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盤桓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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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盤桓數日
高嶽道:“老七,你是怎麼來的。”
雷七指便不再看二人背影,對高嶽道:“那自然是騎馬。咱們這些馬兄弟,還在林子背面等著。都是既忠誠又懂事,那是沒二話,兄弟跟我去認識認識?”
高嶽便隨雷七指前行。穿過林子,一片空地上,一眾馬匪,或坐或靠;幾十匹馬,間或搖著腦袋,甩著馬尾,打著輕微的鼻息,不過全無一點嘈雜,皆是安安靜靜。
眾人見雷七指二人走過來,全都站了起來。
雷七指神采飛揚,大聲四顧道:“來來來。這位高公子,是咱老七非常敬佩的一個英雄,想必你們也有不少人還記得。今天難得請動他,去咱們山寨盤桓兩日,便是咱老七的貴客。誰若是怠慢了,讓老子失了顏面,老子砍他的狗頭!”
一眾馬匪齊齊稱是。又被雷七指使喚著,全都圍上來給高嶽見禮。高嶽客客氣氣的回了,雷七指笑哈哈道:“高兄弟,這些馬兒,你自己看看,看上哪一匹,便送你了。”
高嶽也不再謙讓,舉目欣然望去。入眼之處,皆是高頭大馬,氣度不凡。
因為他自幼從軍,本就對戰馬很是喜愛,後來又入了岳飛親軍背嵬軍,那是騎兵精銳中的精銳,真正是人似虎,馬如龍,故而他對馬,更有一種獨特的情懷。
再者,高嶽從前的坐騎,乃是萬里挑一的好馬,名叫“朱炎駿”,渾身上下火紅如碳,奔行時如流星閃電,且能日行八百里,耐力極佳。
他再世為人,從前的良馬,自然是再無可尋,心中一直嗟嘆懷念。這會見了這許多大馬,不由的激動起來。
“老七,你這些馬?”高嶽幾步便走近了,摸摸這匹,拍拍那匹,將馬兒的鬃毛捋了幾捋。
“這些馬兄弟,都是正兒八經的涼州馬!”雷七指說起這個,禁不住面有得色。
涼州自古以來,盛產名馬。涼州大馬,赫赫有名,乃是中國最好的馬種之一。馬性喜高寒,軍馬更是需要高寒草場和野外散養培育,中原之地氣候不宜,而西北的邊塞高寒草原就極度適合養馬馴馬。
遠的不說,三國時候,西涼鐵騎,前赴後繼,剽悍無匹;錦馬超藉助涼州大馬的威猛,與魏武帝六戰渭水,殺的曹操割須棄袍。
累累盛名,不禁神往。高嶽面上欣慰,難以掩飾,他掃視一圈,走到了一匹紅馬身前,將馬鬃撫了撫,他對紅馬是情有獨鍾。那馬兒轉過臉來,撲閃著眼睛瞧望。
一眾馬匪也圍上來看。雷七指在高嶽身邊,正要說話,卻見高嶽突然雙臂發力一按,那馬兒冷不防受此大力,四蹄一個趔趄,在地上踢踏了好幾步,才站住腳。
眾人不禁暗暗咋舌。馬匪本就格外重視馬匹的素質,關乎到他們劫掠、打鬥時的衝擊力,還有力有不敵逃跑時的速度。
這些馬,都是馬匪早早看中,尋機搶掠而來,且在多次賓士之中,優勝劣汰,現存的無一不是精品。匹匹都是腳力不俗,身強體壯。
平時,一個人懸空架吊在馬身上,馬兒也是紋絲不動。現今看高嶽僅僅是雙臂發力,就能將遠勝凡馬的涼州大馬,按得站都站不穩,一身神力,著實可怕。
高嶽又連續試了幾匹馬,最差的竟然被他按得趴伏在地,悲鳴不已,較之第一匹紅馬,皆是有所不及。高嶽想了想,又重新走回那紅馬身邊。
紅馬蹭了蹭高嶽,輕聲嘶鳴。高嶽縱身而上,策馬緩緩跑了一個圈子,猿臂輕舒間,馬韁駕馭自如,將正準備發力的馬,登時控制住,一股熟悉的感覺,傳遍了全身,讓他心中翻湧。
包括雷七指在內,大家還是第一次見高
嶽施展身手,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這些馬匪每每以馬術精良而自傲,沒想到高嶽也是深藏不露,眾皆很是佩服,紛紛叫好。
雷七指嘖嘖有聲,仰著頭道:“高兄弟,我這馬……”
高嶽一面攬轡,一面笑道:“確實不錯。若是凡馬,我一按之下,沒有不趴下的。剛才在你這,試了七八匹,大部分都是打幾個趔趄還能站穩住。”
雷七指曾領教過高嶽的神力。他不由吸了口氣,心中暗道,還好咱老七的馬能拿得出手,要擱官老爺們騎的那種,悠悠閒閒的貴氣馬,八成能被高嶽直接按斷了四條腿。
“老七,這匹紅馬,便先讓與我騎兩天,可好?”
馬兒振蹄,踢踏跳躍之間傳來的力量感,激得高嶽再忍不住,只想縱馬飛奔,盡情馳騁。
“兄弟喜歡,便只管拿去!”
雷七指見狀,也來了興致,走到自己坐騎前,一翻身便縱上馬,回顧高嶽道:“咱們這便出發,兄弟可要跟好了。”
高嶽一拉轡頭,紅馬揚起前腿,引頸嘶鳴。馬背之上,陽光照在高嶽身上,愈發襯得他傲然偉岸,顧盼自雄,意氣昂揚。
“天下之大,任我馳騁!”
兩天後。鳥鼠山下。
幾名馬匪提著包袱,肅立在山腳下路旁。不遠之處,下山口邊,有兩人正在把臂交談,正是高嶽和雷七指。
“咱老七本要兄弟留下再盤桓幾日,奈何兄弟執意要走,咱老七也不敢強留。好朋友沒有客套話,只盼你平安康健!”
雷七指親自牽著高嶽的紅馬,誠心實意道。
高嶽在鳥鼠山小住了兩日,與雷七指食則同案,寢則同屋,相談甚歡。兩日時間雖然不長,但竟有相見恨晚的感覺。雷七指敬服高嶽自不必說,他粗獷剛直的性子,灑脫而不拘小節,高嶽也很是喜愛。
高嶽便出言探詢,問雷七指可願意率眾下山,前往首陽縣投軍,若是肯的話,他一定保舉雷七指做個騎兵隊隊主。雷七指便道茲事重大,還是要和相處多年的兄弟們商量一番。
此際聽雷七指離別之語,高嶽在雷七指肩上重重一拍,面有殷切之色,笑道:“老七,我昨日和你說的話,可曾放在心中?”
“兄弟說的話,咱老七難道敢左耳進,右耳出麼。”雷七指嘆了口氣,稍有猶豫,終於還是開口道:“非是咱老七藏著掖著,裝聾作啞,實在是,是我心中為難之極。”
“你說說看。”
高嶽聽出了雷七指話中的婉拒之意,面有失望之色,但他迅速調整了一下心態,平靜的問道。
雷七指看見了高嶽那一瞬間流露出的失望,他不由有些懊惱和惶惑起來。高嶽是真心實意的看重他,招攬他,並沒有任何相互利用的意味,這一層上,他心知肚明,毫不懷疑。
“只是,唉。”雷七指垂著頭,低聲道:“兄弟也知道,咱老七做馬匪多年,早已習慣了,如今的生活很舒服,又自由,手底下還有一幫知根知底的老弟兄幫襯著。說句大實話,便是皇帝老子來招攬咱老七,咱們都不一定願意出山。”
“但是能夠跟隨兄弟左右,咱老七自然是巴不得。只是,兄弟你現在,也是受人管著。咱老七要是去,依著咱這粗散的性子,多半會經常給你惹麻煩。到時候,你若是顧著上官,咱老七要捱打挨殺。可你若是顧著兄弟情誼,說不得又會得罪上官。”
雷七指說著話,一面偷眼望向高嶽,見他並無異色,忐忑的心也放下不少,一咬牙便直言道:“咱老七,在這方圓百里之內,好歹也是一方山頭首領。只有我給別人臉色,哪有人
來給我發號施令?說老實話,除了兄弟你,咱老七不願再受別人指手畫腳。”
“有朝一日,等兄弟能夠做了主,咱老七給兄弟牽馬墜鐙、奔走效勞,絕無二話。”
他一口氣說完,迅速的又瞥了一眼高嶽,復又低下腦袋,只將靴底的一塊小石頭,一會踩進土裡,一會有撥拉出來。
高嶽點點頭。此刻他心中,已如燭火明照般通亮。
雷七指話中的暗示,再明顯不過。你高嶽如今也不過是個軍司馬,在小小的首陽縣中,頂頭上司就有郅平和潘武都兩個人,沒有那一言九鼎的位置,怎麼招攬別人?
好比當今之世,你若是公司的總裁董事長一類,那可以拍著胸脯,讓某位你看中的人材,隨時來你的公司供職,待遇豐厚等等都沒問題;可是你若只是箇中層幹部,就敢突兀的為公司招進一個人,你能許諾別人什麼呢?
你問過老闆了嗎,老闆同意了嗎。在老闆看來,找的人只不過是跟你是親近之人,對公司而言,一無所知,毫不熟悉,老闆會二話不說就同意嗎。
所以,等你高嶽什麼時候做了一城之主,或是有了自己的地盤,到那時,咱雷老七才能毫無顧忌的拜伏麾下。
也是太心急了。高嶽自失的一笑,溫言與語道:“對。老七說的不無道理。還有一樁,那姓潘的找你來謀算我,結果你大咧咧的跟我進了城,他必定惶惑,進而惱怒驚懼,又採取什麼突發的害人手段——還是先穩一穩的好。”
“對對。我正準備說呢。咱老七收了錢,賴了帳也就算了。又堂而皇之的跟著你,出現在僱主的眼皮子底下。這,”
雷七指撓了撓頭,“反正這麼個意思,我也具體說不上來,兄弟你懂,你多體諒。不過咱老七敬服兄弟的心,絕不作假,兄弟不可疑我。”
今日卻是個陰沉沉的天。已近辰時,天色還是陰晦的很,灰暗的雲層壓得低低的,像鐵幕牢籠般,緩緩幽仄下來。迎面吹來的蕭瑟西風,雖不很峭勁,但很是寒冷砭骨。
這寒風撲在面上,高嶽倒覺得心中鬱郁之氣頓去,頭腦也清新爽利不少。人生在世,哪有事事都順心順意。亂世之中,人心為己,你也不過是個芝麻大的小吏,憑什麼別人就要對你納頭便拜、忠心無比?
“老七,走前我還多些話。昨日你自己親口說道,你本也是出身塞外的貧寒之家,從小流浪,叫花子也曾做過,所以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可荼毒無辜百姓,更莫說奸***擄掠等等惡事。若是被我聽說,朋友兄弟不僅都沒得做,我且還要竭力取你性命,可知道嗎?”
雷七指毫無忤意,反倒是滿面真切不時點頭:“是,是是。”
高嶽從雷七指手中接過馬兒韁繩,微笑道:“老七送我這匹涼州大馬,著實讓我心中歡喜不已,足感盛情。”
他灑脫利落的一個躍縱,便上了馬背,拱手道:“丈夫志四海,萬里猶比鄰。如此,我便出發了,老七保重身體,留待他日相見。”
雷七指竟自有些動情。不知是懊悔沒有當即聽從高嶽的相邀之情,還是感傷離別後再見亦難的愁緒,他連連嘆氣,拱著手,目送高嶽縱馬風馳,絕塵而去。
“……丈夫志四海,萬里猶比鄰。嘖嘖。高兄弟文武雙全,真是奇人一個呀。”雷七指定定的望著高嶽遠去的方向,心中思緒,複雜難言。
高嶽一路控馬而行。這馬兒,初時奔跑速度不是很快,等到跑了五十多里後,才好像熱身完畢,豎起鬣毛長聲嘶鳴,放開四蹄,越跑越快。高嶽端坐在馬上,卻覺得穩穩當當,毫不顛簸,心中歡喜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