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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賄賂暗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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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賄賂暗帝(三)

我一臉地疑惑,根本聽不懂到底他所說何意,遂,我徑自向大門處走去。

越是靠近門口處,吵鬧聲越是大了起來,那硃紅的緊閉大門不停地顫動著,門閂好似來回伸縮,彷彿即刻會斷裂一般。

“開門,快開門。叫你們公子出來。”

“賠錢,賠錢!”

還有一些個女子尖叫之聲,“是軍師又如何?不過賺得皆是我們老百姓的錢,現下一句‘停工’就置我們於不顧?”

“……”諸如此類話語一浪推一浪。

我眉頭愈加緊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不解,我稍撇頭示意那看門的小廝將門閂開啟。

“公子,萬萬不可啊。”武裘拉扯住我的手臂試圖阻攔我道,“那些刁民們根本就快要喪失了神智,他哪裡管是非分明,說得皆是糊塗話。現下公子出去了,若是有個好歹,叫奴才還怎樣向麒郡王交代。”

我垂首,嘆了口氣,“可終究是要面對啊。”揚起了手臂,“來人,開門!”話語中透露著一絲不容拒絕。

只聽‘哐當’一聲,隨著那門閂撤開,登時那硃紅的大門向兩側閃開,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幼幼的民眾們蜂擁而上,將我團團圍住,他們面露憎惡,女子雙手叉腰,男子手執棍杖,破口大罵,“就是你這孫兒啊,我倒是以為誰呢,不過是個矮冬瓜!”

“哈哈……”頓時引起了眾人的嘲笑之聲。

“喂,我家公子是真心待你們,你們不要得寸進尺啊。”武裘替我爭瓣道,身子擋在了我前面,小心翼翼地將我護住。

“真心?”一名男子冷笑了下,“為官的能有幾個真心?最多還不過皆是被東方惡霸所掌控!什麼民意選舉制度,皆是廢話之談!我呸--”

“我看你根本和那惡霸是同出一氣,前幾日還看你趕著馬車到東方夔的府上,估摸著又是一個諂媚小人吧。”另一名男子繼續諷刺道,“明著裡做君子,背地裡是小人。為官的都是一個樣!”

“你們知道什麼?不過是一幫庸民。我家公子確確實實是好人,你們連事情亦是不講清楚,上來就破口大罵,是問,你們之德行又是如何?”武裘質問道,試圖為我博取著時辰。

“少來這一套。”一名看似牙尖嘴利的女子上前一步,“一個月前,皇上賜予你一座府宅,本是講好的,讓我們等人來裝修,可昨日夜裡,你派人來通知,竟是說又找了一批人,來接手我們的工作。你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好啊,分文不給就罷了,還拿言要挾,若是敢講出來,就割掉我們的舌頭。你以為我們怕了嗎?既是你不講情面,亦是休要怪我們這般刁蠻。”

“每個人皆是有父母的,我們這般賣命還不過皆是為了謀個生計,好貼補家用,你今日成了軍師,可不是的時候呢?是否亦是像我們一樣在賺著血汗錢?”一個看似有些年長些的老人感慨著說道。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就這般地在我耳畔炸開了鍋。

我眼眸越加黯淡了起來,現下心頭一片煩亂,心中大概已是猜測出隱約和我那新府宅有關,而眼前之人正是鄒子琛特意為我找來的一些裝修小廝。我扭頭瞥了一眼有些無措的武裘,小聲說道,“去外面叫來馬車。”

“公子?”他遲疑了下。

“快去!”我喝聲。

他不敢再拖延,衝出了重圍,向遠處走去。我將視線再次放到了眾人臉頰上,牽強地令自己的臉頰上展開了一抹笑靨,“還請大家稍安勿躁,聽張某講一句。”

似是看到了我的笑容,亦或許是覺得我將身側的人已是支開,覺得沒有了威脅,他們等人竟是奇異地安靜了下來。

我雙手抱在一起,深深彎了個身,“張某實是不知大家會遇見這樣事情,那換人一事我亦現下才知曉,張某根本矇在鼓裡,若是大家夥兒還信任於我,不妨給我兩日,相信我定會還給大家一個說辭。”

“那我們的薪餉怎麼辦?莫非是要虧欠了?”

我抿了下脣,眼神中充滿了真誠之意,揚起了手臂,豎起三指,“張某向天發誓,定是會還給大家薪餉,縱使是借銀兩,亦是一文不差地完數交還大家夥兒手上。”

“莫非你說了就算話?君皆是有戲言,如何我們就信任於你?”

我眼神一冷,“若是不信任,那你們還站在這裡吆喝什麼?”喝聲道,“不過皆是為了拿回那屬於自己的銀兩,我亦是個不知情之人,更何況我與你們又無冤無仇,我何必要去要挾你們?大不了你們上告,我不過是個小小軍師,不是皇上,不是東方夔,能奈你們何?”

頓時,眾人被揶揄得沒有了下話。

我長吸了口氣,彷彿欲將心中的那口悶勁壓下,稍稍和緩了下,“現下張某就去給大家夥兒問個清楚,你們先回去等訊息,若是兩日還沒有結果,那張某隨你們處置。”說完,我便撥開了眾人,大踏步向門外走去。而那些民眾們依舊是站在當場,愣得無法回神。

馬車在武裘的驅趕下,一路向東方向而行,他邊是揮著馬鞭子,邊是口中嘀咕著,不必言之,一切皆是抱怨話語。他怪我太負責,怪我心地太過善良,說什麼只要躲上兩日,要麼直接去找官府解決,只怕那些刁民明日再不敢來。我將身子側臥在軟墊之上,始終垂首不語,腦海中不停地思索著所發生事情的來龍去脈。待到了皇上那賜予我府邸的地方後,我趕緊地跳下了馬車,推開門扉,卻是看到此時正有一批人忙忙碌碌地搬著青磚。

似是注意到我們的動靜,他們等人不約而同向我們投來目光,還未待我吱聲,那些人異口同聲恭敬地喊道,“張軍師!”

我和武裘一下子被這種場面震懾住了,曾幾何時,有受到過這樣多人的大拜,武裘一見,自是樂了,輕聲對我說道,“其實留他們亦好,懂規矩。”

我瞪了他一眼,臉色依舊是一副凝重表情,走到站在他們中的最前面一位身側,問道,“誰讓你們來的?”話語中隱約透著幾分力度。

那男子抬了下眸子,又是耷拉下,有些支支吾吾,“張軍師過來了,何不看看我們將屋內佈置得怎樣?”

我更是怒不可遏,“若是再給我打馬虎眼,我立刻叫人將這所府宅折了。”

男子一聽此話,登時嚇得面色蒼白,他趕緊地跪倒在地,“還請張軍師三思,奴才們亦是收人錢財,授命做事。”

我抿起了脣角,很明顯是從他口中難以得出了話語,我巡視了那些人一番,不經意間看到那站在最後面的小女娃,心下突生一計,趕緊地走到了那女娃身前,俯身,笑著問道,“娃娃,累不累啊?”

女娃手上握著一個泥人兒,兩條小辮子亦是一左一右,稍有鬆散,臉頰被土吹得髒兮兮的,看不清面容,似是感受到我沒有危險,她放鬆了警惕,附和我笑著,搖了下頭。

“娃娃好乖!”我捏了下她的肉嘟嘟面頰,“告訴哥哥,今日陪誰來的?”

“孃親!”她稚嫩的嗓音令我的心再次一震,禁不住心有不忍這般欺騙。

我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屋內站立的一名婦孺,她頭上包著一塊碎藍布,手上攥著灰色抹布,一見即是曉得她是擦屋內的。我直起了身子,漸漸收斂了笑意,用手攬向了女孩兒的肩膀,迫使她與她的母親有一定的距離。

婦孺臉上現出了驚慌之色,她將手上的抹布扔下,趕忙衝了出來,‘噗通’一聲,向我跪趴在地上,“張軍師饒命,小女不過才八歲,求您放過她吧,她是無辜的……”

“娘一一”女娃一見此,剎那就欲衝去,我將手上的力量加緊,“放開,放開。”她捶打著我,沒有先前的那般信任。

我心下越發地愧疚了起來,然,為了得到答案,我必須要繼續強裝下去,“兩個選擇,是你的女兒,還是保護指使你的人。”

“我說,我說……”

“淑琴!”邊上的男子大聲喝道。

“那是我們的孩子啊!”婦孺哭啼著,又是看向我,“是東方大人,是他讓我們來的。他……他說讓我們將這裡打理好,會給我們豐厚的銀子。”

“哎!”所有人隨之一嘆。

“東方夔?”我一下子怔愣住了。才是得開束搏的女娃快速地衝回了自己母親懷中,抽噎聲不斷,只怕是受到了過多驚嚇。我瞥了他們一眼,甚是抱歉地回道,“對不起,情非得已,遂才出此下策,我保證你們會相安無事,至於這幾日的銀兩,我亦是會歸還,還請各位放心。”再次欠身,轉身走了出去,不忘拍了下那還處於呆愣中的武裘。

“真是不曉得事情怎會變成了這般情況啊?”武裘邊是趕著馬車,邊是向裡面的我說道,“公子猜猜看,您說那東方夔到底居何種心思?明明前幾日還害您,今日卻又幫您找人裝修屋子,莫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吧?”

我搖了下頭,眉頭深鎖不解。只怕一切僅有在見了他的面時才會知曉了。

“哎,公子,前面停著的那輛是不是東方大人的車輿?”

我一聽此話,趕緊地探出了頭,待看清了上面的華麗,當今鄒子國只怕是除了皇上外,再無三個人能像是他這般奢華,僅是那車頂皆是純金打造,更是別提上面掛著的何等尊貴玉石,隨意偷走一塊兒,只怕亦是能賣上個幾十萬兩銀子。

不等武裘將馬車停穩,我‘蹭’的下,跳了下去,大步向前面邁著,任憑武裘擔憂地向我叫道。

我走到了車輿面前,瞟了一眼站在兩側的侍衛,看他們並無意阻攔,我更是大了膽子,用手敲了下車門,“張某有事相詢,不知東方大人可否騰出點時辰。”

等了片刻,沒有回聲,我不禁有些個納悶,再次問道“,東方大人能否給張某騰出點時辰?”

“既是有事詢問我,為何氣焰還這般高漲?”驀地從頭頂上方傳來了一道戲弄之聲。

我趕緊地轉過了身子,熟料,卻發現東方夔與我近在咫尺,他俯視著我,彷彿連呼吸亦是令我感受得清晰,我才欲將身子向後而閃,但偏偏天不遂人意,東方夔伸出了手臂,將我身子一攬,轉眼間卻是隨著他坐上了馬車。

“啊……”我驚慌失措。

東方夔表情依舊是淡定,他棕綠的眸子多了一抹促狹之光,揚起了語調,“巧的是,我今日並非有時辰讓與你,看你執意如此,我就犧牲一下,在車上與你商談。”說話間,將車簾放下,令馬伕快馬加鞭了起來。

我顛簸得左右搖晃,根本難以招架這般速度,眼見著我的臉上就是現出了痛苦神情,東方夔眉頭蘧了下,再次用手攬緊了我身子,稍一帶,卻是被他擁入了懷中,他迫使我的腦袋枕在他的肩上,脊背靠在他的胸前,雙腿蜷縮在一起。

他的另一隻手按壓著我的太陽穴位,側耳問道,“好些了嗎?”

我睜開了緊閉的眸子,自己好似不敢置信一般,他……他的話語中竟是充滿了……緊張?

我在心中不禁揣測著,到底是什麼原因?因為皇上護著我?還是說……他其實並非是個壞人,做那些壞事只是無奈之舉?我寧願是二種,這樣的話,只要我與他講講理,往後我的生活會一片蔚藍天空。

然……

“你,你幹什麼?”我猛地直起了身子,雙手護住胸前,一臉地畏懼與緊張。

他臉上的絡腮鬍須微微牽動了下,眼神露出了一抹無辜之狀,“我怕你胸口覺得悶,遂,想要解開‘束搏’,喘口氣。”

‘束搏’?我睜大了眸子,與他一雙棕綠的瞳孔相對視,彷彿在試探,又好似在驚訝。他……他知曉我女扮男裝?

“或許是你早上穿得衣裳太多了。”

聽到他再次傳來的一句話,剎那我的心就垂落了下來,原來只是誤會一場!

“不用了,我現下已經好多了。”我用雙手將脖頸上的扣子重新系好,臉上緊張的神情稍有所和緩。

東方夔目不轉睛地瞧著我,彷彿將我所有神情窺探得一清二楚,他邪氣地一笑,向我招了下手,“過來這裡坐!”

我的神經一下子又緊繃了起來,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話語,亦是同樣的情形,我呆愣地望著他,將腦海中三爺的輪廓慢慢地抽出,試圖要與他相互重疊,怎……怎麼會?

他不等我反應,用手輕輕一勾,曳著我的身子就是坐到了他的身側,“若是不想再暈車,就不要執拗。”

不,不是三爺!三爺的語聲柔和得如清水。不像是他,彷彿隨時隨地那種命令的口吻,習慣了頤指氣使。兩人的語聲更是不一樣。我的心莫名地複雜了起來,稍有安心,卻又多了一抹失望。

我慢慢平和緊張的情緒,扭頭瞧了他一眼,其實根本什麼都看不到,最多隻能看到他長而密的睫毛,剩下的不過是那遮蓋住半張臉的絡腮鬍須,“我有事兒與東方大人商談。”

他笑了聲,“是那府宅一事。”

果然是他!我的悶氣頓時將我所有的惶恐驅逐開來,“東方大人該是曉得那是皇上賞賜給我的,既是我的,當是由我來排程,裡面的人也好,物也好。可您一下子就撤走了所有的人,這是否有點說不過去。”

“他們找你鬧事去了?”

我的身子一凜,明顯感覺車內的溫度驟降。我搖了下頭,“縱然他們不找我,我早晚也會知曉的。再者說來,他們的工不能白乾啊,每一個人都有家室,還指望著賺點銀子回去。可現下你卻將他們不容情地趕走。”

“他們故意延工,明顯就是在騙銀子,我找的那批人,相信沒有五日,就可辦置好一切。”東方夔依舊是面不改色,彷彿在理的就是他自己。

我眉頭一蘧,“我們用的是包工,不過就是每日提供他們一頓晚膳而已。若是按照你這樣一來,我們平白無故又是花費了一份銀子。”我瞪了他一眼,莫非他以為所有人皆和他一樣,那般有錢嗎?

他一聽此話,竟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扭頭俯視向我,伸出手臂圈抱住我的身子,根本不容我的推拒,只得隨著他的朗笑而左右搖晃著,“不要告訴本官,除了你賄賂於我的那筆銀子,你手上就一無所有了。”

被他說中情況的我,不由得心虛地紅了臉頰,我緊咬著雙脣,雙手依舊試圖在撥開他的手臂,“事實上……就是如此!”恐怕,在鄒子國,我是最窮的官員了吧。可看在我能將全部財產用來貢奉於他,或許他會感動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