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落月與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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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落月與一詞
時間已然是建安十六年六月初十,這一天一詞依舊在家裡躺著,她所擔心的例假終於在前一日來造訪了,懸起的一顆心也總算是放下了,雖然她很喜歡孩子,可現在的情勢卻容不得此刻她懷孕,於是這幾日一直比較忐忑,例行的造訪所帶來的依舊是有些疼痛感,於是今日便在家休息起來,前幾天柏南蕭逸秋等人陸續到來,一詞忙著把他們各自安頓好,又詳細的看了章誑一行人的情況,發現其已然對吸食的鴉片上癮,一詞心裡這才舒了一口氣,知道此物沒有白費她的力氣,並拿著此物讓人給樊芷送去了些,回來的人稟報說樊芷已經收下了,這幾日或許是曹丕也有些忙碌,只見過兩次而已,對於這個瘟神似的人物,一詞還是覺得能躲則躲,自一詞的所有人馬來到許昌,恢復了與荊州以及東吳的聯絡,一詞明顯的忙了許多,下午時分略感勞累便眯了會眼,誰曾想一直到了晚間才醒,吃過晚飯,看了會書,策劃了一下許昌酒坊等事,感到疲憊的時候,伸了個懶腰,起身,從窗櫺內看到東側房屋裡的燈光,一詞想起了落月,本打算休息的她起身去了東側的房屋,掀開門口模模糊糊的竹簾,一詞發現一襲白衣的落月此刻正背對著門口而坐,似乎正全神貫注的看著什麼,就連一詞掀開竹簾進來都沒覺察到似的,一詞輕步來到落月身後,發現几案上擺放著一個棋盤,依舊左手執黑右手執白,棋盤明顯的是個殘局,白子處於孤勢,一詞這次有些好奇了,自從她認識落月,便經常看到她在這殘局之上與自己博弈,而那舉棋不定的白子,還有那棋盤上成逐殺之勢的黑子,總讓一詞覺得這棋局裡隱藏著她所不知的故事,於是一詞輕輕的開了口,“落月”
落月身子一動,卻未回身,一詞又道,“執黑者乃是何人?值汝如此掛念於心?”
落月的身子一顫,將白子落下,在這殘局裡,白子似乎進入了一個輪迴,在黑子的纏繞之下,落月輕聲而答,“柳寒煙。”
一詞身子一震,驚異而問,“可是北海劍術世家柳寒煙?”
落月輕輕的點頭,一詞感喟,“聽說他從不收徒的,最近幾年卻也未曾在江湖上聽聞此人,想是已超脫塵寰?”
“是永遠的超脫塵寰了。”落月的聲音有些哀傷,一詞撩袍在落月的對面坐下,“怎麼講?”
落月咬脣不語,這次換做一詞真真的驚訝了,“柳寒煙先生已然仙逝?”
落月點頭,一詞得此確認不禁長嘆,“真是可惜了。”頓了下,一詞抬眼看落月,“人固有一死,壽終正寢也未嘗不是一種造化。”
“不,先生是被害的。”落月咬緊了牙關,聞言一詞更加的驚訝了,對於江湖之事,一詞關注甚少,只是不知為何今日起了興致,或許是她也想多知道一些這個孤高女子不為人知的故事,“以柳先生在北海之勢,怎麼……”
落月咬牙,“江東鼠輩,與柳家結下仇怨,派人暗殺先生,先生若不是中了毒箭,加之他們人眾,又怎麼會……!”提起當年之事,落月的聲音顫抖裡摻雜著深深的恨意。
聽落月語氣,一詞心中心思百轉,“你是為柳寒煙復仇而非於老先生?”
落月咬牙預設,一詞心中驚駭,她萬萬沒有料到竟然是這個樣子,她本以為落月復仇是因為于吉等人被滅門驅逐一事,而今日看來,落月的故事顯然是不止這些,“柳先生年華幾何?”
“長落月五歲。”
“這麼年輕?”一詞又驚訝了下,隨即瞭然,看今日情形,落月對其師柳寒煙之情,絕非一般師徒,“於是自柳先生遇害後,你託身于吉先生門下以期借於先生等人之力復仇,而不想於先生亦是被害……”
“於先生對落月很好,落月感恩於心,時刻思念為其報仇雪恨。”落月的聲音淡淡的。
“唔……”一詞不知該如何感嘆了,或許是觸動了當年之事,落月又繼續說道,“落月之心,早在柳先生仙逝之時,便已去了,如今只剩下復仇充斥胸腔,一旦大仇得報,我便要去那巍巍青山,陪著師父了。這是我活著唯一的心願。”
一詞心中的驚駭自然不言而明,她以往只道落月是為一己山門之私,卻不曾想是為了這殘局裡的黑子,不由得想起她自己與劉備孫權等人之事,又回想起落月以往的步步追問,心中總算是明白了這個女子的心情,假如劉備出點什麼事,想必一詞比現在的落月還要著急、殘暴萬分,推己及人,一詞覺得以往有些錯怪這女子了,落月繼續道,“於先生在江東樹大招風,以孫氏之心,自然不容的此人存在,故出此事,實則也在預料之中,所幸落月幸遇公子,公子知遇之恩,落月自當湧泉相報,只是大事定了之後,落月便要歸隱山林,不能再為公子效力了。”落月的聲音悽悽的,如若此刻的落月表情還是演戲的話,一詞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愛著劉備還是同時喜歡著諸葛亮了,“那你豈不是很痛?”
“若沒有這些痛,怎麼來的活下去的勇氣?只有感覺到了那時時刻刻纏繞呼吸一般的痛楚,才能感覺到自己鮮明的活著,明白自己為了什麼活著,公子之於劉使君,不也是這樣嗎?”
這話同樣的讓一詞意想不到,想不到落月竟然看出了她的心思,於是這一刻一詞驀然覺得她與落月的距離拉近了不少,不管怎麼說,在某一點上,她們有著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悲哀,或許是落月看出了一詞所想,又輕聲道,“活著的時候便該珍惜的,至少現在劉使君對您的感情,公子能時時刻刻的感受得到,而如落月與這殘局者,才是莫大的不幸,當只剩下單薄的回憶的時候,才知道縱然當日的一顰一笑,也足以讓人沉醉而忘卻塵寰。”
“唉!”一詞嘆息一口,“人生總有那麼多不如意的事兒,柳先生已去,你也……”
“不,正如這殘局裡的棋子,他一直活在落月的棋盤之上。”落月倔強的打斷了一詞的話,一詞心中感嘆這個痴女子,“前者,是我錯怪了你,今晚方知汝心,莫要將以往齷齪放在心上,就像你所看到的,不論公也好,私也罷,我在努力著,當然我也心急,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時光荏苒,劉使君年華不再,我之心如焚,比起汝之情,只是更加急躁而已,但人不能勝天,你我只能靜待天命。”
同樣的,一詞這些話也讓落月萬萬的沒有想到,一詞語氣的誠懇簡直讓落月懷疑自己是不是錯覺了,可迎上對方那誠摯的眼神,落月知道再也不能懷疑此刻一詞的誠意了,一詞的主動認錯與坦白讓落月甚至有些受寵若驚的味道,於是在這心情下,感恩知遇之心驀的讓落月脫口而道,“以往落月不明曉公子心跡,唐突冒犯公子多次,還望公子海涵原諒落月!”
“呵呵……”一詞也發自內心的笑了笑,“以往你我二人,各自懷了心思不肯交流,才致使有如此之多的隔閡,今日一談,方知你我同不過碌碌塵寰俗世為情所困之人,如此,你我將來傾心聯手,定會還的夙願的。”
“公子放心,落月定會竭盡全力!”落月此刻信誓旦旦,今晚的事情觸及她那從未肯給人說的心事,說出來心情也明顯的好了許多,“只是公子,實則落月也好奇您對劉使君……”
知道落月想問什麼,一詞慨然而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落月喃喃。
一詞沒有想到與落月敞開心扉之後,兩人竟然是一談到深夜,原來人與人之間,溝通的確是最重要的,原本以為不可化解的矛盾,在敞開心扉的溝通之後,倒如多年未見的知音一般,而讓一詞驚歎的是,不止感情上,一詞發現與落月的人生觀價值觀竟然也有著許多相通之處,聊了大半夜,一詞也累了,各自回房休息了,一詞心中不住的慨嘆,今天不止意外的在這個時代找到了個知音人,也是找到了個放心的得力助手啊,今日之事以後,一詞雖說對落月還達不到百分之百的信任,但至少落月在她這裡的地位,已經不遜『色』雲可了!
述說了那心事,一詞明顯的也輕鬆不少,雖則對劉備以及劉永的思念因這談話而更為的強烈,但一詞的精神上卻是輕鬆的,於是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正著了單薄中衣的一詞,此刻正坐在梳妝檯前,清伶站在身後安靜的給一詞梳著髮髻,一詞腦海依舊是昨夜與落月的談話,心情甚好,正神思間,有人突然推門而入,一詞嚇了一跳,回頭的時候,發現是一身勁裝的蕭逸秋,一詞心中剛想責怪,念及昨夜與落月所談情感之事,不禁又寬容許多,髮髻還未梳好,一詞便起了身,清伶忙過去一旁的衣架上取過來一件紗衣,一詞衝蕭逸秋笑了笑,“一大早的,逸秋有事?”
還帶著早晨剛睡醒的惺忪,髮髻稍『亂』,卻更顯嫵媚,還凌『亂』的衣裝,未曾遮蓋的出白皙的面板,加之這陽光裡的一笑,溫和多情,蕭逸秋不禁看得呆了,直到一詞披了件外套來到蕭逸秋的面前,蕭逸秋依舊有些呆呆的,一詞笑了笑,不管怎麼說,一個男子能對一個女子痴『迷』到如此地步,至少那女子心中對自己的相貌還是自信的,帶著女子清香的香氣從蕭逸秋面前一閃而過,一詞已然閃到了一旁,“逸秋,有什麼緊急的事兒嗎?”聲音很親切,卻偏偏的提示著他們的主僕關係。
一詞問的第二遍,蕭逸秋才回過神來,“有、有點小事。”
“嗯,講。”一詞拉了拉快要滑下肩膀的紗衣,徑自坐了下來,蕭逸秋見此,忙一詞白嫩的胸前把眼神錯開,答道,“您吩咐從城北找來的乞丐,一共31個,能幹活的估計也就20個,我已經將這些人的名字寫了下來。”說著從懷中取了個摺頁遞給了一詞。
一詞接過來,掃描了一眼,“恩,你先把他們餵飽喂足了,過幾天打發他們去作坊裡。”
“是,公子!”蕭逸秋拱手朗聲而答,頓了頓,又道,“今天一早落月去了乞丐們居住的地方……”聲音有些遲疑。
一詞擰眉,“怎麼?”
“去給一些生病的人治病去了……”
“唔……”
這個看起來如此孤高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一襲白衣混跡在那骯髒之間,不禁讓一詞一個深深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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