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章 兄弟

第六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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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兄弟

“他活下來了,將我從那個懦弱無知的孩子徹底改變的人就是他和……我的小姨,蕭浮冰。 ”

殺死二妃的風波,直到一個月後才稍稍平息,羽帝終究對蕭沉雪有一份深情,她被奪了封號“惟”字,禁足在自己的寢宮。 不要看只是一個字,對宮內的女子來講卻是天與地的差別,自那之後,九華宮再沒有惟貴妃,有的只是用姓氏作號的蕭貴妃。 羽帝迫於各種壓力,開始疏遠蕭沉雪和雲意初母子,而貴戚中唯一為他們母子的擔心的,只有一個臥病的太子,剩下所有人都躲起來笑得暢快淋漓。

禁足,失寵,對於那曾嫉妒得發狂的女子來說遠遠不夠,牆倒眾人推,皇后親自請旨,說蕭沉雪戴罪之身不適宜撫養皇子,羽帝關在書房沉思了整個下午,最終將雲意初送到了二皇子云意衍的母妃,瑤妃處代為撫養。

那是一段雲意初忘不掉的噩夢,雲意衍經常明目張膽地當著下人欺負他,瑤妃非但不聞不問,在雲意初有次還手打了雲意衍後,一邊溫柔對他笑著,一邊用懲治宮女的陰損法子整得他滿殿亂竄,他沒辦法去告狀,因為身上的根本沒有明顯的傷口,再者,他知道……現在的父皇不會再驕傲地將他舉過頭頂,對他lou出明朗如豔陽的笑容。

這一切,蕭沉雪都看在眼裡,區區幾名侍衛能看得住武功高強的她麼?每夜,她都會潛入瑤妃地寢宮。 看著瑟縮成一團卻從未流過一滴眼淚的兒子。 雲意初是她的底線,她本以為,就算母子分開,羽帝也會顧念著情分,照顧好雲意初,起碼不會讓他受苦。 最終她才明白,帝王愛是多麼淡薄。 那一夜,她抱走了雲意初。 踢開南書房的大門,對羽帝說:她要帶著雲意初離開……

她忘記了,從踏進九華宮的一刻,她就被打上了標籤,她是羽帝的女人,是宮裡的女人,羽帝無論是為愛還是為顏面。 一輩子都不可能讓她走出去,更遑論她還要帶走他最鍾愛地兒子。

“還記得禁宮和你邂逅時我對你的警告麼?”雲意初淡淡問笑幽。

笑幽抿脣:“記得,你說千萬不要kao近天欲明神殿,那裡地神侍武功在你之上。 ”

雲意初點點頭:“神侍歷代都有,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歷,也沒有人知道他們高絕的武藝承襲於何處,除了每一任的帝王外……可以調動他們的,也只有那個坐在龍椅上的人。 他們寸步不離地守護著幾頁殘書。 到今天我才知道,那幾頁殘書是什麼,要派那麼厲害的人物去守護。 ”

笑幽不解問道:“是什麼?”

雲意初指了指封存上卷地玄冰道:“上卷不是缺失了一部分麼?羽國不傳之祕,每一個成年的皇家子孫,奉月圓夜都可以進入天欲明神殿參書,但絕不許抄錄。 到如今沒有一個人能看明白。 聯絡風族前塵,你認為還能是什麼?”

笑幽眼神一暗,喃喃道:“莫非……?”

“是,若我估計的沒錯,那殘頁正是破蒼捲上卷缺失的部分。 ”雲意初止住話頭,他們現在的談話破蒼卷不是重點。 他略停了片刻道:“那夜,我的父皇和母妃爆發了一場空前激烈的爭吵,母妃含淚問我:願不願意和她走。 在我點頭後,她擊倒了數十名侍衛,向宮外直闖。 ”

漆黑的夜被無數盞宮燈照亮。 蕭沉雪手執冰劍。 所過處鮮血縱橫。

有人高喊著:“護駕!”

亦有人陸續不怕死地衝上來。

而最後,雲意初看著自己地父皇滿是恨意和不甘的面容。 還有那堅定擊合在一處的手掌。 嘈雜停歇,他耳畔只剩下響徹夜空的擊掌聲。

為攔住一個斷情出走的宮妃,羽帝動用了天欲明神殿的神侍。

雲意初永遠都忘不了,母妃被包圍後絕望地神情,還有從她眼中慢慢熄滅的愛意。

笑幽微嘆:“若你母親悄悄的走,或許不會演變成這樣的局面。 ”

雲意初搖頭:“她不會悄悄的走,如果我這樣對你,你會不要一個答案、一個終結就悄無聲息的離開?彷彿從未付出過,從未心痛過?”

不必笑幽回答,他已經從她眼中讀出了三個字:做不到……

這一場久遠風波的結果笑幽已經明瞭,蕭沉雪敗了,九年多後被羽帝化去武功,折磨到瘋癲。

她輕聲問:“你呢,你母妃被軟禁後……你是怎麼過的。 ”

“整整一年,我沒有見到母親一面。 直到一年後,父皇不知為什麼,突然將我重新交到了母妃手中,而母妃……從此以後就變得極其安靜,守著我,守著一座空曠的宮殿,安靜得彷彿她並不存在一樣。 那一年的日子,因為有大哥和小姨,所幸並不太難熬。 南書房大亂後地第十三天夜半,我第一次見到小姨。 開始,我以為父皇狠心劃花了母妃地臉,後來才知道,她是母妃的親生妹妹,極其相像地妹妹。 ”

“你的武功就是從那時開始修煉的吧。 ”笑幽努力讓他不再去回憶那些痛苦,拉開話題。

“恩,不過不是當日,當日我求她兩件事,第一件,求她帶我去看看母妃。 她拒絕了,而拒絕的理由是,她永遠都不想再見到自己的姐姐。 第二件,求她帶我出宮去看看大哥。 她一言不發,神不知鬼不覺地帶我出了九華宮,那是我第一次走出宮門,也是第一次體會飛翔的感覺,甚至讓我暫時淡忘了那段時間的悽慘。 ”

小小地手緊緊環抱著蕭浮冰,他深深吸氣。 蕭浮冰身上的香味是冷的,而母親懷裡的味道是暖的,躍進太子府的一瞬,他問蕭浮冰:可以不可以教他習武。

蕭浮冰眼神複雜地看了他許久,最終微微點了點頭。

太子府,雲意洄周身放著十幾個暖爐,彷彿這樣還會冷。 兩床厚重的錦被嚴嚴實實地壓在他身上,旁邊坐著四五個年紀不一地陌生男子。 當蕭浮冰抱著雲意初如鬼魅般出現時,那些人的反應極其激烈,大聲質問著他們是誰,想做什麼,以及聽到了多少他們地對話。

而云意洄看清來人後,虛弱地從被子裡探出一隻手,伸向雲意初。

後來房間裡只剩下兄弟兩人。 包括蕭浮冰在內,所有人都在雲意洄的一笑中退出內室。 雲意初顫抖著握住那隻冰涼的手,一聲聲念著:“大哥對不起……對不起。 ”

雲意洄強撐起身體將他抱坐在**道:“你沒錯,為什麼要道歉。 ”

他怎麼會沒錯,蹄筋……是他夾進大哥的碗裡,催促大哥吃下去,母妃一句:“蹄筋是初兒最喜歡吃的東西”,他就已經明白。 那毒是別人下給他的,中毒的卻是大哥……從離開母妃身邊,別人再怎樣對他,他都沒有哭過,而偎著雲意洄虛弱地身體,他才真正像一個孩子。 眼淚鼻涕全蹭在了雲意洄的寢衣上……

雲意洄靜靜看著他發洩,等他哭不動了,只剩下抽噎的時候,扶著他的肩,慢慢拉開兩人的距離:“男兒有淚不輕彈。 六弟,現在你和我一樣,沒有了哭的權利。 ”

雲意初聽不懂,如小動物一般明亮的眼睛疑惑地望著雲意洄。

雲意洄長嘆一聲道:“看著你,就像看著十年前的我……但比我幸運地是,你有一個好母親。 而我的母親。 從來都不敢為我多說上一句話,為我得罪任何一個妃嬪。 惟貴妃的事我已經聽說了。 六弟,你必須儘快逼自己長大,否則……”

“大哥!我會的,我要保護母妃,保護你!”

雲意洄眼中閃過一抹光亮,他給予這個小dd的,不過是一個下午的溫存,而他卻說要保護他。 這就是血脈相連地神奇嗎?可如果是因為血緣,為什麼只有雲意初,那些其他的兄弟身體中也流動著相同的血液,而他們中,年齡大些的處心積慮想除去他,年齡小的,見到他也如見到敵人,個個都像準備戰鬥的小獅子,全身的皮毛都立了起來,只為兩個字:太子!如果說,宮裡還有誰不仇視他,恐怕只有雲意初的母妃,惟貴妃……那個來自江湖的女子對他很冷淡,卻是唯一沒有將他視作眼中釘的人。

他是孤獨地,但今日起他不再孤獨,他有了唯一地六弟,雲意初。 即便他還小,但……他會等他長大,陪著他共同將這羽國江山打造成一片天國樂土。 心內溫暖,而他對他嚴肅道出的第一句話卻是:“六弟,皇宮裡沒有兄弟,也沒有父親,有地只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和一群為權利迷失的野獸。 但,你是我的弟弟,從今日起……唯一的弟弟,你來看我,我很欣慰,也很高興。 ”

雲意初不能全懂,他只能用孩子的心情去理解,大哥是對的,除了大哥,他沒有兄弟!像雲意衍那樣欺負他的人怎麼配做他的兄弟。 他有大哥就夠了。 他衝雲意洄重重點頭:“我只要大哥!”

他記得雲意洄蒼白的臉上,一雙疲憊的眼睛在聽到這句話後閃閃發光。 相視片刻後,雲意洄問他:“知道這次的事為什麼我說你沒錯麼?”

雲意初搖頭。

“因為那毒,不是下給你的,而是下給我們兩個人的。 ”

“可是……蹄筋是我最愛吃的東西。 ”

雲意洄搖頭:“我中毒,策劃者會誣陷你母妃,說她想謀害太子,將你扶上位。 若你中毒,那毒藥的分量絕不是你小小的身體可以承受的,必死無疑,以父皇對你和惟貴妃的寵愛,必定大怒,而被牽連的,第一個就是我……所以,我們倆誰死,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樣的。 因此你不需要再內疚。 ”

雲意初努力理解著對於他來說太複雜的計謀,很久以後,他才真正明白雲意洄的話,他和大哥,都是皇子,他們的母妃一個是無人問津、備受冷落的女子,一個是羽帝深愛,曾捧上天的女子,大哥在其他人眼中是低賤的,因為低賤卻擁有繼承大統的權利,這便成了罪。 他呢,他沒有觸碰到權力,可羽帝近乎於溺愛的寵,就成了他的罪。

各方勢力,處心積慮要除掉太子,更怕太子位空出來,羽帝會將他這個最得寵的兒子扶上去,事實上,原本的羽帝就是這樣打算的,雲意洄比他更加悲哀,一個連父皇都不待見的太子,就像風雨飄搖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可能傾覆。 所以,無論是他還是他的大哥,都是那些人為權利必須剷除的絆腳石,他們看似不同,其實……是一樣的……一樣的悲哀……揹負著一樣的壓力,死亡的壓力!

他開始努力習武,努力讀書,努力將自己隱藏起來,也時刻警惕著周遭的危險,一次次險險避開,一次次迎戰。 在回到蕭沉雪身邊後,他也依舊是這樣,因為他知道,只有保住了自己的命,才會強大,才會有能力保護深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