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易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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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易主(一)
天都城內,此日熱鬧異常,王府大宴賓客,慷慨之舉更是頗得人的歡心。尤其是那地方縣官,更是巴結拉攏成風。上至朝中九品芝麻官,下至清城縣小小縣令,手中無不捧著黃金,一騾車的純金打造之品。輝煌之勢,毫不遜色皇宮宴慶,著實讓人咋嘆。
且說,我那日自行更衣後,再出來時,實是嚇人一跳。
“好個俊美小哥兒啊!”
所有人皆是向我投來讚賞的目光,帶著打量,“未想,打扮起來,竟是這般的氣派,果真是應了那句,‘人靠衣裝馬靠鞍!’”
我在大家的熱切注視下,竟是有些個不好意思,雙頰漸漸染上了酡紅,越發的顯得可愛。讓人看著無不喜愛。
光陰過隙,在王府已呆了兩月有餘,漸漸習慣了這裡的輕鬆和自在。平日裡我和那些奴才們也甚少去玩耍,誰人皆知我最不喜旁人近身,尤其是在沐浴更衣之時。遂,在府上便傳來了‘潔癖’一談。本以為會遭人議論,得王老爺的不滿,誰想,他卻開懷大笑,‘如此兒啊,哪裡像是乞丐之舉?分明就是富貴子弟之命啊!’
眾人一聽,更是連聲跪倒在地,叩頭拜道,“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喜得之子!”
我在府內的地位如日中天,就好像一切皆是活在夢中,不切合實際,腳底實有踩在雲中,虛幻而飄渺之感。但我依然堅定,只要哪裡有飯吃,哪裡就是我的棲身之地!
那日,張管家在書房內算賬,我頑皮的跑了進去。
“喲,今兒個不去嚷著到荷塘釣魚了?”張管家瞟了一眼我,故意打趣道,他英挺的鼻樑稍皺了皺,一雙眸子帶著笑意。
我眨著眼睛,湊過去身子,邊是搖頭邊是說道,“外面天兒冷!”眉頭擰了擰,“張管事,您寫的這個是什麼字?”我好奇的看著他在宣紙上印下的大字,“像‘大’,但又不是,下面還多了個點,”我撅著嘴,用粗短的手指撫摸著下巴,“莫非您寫錯了?”
張管家一聽,登時大笑不已,“哈哈……”一把將我抱在了腿上,待笑容慢慢收斂後,方才對我鄭重的問道,“怎麼,想識字嗎?”
我興奮的點了點頭,“想!”帶著少許的天真。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的嬌小面容,慈眉善目,笑得是越發的柔和,輕點著我的鼻頭。
“張管事有孫兒嗎?”我好奇的問道,眨著一雙亮眸,外面早已接近於寒冬,雙頰禁不住凍得紅彤彤的。
孫管家鬍鬚吹動了兩下,目光忽地一閃,像是被說中了傷心往事,眉宇間多了一抹感傷與懷念,許久許久,才啟口道,“爺爺年輕之時,家庭美滿,妻兒幸福。當時,我就像是對你這般待我兒,總是聽著他親切的叫我‘爹爹,爹爹’……”美好的回憶隨著臉上笑容展開,“然,誰亦沒有料到,十年前,一場惡疾奪走了我兒的性命,亦是親手奪走了我們一家的幸福啊……”說著說著,竟是抽噎了起來。
我心下一急,趕忙擺著小手為他擦拭,“張管事莫哭,小六兒會乖乖的,六兒會陪著您!”
張管家登時抱著我,又是破涕為笑,感嘆道,“六兒總是一語驚人,小小年紀,卻是老成得猶如十歲之童。”托起了我的下巴,盯著我的漆黑眸子,“大了,定是個美男子,禍害不少千金。”
我嘴一撇,顯得極其不稀罕。不知為何,似是天生就習慣了與男孩兒們摸爬滾打,一提與女孩子玩耍,心中總是那麼的排斥。根本渾然不知,自己就是一個女孩兒。
“哈哈……”這時從門外傳來一道大笑,接著,黑布面朝靴入了眼,一名四旬左右的男子身著花色錦褂,挺胸盎然,凜凜微風,身高六尺,闊面稜稜,雙眸稍有市儈的光束,“現下的六兒啊,哪裡像是我的兒,依我看,倒不如說是張管家的吧!”
張管家一聽,身子怔了下,趕忙抱下了我,站起身,恭敬的拜道,“老爺!”
現下的我倒是也懂得察言觀色,在江湖闖蕩了一年之多,雖年紀尚小,然心計頗深,我趕忙笑得開顏,倒騰著小腿兒向那壯如頭牛的男子衝了過去,“爹爹!”
“呵呵……”王老爺一把將我抱起,舉到了胸前,甚至還用著自己的鬍鬚扎著我的柔嫩臉面,“讓爹爹瞧瞧,今日可是長胖了些?”用手隨意的捏了下我的臉頰,“恩,不錯,假以時日,再沒人敢說我王老五之子是病弱匹夫!”
我‘咯咯’的笑著,不時的還用手把玩著王老爺的鬍鬚,“爹爹,我想跟著張管事學識字。”
王老爺一聽,眉頭挑動了兩下,“哦?”又是大笑了兩聲,“怎地,又是聽了誰說你的無能之言?”
我撥楞著腦袋,嘟著小嘴,“沒有人說我。”
“那是和哪個小廝打了賭約?”
我再次搖頭。
“呵呵,那今兒個是怎地了?過著清閒日子不好,非要勞什子學識字?”王老爺一臉的不解,眉頭稍擰了擰,又是向前瞥了一眼張管事。
還沒有等我吱聲,張管事趕忙解釋道,“老爺,少爺想認字自然是好。看現今局勢,皆是讀書人天下,若是有為了,定是能助老爺一臂之力,將祖業發揚光大!”
王老五聽後亦是覺得在理,遂也不再爭辯,倒是樂呵呵的又是瞧了瞧我,用手掐著我的臉頰,“看來我兒是個勤奮之人啊,呵呵,好!”下了重大決定,“從今兒個起,張管事就充當六兒的讀書先生,除了賬房一事,其他莫管。”
‘咯咯’我簡直是快要樂開了懷,登時激動得摟抱著王老爺的脖子,“謝謝爹爹,謝謝……”又是向後面的張管事眨著一雙亮眸,他亦是對我笑了笑,更多的是一種無言的寬慰。
就這樣,日復一日,一個月又是過去了。
每日裡,我和張管事就秉燭夜談,像是朋友,像是師生,談論府上小事兒,談論當今天下,亦是談論著中外古今。其中大多是我不懂,難以理解之典,然,張管事依然對著我一臉莫名其妙的眼神笑道,“只管記住就好,將來,自會有用。”
於他的話,就像是父母的囑託,一字一句,謹記在心。
此時的整個天都皇朝正值冬季最寒冷時節,大雪紛飛,嗷嗷北風,讓人想到了那張牙舞爪的怪物,尤其是還年少的我們,總是被那些老人之言嚇倒,一到了晚上,就不敢出門。
二日一起來,一片銀裝素裹,樹枝、房頂的瓦片上、就連那窗戶紙上都凍成一層白霜。在陽光的照耀下,冰碴晶瑩剔透,好似水晶,讓人眼前一亮。
“少爺,少爺,您別跑了啊!”後面的丫鬟緊追著我,似是看到我快要入了王老爺書房,登時嚇得變了臉色,“少爺,快回來,求您了,莫要和奴婢開玩笑。”
我鼓著小臉兒,紅豔的雙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那你告訴我,張管事去了哪裡?”
丫鬟顯得無奈,“奴婢說得皆是實話,張管事這些時日要到香洲去置辦一些貨物。”
我嘟了嘟嘴,有些不信,“可,可都好些日子了。”將手指數了數,大概七日了吧。當初明明他與我講,三日之內必會歸來,可現下都……一想到此,我的心就畏懼,害怕才得來的溫暖幸福之感就這般的稍縱即逝,害怕張管事不再要我,回去找他妻兒……想著想著,竟是抽噎了起來。
“少爺,奴婢斷然不敢欺騙您啊!”丫鬟趁著我緩神,趕忙衝了過來。
可誰想,才要靠近,此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到了我的身後,如同一個巨人,登時嚇得丫鬟怔楞在當場,“老,老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王老爺似是覺得午覺被人打擾,亦是覺得心煩意亂,平日待我的和善,如今也變了味,冷瞥了我一眼,“胡鬧!”用手一甩袖子,“在府上大吵大鬧,成何體統?”
“爹爹……”我哭嚷道,用手背不停的抹擦著眼眸,“張管事去了好幾日,您派人去找找?”
“找?”王老五更是怒目相瞪,“人海茫茫的,猶如大海撈針!”狠厲的話語頓時打破了人的希望,“何況他身帶著我三萬兩銀票,現下不知蹤影。只怕是要貪汙那銀兩。”冷哼了兩句。
“張管事是好人!”我直言道,“他……”
“休要再提起他,莫要怪我對你翻臉無情!”王老五瞪著我,“今日我可以讓你坐享榮華富貴,明日我就能將你扔回那街面上,繼續你的行乞!”轉身,‘砰’的一聲,將門關掩上。
後面的丫鬟見眼前的緊迫形式,拉扯了下我的手臂,“少爺,回去吧!”規勸道。
我搖著頭,倔強的喊道,“不,我要一個人去找張管事……”將手臂從她的懷中抽走,拔起腿就是向外衝去,此時,路面上堆積了厚厚的大雪,踩上去‘嘎吱嘎吱’,彷彿音樂的伴奏,讓人更添憂傷。我哭泣著,腦中心中想念著的皆是張管事的和顏悅色的笑臉。只怕此生中,除了爺爺外,他是對我最好的一個人。可為何,他卻和爺爺一樣,相繼離我而去?難道……我註定就是要被遺棄?
“啪”的一聲,腳下的一塊石頭將我狠狠的搬倒,臉面徹底扎入了雪地中。呼呼的冷風從耳畔處刮過,就好似那冷冽的刀子,扎入了臉孔與脖頸裡,讓人痛徹心扉,哭泣聲漸漸的被冰冷所埋沒。
我試圖想要爬起身,但偏偏雙腿像是斷了一般,使不上一點的力氣。我想要呼喊,然,左右一巡視,又不知這是到了哪裡,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空曠雪地,除了風聲,就是落雪的輕飄聲。許久許久,天寒地凍,太陽漸漸西落,我本還透亮的眸子漸漸被厚重的眼皮覆蓋上,就在自己的身子快要僵凍得毫無知覺之時,突然一個溫暖的狐裘將我從頭到腳籠罩住,抱了起來。
我稍稍將眸子稍眨了眨,眼前一輛黃澄澄的馬車,裝飾講究,在死角處皆是掛滿了玉碎兒,下面拴著名貴的玉佩。接著一股暖意襲來,感到自己像是置身在溫暖的春季,心頭的寒冷逐漸褪去。然而,我的大腦卻是越來越沉,突然一抹猶如天仙一樣的人兒入了眼,白皙的面板,高挺的鼻樑,一雙含笑的美眸,漆黑得如夜空的星子,給人希望,給失意的人以指明。是幻覺嗎?難道自己真的去了爺爺曾經與我說的那極樂世界?
我的呼吸漸漸變得微弱……
“主子,人找到了!”
祝大家元旦快樂!
新的一年已經進入了倒計時,願大家在新的一年中,全家幸福安康,和和美美。有空多陪陪老人,有時間多和他們聊聊天。呵呵。
另外,樂會在元旦更新這篇文章。謝謝支援。^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