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八章 戊旅的危機

第二十八章 戊旅的危機


狼族兵王 金牌主持 總裁很小很狂野 拒嫁豪門:億萬總裁別碰我 麻雀戲諸候 足球狂徒 莫道仙途 銀月巫女 冥紙師 小爺就是瀾小箬

第二十八章 戊旅的危機

高登若有所思,又問:“主將封鎖訊息?這個可能性不大!你覺得是哪一種?”前一個時辰還自信滿滿的高旅帥此時已不得不用一種商量的語氣同這個比他低好幾級的下屬討論了……

“說不好,不過總有種不祥的預感……或許明日便有訊息了罷!”

高登“嗯”了一聲,搖了搖手裡端起的茶盞,問道:“你到崗哨去,想必是請辛力增派明暗哨罷?” 

陸鴻點點頭:“誠如將軍所料。”

“呵呵。”高登笑了笑,“你回頭照著花將軍的指示跟他們說,明哨盡撤,暗哨減半。”

陸鴻知道這是疑兵之計,花源在信上說得很明白,讓戊旅撤去大半哨崗,做出誘敵之態,同時會派傳令兵不斷往來聯絡,叫契丹人誤以為戊旅是引蛇出洞的誘餌,那便輕易不敢來攻。他也覺得此計不錯,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當夜後軍三旅與戊旅往來派遣傳令兵十餘次,果然相安無事,暗哨報告說曾發現可疑遊騎在莊子東、南兩面露頭,多則十餘騎,少則三五騎,只在二三里外逡巡,最近一次到過莊外一里,停留了半刻便即遠遁。

清晨再次行軍中的高登聽著哨兵的彙報,臉上冷冰冰好似胸有成竹,其實心中後怕萬分,同時也不禁佩服花源的機敏遠見,和妥善安排。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花小侯畢竟將門之後,從小耳濡目染之下,有此等手段也不足為怪,但是那小陸一個泥腿子出身的新丁居然也是料事如神,這就有些令他不是味兒……未必自己還不如一個新兵蛋*子?

只是陸鴻增派崗哨的想法卻又不如花源的疑兵之計,畢竟還是頗有高下之分。這麼一想又說得過去了……

嗯,今後遇事還是要和小陸多多商量,甘峰那幫老兵痞除了吹大牛、扛包包,真正遇上了事情簡直屁用沒有!

高登這麼想著,忍不住偷眼瞧了瞧跟在隊伍裡默默趕道兒的陸鴻,那小子低著頭不知道在思量啥,除了身量高外表上也看不出甚麼過人之處。

花源的最後一封信在寅時二刻傳到的莊裡,催促戊旅速速上路,莫被契丹人看破虛實。此時天光方亮,戊旅已經走了一個多時辰,㶟水上的風聲浪聲正牽引著眾人的腳步。

眼看著滔滔河水便在眼前,旅副甘峰急忙催人就地綁紮木筏,準備渡河北上。隊伍後方士兵扛著幾十段圓木,皆是昨夜伐了一路帶過來的。當下新兵們有的卸下圓木在河邊排好,有的從肩膀上解下草繩,就在岸邊紮起木筏來。

陸鴻命人再去岸邊割草搓繩,自己找了個高地向來路眺望,警惕不知躲在何處的敵人。他只見長草菲菲,樹影寂寥,遠處山行起伏,不知所之。

此時荒野之中有一頭叫驢蹦蹦噠噠地向此處行來,驢上一個士子打扮的青年男子,搖著摺扇,正舉目四眺,好不悠閒,與眼前大軍的忙碌糟亂形成鮮明的對比。

高登今日出奇地沉

默,帶著那個叫青魚的小隨從遠遠避在岸邊,並肩佇立,也不知是在看這川流不息的河水,還是對岸的遙遙前路。

陸鴻向甘峰使個眼色,老甘見了便丟下監工的活計走了過來。

“怎啦陸隊正?”甘峰奇怪地問。

陸鴻走下土坡,向他行罷軍禮,指了指那個騎驢計程車子,壓低了嗓子道:“甘旅副,要不要把那個人截住?我瞧可疑得緊。”

甘峰手搭涼棚瞧了一會,哂笑道:“那值當個甚麼事,一個酸文人而已,咱們儘早渡河要緊。”說罷便棄了陸鴻,轉身又去“監工”了。

轉眼見那叫驢緩緩走近,陸鴻這才看清那人面目,只覺十分面善,卻又一時想不起在何處見過,心裡越發起疑。

那士子越走越近,對此處一支軍隊竟不避忌,念著詩搖頭晃腦地走了過來。

“一尺清風扇,丈二白鱗槍。

文達高廟堂,武定遠國邦。

今起乘祥瑞,來日衣黃裳。

更有翻天計,丘壑胸中藏。”

這詩念罷,人已到了眾軍跟前,一個小兵嫌他聒噪,連連揮手斥道:“走遠些念!”

這裡九成九都是斗大字不識一個的睜眼瞎,竟無人聽出詩中大逆不道之意,只是催促這人快快走開。

那文士面上十分抱歉,連連拱手告罪,掉轉了叫驢便走。陸鴻躲在人群中,看著此人背影,越看越覺得熟悉,直到那人偶一轉頭,原先垂在左邊臉頰上的一縷鬢髮被風拂起,露出一道細長的刀疤,從鬢角一直延伸至頷尖。

陸鴻腦中靈光一現,突然想起來這人是誰了!他脫口喝道:“站著!”提刀便撲了上去。

那文士恍若未聞,驅著驢又慢走了幾步,忽然雙腿一夾想要催驢飛奔,誰料到那叫驢原是個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倔脾氣,受了他這一夾竟然“昂昂”一叫,掉轉驢頭向眾軍反衝了回來!

那文士大聲咒罵,突然向後一個縱躍,穩穩落在草地之中,陸鴻也恰在此時趕到了跟前,不由分說便是一刀斬了下來。那叫驢撒開了四蹄左衝右突,眾人驚呼尖叫聲中一連踏壞了好幾個紮了一半的木筏。

甘峰又驚又怒,尚未來得及去管陸鴻那邊,先提著刀衝那喪瘟的叫驢去了。

這時高登也注意到了這邊的騷亂,帶著小隨從青魚,牽著他的坐騎走了過來,只見一頭叫驢繞著場子嘶叫飛奔,他的副手甘峰帶著十幾個人提著刀沒命價狂追,嘴裡也亂糟糟一頓叫喊,驚呼咒罵聲此起彼伏。

見了這等景象,高登不由得大皺眉頭,他抬眼想找陸鴻,可是人群之中並沒有那個高瘦的身影。還是青魚眼尖,遠遠指著人群之外叫道:“將軍快看!”

高登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正瞧見陸鴻一柄橫刀翻翻滾滾,和一個文士模樣的男子鬥成一團。

這時忽聽人群中一聲大吼,一個胖軍官腳下拿樁,兩條粗壯的手臂牢牢一箍,

竟將那叫驢死死地抱在懷裡,甘峰趕上來便是一刀,頓時將這頭壞事的瘟驢結果了。

那胖軍官正是乙團乙隊的隊正楊智,眾人紛紛喝彩。

“小楊天生神力呀!”甘峰仔細著將刀上的血跡擦了,這才發現高登已經站在了自己身邊,便指著那死驢得意地笑道:“旅帥,你瞧……”

“瞧你個屁!”高登鐵青著臉,對著自己的副手便是一頓叱喝,“你們這些人吃飽了撐的,跟頭驢較甚麼勁?快派人去瞧瞧!”說著馬鞭遠遠指去。

王正踮起腳尖望去,不由得“哎呦”一聲,連忙拉著小五子和三流子擠開人群向陸鴻衝了過去。

此時陸鴻已經被那文士一柄摺扇逼得節節敗退,胸口也被敲了一下,仍然隱隱作痛。他既吃了虧,也不和那人硬打,只是操刀遊走,讓他進退不得。

那文士雖然搏命之中,卻一直眼觀六路,此時已見到幾個府兵跟了過來,知道再不脫身那便遲了!於是加緊兩招逼退了陸鴻,搓脣為哨,一聲銳響之中,果然從不遠處閃出一匹油光黑亮的駿馬。

陸鴻咬牙怒道:“果然是你,姓庫的!”

原來那文士正是當年追捕藍鷂子時遇到的那個胡人,此人曾經冒充團練副使趙德,將趙家集的團練兵誆走,以至於被藍鷂子成功脫逃,洪縣令和胡順也因此牽連,如今身在獄中生死未卜。

那人一聲長笑,翻身上了黑馬,說道:“好,又是你,你們漢人叫有緣千里來相會!記著,我叫庫羅基!”

陸鴻發足疾追,口中叫道:“藍鷂子在哪?”

那庫羅基忽然勒住馬,回過頭來,帶著一種難以捉摸的眼神又打量了陸鴻幾眼,說:“小兵,我敬重你算條好漢!這位藍先生你不用惦記了,還是早早回家去罷,你們這些人,永遠只不過是螻蟻一般,時代的犧牲者罷了!”

說罷輕輕拍了拍馬股,那黑馬靈性十足,當即會意,四蹄猛然一蹬,頓時躥出丈餘,恰好躲過陸鴻跟上的一刀。只見一人一馬在長草間忽隱忽現,不一會便消失在了遠方。

陸鴻終於支撐不住,一跤坐倒,好似身上的力氣都被抽空一般。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仰望著蔚藍的天空,頭一回感覺到無助和頹唐。

“鴻哥,咋回事兒?”王正跑到跟前,先扶住陸鴻。不一會高登也縱馬過來,面色不愉地問:“好好的和過路人糾纏甚麼?”

陸鴻都懶得理會這個草包了,這明眼人一瞧也知道不是甚麼“過路人”這麼簡單了!

“那是契丹人!”他沒好氣地道。

“甚麼!”高登驚道,“你怎麼知道?”

陸鴻喘勻了氣息,站起來道:“我認得他……立即渡河罷,不然都完了!”說罷目光炯炯地盯著高登。

高登心中各種念頭紛至沓來,他彷彿看見契丹胡人的馬蹄已經舉在頭頂,他們的彎刀就在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