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三章 城門親迎

第四十三章 城門親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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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城門親迎

迴轉的大軍往第一站虎兢關進發,一路上雲意初十分配合紫竹,不入城,不擾民,偌大一支軍隊悄無聲息繞過所有村落州府,低調到極點。 這下就連最普通計程車兵都看出不對頭,謠言在軍中暗暗散播。

七日後,西野、豐州兩營在虎兢關與追雲騎兵分三路,臨行前紫竹與兩營主帥在帳內密談許久,兩位將軍出帳後,神色中都透著憤憤不平與少許落寞感,雲意初將手中酒罈拋向空中,接著一手穩穩托住壇底朗聲喚道:“賀將軍,白將軍,本王來為二位送行。 ”

賀、白二位對視一眼雙雙向雲意初抱拳:“有勞殿下。 ”

雲意初拍開泥封,一旁隨行的孟西澤早將三隻酒碗捧上,清冽瓊漿緩緩注入,“二位將軍不必見外,城牆上我們何曾彼此客氣過,如今反倒拘謹了,來——”雲意初將酒碗分別遞給他們:“為驅逐外強,幹!”

二將此時正積鬱難當,明明就是他們打退華軍無數次,兩國怎樣議和他們管不著,可打完了,聖旨卻嚴令不許將無水關一役外洩半句,還要他們約束兵士,天下怎有如此不公的道理!七日行軍,風餐lou宿,不能去上津御前表功也就罷了,可本該萬千百姓夾道相迎的場面變成如今偷偷摸摸和做賊一樣,即便日後君王許諾有所補償,但他們心中仍舊極不舒服。

三隻酒碗在空中一碰,少許烈酒撲灑出來。 打溼了三人的手背,但沒人去介意,紛紛仰頭一飲而盡,頗有些豪氣干雲地味道。

酒再滿,雲意初拍了拍其中一人肩膀道:“這第二碗,為我們三人刀槍箭雨中爬過來的兄弟情,幹!”

與皇族論兄弟情分可是不得了的榮光。 二人見雲意初說得坦蕩快意,胸中亦有某一種感情迅速膨脹起來。 思緒回到那不見天日的沙場,他們永遠無法忘記危急關頭總是護在他們前方的銀白色身影,這碗酒三人喝得暢快。

送別酒三巡,最後一碗當是為離別而滿,賀、白二將俱心下悵然若失,雲意初略沉吟片刻朗聲道:“聚散總有時,離別不過是重聚的開始。 為我們三人日後重逢——先乾為敬!”

火辣的**一路從舌到喉,最終燒灼進心底,賀展翼性子最直爽,眼眶微微有些泛紅,白子航見狀和雲意初開起玩笑:“我三人再聚,恐怕是邊關又告急了。 ”

“誰說只有硝煙起我們才能再聚,二位每三年都要回京述職一次,屆時我們不醉無歸。 ”

提起上津。 白子航掃了眼大帳,壓低聲音道:“殿下此次回上津,我二人鞭長莫及,只盼殿下自己多小心。 ”接著用身體遮擋住可能來自帳內地窺測,在雲意初手心中快速寫下四個字——定不辱命。

雲意初笑意斂去,鄭重點頭用目光訴說著謝意。

“賀將軍。 白將軍,時辰不早出發吧。 ”紫竹走出來深深注視二人,目光中勸告與威懾並存。

賀展翼眉頭緊皺,白子航偷偷推了他一下,兩人恭謹一拜道:“紫竹先生留步,聖上諭令我二人自當時刻謹記,就此與先生別過。 ”

“二位將軍是明理之人,也是聖上親封的虎將,相信二位必不會辜負聖上地信任,二位將軍請。 ”

雲意初面上掠過一絲嘲諷。 僅僅一瞬便很快掩去。 紫竹也不嫌累得慌,字字暗含鋒機。 句句隱晦點撥,不愧是在羽帝身邊侍候多年的人,連說話的方式都學了個十足,若他會分身術鐵定會跟著二將時刻監視,可惜現在他還有個更大的目標要守。

當下,雲意初也不多做停留,追雲騎明打著護送華國公主的旗號過洲穿城,省了繞道的辛苦。 而賀、白兩部自然不敢違抗聖旨,皇命要他們假稱平匪歸營,一路上既然沒人問,這假話他們便也沒說出口的必要,另外大軍聽命不進城,但總要派人採買日常用品,賀、白二人謹守雲意初囑託,遣心腹順道將城中所有藥店地藥材收購一空,至於做什麼用途,呵,當然是治療傷兵了!大批購藥,掌櫃往往會仔細問幾句,不需清楚回答,只要他們知道是軍用便成。

待兩部拖著幾十車藥材趕路時,羽國境內每一處有人的地方都開始流傳一個訊息,瑞王殿下同西野、豐州兩軍主帥大敗華軍於無水關,華軍敵不過夾著尾巴撤兵了,並且還送上華國第一美人隆嘉公主祈降,現下瑞王爺正押著公主回京呢!除此之外,華國隆嘉公主的傳言也散遍大街小巷,有人說她美貌如天女下凡,有人說她琴棋書畫、舞技歌喉無人能及,還有人說她會媚術,任何一個看過她眼睛的男子都會立即沉淪。 這樣一個尤物被奉到王座前會發生什麼?於是,隆嘉公主將被收入後宮的傳言不脛而走。 藥材告急的事實更印證了這些流言,不過短短時間,根本沒人去懷疑訊息的可kao性,很多不知變故的地方官員還積極上表恭賀大戰告捷,全不知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紫竹對於事態地失控無比惱怒,但云意初一路上規規矩矩讓他拿不到半點錯處,他去質問,卻被雲意初幾句不軟不硬的話堵得無可奈何。 他實在小看雲意初和楚笑幽了!有心補救扭轉,可惜為時已晚。

追雲騎抵達上津這日,上津百姓人人手執鮮花彩綢,出城十里迎接他們的英雄,而九華宮內得到奏報時,羽帝神色陰沉,雲意衍苦笑不止,傳信侍衛跪在殿中久久等不到兩代帝王一句平身,自作聰明問:“要不要派禁軍壓制?”

結果此侍衛被羽帝一句話踢到最艱苦的邊關做雜役。 鎮壓!虧他想得出!掌權者可以騙。 可以瞞,但絕不能毫無理由地欺壓百姓。

“父皇,木已成舟,兒子還是去城門迎接六弟地好,畢竟是多年來我國第一場大戰,表現太冷淡,皇家氣度和麵子都圓不過去。 ”

羽帝不甘心地長嘆一聲揮揮手。 待雲意衍退出門外,羽帝仰頭也不知是該怒還是該笑。 生下雲意初這個兒子,簡直就是給自己找頭疼,不過……呵呵,到底是他的兒子,不簡單!

萬千百姓夾道相迎,一路排至城門前,不時有花朵鮮果丟入整肅地陣營中。 追雲騎軍紀嚴明,他們不能對這些百姓做出明顯迴應,但每一個士兵臉上都洋溢著暖融融的微笑,他們身後是由最絢麗的花朵鋪成的大道,那些嬌弱美麗的物事,讓這群鐵血錚錚地漢子竟然捨不得踩踏。

雲意初策馬軍前,面對百姓的熱情他一反常態卸下冷冰冰地保護,不時拱手作個四方揖。 俊顏銀甲,高冠駿馬,完全符合被神化的英雄形象,人群歡呼一浪高過一浪。 除了關注他,還有不少人關注著華麗馬車內承載的女子,因著傳言大家都想看看這位美得像仙女兒地華國公主究竟長什麼樣。 這時路旁一個書生打扮地年輕男子鄙夷看著周圍的男男女女冷聲道:“即便是俘虜,人家也貴為一國公主,真真正正地金枝玉葉,豈是你們這些粗鄙陋民能見地。 ”

人群一陣哄:“華國獻上的戰利品還高貴什麼,和南方貢的綢緞,北方貢的瓜果有什麼不同。 ”

“今夜指不定就貢上龍床了!”不知誰喊的一句話惹來接連鬨笑,恰巧被帶著禁軍趕到的雲意衍聽到,他原本微笑的脣角頃刻間緊緊繃起,雖然知道並非雲意初有意誘導輿論,但聽人這樣議論寶晴。 他控制不住地遷怒於雲意初。

新帝駕臨。 全場靜默,烏壓壓跪了滿地。 而追雲騎無一人屈膝。

雲意初勒馬揮手示意停止前行,冷冷注視著龍輦上威勢十足的明黃色身影,他忘記了,現在他已是君,而他則成了必須匍匐在他腳下地臣!兩人對視片刻,雲意初翻身下馬,動作說不出的瀟灑飄逸,“勞陛下親迎,本王代三軍將士感佩天恩。 ”陛下二字,他有意無意地咬重了幾分,對於雲意衍來講不啻為一種挑釁。

“瑞王征戰辛苦了。 ”

雲意初依舊直挺挺站著,面對雲意衍的場面話他心中一嗤,待旁邊手捧玉壺的太監神色極難看時才悠悠道:“錯過了陛下的登基大典,臣弟心中著實深感惋惜,唉……就十幾天的光景,累死數匹戰馬還是沒有趕上。 ”

雲意衍心中愧意閃過,腦海回放著雲意初出征前夜,他們倆在瑞王府秉燭夜談、指點江山地光景,而戰事平息,對於雲意初來說,上津城已然物是人非,他甚至沒有等他回京再舉行典禮,像是有意提防的樣子,雖然羽帝名詔禪位,他對於雲意初終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虧欠感。

“瞧本王這記性,在軍中廝混得久了,連禮節都忘了個乾淨。 ”說罷雲意初作勢要跪,雲意衍連忙拋開初見時的那點不快,下輦一把扶住他道:“六弟護我家國安寧,勞苦功高,當免大禮。 ”話落,他親手斟滿金樽遞給雲意初道:“朕已下令,今夜與甘lou殿開宴為六弟洗塵。 ”

雲意初接過酒杯遲遲不飲,他當然知道這杯酒不會有問題,若雲意衍在城門毒死功臣,他這皇位也就別想坐了,他不飲,是因為心情,這杯酒定然苦澀得難以入口。 他微微勾起脣角驟然轉身道:“陛下賜酒,以慰追雲騎陣亡的兩萬三千六百二十七名弟兄在天英靈!”尾音還在迴盪,他手一抖,將佳釀盡數潑灑於地上,追雲騎眾將齊聲呼喝:“陛下萬歲!”

雲意衍聽著卻不覺快慰,追雲騎中又有幾人會對他這個打壓了雲意初的皇帝誠心恭順。 罷了罷了,他來迎不也是為著圓場而已麼。 他衝一旁的太監點點頭,太監尖利的嗓音響起:“追雲騎眾將士暫回南郊大營歇息,三日後清晨點將臺論功行賞——”

“六弟,先隨我回宮覲見父皇,他老人家也很掛念你呢。 ”

雲意初衝擔憂不已的孟西澤打個手勢,示意無妨,孟西澤微微點頭,率眾人目送浩浩蕩蕩的皇家儀仗與雲意初消失在正街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