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七章 讓步

第二十七章 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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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讓步

遙望碧海城的城門,葉離如釋重負地暗暗鬆了口氣,笑幽從車窗探出頭,灰色的城牆與搖曳的旌旗一如兩個多月前初到此地時一般模樣,故地重遊心境卻是天與地的差別,兩個多月前她是待嫁的新娘,跟著她為自己擇定的良人穿過這城牆踏入依山傍水的碧海城,如今……

“在想什麼?”

葉離的聲音讓笑幽沒有興致再去感懷,她回頭幽幽注視他道:“兩個月也可堪比二十年的時光。 ”人心易變,她只是沒有想到會變得這樣快,葉離變了,她也一樣變了。

葉離思索著她這句話的寓意,笑幽淡然放下簾子道:“一路風塵,我想先在宅院休息一下,起碼要整理儀容才好面見你父親。 ”

馬車穿過城門的拱洞,車內光線也黯淡下來,葉離寵溺地笑笑,“何時你也與尋常女子一樣注意這些瑣碎了?”

“不好嗎?”

“不是,只是覺得你有哪裡不同了。 ”

是不同了,她怎麼能還像從前一樣幼稚,她的身後已經沒有那個神一樣的男子撐著無風無雨的天空,任她放縱依賴,自己闖的禍,自己引的劫,她沒有藉口再心安理得地交給別人收拾所有爛攤子。 她微笑,一派賢淑的溫柔,“那裡除了有你的父親,更有無數雙眼睛看著他們未來的少夫人,我已經讓他們心寒了一次,現在的我他們必然會用挑刺地眼光審視著。 端莊整潔的外表起碼能稍稍挽回些聲譽吧。 ”

一席話柔軟地堵住了葉離所有的反駁,也罷,既然進了碧海城就等同於進入了他的地盤,還計較什麼呢?

馬車停在宅院門口,笑幽逃婚後這裡一直都有當時的護衛看守打掃著,處處窗明几淨,笑幽再次回到她待嫁前的閣樓。 以極慢的速度沐浴更衣,拜見葉熒惑會有多少收穫呢?她在心內冷笑。 現在能在這裡悠閒地梳理心緒證明葉家父子還沒準備發難,要知道真相除非等他們磨完了耐心撕破臉地時候吧!

“笑兒還沒好麼?天色不早了。 ”

笑幽聽著葉離的催促一邊披上素色地外裳一邊走向房門,這道門開啟時,跨出的將是另外一個她。 她的手指停留在門閂處略一遲疑,隨著門外豔陽鋪灑進房內的地毯上,她衝葉離婉然一笑,這樣的笑容讓葉離想起玄機樓。 他跟著風不留走進暗無天日的密室前,她在樓上靜靜綻放的笑容,明媚奪目。 他呼吸一滯,周遭地空氣似乎變得溼潤,就像綢城梵水旁的氣息,這一瞬他有些許莫名的不忍,但他的良心也只是這一瞬的復甦,莫倪、雲意初、澹臺沁和那棄他於人前的紅色背影復又瀰漫進心間。 如沉甸甸的陰雲遮擋住所有的陽光,所以他用隱藏了瑕疵地笑容迴應她,“走吧,父親一定等急了。 ”

戈兀山莊上下早接到了少主帶著逃婚的少夫人返回的訊息,有欣慰的,有唾棄的。 有為葉離不平的。 他們地少主是獨一無二的謙和君子,他們的少主是名震江湖的英雄俠士,他們的少主是儒雅俊逸的翩翩美男,楚笑幽是洗劍閣閣主又怎樣,從她一身喜服決絕走出戈兀山莊大門時,她就再也配不起他們心中無雙的少主。

當笑幽跟著葉離來到兩尊沒有眼睛的石獸前時,她就感覺到了所有人制造出的沉悶,各異的眼神,隱忍地恭敬,她報之一笑。 看不出任何愧意地面龐更激得眾人心下不忿。 從門前一路到葉熒惑院落的正廳。 她一直保持著不失禮節卻又疏離地微笑。

正廳裡,葉熒惑與一位年邁的老僕談論著什麼。 直到葉離與笑幽行了家禮他才朗聲道:“回來就好,你們旅途奔波,走吧先去用膳。 ”

這是笑幽第一次近距離地打量這位武林泰斗,上一次他們之間的距離和現在一樣近,但不是隔著喜帕便是她的雙眼已無法顧及任何人任何事。 葉熒惑正當壯年,笑幽最先注意的是他的鼻子,英挺高聳,倒與身為堯今國後裔的白薩爾塔門有幾分相似,不過葉熒惑的眼睛沒有那般深邃,飽滿的天庭下眉骨清俊,一雙虎目中只看得到慈愛與寬厚,完全沒有她預料的銳利機鋒,眉眼間的距離很正常,不像堯今國人特有的那樣捱得很近。

這會兒工夫,葉熒惑已經對老僕交代了幾句,一邊淡淡問著他們旅途中是否順利,一邊引他們走向飯廳。 葉離與葉熒惑有問有答,笑幽只在必須要說話時才cha上一句,她更多的心思放在葉熒惑的腳步與內息上,不可否認單就武學造詣來說,葉熒惑內息渾厚,步履沉穩,雙肩在走動時一直保持著水平,只有多年不曾懈怠習武才有這樣的風貌,就粗粗一番觀測,此人或可與軒轅晨空打成平手。

笑幽本以為這頓飯只有三人一起,沒想他們到時裡面已經齊刷刷坐了十名男子,一張長長的飯桌倒更像是會議桌,葉熒惑入席後站起的十名男子才落座,笑幽和葉離分坐在葉熒惑下首邊,葉熒惑對笑幽溫和笑道:“別在意,這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以後也是離兒和你當倚重之人,今日是為你接風洗塵,江湖兒女嘛,男女大防也無需太過計較。 ”話落他將每一個人都給笑幽介紹了一番,無論盤算著什麼,這場面工夫卻做了個十成十。

笑幽一一見禮,甚至還在葉熒惑說到誰時,讚賞地提起當年那人在江湖上的功績,誰不願別人記得曾經自己用血汗拼來的名聲,一時間房間裡的氛圍倒也算融洽。

這一餐足足吃了一個時辰才告罷。 葉家父子本意是讓笑幽就此在戈兀山莊住下,但綜合今日所觀。 葉熒惑與葉離不論,單單一起用膳的這十人就不是普通高手,她地百名強援未到,就此住下很多事情都不好安排,所以找了藉口回宅院暫居幾日。 葉熒惑沒有多在意地點頭道:“無妨。 ”葉離的臉色卻微微一變,靜靜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終沒有反駁只說送笑幽下山。

笑幽將一切盡收眼底。 面上依舊波瀾不驚,葉熒惑的忍耐力要比葉離好多了。 薑還是老的辣,她真想看看葉熒惑能忍得了多久,又能壓制得了葉離多久,當然,在沒有把握前她不會做多餘的事激葉熒惑lou出真實面目。

是夜,笑幽如願回了山下,與她一同下山的還有一群戈兀山莊地侍衛。 顯然是精挑細選的三十多號人輪班守在宅子外圍,與其說是保護倒不如說是看守,但笑幽無從拒絕,她滅了燭火暗暗窺視,心裡和月光一樣冷寒,如果沒有竹心地提醒,她恐怕真的會以為葉離是擔心她的安全無比感動呢。

她退回臥榻旁,回憶著戈兀山莊內的每一處細節。 她在衡量,衡量不久後若被逼一戰會損失多少,勝率又有多少。 現在竹心留給她的這個事實也不是沒有漏洞,中間有多少關鍵還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她在躊躇該暗查還是明刀明槍能更快得知所需全部。

笑幽暗自算計的同時,葉熒惑帶了葉離在書房。 整個院落只有父子兩人在昏暗地燭火中相互對視。

“父親,若您不點頭,我一定能留她在莊內。 ”

葉熒惑失笑道:“留與不留有什麼差別?你無法從她口中探知破蒼卷的祕密,更沒那個魅力讓她心甘情願把破蒼卷捧到你眼前。 ”

葉離微驚道:“再給我一點時間,不需要很久,我……”

“離兒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葉熒惑截斷葉離的話,雙眼染上一層薄怒。 “你以為我們從她手中取了破蒼卷但沒有傷害她,她就會麻木地還當你是她的未婚夫婿?現在是強取刑逼還是軟言騙誘已經沒有區別,結果也沒有區別。 只要她是主動跟著你來到碧海城就足夠!從一開始我就沒指望你能成功。 ”

“為什麼……不戰而屈人之兵不是上上策麼?父親你自小教導的兵法難道您自己忘記了。 ”

“是上上策,對楚笑幽卻是耗費時間的策略。 完全佔領一個女子的心不比牢牢控制一座城池簡單。 而我要的是時間。 拖延住洗劍閣地時間,你是她自己選定的歸宿。 她也是自願跟著你回來,等洗劍閣發現不對時,我有充足的藉口迷惑且阻擋他們即可。 ”

葉離聞言立刻反駁道:“一來二去洗劍閣終會坐不住,到時明打陣仗索回他們的閣主,我們難道要傾盡戈兀山莊之力與之血鬥?”

葉熒惑站起身,一派悠然道:“那時我們該知道的早已經知道,只要控制著楚笑幽,洗劍閣有誰能不顧她的性命硬拼?她是破蒼卷地關鍵,也是洗劍閣的軟肋。 ”

葉離終於陷進沉默。

葉熒惑瞭然地一笑道:“離兒,答應過你的為父不會反悔,總之留下她一條性命任你左右便可。 但為父不明白,你為什麼執著於她的性命?她有哪一點值得?”

是啊,她有哪一點值得?葉離茫然。 他只知道他要懲罰她,禁錮她,卻從沒想過要殺死她,就連當初知道莫倪死因的夜,他喊著要報仇,要清算,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殺念,他更想看著她告饒,看著她哀求愧悔,看著她一生都不敢再望向任何除他之外的男子,他更想讓她毫無保留地交出真心,然後他要讓她嘗一嘗莫倪當年受過的苦,被心愛的人傷害是怎樣的痛。 葉熒惑幾次保證會留下楚笑幽的性命,但他深知父親地秉性,也預料得到現在鬆口楚笑幽面對地是怎樣的折磨,他怕萬一,因為他不會因為一個女子地死去挑釁他父親的尊嚴。

他無意識地看著葉熒惑,他沒有力量否定,從小到大他就不會也不敢違抗父親的任何決定。 他說服著自己,父親給他保證了不是麼?父親向來言出必踐不是麼?父親還有更大的事情要做,他身為他唯一的兒子怎麼能為一個女人優柔寡斷呢?父親的打算和他本身的目的並不衝突……都是要懲罰那個不值得他再留戀的女人,她也不會弱到刑訊幾日就一命歸西吧……既然如此他又在猶豫什麼,堅持什麼呢?

葉熒惑看著他的兒子眼中緩緩迴歸的焦距,lou出一絲欣慰的笑,葉離體內流動著的終究是他的血液……

“一切聽憑父親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