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2章 私奔

第42章 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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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私奔

第四十二章:私奔

商陸的酒莊在城郊,背靠青城山,毗鄰清明河,不似cbd裡寸土寸金,卻也價值不菲,千金難求。

顧棲遲在顏淡的反覆叮嚀下到場的時候,乍抬首邁上酒莊那棟複式別墅的臺階,就看到二樓倚欄而立的商陸正慢搖著一個斟了半杯紅酒的高腳杯站在露臺上。

他身旁立著空降劇組的沈斯夜,和最早簽約的女配聞姜。

顧棲遲邊走邊脫下自己搭在身上的風衣,走到門前的時候,順手遞給等在那裡的阿姨。

她還沒在阿姨的引導下上樓,就見商陸隻身走了下來,站在樓梯拐角那裡,抱臂視線停留在她身上。

他的身上清晰地寫著四個字——擅長冷場。

顧棲遲扯了個公式化的笑出來,有些僵硬,可這樣一個面冷的人當前她也實在沒法自然。

兩人不過半斤八兩。

你冷我更酷。

商陸定了下身才繼續順著樓梯往下走,居高臨下地開口問顧棲遲:“知道我為什麼連試鏡都不要,拒絕一切經紀公司推薦來的女演員,堅持一定要用你嗎?”

“等商導賜教。”顧棲遲一動沒動,還站在樓梯下面,出於禮節迴應商陸的話。

商陸笑得更淡,讓顧棲遲禁不住懷疑是自己眼花錯看。

他像是陳述天氣如何一般闡述原因:“片場我非常不喜歡廢話。可我一個人始終不出聲,他們會認為商陸是個怪人,再加上你變兩個這樣的人,我就只是他們過蠢理解不了的一類人而已。”

他並未覺得自己的言論奇特,而後又加以補充:“何況人人都知道顧影后一手好戲。”

……

商陸沒急著上樓,似乎忘了樓上還有他的幾位客人在,只是招呼顧棲遲迴到客廳落座。

掛鐘發出的機械聲在夜裡被放大,規律的聲音略微讓人覺得煩躁。

“《江山如畫》里宰相的角色我在立項的時候就曾經向霍靈均發出過邀請”,商陸端起傭人磨好的咖啡,突然笑出聲,“那個時候你們的關係還沒被公之於眾,要是談成的話,夫妻檔合作倒也不錯”。

“可惜霍帥在猶豫,而沈斯夜又異常積極在爭取。”

這個換角的緣由有些牽強,顧棲遲並不相信。

“正巧——”商陸突然停了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態,末了改口,“忘了提醒你今天遲到了”。

他將話題繞向霍靈均,卻又生硬地繞走。

友好?

並非。

示好?

不對。

未來數月將要合作,顧棲遲並沒有因為商陸這幾句話就在心裡改變過去形成的對商陸的認知。

這是一個自我的男人。

且深不可測。

而她也從來不是一個讓人舒心的女人。

顧棲遲坦白地告訴商陸,沒有加以鋪墊,也懶得委婉:“我之前擔心自己來了會壞掉商導的好心情。”

“想必商導對我的性格有所耳聞。”

“不說話,或者說狠話。”

商陸輕微點頭,側臉在燈光下依舊有些倨傲。

顧棲遲未上妝的臉素淨美好,脫口而出的話卻不那麼美妙:“很多人在猜測商導用我是因為我和你的前御用女主角沈蔚相像的戲路。而我接這部戲,老實說不是因為慕商導之名,只是因為霍靈均,為了一個合作對手戲的機會。”

她搖頭:“但是現在這個初衷已經不成立,所以我有很多理由憂慮我們未來的合作並不會愉快。”

“不知道商導覺得我的分析是否有道理。”

商陸手指摩挲著下顎,眼角微眯拉長:“像沈蔚?”

“不像。從你出道之後,我開始進入這個圈子拍片選角,我對顧棲遲在戲裡的印象,一直是——女版霍靈均。”

“他演的多是勇敢無畏的男人,這點兒很像你演過的不知妥協的女人。”

不像。

霍靈均在娛記的追問下也曾這樣說。

顧棲遲拿不準商陸的意思。

不管是因為什麼,商陸最終在霍靈均和沈斯夜之間選擇了後者。

可他此刻給予的肯定,他此刻話裡這樣的一男一女站在一起,難道不叫做匹配?

**

謝苗離開包廂之後,從會所後門步入停車場取車。

他琢磨了下,還是從兜裡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是前些日子大無畏地衝進《南娛週刊》辦公樓的一個影視新人,迫切想要上位。可他極度不喜。

他點了支菸,在對方接電話的十幾秒時間內,降下車窗抖落一地菸灰。

“謝哥。”年輕男子的聲調有些詫異,似乎沒想到謝苗能主動打電話給他。

“還想上位嗎?”謝苗又抖了下指尖問。

“謝哥教你一個快速被人記住名字的

的方法。”

“到雲河會所的平安廳,用盡你所有的辦法取悅裡面的人,如果有幸被拍到你們親暱同出,掛幾天熱搜榜沒有問題。”

“趕不到,那你就只能自認沒有紅的潛質。”

**

肺腑內燒灼的感覺過於強烈,在謝苗離開之後,霍靈均又在包廂內坐了半個小時。

手機在他搭在桌面的左手上不停震動,他不用看,也知道還會是那一個號碼。

持之以恆地問:不來嗎?

呵——他想罵過去——滾你m的!

右手搭在額上,手背冰涼,額頭卻有些燙。

也許剛剛該把酒倒空澆在謝苗臉上。

倒退兩年,這會是他毫不猶豫的第一選擇。

可自從為人夫,他在行事上溫和了許多。

大抵是一種心有牽掛,所以有所顧忌的感覺。

他撥給裴安讓他來接,順便囑咐裴安帶把刀。

沒有選擇召喚albert或者是助理北方。

他在前一刻放棄的,是他沒那麼在乎的東西。

可他既然已經做出了這樣的犧牲,便絕不會允許身邊人犧牲其他東西。絕不會再允許一絲一毫的犧牲附加。

所有的這一切,都該在今晚了結。

**

一直有外面人在擰包廂門把的聲音傳來。

霍靈均沒想到裴安從餐廳過來的會這樣快,踩著有些發飄的步子摸牆走到門後,才發覺門被人反鎖。

他開了內鎖,門被人從外面拉開的那一刻,閃身進來又迅速將門關死的,卻是一個他完全陌生的面孔。

霍靈均靠在牆上,下巴掃向門邊,給出兩個字:“出去。”

年輕男子看清他的臉之後,臉上同樣帶著驚詫的神色。

“霍帥,我叫秦樹,我想紅。”

霍靈均笑,見他一副顫巍巍想要像自己靠近的模樣,忍不住摁住額角提醒他:“這麼蠢怎麼紅?”

“你——”

“不想你的下半身廢在當下,立刻滾出去!”

等那人消失,霍靈均即刻便撥通了離開不久的謝苗的電話。

“他去了?”謝苗一接起就一副理所應當的已然知曉發生過何事的模樣,“看來那騾子是真利慾薰心啊”!

“那是我非常不喜歡的一個人。既然霍帥正要製造負/面/新/聞,順便幫個忙拖他下水,就當舉手之勞替我解決這個麻煩。”

霍靈均頓了下,沒有即刻接話。

他的拳開了又合。

在謝苗等來等去後,最後才說:“謝苗,人輕易就死的方式有千百種,但你會更適合宮刑活成老不死。”

聽筒那端,感受到惡意的謝苗嘴角一抽。

聽筒這端,霍靈均利落地切斷了通話。

**

等裴安穿越大半個城市趕來的時候,霍靈均剛在包廂附帶的衛生間內吐完。

他在臉上拍了些冷水,頭腦清醒過來,五臟六腑卻還是灼痛。

酒氣分明,他的臉色白如紙。

一向寡言又耿直的裴安忍不住就想伸出手臂去扶他,眉頭也皺的死死的,似乎對他沾酒格外不滿。

“霍哥”,裴安還是選擇立在一旁等他自己站起身,看到他發軟的步幅不放心又問,“要不我揹你上車吧?”

話一落,霍靈均的視線就刀鋒一樣犀利地掃向他全身,掃得他打了一個激靈。

他笑笑,裴安預感不妙:“很久沒練了,改天去館裡打兩場?”

“最近骨頭是不是太鬆了,嗯?”

裴安垂頭,規矩無比:“是,霍哥說什麼就是什麼。”

霍靈均捏了下眉心,被他一句話弄笑:“滾,我要給你公主抱你就投懷送抱?”

上車之後,裴安替他降下兩邊的車窗保持車內空氣流通。

霍靈均從疲乏中撐住眼皮想起要告訴他的事:“餐廳步入正軌了,下個月深藍色要開發海底深潛專案,要不要跟著深藍色的前哨隊去感受下?”

“外面的世界很大。”

“裴安,你的生活遠可以更好。”

裴安沒應也沒拒絕。

深藍色/網/站霍靈均和他在倫敦讀書時的同學應耘在他進入娛樂圈之前就已經因為私人愛好買下域名建站。主打的內容是奇景觀光和無限運動挑戰。

這幾年發展成商業性網站,會員數額在不斷增多,總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新的專案開發出來。

前哨挑戰者探險踩點,後續和旅行社合作形成招牌的特色團體旅遊線路。

前年裴安曾經跟隨霍靈均隨深藍色的挑戰隊去尼泊爾感受翼裝飛行,怯場的經歷並不是美好的回憶,他難免到現在想起那些往事會有些牴觸深藍色的新活動。

這樣一想,便

想拒絕。

可霍靈均好像也沒想立即就要他的答案,而是問他另一個問題:“刀呢,帶來了嗎?”

裴安點頭:“帶來了,可是要做什麼用?”

霍靈均衝口而出:“殺人。”

裴安立刻踩剎車,技術失準,剎車痕很長,聲音也是刺耳。

等他停下車,霍靈均已經重新回答了那個問題:“想什麼呢?我有分寸,給我。”

**

在霍靈均堅持趕他走,而裴安堅持不走的情況下,最終還是霍靈均敗給忠誠的裴安,帶他一起去那個地方。

地址是那個人發來的,看一眼,他便能記得清清楚楚。

從前飛出許多名門望族的烏衣巷,如今每個院落外都是門庭稀落。

裴安被霍靈均扔在外面,他自己無視裴安滿臉擔憂帶著那把分解牛排的尖刀進入這座古風大宅。

宅內的人似是為他的到來準備已久。

一路暢行無阻,很順利地,他被請進了佈滿刑具的——閨房。

黑紗後有人影在走動。

霍靈均笑了笑,也沒坐,立在廳內。

“如你所願”,他整張臉明朗且堅定,“我來了”。

人近中年的女人笑,真有些夙願達成的輕鬆:“你還要在圈裡混,這麼想是對的。如果更早些來,我會更高興。”

霍靈均嗤笑一聲:“恐怕有什麼誤會,我來是想告訴你,請你以後禮貌地滾出我的生活。”

“這個圈子裡你插了一隻手,我覺得有些髒,不想再碰。”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掌心那道疤痕依舊分明:“這是我過去拒絕時留下的證據。”

他拿出裴安帶來的刀,在這女人眼前劃破自己左手的掌心,鮮紅的血,霎時溢蓋手心。

“這一刀是我幾年之後的現在,和當時一樣的選擇,一樣的態度。”

“對我來說,一場無妄之災,來得快去得也會快。”

“對你來說,如果你覺得有什麼牽扯,從今以後這一刀下去,也是兩斷個乾乾淨淨。”

“激怒我有什麼好處?”

“沒有。”霍靈均肯定地答,“可霍靈均並不是那些你能玩得起的東西”。

他用手指抹去刀刃上的血:“我想你並不想自盡。”

**

從大宅裡出來,裴安去藥店買了紗布等物品替他包紮傷口。

他邊包邊念:“霍哥,你對自己不用這麼狠。”

霍靈均蹙眉想抽手,被他摁住的傷口有些疼:“艹,意外,沒想劃那麼深。”

“裴安,你霍哥也是怕疼的,你tm手輕點兒!”

裴安還不忘教育他:“身為公眾人物,不能說髒話,忍住。”

“滾。”霍靈均抽回被包的臃腫的手依舊忍不住。

“送我回你嫂子公寓”,他又繼續交代,“明天我會出發去玻利維亞,連你嫂子一起綁去,家裡你多照看下”。

裴安下意識地問:“去南美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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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棲遲不知道霍靈均什麼時候找人替他自己和她辦的簽證,那日他帶著新的傷口回來之後,就強硬地切斷了她和外界的通訊,並且沒收了她的通訊工具。

事出有因,但她並沒有刨根問底。

額上的傷口基本癒合,掌心那道有些纏綿,顧棲遲瞄他一眼覺得有些滑稽。

她問了和裴安一樣的問題:“去南美洲做什麼?”

沒有直達的航班,去那個遠在南美的國度甚至轉機就要兩次。

西班牙語她一竅不通,對未來幾日的行程有些茫然。

霍靈均握著她搭在座椅一側的手,十指緊扣。

他微微笑著回答她的問題,甚至右眼俏皮地在她眼前眨了下:“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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