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李嫣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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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李嫣來訪
陸鴻剛剛捧著一套書回到驛館,就看見三流子和小金子已經等在房裡了。
三流子一臉不平之色,見他回來,劈臉便道:“鴻哥,永興號的那幫孫子說甚麼錢號裡沒這麼多錢,只能拿出三千貫,你說氣人不氣人?”
小金子接過陸鴻手裡的書,又把準備好的熱水毛巾拿來給他擦臉。
陸鴻皺著眉頭,胡亂洗了一把,問道:“那他們有沒有說甚麼時候有錢?”
三流子氣憤地說:“他們說不清楚,最早也要等年中,我瞧他們哪裡是沒錢,肯定早就盤算好了卷財跑路,回頭鋪子一關,上哪找他們去?”
陸鴻示意他別急,坐了下來說:“那吳管事怎麼說?”
三流子冷笑一聲,說道:“那老狗能怎麼說,老子揪著他衣領問的,那老狗吭也不敢吭一聲,嚇得臉都青了。”
陸鴻沉吟半晌,說道:“你先去把三千貫兌了,自己在青州城裡找走鏢子的送回去,價錢貴就貴些,先把現錢捏到手再說。”
“欸!”三流子答應一聲,當即又走了出去。
陸鴻沒想到到手的一萬貫又沒個蹤影了,正犯愁時,忽聽門外來報,有一位軍官求見。
陸鴻猜是剛才借錢給他的張隊正,便從褡褳裡拿了三貫錢,用布袋包了,親自送了出去。一出門,果見那張隊正端端正正立在院裡,目不斜視地等他出來。
“張隊正,辛苦你跑一趟!”陸鴻笑著將錢遞過去。
那張隊正連忙行個軍禮,一面伸手接了,一面說道:“將軍客氣了,職下來倒不是為了取錢,是奉了李督的命令來請您。”
陸鴻沒想到李毅現在就要見他,訝然道:“怎麼,李督這麼快就有空了?實在都督府接見我嗎?”
張隊正見他誤會,便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說:“不是的,在魯風樓,李督私下請您吃酒。”
陸鴻更加覺得奇怪了,他和李毅可沒甚麼私交啊,怎麼今日想起來請他喝酒了?不過他沒將這份疑惑表現出來,只是問了一句:“有沒有說甚麼時辰?”
張隊正仍然恭謹地說:“具體時辰沒有示下,只說是晚宴,讓您準備著,‘興許吃的成,興許吃不成,屆時再派人來’——原話是這樣傳下來的。”
陸鴻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那好,我便在驛館等著,有勞你了。”
張隊正道:“好說,沒甚麼吩咐職下便退下了,外頭留了兩什兵,您有事儘可吩咐。”說完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陸鴻目送著他出門,心裡便嘀咕起來:這李毅咋回事兒?還沒見面就出么蛾子!
他這下又瞧不透李毅的想法了
,剛剛用兒子的錢號眯了自己一萬貫,然後晚上請他喝酒補償是嗎?他不禁想起三流子在路上對李毅的稱呼了——李賊!
當真是一點不假,這老賊的路子真是邪得很……
其實陸鴻這樣想,倒真是誤會李大都督一片好心了!
李毅是正月十五看罷了端門燈會才離的京城,慢悠悠走了幾日,昨天早上剛剛到齊州,這便遇上了三流子的人馬。
他早在京城時便已經知道了馱隊行蹤暴露的事情,蕭宛他們身上有好幾封李密源出面與他們往來的書信,他雖然心中焦急,卻不敢出面遮護——去年因為大演武排練的事情,他把兵部可得罪到家了,兵部尚書徐夏威雖然嘴上沒說甚麼,暗地裡卻指使手下千方百計地查他的黑材料!
從前在他手下任前軍指揮的季澤至今仍然滯留神都,並且與兵部的人過從甚密,就是一個極好的證明!這個季澤去年在青州行營的時候可被他打壓狠了,一場戰事打下來,只有前軍半分功勞也沒撈到,想來不會對自己有甚麼好評價的!
而且那個兵部司郎中湯柏,一俟留京休養的褚垓稍稍康復一些,便經常往醫館跑,他現在可以說是眾叛親離了……
所以在這個**時期,但凡他做出一丁點出格兒的事情,馬上便會被抓住馬腳——朝廷給他分派的那位都督府長史宇文岐,可不是個吃素的腳色!
因此上,陸鴻昨天給他送來的那份大禮簡直就是一場及時雨!
況且這位年輕的將軍,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算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雖然這過程之中自己可沒少給這少年使絆子、放暗箭……
咱們的李大都督雖說是一位出名忘恩負義的人,但是還沒有到昨日之恩隔天便忘的地步,所以他今天的確是推掉了手上的大部分事情,打算宴請陸鴻一回。一來為了表示感謝,二來為了拉攏,三來便是探探這年輕人的想法——到底為了甚麼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幫他……
不過在李毅主觀上看來,多半還是為了他的寶貝女兒,李嫣……
知好色而慕少艾,少年人的心性不就是這般嗎?
他作為一個過來人,對這事表示完全理解,更何況李嫣這丫頭生得和她母親年輕時倒有九分相肖,他當年為了髮妻不也是用盡手段,不惜得罪了南唐的一位藩王?
不過哩,理解歸理解,他還是不能接受泥腿子出身的陸鴻來當他的乘龍快婿,儘管他家女兒和小王子李贄的婚事實際上已經告吹了……
陸鴻老老實實在驛館裡等了一個下午,手裡新買的戰國策翻過幾頁,卻不大看得進去,直到翻至《四國為一將以攻秦》時,見文中所述楚、吳、燕
、趙四國計劃攻秦,韓非毀謗遊說四國而使得秦國轉危為安的姚賈,最終卻因此被秦王嬴政誅殺的事情。
這可叫陸鴻疑惑不解了,史記《老子韓非列傳》上明明記載韓非子因賢才而受李斯、姚賈妒忌,並將其謀害,而且後世輿論也普遍認同太史公的觀點。
同樣是兩部鉅著,在同一個人的記載上居然背道而馳?
雖然歸咎來說,韓非終是“因妒而死”,但是以己妒人和以人妒己卻是兩種截然相反的看法……
陸鴻右手支撐著臉頰,皺著眉,正苦苦思索著,究竟是劉向等人為了突出姚賈這位縱橫家而貶低韓非;又或是司馬遷為了稱頌韓非子的大才而曲解李斯、姚賈?
這時忽聽一個熟悉而親切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見漁,想甚麼這樣入神呢?”
陸鴻猛然從思索中掙脫出來,欣喜地抬頭望去,果然見到李嫣一襲紅衣,正俏然立在門外,笑吟吟地望著他。
許是外頭過於清寒,她未施粉黛的臉頰上褪盡了血色,顯得瑩白玉潤,原本英神朗朗的雙眼此時卻似乎透著說不完的故事,竟讓人有些多愁善感的錯覺。
這姑娘經過了一個新年,似乎更加美豔,看著陸鴻時臉上都洋溢著無法掩飾的喜色。
陸鴻也十分高興,連忙站起來相請。
李嫣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解開胸前的披風鎖釦,伸手將披風掛在了門後的衣架之上,長長地吐了一口白霧,笑道:“你這屋裡這樣冷,怎麼不讓驛丞開地龍?”
陸鴻瞪了一眼在外面探頭探腦的小金子,順手半掩上房門,不好意思地說:“本來沒覺得冷,經你一說好像的確是有點兒……”
這時外頭的小金子隔著門壓低了嗓音問道:“大人,需要叫驛館開地龍嗎?”
陸鴻沒好氣地道:“你既聽見了,還不快去?”
話音未落,門外便響起了一連串的腳步聲,並漸漸遠去。
李嫣抿嘴一笑,她覺得陸鴻身邊的幾個人都有趣極了,不像她那幾個女侍衛,成日裡嚴整肅穆地繃著一張臉,耍起刀劍來卻一個狠似一個,教她在女軍兵營裡時感覺不到一點兒生氣。
她一邊在心裡羨慕著她的好朋友,一邊拿眼睛在屋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到那本《戰國策》上,隨口問道:“你在看書,《戰國策》?”
陸鴻沒察覺到她語氣中有些不大自然,還笑著說道:“是啊,中午在昇純書齋買的,誰知道身上沒帶錢,還是找巡街的張隊正借的,你說好笑不好笑。”他偷眼看去,卻見李嫣的臉上絲毫不見笑意,反而帶著幾分淡淡的失落,心中這才明瞭,低聲說道,“對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