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百六十一章 單挑

第二百六十一章 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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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單挑

賀高此時手持一條白鐵長矛,矛尖指地,面對著金仁汶冷笑道:“背後偷襲,算甚麼好漢?”

金仁汶見他手長腳長,生得一付異相,已然驚奇。剛才他那一槊幾乎使勁了全力,到現在右臂還隱隱有些痠麻,可是對方擋了他一擊,卻彷彿氣定神閒,不由得更加心驚。

他對賀高的問話充耳不聞,更加不予作答,只是冷哼一聲,翻身下馬,將那一條馬槊甩起兩圈,擺個架勢,順便疏通一下血氣,小心應戰起來。

其實賀高也何嘗不是手痠臂麻,虎口更有些隱隱作痛。

只不過他這個人喜歡愣充大瓣蒜,裝腔作勢擺譜兒原是此人生平所好。他雖然內裡著實沒少吃虧,但是表面上依然需要保持一介高手風範!

而且因為這種裝蒜的行為對他來說已經爐火純青,所以在金仁汶看來,竟然沒發現半點破綻,倒以為此人的確是勇力無雙了,還因此中心慄六,平白跌了兩分氣勢……

那邊樸仲憂見到來人竟然是金仁汶,不禁大吃一驚,但見兩人都在積蓄本力,隨時可能發出致命一擊,便沒敢出聲招呼,以免打亂了金仁汶的氣勢節奏。

於是他便提著刀,悄悄走到一旁坐地掠陣。

陸鴻站在人群之中,已經觀瞧了許久,見場中兩人對外面的喊殺聲早已充耳不聞,彷彿已進入了一種小說之中所謂“人劍合一”的境地!

再看樸仲憂,卻並不上前夾擊,而是大馬金刀地在邊上一坐,白髮披散,正抱著手中的長刀全神貫注地盯著場上。

陸鴻頓時感到,不管是這位老將,還是後來的那位小將軍,都不乏英雄本色,心中便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於是他招招手,向身邊賀高的副將說道:“讓弟兄們別打了,放敵人進來,順便給樸老將軍送點傷藥。”

那副將心裡有些奇怪,卻不敢違拗,立即照命辦理。果然沒過多久,外圍的廝殺之聲便止息了下來,圍觀的大軍放開一道缺口,任由只剩了三十來人的騎兵進來。

這些人一到場邊,便呼啦啦地列隊,站在金仁汶的身後,周圍安東軍人數雖眾,這些人卻一個個面色如鐵,絲毫不見懼意!

看見其軍紀之嚴明、膽色之壯烈,竟不遜於陸鴻的侍衛隊。

而那樸仲憂手裡拿著平壤守軍剛剛送來的傷藥,恍惚之間竟有些愣神,一時卻不知所措起來。

此時金仁汶到底年輕氣盛,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搶先開腔大喝,手中馬槊挽了個花便當胸往賀高刺來!

賀高面上輕描淡寫、春風如沐,腳下卻急速交錯,雙手也是交相遞落,一杆長矛忽挑忽刺,使得嚯嚯風起。兩人不動則已,一動之下便好似兩條猛虎,往來騰挪、各逞凶威,看得一眾人等目眩神馳,鬨然叫好。

陸鴻沒想到這賀高非但不全是繡花枕頭,手底下更有如此能耐,也不禁鼓起掌來。

不過他生怕兩人二虎相爭、必有一傷,於是急忙派遣手下侍衛包圍過去,只要見勢不妙,隨時準備上前攔截。

誰知金仁汶帶來的那些人以為他們是在趁人之危,打算以多欺

少,連忙紛紛拔刀堵了上來。

眼看兩邊火藥味又濃了起來,並且隨時可能爆發爭鬥,陸鴻正要下令侍衛退回,卻聽場中一聲金鐵相交的錚鳴,賀高與金仁汶兩人同時退開幾步,都扶著膝蓋呼呼喘氣。

兩人以快打快,眨眼間已經鬥了二三十個回合!

陸鴻當機立斷下令侍衛上前隔開二人,並將賀高拉回本陣。

這一連串的行動當中,對面那數十人始終虎視眈眈。他們見賀高被護送回了人群之中,也上前將金仁汶夾在中間。

此時賀高也顧不上甚麼外貌儀表了,哎呦呦一陣亂叫,指著屁股說是被掃了一杆,一張俊臉此時好似橘子皮一般,全都擰巴在一起。

對面金仁汶也好不到哪裡去,齜牙咧嘴地捂著左邊小腿,一瘸一拐地蹦到樸仲憂身邊坐下,樸老將軍連忙給他掀起褲腿檢查傷勢。

賀高當然是兀自不服,等到傷痛緩過來一些,便一本正經地向邊上的陸鴻說道:“陸副都護……嘶……其實這小子不是我對手,噢嗬……我是沒用左手,否則早把他打趴下了……”

陸鴻笑道:“你是左撇子?”

賀高說:“可不是嗎!嗬……你們漢人不喜歡左撇子,所以我一般不用!”

陸鴻也不知是真是假,總之此時也不是爭辯的時候,便馬馬虎虎信了,說道:“今天是找不回場子了,假如不服,你們改日再約。”

說著他便棄了賀高,孤身一人走到樸仲憂和金仁汶的跟前,坦然往地上一坐,對兩面虎視眈眈的數十名新羅軍視若無睹,先冷冷地望著樸仲憂斥道:“樸老將軍,你是耆老宿將,令人敬重,卻何故興無名之兵?今日大敗,還有甚麼話說!”

那數十名新羅軍大怒,都打算上前動手,卻被樸仲憂和金仁汶攔了下來。

樸仲憂看著陸鴻大義凜然,臨危不懼的樣子,想到自己的確是領兵犯境,又遭此大敗,頓時滿面羞慚之色,搖搖頭嘆道:“敗軍之將,無話可說!只是無面目再見國王,將軍要殺便殺,不必再問。”

他久已不在新羅高層,因此尚且不知對面這人正是剛剛掃滅高句麗五部的,大周安東都護府副都護!

樸仲憂意志頹喪,的確是一心求死,不想多說。旁邊的金仁汶卻忽然問道:“閣下就是周國的安東副都護,陸鴻將軍?”

陸鴻點頭道:“我就是!”

樸仲憂聽了一驚,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年輕將軍。

他過去倒是跟大周的安東都護打過交道,當時率軍與他的新羅大軍對壘的,還是安東的第一任漢人都護,名字叫做裴徵!

卻沒想到時移世易,昔日與他交手、陳兵鴨綠水的那位,號稱“天下兵道獨居其半”的裴徵,此時已經換成了一位毛頭小子……

這個世界已經變化得太多了……

這時賀高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伸手指著陸鴻傲然說道:“樸老頭兒,我們陸副都護就是率領五十騎連踏你二十六座營盤的那位,怎麼樣,輸得服氣嗎?”

聞此一言,樸仲憂和金仁汶都是一驚詫不已,樸老將

軍是根本想不到,衝破他營盤的原來只有五十騎,帶頭的還是一位這麼年輕的將軍……

他頓時愧悔交加,忍不住長嘆一聲:“看來我真是老了!”

而金仁汶沒想到的是,他們新羅十萬大軍,居然是這樣敗的!五十騎連踏二十六營,這到底是樸將軍真的已經昏聵無能到如此地步了,還是周國的軍隊果然是強大到無法戰勝的?

他的心中不禁開始為新羅感到悲哀——這支舉全國之力而湊成的十萬大軍、這位被無數人寄以厚望的耆宿老帥,竟然被區區五十騎給打敗了!

這樣孱弱的力量,還談甚麼進兵中原、問鼎天下?

而那些尚在睡夢之中,且不知兵敗訊息的人們,在得知此時以後,又會是甚麼樣的心情?可能真正會向他這般反思的人,不會很多……

他能想到的,會有因為希望破滅而無比失落的、有無法置信的、有難以接受事實而崩潰的,當然,還有幸災樂禍說風涼話的!

而且最後一種人,絕對不在少數。

僅從這一點上,就已經能看出新羅的悲哀……

更讓他悲哀的是,他甚麼也做不了,整個國家都被他那個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哥哥把持著。

而他的哥哥,還很年輕,身體很健康,至少還能活三十年!

但是新羅卻不知道還能儲存幾年……

陸鴻看著面前的兩位,竟犯起難來,他不知是該放了這些人呢,還是暫時俘虜著。甚至連後面該繼續前進,還是撤兵,都沒有頭緒……

因為他原本打算的,只是吃掉新羅大軍的一部,一萬人或者兩萬人,使其大傷元氣、不敢再來進犯便是。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局勢會演變到這步田地,現在不僅新羅十萬大軍土崩瓦解,自己還平白得了兩萬多降兵,兵力一下子增加到近四萬人……

這就讓人糾結了!

繼續打?好像沒甚麼不可以。

但是打到何處,又完全沒個目標……

雖然看上去打到哪算哪,也算是一個好辦法,但是陸鴻打心底裡總感覺毛毛躁躁的,這種沒準備的仗,即便利益再大、優勢再強,他也不想去打!

再說了,現在那些投降計程車兵能有幾成能用、會不會有異心,還是個未知數。

另外,平壤城有沒有儲存四萬大軍勞師遠征的足夠糧草,後續的補給能不能及時地接應上來,前方新羅還有多少兵力,如果敵軍據城死守怎麼辦——他總不能將所有精力全都耗在這塊地方罷?

所以他在皺著眉躊躇了一番,便在心裡果斷地決定撤軍!

但是他沒有直接說出來,因為即便撤軍,也決不能是現在!

如今士氣正盛,能多撿些便宜也是好的。

他突然站起身,下令道:“這幾個人先押著,全軍——就地安營紮寨,陳三流帶兩千兵馬向前查探敵情!”

賀高與陳三流同時領命,那些原本嘻嘻哈哈圍觀的安東軍立即便好似變了一批人一般,如狼似虎地湧了上來,那些新羅軍尚未來得及反抗,便被統統繳了械,按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