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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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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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在一個房間裡，這間房間就和我進去的cm隊員的房間一樣。()
應該還在18層，還在cm隊員所呆的層。那米黃色的桌布，和梨木顏色的桌還有床架。。。
我坐在椅子上，雙腳被綁在椅角邊，雙手用繩子反捆在椅背上，我無法動彈。
嘴角邊的一絲血腥讓我恍然中清醒，現在已經沒有剛才的緊張了。
我就像電影裡被逮住的倒黴鬼。最後會落個非常不好的下場。
我安慰自己，現在已經是世界末日了，早死和晚死其實都沒有差。。。。
想到這裡，我又害怕了。
我不想死。。。
我努力的想要移動椅子，但卻發現椅子牢牢的在地板上。我突然聽見了一聲輕微的哼聲。
“喂。。。”我叫道。
“嗯
。。。。”他回答道，即使只有一個字，我都能認出他的聲音。
“是。。。巨集剛嗎？”我問道。
“嗯。。。。”他答了一個字，看來，最嚴重得人不是我。
原來我和他背靠背的被綁在椅子上。
“你還好嗎？”我問。
“嗯。。。”
知道還有一個人和我一樣的處境，我的心裡總算有點安慰。
“阿東呢。。他剛不是和你呆一起嗎？”我問。
巨集剛沒有回答。
“他。。。怎麼了？在這個房間裡嗎？”我的頭因為無法轉到後面。所以著急著問道。
“是。。。”巨集剛回答。
我很高興他終於說出了別的字眼了。可是既然阿東在這裡面，那為什麼不說話。
“快告訴我，他怎麼了。”我問。
巨集剛因為疼痛，嘶喊了幾聲，然後說道：“我不知道。。。cm說他。。死了。。”
死了。。。
我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不會的。他們只是想要這個酒店。不會殺了他的。。。”我搖著頭。
“他。。。被打死。。”巨集剛似乎在哽咽。
我無法想象，阿東就這麼倒下了，這個和住在隔壁的傢伙。和我一起去超市，和我一起打通房間牆壁的夥伴。一起到這裡的人。。。他不可能死的。我痛苦的哀嚎著。
門被打開了，進來了一個cm隊員，他一定聽見了我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在吵，老子斃了你！”那人囂張的衝著我喊道
。
我依舊無法止住淚水。
他掏出了槍，那把就是巨集剛用的手槍。
“住嘴！”他喊道：“要不就用這兩顆子彈結束你們兩個，剛好。”
我強忍住了哭泣。
他甩著門離開了。
我聽見了外面有人在說話。
“媽的，跑哪去了呢？”剛剛進來的那人說道。
“就是，怎麼到嘴的肉就丟了呢？老大也真是不小心。就這麼被一個娘們給耍了。”
“現在要我們去找，怎麼找啊。天都黑了，八成跑出大了，外面這情況，出去也是死。何況我們剛來，對這棟還不清楚，她要是跑到別的層去。。我還真不敢進去呢。”
“可不是。。。要不，明天在找好了。”
“恩。”
“他們。。。說的人。。。是青紅。”巨集剛問我。
我已經完全呈現出靜止的姿態了。
“是。”
“那就好。。。希望她能趕快離開這裡。。。。我真是對不起她，還好。。。她沒事。”巨集剛咳了幾聲：“那些畜生。。。如果我不死，就讓他們好看。”
青紅沒有被他們逮住，是我心裡莫大的安慰。
我抽泣著。
“別難過了。我們想點辦法。”巨集剛說。
門又打開了，那人走了進來，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們那娘們，真有一套，我們逮住了她，把她送到了老大的手裡，她竟然還能逃掉。。。”
我把視線移開，儘量不去看他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孔
。
“老大現在很氣憤，你猜他怎麼說。。。他說，誰抓住她，她就歸誰。”他說完美滋滋的笑著。
“畜生。”在我背後的巨集剛罵道。
那人的臉孔一下變得陰沉。
他從手裡掏出了槍頂在了巨集剛的腦門上，我閉起了眼睛，心裡噗通的跳著。
“你找死啊。別忘了現在你可是我們的階下囚。明天老大要怎麼處置你。還是另一回事。老子可以一槍斃了你。”
“能死在自己的槍下，又有什麼可怕。。。”巨集剛呵呵的笑著。
那人慢慢的收起了手槍。
“可是。。現在子彈很珍貴的。”那cm隊員說完，猛的往巨集剛揍去，我只聽見拳頭的聲音和巨集剛的喘息聲。那人叫罵著邊落著拳。而我只能從椅子上感受巨集剛的疼痛。
有人來敲門，他才停止了。
那人走到了門邊。
“拿來了？”他說。
“在這裡。”敲門的cm隊員說。
“就是。。。他用不著聽這個東西。反正都要死了，老大還每天給他放音樂。”那人說。
“你就用一下，明天早上還是送到1801去。要不隊長髮現了，又要大罵了，你可知道，躺著的沒腳的那人可是他的老友了。”
“知道知道。。。”說完，把門關了起來。
那cm進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cd機，我不知道他們是哪裡找來的，可能是從棋牌室或者別的什麼地方弄來。他把電源插了上去，房間了傳了音樂。
“這個好東西，偏偏讓那個快死的人用。。。哼。”他把外套脫了，然後朝著這裡看了幾眼。然後躺在**。看來是要睡覺了
。
房間裡拉下了窗簾，所以我無法辨認屋外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
燈還是亮著的，我盯著**的那人，感覺到他已經入睡了。
“巨集剛。。。他好像睡了。”我小聲的說。
“恩。。。”他應道，他應該還是清醒的，那麼我就放心了。
我們開始想著辦法。但是卻無法掙脫綁在身上的繩子。
幾經試驗後，我和巨集剛都放棄了逃離的打算，可能只有我放棄而已。也許巨集剛依舊在想著辦法。
“告訴我。。。阿東在房間的哪裡。”我哽咽的問道。
“噓。。。”巨集剛發出了聲音示意我小聲。他真的還在想著逃離的辦法。
“我看不見。。後面。。”我說。
巨集剛嘆了口氣。
“他在我正對面的椅子上，和我們一樣。。。”巨集剛說。
漸漸的，我睡著了。當我被巨集剛輕聲叫醒的時候，那cm依舊裹在棉被裡睡得香。
“阿東。。。好像沒死。”巨集剛說。
“真的？”我高興的問。
“他的手在動。。。”巨集剛說。
我的心裡從欣喜又回覆到了悲傷，我能感覺讓巨集剛一直面對著死去的朋友應該有的感覺。也許，巨集剛已經和我一樣放棄了希望。他甚至可能因為看見了阿東的死，而產生了幻覺。
我嘆了口氣。
“真的。。。他沒死。。我聽見cm那些畜生說他死了。。。可是他真的在動。”
“嗯。。。”這個字換我回答了。
巨集剛開始試圖掙脫身上的繩索，而且試著移動著椅子，但是因為我們被綁住的位置和姿勢，椅子註定無法移動
。我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躺在**的那個人。就怕他突然聽見這些?的小聲響。
但是，他自己播放的美妙音樂，可以成功的蓋住我們發出的任何小聲響。
“有人來了。”我小聲的說道。巨集剛立即停止了掙脫。
我看見了門邊有個被走廊照射的陰影，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小心的走進了一個人。
我驚住了。
甚至差點叫出了聲音。
是青紅
她披頭散髮的站在我們面前，用手指比劃著不讓我們出聲的手勢，這一定是上演什麼好萊塢大片。離去的人又回頭來救助他們的夥伴。青紅沒有離開葉子花酒店，她還躲在這裡，現在回來了。
她這樣冒險的進來是很危險的事情，如果那個看守我們的cm隊員沒有睡覺，那麼她就有可能再遭遇不測。
“你說。。誰來了。。”巨集剛小聲的問我。
“青紅。。。”
她看著睡在**的cm隊員。然後走到我們前面，拿出了一把廚房用的切水果的刀，把繩子給割斷。這樣就割斷了綁住我和巨集剛身子的繩子，然後她先割斷了巨集剛手上和腳上的繩子，接著才幫我弄斷。
她看著阿東，臉上哽咽的表情卻無法發出聲音。
巨集剛走過去，輕輕的拿走青紅握在手上的刀。然後他準備割斷繩子，把阿東救走。
“他。不是死了嗎？”我小聲的問巨集剛。這個時候我們應該馬上逃走才對。
巨集剛摸了模阿東的氣息，搖了搖頭。
“沒死。”
青紅深深的閉上了眼睛，這個時候，那個cm隊員翻了一下身子
。我的心咯噔的一下慌了。
如果他醒了，那就不好了。
我靜靜的觀察著那個cm隊員，一邊又回頭看著青紅和巨集剛在解開阿東的繩子。
解下繩子後，巨集剛靠過來對我小聲的說道。
“你要幫我。”
我問：“我能幫你什麼？快離開這裡。”
巨集剛看了一眼青紅。對我說：“幫我抓住那個cm隊員的雙手。”
我明白巨集剛什麼意思了。
我搖頭拒絕。我不曉得我有這樣的力氣能抓住cm隊員的雙手。或者我是否應該放棄逃離的機會，陪他們冒險。
“你必須這麼做。”青紅小聲的說道。
我。。。。
我點了點頭。
青紅的想法和巨集剛是一樣的。在這個房間裡，他們兩人的眼神就如同點著火的深淵。
“只有這樣。。”青紅說。
“決定了嗎？”
青紅用力的點了點頭。
“這些畜生，我不會放過的。”說完青紅回頭看著攤在椅子上的阿東。
我們三個人悄悄的走到cm隊員的床邊。我和巨集剛一人各站一邊。
青紅似乎有點緊張，她深深的長吸了口氣。
巨集剛比劃著手勢。
3。。2。。1。。。
青紅拿著枕頭蓋在了cm隊員的臉上，她用力的朝下悶著。我和巨集剛各自抓住他的一隻手。他雙腳踢著，卻無法掙扎，我的腦袋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原來參與了一場殺人的行動
。
他死了。。。
我癱坐在地上。巨集剛摸了模他的脈搏，然後用被帶把他蓋了起來。
青紅和我一樣，她坐在地上，搖著頭，流著眼淚。
巨集剛從那cm隊員的外套裡找出了他的手槍。他檢查了一下，裡面依舊剩下兩顆子彈。
“告訴我。。阿東死了沒有。”青紅流著眼淚。
“沒死。。。”巨集剛說。
“我在2的監視器裡看見了，阿東在走廊上被拖著進來這裡，我想他一定堅持不了多久，你們也是。”青紅說：“我本來想自己一個人離開這裡，但是我丟不下你們，也咽不下這口氣。”
於是青紅告訴了我們她怎麼從那個黃隊長的手中逃出來的事情。
她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剛踏出房間門口，就看見了早已經等在那裡的兩個cm隊員，他們抓住了她，把她送到了我和阿東原本住的房間裡。黃隊長色心大起。青紅在掙扎中抓住了邊上的花瓶，朝著黃隊長的腦袋砸去，然後快速的逃離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走廊上的兩個cm隊員正在大廳的沙發上，還來不及捉住她。
青紅用自己房間裡的專用電梯逃到了2。然後把每個電梯的2層都鎖了上。
這就是青紅簡單說的經過，我想事情原本比她說的更殘酷。
“我以為阿東和你們都死了，我看著2保安室裡的監視器，看見了你們被關在了這個房間裡。也看見了阿東被人從房間拖到走廊上，看見了你。。巨集剛痛苦的朝著阿東喊。。。我想。。。他一定是遭遇了不測。。”
我和巨集剛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一邊發抖的青紅。
“他們下不了2的電梯。以為那壞了。所以我才能安全。”青紅說。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這裡不是。。敘說家常的地方。”我說。
“先到2，我只開放了一個電梯，就是離這裡最近的2號電梯
。”青紅說。
巨集剛背起了阿東。青紅看著**已經死去的cm隊員。然後盯著桌子上播放的cd機。
“胡川。。。你背阿東。”青紅說，她走過去關上了cd機，然後收了起來。
我不明白這個時候她拿走那個cd播放器幹什麼。但是從她的眼睛裡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害怕。
巨集剛把阿東交給了我。
“你去1801房。把那個缺了腿計程車兵也給抬出來。我們在電梯裡等你。現在是半夜三點多。沒有任何問題，房間裡也沒有別的人。”青紅說。
“我還是不明白。”巨集剛問。他的身體依舊虛弱。我能看見他比我嚴重得臉，青一塊紫一塊。
“別問那麼多了，你要不要幫我出這口氣。”青紅說。
“我們已經殺了一個人了。”我說。
“這些人已經不是那些cm隊員了。”青紅補充著說道。
巨集剛依舊沒有動。
青紅想了想，然後看著我和巨集崗，她的眼睛裡閃現出令人害怕得光芒。
“你們想出這口氣嗎？”這是青紅對我們說的話。
我知道不好，但卻深深的打在了我的心上。
想起了自己被羞辱和打罵，我的心裡升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我想巨集剛應該也和我一樣。心裡是這麼想，可是，他是一個警察，他能接受青紅的說法嗎？
巨集剛笑了笑。
“這些人如果還在河門市的任何一個角落裡生存，那麼就是個危害。”巨集剛說。
“那麼。。。你願意幫我嗎？”青紅問。
巨集剛點了點頭
。
“我明白你的想法。”巨集剛看著青紅。我不知道巨集剛如何明白青紅的想法。但我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兩個夥伴。似乎完全不認識了。他們的表情平靜。但眼神卻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芒。
我揹著阿東走出了房間。青紅指著前面的拐角處。
“2號電梯。。。等我們。”
我回頭看見了青紅跟著巨集剛走到走廊的盡頭，青紅拿起了一張房卡，打開了1801的房間。
我生怕那些人醒了過來，我快速，但卻輕輕的走到了2號電梯那，按動了電梯按鈕，門立即就開啟。我把阿東放入電梯裡，然後用手按住了開門的按鈕，讓電梯始終保持著敞開的狀態。
不一會兒，巨集剛揹著一個人和青紅一起走到了電梯裡。青紅關上了電梯。
我們一直下到了2。當我們出來後，青紅把電梯鎖上了。
巨集剛把那人丟在了地上，他就像一具屍體一樣，沒有任何的疼痛。他的臉色已經蒼白，那個包著被砍斷的大腿處的白色紗布，已經泛著黑紅的色彩。我想，他一定活不過幾天，也許傷口感染了，繼而感染了全身。
我和巨集剛把阿東抬到了商場的沙發上，阿東這才睜開了紅腫的眼睛。
“阿東醒了。”我喊道。
青紅跑了過來，她看著阿東，溫柔的叫著他的名字。
阿東這個小子，被打成快認不出來了，還能對著青紅傻笑。
“你沒事就好了。我還以為你。。。死了。。”青紅囑著淚水說道。
“這也不能怪我。。我聽那些打他的cm說，他已經死了。我才有那樣的情緒，沒想到你早在保安室看見了。”巨集剛說。
“沒事就好了。”
我們安頓好了阿東後，青紅要我們2人一起到保安室。
“我們因該離開這裡
。”我提議。
青紅看著巨集剛。巨集剛嘆了口氣，然後說：“不行，我們還必須呆在這裡。”
“為什麼？”我問。我看著電視螢幕上的監視器，那18還沒有發現我們離開的痕跡，但等他們發現，我們在逃就來不及了。
“因為阿東。”青紅說：“他是你的好朋友，他和你一起救過我，所以，為了你們，我什麼事情都可以做。何況這些人不是人。是畜生。”
我低下了頭，我最怕聽到這種煽情的字眼，從青紅嘴裡說出來，我似乎無法辯解。
“沒錯，阿東是我的好兄弟。。。”
“阿東這個情況，我們無法逃離河門市。我們離開了葉子花酒店，又要去哪裡呢？外面都是屍菌的天下。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地方，如果要離開。要等阿東恢復了才能走。”青紅說。
“你說的沒錯。”巨集剛補充道。
“那。。。怎麼做？”
“我們還是呆在這裡。”青紅說。
“可是。。。這個地方，我們已經失去了主動權了。他們如果抓到我們，就必死無疑了。因為我們殺了他們一個人。”
“那就。。。殺死他們全部人。”青紅說。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我回頭看著代表正義的警察，我想巨集剛說出的話我會比較信服。
他沉思了片刻。
“我同意，阿東的事情是我引出來的。我同意。”巨集剛說。
這。。。
我雙腳發軟的攤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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