大。由此，新赫布里底群島又可分為南北兩部分。
北方諸島中，桑託島、聖·菲利普灣一帶，居民較有修養，膚色也較淺，頭髮不太捲曲，男人們矮胖強健，溫和平靜，他們從未攻擊過歐洲人的公司或船隻。瓦德島或稱夏威夷島的居民也是如此，島上有好幾個繁榮興旺的小城鎮，其中有一個名叫維拉港，是群島的首府。維拉港又名法蘭西城。該島土壤豐腴，有肥沃的牧場及宜耕種的土地。這裡還特別適合種植咖啡、香蕉、椰子。椰子乾製造業獲利巨大。自從歐洲人來到此地，北方諸島居民的習慣根本改變了，他們的道德水準和知識水準都提高了。由於傳教士們的努力，過去司空見慣的食人現象已消失殆盡。不幸的是，卡納克族正漸漸趨於滅絕，而且這個種族總有一天會滅種的，因為它同歐洲文明的接觸使得該種族脫胎換骨了。
如果講到南部諸島，即使它們滅種了，也根本不用可惜。沙洛船長選擇了南部諸島來策劃對標準島的罪惡攻擊，真是用心良苦，因為這些島上的土著至今仍是純粹的巴布人，是全人類中最低階野蠻的人。塔納島及埃羅芒阿島上的人都是如此。特別是埃羅芒阿島人，曾有一名鞋匠對海楊博士說：“如果這座島會說話，它會講出許多發生在此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他的話很有道理。
事實上，這裡的卡納克種族跟北部諸島的人不同，他們並沒有因同波利尼西亞的血統結合而變成文明的種族。埃羅芒阿島上有兩萬五千名居民。英國聖公會派了許多傳教士來，一八三九年以來，其中就有五名傳教士被殺害，他們僅使島上的一半居民改信了基督教，另外一半依然不信教。再則，皈依基督教與否，關係也不大，他們都很凶狠殘暴，雖然身材比桑託島或夏威夷島的土著羸弱、瘦小，名聲卻很臭。因為他們十分凶惡，到南方諸島來遊覽冒險的旅客就必須做好充分準備，以免遭遇什麼嚴重的危險。
我們可以舉出一些例子。
半個世紀前，“震旦”號雙桅船遭到海盜的搶劫，於是法國政府嚴厲鎮壓了海盜。一八六九年，傳教士戈登被海盜們用狼牙棒砸死。一八七五年，一艘英國船因為船上內奸與海盜勾結而受到襲擊，船員都被殺戮，而後這些食人生番把他們都吃了。一八九四年，在路易西亞德群島鄰近的羅塞爾島上，一名法國商人和他的工人，還有一艘中國船的船長和船員，都慘死在這幫食人者的手裡。最後，英國不得不派出一艘巡洋艦即“皇家”號遠征，以便懲罰這些殺害了大量歐洲人的血腥民族。班希納剛剛逃出斐濟人的獠牙，這次聽人講起類似的事情再也不敢聳肩膀說人吹牛了。
沙洛船長就在這種土人中網羅到了他的同謀。他答應他們任意劫掠這座“太平洋上的瑰寶”，而且聲稱標準島上所有的居民都不能倖免。那些潛伏在埃羅芒阿島上窺伺著標準島的野人，有的來自附近的島嶼，那些島嶼只與此地隔一條狹窄的海峽；其中大部分來自塔納島，因為該島離這裡只有三十五英里。塔納島上派出了瓦尼西區的土著，他們身強力壯，又是梯波洛神的熱誠信徒，他們全身幾乎一絲不掛。塔納島又派出了黑灘人和桑加里人，這些人是群島裡最凶狠的、人見人怕的種族。
雖然北部諸島的人相對文明一點，但不能因此得出結論說他們沒向沙洛船長派出人手。夏威夷島以北的一座島叫海棠島，該島有一萬八千個居民，當地人凡抓到俘虜就將他生吃掉。軀幹是給青年人吃的，胳膊和大腿專供成年的男子吃，內臟則餵豬狗。還有巴馬島，島上凶殘的部落一點也不比海棠島上的遜色。另外還有馬裡高洛島，島上有卡納克生番。最後還有奧洛拉島，這是群島之中風氣最差的一個，沒有任何一個白人敢住在那裡，幾年前一艘法國船上的全體船員就是在這裡被害的。沙洛船長的增援部隊就來自以上各島。
標準島一出現，當它離埃羅芒阿島只有幾個錨鏈的距離時，沙洛船長就發出了土人們正在期待的訊號。
幾分鐘之內，三四千名野蠻人就踩著露出水面的岩礁衝了過來。
形勢極其危急，因為這些新赫布里底人一旦蜂擁侵入億兆城，就會燒殺劫掠，無惡不作，絕對不會退縮。他們發動突然襲擊，已經佔了優勢。他們不僅有鋒利的長標槍、帶毒汁的毒箭，而且還有這些群島上普遍使用的斯奈德槍。
由於這次攻擊是由沙洛發起的，又經過長期策劃，所以這次攻擊一開始，標準島就動員了全體士兵、水手、公務員以及所有能作戰的男性市民。
西柳斯·比克斯泰夫、辛高葉艦長、斯蒂瓦特上校保持著鎮定。馬列伽利亞國王儘管已不像年輕人那樣有力，但至少有大無畏的英雄氣概。土人離左舷港尚遠，港口軍官正在組織抵抗。但毫無疑問，這些匪幫馬上會撲向億兆城。
第一道命令下達了：關閉億兆城的所有城門。剛好，全城居民在城裡慶祝婚禮。海盜會**鄉村、破壞公園，這些已經被預料到了。兩個港口和發電廠會遭到破壞，大家都很擔心。船艏炮臺和船艉炮臺會被砸爛，這也沒法制止。而最大的災難將是標準島的炮口被轉過來對準億兆城，而馬來亞人很可能會使用大炮……
馬列伽利亞國王建議，第一件事是讓大多數婦女、兒童避入市府大樓。
這個巨大的市府大樓就像整座島嶼一樣，陷入了漆黑之中。由於發電廠機械師們遭到攻擊，發電機停止運轉了。
辛高葉艦長早已考慮到這一點，他立刻將市府大樓裡存放的備用武器分發給士兵和水手，他們不缺彈藥。沃特把黛·考弗萊託付給譚克東太太和考弗萊夫人後就加入了戰鬥隊伍。隊伍中有詹姆·譚克東、奈特·考弗萊、卡里杜斯·蒙巴、班希納、伊夫內斯、弗拉斯高林和左恩。
“得了……看來就要這樣完蛋了！”大提琴手喃喃
自語。
“才不會完呢！”藝術總監大聲說，“不！不會就此完蛋的。而且，我們心愛的標準島絕對不會葬送在一小撮卡納克人的手中！”
說得精彩，卡里杜斯·蒙巴！我們大家理解你，你把婚禮安排得如此井井有條，卻被這幫新赫布里底海盜鬧得天翻地覆，一想到這些，你怒火中燒，義憤填膺。對，必須打退這些惡棍。不幸的是，這些人雖然在人數上並沒佔優勢，可是由於他們發動的是突然襲擊，因此佔了上風。
遠處，兩個港口方向傳出此起彼伏的爆炸聲。由於沙洛的行動基地位於埃羅芒阿島，他不能讓標準島駛離該島，所以已經開始設法停止螺旋推進器的運轉。
標準島總督、馬列伽利亞國王、辛高葉艦長、斯蒂瓦特上校組成了城防委員會。開會時，他們首先想到突圍出城。但這不是辦法，因為一旦突圍，必然會犧牲許多城防士兵，而現在他們多麼需要這些士兵啊。要想讓這些野蠻的土著仁慈為懷，那簡直是痴心妄想，那就像讓十五天前侵入標準島的猛獸善良一樣。此外，這些土著必定是想使標準島在埃羅芒阿島岩礁上擱淺，以便對它大肆劫掠。
一小時以後，進攻者已經抵達億兆城的鐵柵門前。他們力圖推倒鐵柵，但鐵柵卻很堅固，他們試圖翻越柵門進城，但島上計程車兵們開槍射擊，守住了柵門。
既然在攻其不備的情況下他們也沒有將億兆城攻下來，那麼，要在一片漆黑之中強行攻破城市就更難了。因此，沙洛把土人都撤到公園和田野裡等候天亮。
清晨四五點鐘，東方地平線上微微泛出了魚肚白。依照辛高葉艦長和斯蒂瓦特上校的命令，士兵們和水手們認為沙洛船長將會強攻天文觀測臺廣場邊的鐵柵門，所以，他們中一半留守市府大樓，另一半就集中到了廣場上。依目前的情況來看，標準島不可能有任何外援，所以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土著人攻入億兆城。
軍官們率領城防士兵奔赴第一大街的盡頭，四重奏小組也隨他們前去。
“才從斐濟食人生番處逃得一條小命，現在又不得不自衛，免得成為新赫布里底人的美味排骨……”班希納感嘆起來。
“他們並不是把我們整個兒吃掉，而是要割成碎片，實在惡劣透了！”伊夫內斯接著說道。
“哪怕只剩下最後一塊肉，我也要戰鬥，就像拉比什劇中的主人公一樣！”伊夫內斯補充道。
塞巴斯蒂安·左恩默不做聲。我們知道，他對這次意外遭遇一貫有些看法，但是，到了該履行自己職責的時刻，他從不推卸責任。
天剛亮，雙方就交火了。子彈穿過廣場的鐵柵門，在天文觀測臺城牆裡計程車兵們英勇地自衛，雙方都有傷亡。億兆城方面，詹姆·譚克東的肩膀負了輕傷，但他怎麼也不肯離開戰鬥位置。奈特·考弗萊和沃特在第一線作戰。馬列伽利亞國王冒著槍林彈雨，專門找機會瞄準沙洛船長開槍。而沙洛同土著人並肩作戰，毫不退縮。
真的，進攻者人數實在太多了！埃羅芒阿島、塔納島和附近這些島上凡可以打仗的土著都已出動，他們拼命地攻打億兆城。然而，這時發生了一個有利的情況，辛高葉艦長覺察到了，即標準島並沒被風吹向埃羅芒阿島，而是在水波的推動下漂向北方諸島了——當然最好是漂向外洋。然而時間慢慢過去了，土著人變本加厲地進攻，城防戰士們雖然頑強抵抗，但阻止不了他們。近十點鐘時，鐵柵門被突破，土人們喊著叫著，擁進廣場。辛高葉艦長被迫退守市府大樓，他們只能把大廈當做堡壘，在那裡作最後的防衛。
士兵們和水手們一步一步地退卻。也許新赫布里底人一衝進城就會表現出海盜的本性，散開衝進各個街區去劫掠財物，這樣的話，億兆城的守衛者倒可以重整旗鼓，扭轉局勢……
這個希望也成了泡影。沙洛船長不準土人離開第一大街。土人們將沿著大街一直攻進市府大樓，被困者的最後抵抗終將無濟於事。當沙洛船長攻下市府大樓時，他就穩操勝券了。到那時，土人就可以放手搶劫和屠殺了。
“實在是……多如牛毛！”弗拉斯高林重複說道，說話之間，一根標槍從他的胳膊上划過去。
箭和子彈如雨點一樣密集，他們只得趕快後撤。
兩點鐘左右，守衛者們已經退守到市府大樓的廣場上。雙方都已有五十來名戰士捐軀，受傷的人約為死亡數的兩三倍。在土人侵入市府大樓之前，島上的居民急急忙忙跑進大樓，關緊所有的門，叫婦女和兒童趕快進入裡面套房躲避，以免被子彈或弓箭射中。然後，西柳斯·比克斯泰夫、馬列伽利亞國王、辛高葉艦長、斯蒂瓦特上校、詹姆·譚克東、奈特·考弗萊，他們的朋友們，士兵們和水手們，都在視窗各就各位。雙方又激烈地開起火來。
“必須守住這裡。”標準島總督說道，“這可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但願上帝能創造奇蹟來拯救我們！”
儘管攻下大樓的任務很艱鉅，但是沙洛船長認為勝券在握，他當即發出了攻擊命令。大門確實異常的堅固，沒有大炮是攻不破的。土人們用斧子去劈大門，而視窗卻不斷在開槍，因此土人傷亡很大。可是他們的首領並不因此罷休，一旦他被打死，事態也許會改變……
兩小時過去了。市府大樓仍在抵抗。攻擊者中有不少都已中彈倒下，但是不斷有新的人員替補。最優秀的射手們，如詹姆·譚克東、斯蒂瓦特上校，都千方百計想要擊斃沙洛船長，但是總是不能如願，他身邊的許多人都倒下了，唯獨他似乎刀槍不入。
在一陣最激烈、密集的槍聲中，一支斯奈德槍射出的子彈飛起來，可是沙洛並沒被擊中，而是站在大樓中央陽臺上的西柳斯·比克斯泰夫被打中了。他倒了下去，血湧到了嗓子眼，話已經講不出來了。人們將他抬到後面的客廳。不一會兒，他就斷氣了。就這樣，標準島上的首任總督，一個正直、善良、襟懷坦蕩、精明能幹的管理人員，壯烈犧牲了。
土人們更加瘋狂地進攻。他們揮舞著刀斧又砍又劈，大門快要被他們劈開了。怎樣才能阻止他們入侵標準島的最後堡壘呢？如何拯救島上的婦女、兒童，使他們免遭屠殺呢？
馬列伽利亞國王、艾戴·辛高葉、斯蒂瓦特上校討論從市府大樓後門逃走是否合適。但是，逃出去後又躲到哪裡去？到船艉炮臺？但是跑得到那裡嗎？逃到港口？恐怕土人早已控制了港口吧？還有傷員呢，傷員已經很多了，能把他們扔下嗎？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發生了一件值得慶幸的事，使得形勢發生逆轉。
馬列伽利亞國王居然冒著槍林彈雨走到陽臺上，他舉起槍，瞄準了沙洛船長。同時，有一扇大門已經支離破碎，攻擊者正要蜂擁而入……
正在這時，沙洛船長突然倒下了。
沙洛一死，馬來亞人就停止了進攻，他們抬起首領的屍體退卻了。大量的土人往廣場上的鐵柵門口衝去。
幾乎與此同時，第一大街的另一處響起一陣喊聲。槍聲再次激烈地響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防守港口和炮臺的兵士們反攻得手了？是否他們進城增援來了？他們是不是想在寡不敵眾的情形下從背後襲擊敵人？
“是天文觀測臺的那一頭有槍聲？”斯蒂瓦特上校問道。
“也許是這幫匪徒又有了增援！”辛高葉艦長回答。
“我想不會。”馬列伽利亞國王說道，“即使來了增援，也不可能是這麼密集的槍聲……”
“是的，有新的人手參戰了，”班希納高聲叫道，“是我們的人……”
“瞧呀，瞧呀！”卡里杜斯·蒙巴接著說，“現在這幫強盜開始撤退了。”“來吧！朋友們，”馬列伽利亞國王說道，“把這些渾蛋趕出城去……衝啊！”
軍官、士兵、水手們都下了樓，從大門口衝了出去。
土人四處逃散，一部分逃往第一大街，另一部分跑到附近的小路上去了，廣場上頓時空空如也。
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個未曾預料到的、急遽的變化呢？是不是因為沙洛船長死了？或者是因為他一死，土人沒人指揮而亂了方寸？或者是因為他們的首領既死，士氣驟落，攻擊者儘管人數眾多，儘管馬上就能攻破市府大門，仍然……這種可能性存在不存在？
辛高葉艦長和斯蒂瓦特上校身先士卒，約兩百名士兵和水手緊隨其後衝鋒陷陣，中間還有譚克東父子、奈特·考弗萊、弗拉斯高林和他的夥伴們，他們沿著第一大街追殲潰逃的敵人。這些土人連回過頭來放一槍或射一箭的工夫都沒有了，紛紛把斯奈德槍、弓和標槍扔掉逃命。
“衝鋒！前進……”辛高葉艦長以響亮的聲音命令道。
然而，天文觀測臺那一頭的槍聲卻越發激烈起來，可以肯定，那邊的戰鬥已經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標準島方面是不是有救兵了？可是，什麼救兵呢？又是打哪兒來的呢？
無論如何，原先進攻的土人變得驚恐萬分，四散逃竄。是否左舷港派出了增援部隊攻打他們呢？
是的，有一千名左右的新赫布里底人在夏威夷島法國殖民者的率領下攻進了標準島！
四重奏小組碰到了英勇無畏的同胞，這些勇士們理所當然地用法語來向他們表示慰問。
這次意外的、奇蹟般的救援行動的經過如下：
前一天夜裡及當天早上太陽出來後，標準島不斷地向夏威夷島漂移。大家還記得，這座島上居住著一批法國人，該島正處於開發階段，日趨繁榮。當這批殖民者聽說沙洛船長正在進攻標準島時，便決定率領一批當地居民趕來救援。可是，夏威夷島上沒有足夠的船隻把救兵全部送到埃羅芒阿……
因此，今天上午，當他們發現洋流已經把標準島送到夏威夷島時，這些正直善良的殖民者高興得不知怎麼才好，他們馬上跳上漁船，島上當地人也隨之而來，不過，他們之中多數人是游泳過來的，然後，他們都登上了左舷港……
僅一會兒工夫，留守船艏炮臺和船艉炮臺的人以及留守港口的人都同他們會師了。眾人越過田野、穿過公園，奔向億兆城。由於援兵的到來牽制住了進攻的人，市府大樓因而沒有落到匪徒的手裡。當然，當時因沙洛船長中彈而死，軍心已渙散了。
兩小時後，新赫布里底的海盜們被追殺得傷亡慘重，想要撿回一條性命，只能跳海遊往夏威夷島，其中大部分人被標準島上計程車兵射死在海里了。
現在標準島已不用害怕了，它得救了，它逃過了一次劫掠、一次屠殺。
一般說來，標準島如此逢凶化吉，眾人應該慶祝一下，也表示一下謝意。然而實際上，什麼都沒有。嘿！這些美國人總是令人感到奇怪！簡直可以說最後的結局完全在他們的意料之中，他們早就預料到了……可是，是什麼原因使得沙洛船長的陰謀最後只得到了災難性的可怕結局呢？
無論如何，可以相信，標準島的主要業主們必定暗暗稱幸保住了二十億的產業，尤其是當時正在舉行沃特和黛小姐的婚禮，他們倆的婚姻保證了標準島的前途，這二十億可是貨真價實的！
當這兩名未婚青年重逢時，不禁緊緊地擁抱起來。旁邊沒有一個人認為這個舉動有失體統。實際上，要不是節外生枝，一天前他們不就已經成了夫妻嗎？
美國人在有些場合特別熱情，可是在有些場合卻太冷淡，過於美國式的保留。這在對待救助他們的法國人方面完全體現出來了。我們的巴黎藝術家們熱情地接待夏威夷島上的同胞，握手時多麼熱情啊！四重奏小組從同胞那裡得到了多麼誠懇的祝賀啊！他們四個人雖然沒有中彈倒下，但是兩位小提琴手、一位中提琴手、一位大提琴手都置生死於度外，勇敢地擔當起了自己應盡的責任。至於風度翩翩的阿塔那茲·多雷姆，則自始至終平靜地留在娛樂城大廳裡等候學生到來，而居然沒有一個學生去，誰能因此而去責怪多雷姆老師呢？
藝術總監是個例外。儘管他是一個十分地道的美國北方佬，卻高興得幾乎發狂。有什麼辦法呢？他的血管裡流的是赫赫有名的巴納姆家族的血呀，大家肯定會同意這種觀點。這樣祖先的後代必然不同於他的北美同胞，肯定不會像他們那樣不懂知恩圖報。
這件事結束後，馬列伽利亞國王由王后陪伴回到了第三十七號大街的寓所。不久，知名人士委員會特地登門致謝，感謝他為共同的事業所表現的忠誠和勇氣，國王確實受之無愧。
標準島最後安然無恙，但是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在最激烈的交火中，西柳斯·比克斯泰夫陣亡了，有六十多名兵士和水手被子彈或弓箭射傷。公務員、僱員、商人都英勇地投入了戰鬥，他們之中也有約六十名受了傷。標準島上的全體居民都將參加這場集體葬禮，“太平洋上的瑰寶”對這些英魂必將永誌不忘。
此外，億兆城居民的一個固有特點就是辦事雷厲風行，所以他們立刻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使其恢復原樣。他們在夏威夷島上休息了幾天後，這次流血事件的一切痕跡就都沒有了。
新總督產生之前，大家一致認為，軍事指揮權仍由辛高葉艦長掌握。在這個問題上沒人有意見。詹姆·譚克東先生及奈特·考弗萊先生都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提出任何要求。關於標準島新總督人選的重大問題，日後將透過選舉來解決。
第二天，居民們被召集到右舷港舉行一個莊嚴的儀式。他們把馬來亞人和土人們的屍體扔進了大海。對那些為了保衛標準島而捐軀的公民，大家在他們的遺體前默哀之後將遺體送到新教教堂和天主教教堂，讓他們在那裡得到了應有的榮譽。西柳斯·比克斯泰夫跟平常人一樣，人們為他的去世作祈禱，也同樣哀悼他。
他們的遺體由標準島上的一艘快速輪船運往瑪德琳海灣，這些尊貴的遺體將被送到教會的墓地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