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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傳芳投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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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傳芳投壺

孫傳芳投壺(1/3)

投壺是一種西周貴族的娛樂活動。當年貴族的娛樂,往高大上了說,都有禮的意義,所以,也可以說是投壺之禮。有人說,此禮源於射禮,是貴族的成人禮,彼此比試射箭,看哪個本事大,後來這個本事不行了,就轉為往酒壺裡投,比較省力。顯然這是不對的,西周貴族無論什麼時候,六藝都是要講究的,而投壺,跟武藝關係不大,就是一種玩法。至於玩的人是不是會寓教於樂,那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按《大戴禮記》上講,投壺是在招待賓客時舉行,賓主分兩隊,每人四支沒有箭頭的箭桿,投中多者獲勝,負者飲酒。從這點看,所謂的投壺,本質上就跟現在的猜拳相似,本是一種飲酒宴享時的遊戲。如果非要將之解釋成修身正己的一種形式,穿什麼衣服,採取什麼姿勢,達到什麼效果,說白了,都是後人的過度解讀。當然,後世的儒家這樣的過度解讀,是一種慣性,不這樣的話,自己的飯碗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當然,儒家的禮制,對於約束人的行為,使循規蹈矩成為一種習慣,無疑是有用的。但是,這種禮制一般體現在朝禮、官儀和人際禮儀上,經過長期的演練,耳濡目染,形成一種生活習慣,從身體到肌肉,都認可上下尊卑、官場等級秩序。至於投壺,則用處不大。越是強調其正身修身作用,規規矩矩,嚴嚴肅肅,一本正經,就越是沒用。誰在喝酒享樂的時候,不去放縱一下,反而假裝正經呢

?所以,宋代以後,這種玩意兒漸漸就消失了。

民國之後,文化人的反傳統和軍頭們的恢復傳統,是兩股迎頭相撞的潮流。文化人越是激進,軍人越是保守。反之,軍人越是保守,文化人也就越激進。當然,這裡說的文化人,只是一部分,那些文化保守主義者,不在其列,他們站在軍人一邊。

孫傳芳是北洋的後起之秀,1925年底,他打跑了南下的奉軍,江南五省歸附,異軍突起,變成屈指可數的大人物。盡有江南錦繡之地,孫大帥扛起的是“克己復禮”的大旗。當時,他以師事之者有兩位,一個是兵學家蔣方震,一個是儒學大師章太炎。每月聘儀多達千元,但凡有點事兒,還會多給。那個時候的千元大洋,相當於現在的鈔票百萬元不止,可見執禮之殷。

師事蔣方震,是他的軍人本色,但是,尊禮章太炎,卻是為了恢復傳統。但是,不像袁世凱恢復傳統,實行祭天之禮,重新提倡尊孔。他孫傳芳提倡的,是恢復投壺之禮。

孫傳芳提倡的投壺,當然不是玩的,而是一種過於正經的儀式,為了讓這樁早已被人淡忘的儀式再現,在章太炎的指導下,江蘇的大同音樂會等團體,已經演練了多次。正式舉行時,已經到了1926年的春天。第一次,在江蘇督署的大廳裡進行,各級官員和各省熱衷此道計程車紳們,雲集於此。原本是要請章太炎來親臨指導的,但不知為何,章太炎本人沒來,只派了一個代表

。參加儀式的人,文官一律長袍馬褂,武將則一身筆挺的戎裝。所有人都正經地端坐在特意擺放好的“亞”字形的宴席桌旁,看著身著古裝的禮樂生在古樂聲中投壺。投壺者分成兩隊,一隊四人,在司儀的喊禮聲中,依次投壺。每投一次,行禮一回,互相揖讓。勝負已經無所謂了,參與者感受的,就是這份正經和莊重。此番投壺之後,不久,又在樂山公園(即前江蘇督軍李純修的公園)的英威閣大廳來了一次,第二次參加的人更多,聲勢更大。

孫傳芳的投壺之禮,讓進步的文化人感覺很搞笑,而且是在開歷史倒車式的搞笑。作為章太炎的學生,魯迅先生還撰文對老師參與投壺的行為感到遺憾,說他在“拉車屁股”。但是作為孫傳芳,煞費苦心做這樣的事情,還是有他的道理的。跟吳佩孚崛起的時候選擇站在激進一邊不同,孫傳芳崛起後,選擇了站在激進的對立面。因為他發現,吳佩孚的路沒有走通。

他的路走通了嗎?當然也沒有。過不了多久,事實會告訴他,他的失敗來得更快。儒家傳統真是一種遺憾的文化,每每在人們需要的時候被拾起,拾起之後,又發現除了費錢費力之外,毫無用處。孫傳芳提倡恢復古禮,但是,他自己連北洋系傳統的打仗不殺戰俘的規矩都不講,將戰敗被俘的北洋老將施從濱一槍就給斃了。由此埋下了他下野之後,被施從濱女兒施劍翹暗殺的種子,比多數北洋人,下場都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