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梨園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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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梨園笑語
“皇上,今日我哈哈爾總算是開了眼界,莫怪琰立國經濟會越發強盛呢,原是自家經營生意,正所謂‘自給自足’。”哈哈爾瞪大眼睛搖著頭,感嘆道,“只怕現下臣必是要與您簽下這協議了,若是臣未辦到,回去後定會受到我國君主的責罰。”說著,站起了身子,微躬,“皇上,還請您答應臣的請求吧。”
如此奮勇之舉,慷慨之詞,激動之情,不由得讓在場所有人感到了興奮,一瞬間他們為自己是琰立國的子民而感到自豪不已,而剛還焦慮的赫連琰因事情得到了緩解,心情亦是好了許多,他輕輕地笑了笑,用手一擺,“一會兒用過膳,還請皇弟陪哈哈爾大人逛逛街市,讓他多瞭解瞭解。”
“遵旨!”赫連麒頷首。
“皇上,剛御膳房小順子通報說早膳已是備好。”小安子公公恭敬地說道。
赫連琰點了點頭,嘴角的笑意更甚,隨著站起的身子,他擺了擺衣袖,“今兒個各位愛卿們皆在宮內用膳,不準任何人告假。”說完,他大步跨向殿門口,小安子公公緊隨其後,不敢離開半分。
我故意在後面挪蹭著腳步,本想就這般地落下,以為沒有人會去注意,然後趁此再偷溜回女貞殿。就在我以為快要成功脫逃之際,熟料猛然從後脖頸處傳來了一道冷風,我‘嗖’地下,凜起了身子,扭頭看去。
近在咫尺的赫連麒此時面露痞笑,將近快有一月不見,他的個頭又是長高了不少,現下,我看他就像是看三爺一般,需得仰著頭。他居高俯視著我,伸出了白皙的手掌,且每一根手指上皆是戴上了如同上等玉器一般製材的指環,彷彿在顯擺著自己的財富,高傲而狂放,他將手臂搭向我的肩膀,表情甚是同情,“哎,何苦要自相殘殺呢?這樣於你,又有何好處呢?”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將身子向旁一撤,將他的手臂甩開,未吱聲。
“我是何其冤枉啊,先不說替你照顧了那脾氣古怪的小鬼,再來又是看你的臉色。偏讓外人以為咱們有何深仇大恨一般。其,我們實是夥伴,每次生意所得利潤,還要分與你一半。你說說,你的良心何在?”赫連麒用手指杵了下我的肩胛骨,臉上故意表現出一抹哀傷,“莫非天要亡我嗎?才不過風光一年,現下又要被你這狠心的女娃傾覆所有。”
“什麼女娃。”我眼皮一抬,怒語道,“我記得,若是按照月份來說……你亦是該叫我聲姐姐吧。”
他一聽,登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疑惑地望著他,不明所以,待他直起了身子,向我頭頂上伸出手臂,從水平方向望去,正巧到他的脖頸下端。
“你這是何理?”我憋紅了臉頰,氣沖沖地喊道,“從古至今,哪裡有人是按個頭評輩分的。且說你不愛讀書就罷了,休要再隨意講出口或是以動作為之來丟人現眼。”
“你……”他手指指著我的鼻尖,白皙的面板稍有泛紅。
“如何?”我毫不示弱地駁道。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半刻,未料他卻驀地一笑。
我眉頭一蘧,疑惑地問道,“你笑什麼?”
赫連麒眼眸一眯,稍將頭欺近於我的臉頰,“一早兒看你不在皇上身側,就曉得你定是與他動怒,未想卻是這般嚴重。剛在那等重要之地,皇上既是有求於你,縱然你再有不滿之處,亦不該表現出來,哪怕是假意相幫才對。幸虧我早已料到你會這般袖手旁觀。”
我一聽此,瞪大了雙眸,臉上佈滿了不敢置信之情,“你的意思是說……你在幫我?”
赫連麒揚聲笑了兩下,“不敢不敢。”表情甚是不正經,看到我的冷目,趕緊地說道,“若是比才,或許我不如你,但是在與人交際一事上,自是我來圓滿的好。你乃性情之人,易感情用事,其,實是撇不開一個‘情’字。相信只怕會成為你弱點。”
我咬著下脣,愁眉不語,他皆是看出來了,莫非真有這般的明顯?當時確是一個重要場合,皇上乃萬金之軀,他受眾人敬仰才是,我作為琰立國子民,該是同一陣線才對。可……我竟是一時為了私情……
“罷了罷了,”赫連麒拍了拍我的脊背,“反正皇兄一向是寵你,他對你的性格分明是瞭解得透徹萬分,我想皇兄斷然不會因此就懲罰於你的。”看我依然愁眉不展,他痞笑了開來,“對了,忘記告與你一事,你送來的那小鬼當真是個好用之人。”
“好用?”我揚起了眉宇。
赫連麒不知羞恥地點著頭,“他可是身懷絕技啊,不僅每日晚上在臺子上給眾人表演,白日裡還當夥計,那精力可是一個頂三個啊。”他掐起了手指,假意算了一番,“如此一來,這個月豈不是又要省下了兩個人的工錢。”
我瞪大了雙眸,簡直怒不可遏,待赫連麒扭頭看向我,卻是怔嚇得連連後退,還未待我吱聲,他卻已跑出了沒影兒。
“赫——連——麒……”
偌大的鑫寧宮大廳內,此時空無一人,那充滿了無不憤怒與怨恨之聲,迴盪在廳內,久久徘徊不去。僅有門口處的兩名侍衛聞聲跑了進來,看清是我後,又是灰溜溜地撤了下去。
那日朝廷各位大臣與外國使臣同一長桌進餐,待用膳完畢,因外國使臣真心要與琰立相聯合,遂決意要小住個幾日。如此一來,這次朝廷用度卻是又比原預想的增多了不少,而負債亦隨之上漲,然,所欠之人,皆是最春風得意之人,赫連麒!
女貞殿內,安靜異常,自從上官夢離開後,就愈加凸顯。宮女們無事之時,索性開始了賭博,而我見到後,亦是不管,閒得無聊,還親自與他們來上一盤。倒是亦不失為一個消遣時辰的方法。
“哦,小姐又贏了,快給錢給錢。”宮女瑟兒衝對面的兩個小太監喊道。
那兩個小太監癟著嘴,面面相覷,自相互摸了下腰間的錢袋,齊刷刷地哭喪著臉道,“萱綾小姐就高抬貴手吧,奴才知曉您手氣壯,但亦不是壯到這個法子啊,奴才好不容易丟個順子,這機率已是很小的了,按理該是贏才對,偏天公向著您,你隨意一丟,就是豹子。”小太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稀里嘩啦,“這……還叫奴才怎麼玩啊。”
“你們兩個少在那邊哭臉裝委屈,認賭服輸,懂不?若是連這個亦是不知,還談什麼賭博。”瑟兒理直氣壯地批評道,一臉的鄙夷之色,“小姐,千萬不要被他們的假狀給欺騙。”
我站起了身子,笑望著他們三人,無奈地搖了搖頭,“罷了,你們玩吧,我出去走走。”
“可……”瑟兒一臉擔憂,“這天色已是暗了下來,小姐還要去哪兒啊?”
“就在附近轉轉,”我試圖安撫道,“你們玩兒著,不用管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算了,瑟兒姐,既是萱綾小姐要出去,這遊戲就罷了吧。”兩名小太監諂笑著說道。
瑟兒一聽,登時氣急了起來,“罷了?休想。快給錢給錢。”
“好瑟兒姐……”
“……”
三人繼續吵鬧了起來,玩得不亦樂乎,趁著此際,我走了出去。才一出了宮門,驀地一股冷風迎面襲來,讓我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後悔該是多穿一件斗篷才是。然,身子卻懶得轉回去再拿,遂,我就獨自一人向不遠處的暮春園邁去,此時已是花開季節,經過了一整日的日照,到了夜晚花兒開得越發鬥豔,或紅或紫,或白或粉,簇簇擁擁,所走過之處,無不香飄四溢,讓人心曠神怡,將煩躁的情緒拋到了九霄雲外,僅剩下那空淨的心靈。
我閉著眼睛,站在暮春園的花叢中央,深深呼吸著,試圖將腦海中所有的記憶去洗刷,像是漏斗一般,使得那不好和不美的星星點點事物遺漏出去。
“好美的景色!”突然從身後傳來一個男聲。
我驀地睜開了眼眸,轉過身子,向後望去,熟料卻是赫連琰,他依舊身著著龍袍,看起來才是辦完了公事,他揉了揉眼睛,看我一剎那驚慌的面孔,他嫣然一笑,卻是多了一抹疲憊之色,“怎地了?看到我來,就這般驚嚇?”
待我精神撫定,我轉回了身子,不再看他,臉上卻是現出了懊惱,心中不禁責罵道,果真是出門不利。
赫連琰走到了我旁側,站定,順著我的目光向遠處望去,“你可知帝王最怕的是什麼?”
我一聽此,嘴角泛出了一絲的冷笑,“帝王有權有勢,要什麼有什麼,他玩弄所有人性命於股掌,如何會有的怕的呢?皇上真愛說笑。”
赫連琰亦不惱怒,他扯動了下嘴角,“沒有權勢的時候,想著權勢,有了權勢,卻又覺得孤獨,原來古人說得對,若執著一樣東西,必會顧此失彼,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實是難以成全。”他嘆了口氣,“我曉得你在怪我。”
我冷瞥了他一眼,未吱聲。
“三皇叔已是我國的攝政王,一年以前,他就像是一國之君,繞領朝廷內外,然一年後的今日,我卻擁有了大司馬的權勢,這一年間,是你在助我,我感激;可現下國難當頭,國庫虧空,還有外使接連的造訪,一切都讓我的心升起一抹不安定,我擔憂眼前的權勢僅是一片虛假,每日清晨睜開眼眸,當我看到屋內的擺設,我就試圖問著自己‘我還是我嗎?是那個天真的孩童,還是一個傀儡皇帝,抑或已經是個親政的真皇帝了?’我不敢相信自己能走到今日這一步。只有看到你後,我才會曉得,‘哦,原來事已成真了,眼前的一切皆是這名女孩兒帶給我的。’你能想象總是處於無助而又擔憂中的心緒嗎?”赫連琰的聲音稍稍變得哽咽,眼眶亦是不由得泛溼,“聽到三皇叔要將你帶走,我就莫名地害怕。我當時告訴自己,我可以給這個女孩兒一切她所想要的,只除了……離開!”
我的心一震。
他快速地轉過了身子,面向我,雙手緊拉著我的,“萱綾,答應我,現下還不要離開。”
“可……”我為難地蘧起了眉頭,“皇上,我終究還是要走的啊。”三爺已是向我下了承諾,回來後就會將我接回去。
赫連琰登時變了臉色,雙手不由得一緊,“若是沒有我的指令,休得有人要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我眉頭越皺越緊,“話不是這般說法,縱然是宮女,亦是有年紀的限制。”
“我可以給你加長年限,若是你還不滿意,我再寫下聖旨,封你為御前一品女官,這是史上從未有的官銜,給你無限大的權利,並給予你見聖無需下跪,還給予你宮女十名,賞銀萬兩,讓你與宰相大人同匹敵,另外……”看我欲拒絕,他又是說道,“我會向太皇太后請示,持準你從今往後,進宮無再需任何的腰牌,隨意進入。”
“皇上……”我驚慌失色,“我要的……”並不是這些啊。
“好了,就這麼定了。”赫連琰打斷我的話語,徑自下了決定,他看我依舊是愁眉不展,遂笑了笑,“給你看個好玩的。”
“唉……”根本不容我插話的餘地,他拉著我的手就向梨春園跑去。任憑我在後面使勁地甩手,可他卻是越攥越緊,步伐竟是還加大了許多。
直到兩人到了一個高臺子底下對,這才鬆開了我的手,我彎著身子,氣喘吁吁,縱然想要破口大罵,卻亦沒有了精力。赫連琰俯視著我,禁不住展開了一抹笑靨,他拍了下我肩膀,低聲說道,“你在這邊等一下。”說完,他快速地轉身,卻是消失在了臺子後端。
周圍一片漆黑,偶爾還有烏鴉從頭頂飛過,發出‘哇哇哇’的哭泣之音,讓人聽得心驚膽戰。‘呼呼’的北風呼嘯而過,使得本就陰森的氣氛變得愈加恐怖。我慌亂地向四周望著,眼眸中漸漸泛起了一絲絲的晶瑩。就在我快要精神崩潰之際,猶如黑洞一般的臺子猛地打起了亮光,忽地眼前一片光明,我尋亮望去,只見從黑暗處走入了一名冶豔的‘女子’,她一襲粉衣,衣襬拖地,長袖翩翩,臉上畫滿了濃厚的妝容,尖尖下巴,紅豔的嘴脣,膚如凝脂一般地晶瑩剔透,纖纖玉指撫著自己嬌小臉頰,一顰一笑,蓮花步子,高挑而瘦削的身材越發突出了‘她’的性感之美,令我不由得看呆,根本已是忘卻了驚懼。
‘女子’柔嫩的腰肢猶如柳條一般,向後來了一個九十度的彎身,雙手長袖一甩,回眸莞爾一笑,在昏暗燭光的照映下,美豔絕倫。
“母親不必心太偏,女兒言來聽根源。自古常言道得好,女兒清白最為先。生來不知顧臉面……爹爹他定要問一番。如今稱了兒心願,落得個清白的身兒我也含笑九泉。”‘她’流暢的唱腔,將女子的哀怨表現得淋漓盡致。
“本應當隨母親鎬京避難,女兒家胡亂走甚是羞慚,小妹行見姐夫尤其不便,何況那朱千歲甚是不端……”
隨著‘啪’的最後一聲拍響,此戲已是完結。而正看得還津津有味的我,根本卻意猶未盡,眼看那‘女子’隨即要下了臺子,我快速地追了上去,“姐姐,姐姐再唱上一段吧。”我央求道。
那‘女子’稍偏頭看向我,卻是‘噗嗤’一聲,噴笑了出來,變成了一個充滿了磁性的男聲,“姐姐?呵呵……看了這樣久,竟是還辨認不出來嗎?”
我臉頰‘刷’地一紅,惱怒不已,“你怎可如此戲弄於我?”
才欲見我折身而返,他急忙抻住我的手臂,“萱綾,我見你憂心忡忡,遂才想要演戲來讓你忘卻煩惱,並非有意要惹怒於你。”見我還是未吱聲,他繼續好語軟求道,“若是你還不解氣,那……你說什麼我做什麼,直到你滿意為止。”
想他一個九五之尊,竟是如此低聲下氣,我不由得暗笑了出來,心下一軟,慢慢轉過了身子,“當真我說什麼你做什麼?”
他雙眸微眯,似是隱約有了不好預感,但君無戲言,赫連琰猶豫地點了點頭。
我頑皮地一笑,“那好,我要看你演的武丑扮相。”
“武丑?”赫連琰眉峰一擰,多添了一抹動人風情,殊不知他現下的扮相有多迷人,然,一想到他曾經對我的種種,我就不得不要摘下他的靚相,看我即刻又要轉身,“罷了,武丑就武丑吧。”他向後臺處走了下去。
我洋洋得意地站到了離臺子稍近的地方,靜靜等待著,其實,當他一露相時,我就心生一種熟悉感,同樣的驚豔,同樣的唱腔,似乎很久以前我就聽過一般,可卻又想不起是何時何地。
少頃,只聽‘嗒嗒嗒’的竹板拍打聲,一名武丑衝了上來,他已是換上了武將的衣裳,身著暗色服飾,手上拿著長棍,東一下西一下,要麼即是在地上打個滾,早已失去了先前的那種美感,鼻子上抹了一道白,勾畫出‘三花臉’,好似成為了一頭笨笨的牛。東跑西撞,看得人眼花繚亂,還有那怪異的曲兒,越發惹人發笑。
“再來一段……”我絞盡腦汁地想著,“文丑的戲曲。”
“呃,能不能再稍稍醜陋一點?”
赫連琰聽後,臉色愈加陰沉,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又是折身化妝去。
“……”
暮色時分,周圍一片僻靜,唯獨梨春園內笑語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