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九集 必爭之地

第十九集 必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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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集 必爭之地

在郭嘉、魯肅和諸葛亮為各自君主所做的戰略規劃中,荊州都成為他們決意奪取的必爭之地;而諸葛亮和甘寧,也都斷定劉表守不住荊州。事實上,荊州的爭奪改變了當時中國的狀態,爭奪的結果成為三國鼎立的前兆。荊州,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荊州的州牧劉表,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前面幾集我們講到,無論諸葛亮,還是郭嘉、魯肅,在他們為自己老闆制定的戰略規劃中,都把荊州看作必爭之地。而且,諸葛亮和甘寧都斷定劉表守不住荊州。魯肅雖未明說,似乎也這個意思。那麼,荊州是怎麼回事,劉表又為什麼守不住荊州呢?

現在我們就來說說劉表。

如果說曹操是“可愛的奸雄”,那麼,劉表給人的印象,就可以說是“漂亮的草包”。劉表字景升,和劉備一樣,也是“帝室之胄”,而且是當時的名士。《後漢書》說他是魯恭王之後,“身長八尺餘,姿貌溫偉”,與張儉等人一起號稱“八顧”(八個以有德行引導別人的人)。《三國志》則說他“少知名,號八俊,長八尺餘,姿貌甚偉”。看來,劉表這個“帝室之胄”,大約是真的,不像劉備那個“皇族身份”可能是注水豬肉。他這個名士,也是真的,還上了排行榜。他還是個帥哥,個子比諸葛亮還略高一點,而且長得漂亮。另外,他的名聲也很好,是東漢末年的“黨錮中人”(受迫害的正派士人),曾被宦官集團追捕,只因為逃得快才倖免於難(詔書捕案黨人,表亡走得免)。這在當時,都是成就一番事業的資本。劉表也有本事。對於這一點,《三國志》和《後漢書》都有記載和描述。依兩書所載(以下凡未註明者均引自兩書),漢獻帝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孫權的父親、長沙太守孫堅殺了荊州刺史王睿,朝廷就任命劉表擔任這個職務。當時荊州地區並不太平,“宗賊大盛”,“袁術阻兵”,劉表甚至不能到任(表不能得至),只好“單馬入宜城”(今湖北省宜城)。這時,劉表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策,那就是依靠當地豪族來平定荊州。劉表找到了兩個人,一個是南郡人剻越,一個是襄陽人蔡瑁。蔡瑁財大氣粗,婢妾數百人,別業四五十。此人後來成為劉表的連襟、諸葛亮妻子的姨夫。剻越足智多謀,是曹操最為欣賞的荊州士人。《後漢書劉表傳》李賢注引《傅子》說,建安十三年劉琮投降,曹操兵不血刃就得了荊州,卻寫信給荀彧說:“不喜得荊州,喜得異度耳”(異度即剻越之字)。這固然表現了曹操的求賢若渴,也說明剻越非同一般。劉表找到這兩個人,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剻越為劉表出的主意是軟硬兼施。剻越告訴劉表,為害荊州的,一是袁術,二是宗賊。所謂“宗賊”,大約就是以豪門大族為中心、按照宗族關係組織起來的地方性非政府武裝力量。劉表受命而不能到任,就因為他們作梗。那麼,應該怎麼辦呢?剻越說:“理平者先仁義,理亂者先權謀。兵不在多,貴乎得人。”也就是說,治理荊州,必須有兩手,那就是道德的感召和武力的威懾。使君的敵人不就是袁術和宗賊嗎?袁術的特點是什麼?是“驕而無謀”。宗賊的特點是什麼?是“率多貪暴”,因此應該先滅宗賊,後阻袁術。具體的做法,是“誅其無道,施其才用”。使君“威德既行”,所有的人便都會歸順(襁負而至矣)。然後使君“南據江陵,北守襄陽”,荊州八郡就可以“傳檄而定”。那時候,就算袁術打過來,又有什麼關係呢(公路雖至,無能為也)?

劉表採納了剻越的計策,讓剻越召來宗賊頭目十五人,“皆斬之而襲取其眾”。如此這般做下來,結果“江南悉平”(此處之“江南”指今長江以南的兩湖地區),劉表也得以坐鎮襄陽(理兵襄陽)。後來袁術和孫堅合縱,袁術派孫堅襲擊劉表,劉表部將黃祖前來救援,孫堅中流矢而死,從此袁術勢力無法到達荊州。於是朝廷任命劉表為鎮南將軍、荊州牧,封成武侯,假節(有尚方寶劍的意思),劉表成功了。

這裡要稍微講一下漢代的地方行政制度。西漢初年,漢王朝實行的是“郡國制”,即郡縣和封國並存的“一朝兩制”(一個王朝,兩種制度)。漢景帝採納晁錯的建議削藩以後,至漢武帝時期。縣屬部,郡屬中央,全國一百多個郡,一千多個縣。縣的長官叫縣令或縣長,郡的長官叫郡守,後來叫太守。前面提到的長沙太守孫堅,江夏太守黃祖,便是郡的長官。

不過,東漢的太守和西漢的太守是不一樣的。西漢的太守之上,沒有地方行政長官,東漢卻有,那就是刺史或州牧。這事還得從西漢說起。西漢元封五年(公元前106年),漢武帝將天下分為十三個州部,即十二州,一個部(司隸部),每個州派遣一名刺史。所謂刺史,就是中央派到地方上監察不法(刺)的特派員(史)。刺史的級別是六百石,職責是巡視監察,沒有固定治所,也不常駐地方,而且不能干預地方行政。到了東漢,情況就變了。天下還是十三個州:司隸、豫州、冀州、兗州、徐州、青州、荊州、揚州、益州、涼州、幷州、幽州、交州,但這十三個州卻便成了一級行政區域,郡管縣的兩級管理制變成了州管郡、郡管縣的三級管理。州的長官,有時候叫刺史,有時候叫州牧,有時候既有刺史又有州牧。相比較而言,刺史威輕,州牧權重。漢靈帝時,州牧已是任重、位高、權大;漢獻帝時的州牧,更多為天下梟雄、一方諸侯,比如冀州牧袁紹、兗州牧曹操。劉表由刺史變成州牧,是他成功的表現。

劉表擔任荊州牧以後,氣度不凡。建安元年(公元196年),也就是曹操奉迎天子的那年,張繡的叔叔驃騎將軍張濟因為轄地無糧,入侵荊州南陽郡的穰城(今河南省鄧州市),中箭身亡。荊州的官員都來對劉表表示祝賀。劉表卻說,張濟是因為走投無路才來荊州的。我們做主人的無禮,導致戰爭,這不是我的初衷,因此本州牧接受弔唁,不接受祝賀(濟以窮來,主人無禮,至於交鋒,此非牧意,牧受吊不受賀也)。於是張繡駐兵宛城(今河南省南陽市),和劉表聯盟。

劉表此舉無疑大得人心,《三國志》說張濟的部眾“遂服從”,《後漢書》說“皆服從”。到建安三年(公元198年),劉表不但實際擁有了荊州七郡(南陽、南郡、江夏、零陵、桂陽、長沙、武陵),而且廣開疆土,“南接五嶺,北據漢川,地方數千裡,帶甲十餘萬”,境內“萬里肅清,大小鹹悅而服之”,儼然獨立王國。中原士人見此,紛紛避難荊州,投奔劉表的學士竟多達千人,劉表也都“安慰賑贍,皆得資全”。同時,他還建學校,興儒術,把荊州建設稱為一個亂世之中的“王道樂土”。劉表,應該說是一個好州牧。

劉表既然這樣有本事,為什麼還要說他是“草包”呢?也有幾個原因。

第一,劉表胸無大志。他不是一個雄才大略的人,也沒有什麼緊迫感和進取心。郭嘉就曾極為不屑地說:“表,坐談客耳!”(《三國志郭嘉傳》)曹操也說:“我攻呂布,表不為寇;官渡之戰,不救袁紹,此自守之賊也。”(《魏書》)這都是看透了劉表。事實上劉表的願望,就是守住自己這一畝三分地,老婆孩子熱炕頭。所以,不管誰和誰發生了矛盾和戰爭,他都按兵不動,作壁上觀,滿門心思“欲保江漢之間,觀天下之變”。官渡之戰時,袁紹派人向劉表求助,劉表答應袁紹,卻又不出兵,也不幫曹操。後來曹操徵烏丸,劉備勸他襲擊許縣,他也不動,結果坐失良機。曹操和郭嘉瞧不起他,並非沒有道理。

第二,劉表也沒有度量。官渡之戰時,劉表坐山觀虎鬥,他的部下韓嵩和劉先就對他說:“豪傑並爭,糧雄相持,天下之重,在於將軍。”將軍如果想有所作為,就應該趁機下手幹他一把(若欲所為,起乘其敝可也)。如果不然,則應該選擇其中一方(如其不然,固將擇所宜從)。現在,將軍“擁十萬之眾,安坐而觀望”,見到該支援的不能支援(見賢而不能助),勸他們講和吧又勸不了(請合而不得),最後的結果,必定是雙方的怨恨都集中在將軍您的身上。到時候,將軍就是想守中立,怕也不能(將軍不得中立矣)!劉表的大將剻越也這麼勸他。於是劉表便派韓嵩到曹操那裡探個虛實。韓嵩回來後,“深陳太祖威德”,劉表又懷疑韓嵩背叛自己,要殺他。只不過查來查去查不出什麼問題,這才作罷。

劉表這事做的實在沒道理。據《後漢書》,韓嵩臨行之前,是有言在先的。韓嵩對劉表說,依韓嵩愚見,以曹公之英明,必將得志於天下。將軍如果打算投靠曹操,派韓嵩出使中原是可以的。如果心存猶豫,那就不合適。為什麼呢?因為韓嵩一到京師,皇上說不定就會給韓嵩一官半職。韓嵩能夠推辭,當然沒有關係;如果推辭不掉,從此韓嵩就成了天下的新臣,將軍的故吏了。“在君為君,不復為將軍死也”,請將軍三思。

韓嵩這話說得實在,然而劉表不聽,堅持要韓嵩北上。果然,漢獻帝拜韓嵩為侍中、零陵太守,韓嵩也果然站在朝廷和曹操的立場上說話。劉表大怒,要殺韓嵩,韓嵩神色自若不為動容,把臨行前的話說了一遍,劉表的老婆也來勸說,劉表還是怒不可遏。最後查不出韓嵩的問題,還是將他囚禁起來,知道曹操拿下荊州後才被放出。對此,陳壽評論說:“表外貌儒雅,而心多猜忌,皆此類也。”

既無大志,又無度量,就造成了劉表的第三個問題——不會用人。劉備天下梟雄,諸葛亮人中之龍,兩個都在他的身邊、眼前,他居然視而不見;中原士人南下荊州有千人之多,也只見他安頓,不見他重用。劉備初到荊州時,劉表是禮遇甚厚的。《三國志先主傳》說,他親自到郊外迎接,“以上賓禮待之”,還撥了軍隊給劉備。但是,隨著“荊州豪傑歸先主者日益多”,劉表便開始“疑其心”而“陰御之”了。裴松之注所引《世語》的說法是:“備屯樊城,劉表禮焉,憚其為人,不甚信用”。曾請備宴會,剻越和蔡瑁還準備在席間下手,被劉備看出,藉口上廁所而遁逃。逃到檀溪,的盧馬一躍三丈,這才逃得性命。《世語》的說法是:“備屯樊城,劉表禮焉,憚其為人,不甚信用。曾請備宴會,剻越、蔡瑁欲因會取備,備覺之,偽如廁,潛遁出。所乘馬名的盧,騎的盧走,墮襄陽城西檀溪水中,溺不得出。備急曰:‘的盧,今日厄矣,可努力!’的盧乃一踴三丈,遂得過。”後來,羅貫中便據此寫成“劉皇叔躍馬過檀溪”,故事當然複雜得多,也好看得多。

但這是靠不住的,孫盛便認為不可能(此不然之言)。因為當時劉備依附劉表,雙方力量懸殊。如果劉表有謀殺劉備的意思,劉備在荊州豈能安然無恙呆六年?所以孫盛說“此皆世俗妄說,非事實也”。裴松之在為《三國志》作注時,引用了《世語》的說法,也引用了孫盛的批評,看來他是贊成孫盛的。

不過,“劉皇叔躍馬過檀溪”得故事雖然是“世俗妄說”,但“備屯樊城,劉表禮焉,憚其為人,不甚信用”這十六個字還是準確的。何況劉表提防劉備,也不是沒有道理。劉備這個人,確實很讓諸侯們頭疼棘手。一方面,他投靠誰,誰就倒黴,走到哪裡,哪裡就鬧地震;另方面,除袁紹外,大家又都承認他是個人物,是個英雄,因此都得對他禮遇有加,包括袁紹,包括曹操。可以說,這是一個“貓頭鷹”式的人物,體面的說法是“天下梟雄”。這樣一個人物來到劉表這裡,劉表其實是沒有辦法的。郭嘉就曾一針見血地指出:“表,坐談客耳!自知才不足以御備,重任之則恐不能制,輕任之則備不為用”,他能做的,大約也就是客客氣氣把劉備束之高閣,而且時時刻刻小心提防吧!

劉表的第四個問題是後繼無人。所謂“後繼無人”,不是說劉表沒有接班人,而是說他的接班人既不中用,又安排失當。劉表有兩個兒子,長子叫劉琦,次子叫劉琮。劉琦和劉琮都是劉表前妻所生,但劉表後妻蔡夫人已將孃家侄女許配給劉琮,就希望劉琮做接班人。蔡瑁這些人也都幫劉琮說話,實際上是蔡氏家族已經控制了劉表。這個情況,劉琦當然不會看不出,便多次希望求救於諸葛亮。諸葛亮論身份,是劉表的部下;論輩分是劉表的晚輩;論關係,是蔡夫人的外甥女婿;論親疏,和劉琦、劉琮都一樣。這個主意,他自認不好拿,於是就有了一個頗具戲劇性的故事。《三國志諸葛亮傳》說,劉琦多次問諸葛亮討教“自安之術”,而“亮輒拒塞,未與處畫”。劉琦沒有辦法,只好在遊園的時候請諸葛亮上樓,讓人撤去樓梯,說:“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子口,入於吾耳,可以言未?”諸葛亮這才說:“君不見申生在內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申生和重耳都是春秋時期晉獻公的兒子。晉獻公寵信後妻驪姬,要立驪姬之子奚齊為接班人。結果,留在國內的太子申生被殺,逃出國的公子重耳後來回國當了國君,這就是晉文公。諸葛亮這麼一說,劉琦恍然大悟,便設法謀得江夏太守的職務,離開了是非之地。諸葛亮可能自己也沒想到,以他經天緯地之才,初出茅廬第一計,竟然是管了別人的家務事;而他管的這件閒事,卻又為劉備立了一大功。為什麼呢?因為劉琦帶走的一萬人,是後來赤壁之戰中劉備一半的本錢。

劉表的這個安排,實際上為後來荊州的分裂埋下了伏筆。事實上,劉琦出走後,荊州集團就已經分裂為兩派。一派以劉琮為名義上的代表,背後是蔡瑁、剻越等人。這些人是傾向於曹操的,蔡瑁可能還和曹操有舊。《襄陽耆舊傳》說他“少為魏武所親”,而且劉琮投降後,曹操還到了他的內室,見了他的妻子。後來鼓動劉琮投降後,也是這些人。這一派,可以叫做“降曹派”。另一派,以劉琦為名義上的代表,背後是劉備、諸葛亮等人。劉備是鐵了心要對抗曹操的,諸葛亮則是主張聯吳抗曹的,因此這一派是“抗曹派”。至於劉表自己的心思,恐怕是既不願意降曹,也不願意聯吳,最好是守中立而觀時變。但他只管得了自己的身前,管不了自己的身後。他的兩個兒子,也沒有一個是可以成就一番事業的。何況爭奪荊州的赤壁之戰還沒開始,他自己家裡就快打起來了。如此不能安排後事,豈非“草包”?

由是之故,劉表在歷史上得到的評價不高,陳壽甚至認為他和袁紹是一路貨色。陳壽認為,劉表和袁紹,都是有儀表(威容)、有風度(器觀)、有名氣(知名當世)、有成就(表跨蹈漢南,紹鷹揚河朔),但都“外寬內忌,好謀無決,有才而不能用,聞善而不能納,廢嫡立庶,舍禮崇愛”,正可謂“漂亮的草包”。因此其失敗也是理所當然(非不幸也)。

這個評價應該說有道理,劉表和袁紹也確實不乏相似之處,所以《後漢書》便將袁紹和劉表合為一傳,將劉焉、袁術、呂布合為一傳(《三國志》則將董卓、袁紹、袁術、劉表合為一傳)。但我覺得還是要為劉表說句公道話。第一,袁紹合劉表雖然都失敗了,但袁紹是自取滅亡,劉表是在劫難逃,他自己並沒有招誰惹誰。第二,以劉表的實力和能耐,除了當一個“自守之賊”外,別無選擇。他的錯誤,只在於不明白一個道理,就是單靠保守,是守不住的,有時候還得“以攻為守”。第三,正是由於劉表實行“愛民養士,從容自保”的政策和策略,荊州地區保持了十多年的安定和平,許多北方南下的難免也得到了資助和周全,這不能不說是劉表做的好事。

所以,“漂亮的草包”這個評價用在袁紹身上,大體準確。當然,袁紹這個人還是有本事的,不能完全說是“草包”。只不過他遇到了一個比他更強對手,就顯得像“草包”了。但不管怎麼說,袁紹確有自以為是、自鳴得意、自我膨脹和刻意做秀之嫌。他看重“漂亮”,也甚於看重“能力”。因此,說他是“漂亮的草包”,不算很冤。

劉表就有些冤枉了。他並沒有自命不凡,反倒有些自知之明,這才實行“愛民養士,從容自保”的政策和策略,希望能夠“苟全荊州於亂世”。因此,比較準確的評價,還是如歷史學家何茲全先生所言。何先生在他的《三國史》中說,如果說曹操是“治世之能賢,亂世之奸雄”,那麼,劉表就是“治世之賢臣,亂世之庸人”。看來,劉表最大的不幸,是生錯了時代。他不該生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亂世。這不是他的錯誤,只能算運氣不好。

當然,劉表也不是一點運氣都沒有。他被派到荊州,就是他的運氣。荊州,是東漢時期最大的兩個州之一。這兩個州,就是荊州和益州,都是領縣上百個。次為幽州,領縣八十餘。不過荊州和益州雖然大,分量卻不是很重。當時中國的政治中心是在北方,爭奪政權的戰場也主要在北方,荊州和益州一時半會還不至於落入虎口,最適合劉表這樣的弱者生存,劉備這樣的小集團發展。可見劉表的運氣不能說是很壞,也可見諸葛亮在隆中為劉備所做的策劃,是何等地深謀遠慮。

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上帝和他人都不讓劉表平安無事。諸葛亮為劉備定下了取而代之的策略,北邊的曹操和東邊的孫權也都是虎視眈眈。其實,像劉表這樣的人,在天下未定之時,是可以苟且偷生偏安一隅的。一旦天下將定,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而所有這一切,都因為他是荊州牧,正所謂成也荊州,敗也荊州,生也荊州,死也荊州。

從這個意義上講,劉表是“不幸的幸運兒”。

事實上,到了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孫權和曹操都開始下手,劉表和他的荊州面臨重大變故。連同暫時依附他的劉備,也幾乎面臨滅頂之災。那麼,在建安十三年這個不尋常的日子裡,荊州地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請看下集:兵臨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