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百一十七章 汗國鎧甲下的軟肋(四)

第三百一十七章 汗國鎧甲下的軟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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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汗國鎧甲下的軟肋(四)

澤州城自打接到了出兵準備的命令之後,便一直在厲兵秣馬,並且一直監視著衛州的動靜。

其實也就是在等待李嗣原的大軍從衛州城出發的訊息,那麼陸鴻便可以帶著準備就緒的大軍攻打新鄉!

問題是,駐紮在衛州城的汗國大軍,似乎察覺到了甚麼端倪,竟然遲遲沒有任何南下的舉措。

與此同時,因為伏擊突騎軍失敗,而不得不在太原養精蓄銳的姜炎,又開始蠢蠢欲動,並且在共城事發的第六日,接連攻破了嵐州、石州……

以至於陸鴻不得不召集眾將,商討放棄計劃還是強行出兵。

放棄計劃當然很輕鬆,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但是這之前他們所有的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強行出兵也並非沒有取勝的可能性,但是衛州城與新鄉之間相距只有六十餘里,如果他們不能在一個時辰之內攻破新鄉城,然後順利撤退,那就有可能遭遇衛州城方面前來追殺的騎軍,甚至面臨全軍覆沒的危險……

畢竟他們在澤州只有一萬多步軍,在胡人十餘萬鐵騎面前,只有引頸就戮的份兒。

對於這兩個方案,當然有人傾向穩妥,認為放棄計劃的好。

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同時也有人覺得還是應該行險一試,如今的形式對大周愈發不利,如果任由胡人橫掃中原,甚至與南唐合兵一處,到時候即便武帝復生、屈山宙在世,也不可能有回天之力了!

兩撥軍官為了這個事情從第七日的早晨一直爭論到晌午,也沒有得出個最終的結論來。

陸鴻獨自坐在議事廳的上首,微微蹙著眉頭,卻一直不發一語。

他跟本連下面的爭論聲也並沒有在聽。

事實上,就在他清楚了兩派將士對立鮮明的意見之後,便不再管顧他們的“自由辯論”,這些人能夠想到的所有利弊,他早已考慮得清清楚楚,所以這些人的爭論根本無法為他提供半點兒新的啟發。

他沉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其實是在默默地盤算,身前吵嚷喧鬧的聲音非但沒有打斷他的思路,反而提供了一個十分得宜的思考環境……

因為同袍們的吵架能夠讓他緊張,緊張就會有壓力,而在壓力之下,他往往能夠得到一些平日無法捉摸的靈感。

但是今日他還是失算了。

他盤算了一整個上午,還是一點兒新的辦法也沒想出來……

——實在是如今的形式過於嚴峻,留給他騰挪的餘地太少太少……

就在大夥兒爭論不休的時候,陳三流突然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衝進議事廳來,大廳之中因為他堵著門口而光線驟暗,所有人都自覺地閉上嘴巴,轉頭向門外望去。

只見往日大大咧咧的陳三流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門口,手裡捧著一個一尺見方的木盒,見大夥兒拿著各色的目光瞧著自己,他竟有些難得地緊張起來,然後支支吾吾地向陸鴻說道:“鴻哥……陸帥,斥候剛剛捉到兩名胡人,說是蕭公主派來的,還送了禮……”

廳內諸人面面相覷,顯然大夥兒都沒聽說過胡人還有哪個“蕭公主”……

不過陸鴻首先就想到了蕭婉,他

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說道:“她送了甚麼禮?”

自從蕭婉從安東出逃之後,一連幾個月來他都不曾聽說過這個契丹公主的訊息,今日卻突兀地冒了出來,並且聲稱要給他送禮……

特別是在胡人已經佔領了大周半壁江山的情況下,這事兒怎麼看都有些蹊蹺。

陳三流沒理會旁人“小心”、“慎重”的警告聲,隨手先開了那個木盒,然後從中拎出了一個血淋淋的首級來……

“李梟?”

陸鴻眉頭緊皺,不禁起身走了出去,仔細地將那首級端詳了半晌,終於確定這就是奚王梟獸,也就是李梟的腦袋……

去年掃北的時候,他在濡河谷口那一戰是清清楚楚地見過李梟的。

此人相貌大異常人,臉頰上茸毛濃厚,兼有獠牙,世上絕難找到第二個如此形容的人物!

因此他本能地反應,莫非與李梟串通的事情暴露了,這是李嗣原派人來向他示威……

不過隨後陳三流取出的一封信打消了他的這個念頭,他在看了蕭婉親筆寫給他的信件之後,原本緊皺著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然後將那書信收了,雙眼掃視了眾將一圈,沉聲說道:“立即做飯,眾軍準備向新鄉進發,今晚攻城。散會!”

說完便自顧走了出去。

餘下眾人雖然一頭霧水,但是都能想到一定是胡人那邊出了甚麼狀況,於是在李嫣和皮休的帶頭下,紛紛起身,迴歸本營,集結士兵去了。

陸鴻一邊向自己的營帳走去,一邊聽著身後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暗暗捏緊了手中的信。

蕭婉的來信很簡單,也很直接,明確地告訴陸鴻當日自己也在共城,是她殺了李梟,她想帶著她的族人放棄這場戰爭,回到草原上去。

但是契丹人跟隨汗國大軍一路南征,至少參與了十餘座城池的屠戮,即便他們此時想要置身事外,那些北方的漢民也絕不可能放過他們!

因此,蕭婉決定與大周合作,幫他勸服儘量多的契丹人,同時暗示他,新鄉那邊已經有一部人馬願意作為內應……

她做這麼多,只需要陸鴻保證,在戰事結束之後,不得率軍向契丹發動報復性攻擊。

陸鴻捏著信,心中暗想:這正合我意……

……

……

李超,或者喚作庫羅基罷,此時穿著一身文士袍,正站在新鄉城中屬於他的獨門院內,望著如水的夜色,以及荷塘邊的一株垂柳,怔怔地出神。

其實他並非在看夜色,因為夜色如水,卻無星斗,也無月光,因此不看也罷。

他也絕不是在看垂柳,因為過了盛夏,那垂柳已經體態蕭索,全無妖嬈風姿,更加讓他提不起多大的興致。

雖然他愛作詩,好像漢人們那樣,時不時地願意傷春悲秋一把。

此時他眼中所看的,全然是垂柳下那位女子的背影。那背影有些孤單,有些清雅,更加動人。

他忍不住輕輕地拾步上前,走到那女子的身後,伸手攀著她削瘦的肩頭,溫柔地笑道:“青魚,你今日為何不穿男裝?”

那女子肩頭微微下沉,伸手拈著一支柳條,卻好像不經

意地,便將他的手掌卸了下來,並沒有說話。

李超似乎已經習慣於對方如此的冷淡,他的手掌懸在空中,卻並沒有感到半分尷尬,而是順勢垂了下來,胸口卻在她的背上貼得更緊了些。

“這次為了將你帶到中原,我可是違背了義父的旨意,你還不謝我嗎?”

他將鼻尖埋在了青魚的秀髮之中,深深地吸了一口,那醉人的芬芳令他感到萬分陶醉。

青魚兩道細細彎彎的眉微微皺了皺,身體向前略傾,又避開了三分,淡淡地道:“我本是周人,現在回了家,乃是理所應當,為甚麼要謝你?”

她的話語中聽不出甚麼情感,但正因為如此,在與李超的熱情對比之下,反而顯得格外冷漠。

李超卻不著惱,笑吟吟地道:“沒錯,是我將你帶去的北疆,也該由我送你回來,這很公平。”他頓了頓又說,“只不過,你們大周早晚成為義父的墊腳石,我一路派人找了過來,那位高駙馬也早就沒了音信,你還有甚麼好眷戀的?”

這女子就是當年青州行營後軍戊旅旅帥高登的那位“小隨從”,後來在逃渡㶟水之時中箭,與高登一起被擒,她以委身侍敵來換取了高登的自由。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高登雖然因此而獲得了自由,在難以遣懷的痛苦與內疚之下,一顆心卻猶如死灰,此時也不知浪跡到何處去了……

青魚仍然沒有半點情緒波動,淡淡地道:“你派人找他,自然是想要對他不利。找不到你會告訴我,但假若真的找到了,你當然就不會再提——因為,你會殺了他。”

李超被她戳穿了心事,訕訕地笑了笑,搖頭道:“你把我想得太過陰險了……”

青魚轉過頭來看著他,好像在看一個頂有趣的玩意兒,半晌之後這才展顏一笑,輕輕柔柔地說道:“我瞧你義父可不是來滅大周的,而是來找兒子的。所以,即便你們打敗了大周,那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本不必如此得意。”

如果說剛才青魚揭破了他暗中的手段,只能令得他為感無趣,那麼剛才這句話卻真真實實戳中了李超內心的痛處!

他的神情果然大變,眼中狠厲之色一閃而過,但是下一刻便被他強行按捺住了。

他背過雙手,與青魚相隔稍遠了些,只是僅僅這麼一步半的距離,卻讓他感到兩人好似隔著千山萬水,心也漸漸冷淡了下來。

平日裡青魚對他的奚落和譏諷幾乎成了家常便飯,但是隻要肯開口搭理兩句,他仍是甘之如飴。

但是今日顯然不同,他的心情因為那句話低落到了谷底,漸漸臉色轉成鐵青,不過仍然強耐著性子說道:“今夜無法陪你,自己睡罷……義父說最近兩日可能會有變故,我得去重新佈置城防。”

說罷便轉身向院外走去,就在他剛剛走到院門之前的時候,突然西面一聲震耳欲聾的炮響,原本安靜的新鄉城突然就像炸了鍋一般,驟然沸騰起來!

(app章節名顯示的事情已經弄清楚了,是app遲滯與快取的問題,其實內容都在的,只是《軟肋(一)》的章節名顯示為《暫無》。解決方法:從app書架刪除本書,然後重新加入便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