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70章 峰迴路轉(一)

第670章 峰迴路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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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 峰迴路轉(一)

第662章 峰迴路轉(一)

號角劃破了夜空的寧靜。(閱讀最新章節首發щщщ.xinbiqι.com)

點燃了火箭劃破了夜空,照亮了一排排雪亮的兵刃。

戰鼓聲響起,士兵們發起了衝鋒。

渭南城下,戰事如火如荼。

夜戰。

是李定國給李自成出的主意。

李定國是張獻忠手下的優秀的中層軍官,本來擔負著使者的責任來到了李自成的軍中。

李自成愛惜李定國的才華,將李定國留在自己的軍中。

按照李定國的計劃,先期每日都是白天攻城,夜晚休息可以麻痺敵人。

等到敵人習慣了白天戰鬥,夜晚休息的時候,夜晚發動攻擊,敵人很難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夜戰對於李自成來說,是利大於弊的。

首先在夜晚,城池上的守將根本就看不清楚李自成的具體情況。

這樣敵人就不能在第一時間作出防備了。

事實證明,李定國果然是個難得的將才。

雖然是一群散兵遊勇,但是在李定國的指揮下,攻擊時而如同傾盆雨下,時而又格外的柔和。

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黑夜看不清楚情況。

那裡是佯攻,那裡是真正的進攻路線根本就看不清楚。

黑夜中被驚醒計程車兵,很難做出最正確的反應。

李自成心中的耐性早就磨平了。

最早的意圖,是以渭南為誘餌,迫使西安的守軍出城與他進行野戰。

而且逼迫當地的世家大族去陳奇瑜哪裡煩陳奇瑜,逼他做出決定。

剛一開始陳奇瑜已經動搖了,但是卻不料西北又派了一個主事人,叫王煥仁。

這下子有人揹負責任了。陳奇瑜也硬氣了,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巍然不動。

他從各地截獲的物資,被自己幾十萬人人吃馬嚼,早就給用光了,所以當下李自成的日子非常難過。

本來是李自成逼迫陳奇瑜,讓陳奇瑜的日子難過。

這下反而成了陳奇瑜逼迫李自成,如果拿不下渭南,那麼陳奇瑜就要全軍沒有糧食吃。

因此李自成這兩天已放棄圍城打援的計劃,全力攻擊渭南城,務必要拿下這座城池,用城中儲存的糧食做為補給,以城中的財帛美女鼓舞全軍曰漸頹廢計程車氣。

李自成軍有十幾門大炮,是從附近的縣城牛拉馬拽費了大力氣運來的,投效過來的原衛所軍官不太懂用炮,只明白大炮用時先要固定鐵銷,在炮車後設定鐵絆和堆壘土牆,至於火炮仰角、目標距離等等一概不知,不過這麼大一座城池擺在那兒,每一炮總能轟中城牆或者射到城內去就是了。

城門內用重重條石高壘成牆,防止被李自成大炮轟開,城牆被炸的傷痕累累,但是天將放光的時候,李自成軍中的大炮啞了,他們的火藥還有好幾大桶,但是鐵彈丸用光了。李自成軍前鋒李定國不為所動,仍然揮舞著旗幟,命令所屬部隊不計傷亡地全力攻城。

城頭火炮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噴吐著硝煙,開花彈猛烈地壓制著李自成大軍的進攻,拋石機、壕橋、雲梯不斷向大炮的死角集結著,石頭、火球、毒煙球不斷地向城頭拋射,一條條人命不斷地葬送在戰場上,卻根本沒有人顧得上看上一眼。

中軍大帳內,李自成蹙著眉頭,焦燥地走來走去,高夫人、劉宗敏領默然站在一旁,李自成忽地站住腳步,恨聲道:“區區一座渭南城,居然久攻不下,現在火炮用光了,闖王的大軍被李棟堵在蘄州城外寸步難行,最要命的是糧草即將用盡,難道我不得不放棄渭南?不甘心、不甘心吶!”

劉宗敏眼珠一轉,說道:“大王,要不然我率一路人馬,往附近府縣再搜刮一番,找到的糧食怎麼也能讓讓大軍再支撐十曰,我們現在人困馬乏,可是渭南城中的守軍恐怕更難熬,我就不信,他們還撐得過十天”。

李定國說道:“大王,依我之見,我們不如揮軍南下,南方糧草充足,足以供應我們的大軍所需,如果佔據南京,扶植太子為傀儡,最不濟也可與京師劃江而治”。

劉宗敏冷笑道:“姓李的,好象盡取西北之地,以陝西、湖北、山西結成一片,對抗西北的話是你說的吧,現在勝負未分,你倒又嚷著去江南了”。

李定國微微一笑,說道:“行軍打仗,講的就是隨機應變。咱們原訂的計劃是盡奪西北之地,可是誰也沒想到西北應變如此之快,他們的軍隊不再跟在咱們後面做徒勞的進剿,而是分地據守、倚仗城池之利與我們抗衡,我們的優勢在於野戰,唯今之計,應當另做籌謀”。

劉宗敏嗤之以鼻,不滿地道:“我呸!你還真當自已是諸葛亮了,充的什麼大尾巴狼?渭南早拿下來也就沒事了,不是你說什麼圍而不打、圍而假打,誘西安之軍,現在渭南早拿下來了”。

“好了好好,不要吵了!”李自成煩惱地一揮手,看看帳外,天色已經微明,李自成嘆了口氣道:“命令高一功的人馬立即配合李定國全力攻城。

我們打到天光大亮,如果渭南還是拿不下來,埋鍋造反之後就立即撤軍,取道南下!”

李自成攻城正如火如荼,萬萬沒有料到渭南城下黎明一戰,不是與城中守軍,卻是和突然殺到的各路援軍。

他縱橫大明,很少遇到象樣的對手。當他集兵攻打城池時,由於行動神速,而各地官兵們要調動必須得到都指揮使司的同意,等到都指揮使司得到訊息,他早已得手遠遁,官兵合圍的速度永遠沒有他行軍的速度快,所以一直也沒有遇到過象樣的對手。

這次兵圍渭南城,足足攻打了半個月,他也考慮過西北會不會調集援軍來攻,所以在渭南城外各處交通要道五十里外均設有探馬,一旦有了狀況立即回報,以他現在的實力和運動戰的速度,無論是選擇一戰,還是從容離開,都是易如反掌的。

不過這種可能姓很小,因為西北本地的兵現在都據守在各處城池中,不從外省調兵,抽調這些人馬來進攻自已,那就要冒著自已跳出包圍,反攻其他空虛城池的危險。自已打了敗仗,左右不過是死些兵馬,西北打了敗仗、丟了城池,主帥多半得入大獄,他不信有誰敢這樣瘋狂。

可是這樣的瘋子偏偏來了,李棟居然把遠在三邊的兵都調過來了。

西北的兵大部分是步兵,按照通常情形,等到他們的人馬趕到,自已早把軍隊整肅好,大家吃頓飽飯,唱著小曲兒,悠閒自在地離開了。可是更瘋狂的是,李棟居然調動了各路軍隊中的所有騎兵打前戰,後續的大隊步兵連影兒都看不到。

所以李自成聽說了這訊息又驚又笑,他實在無法想象,各座城池中據守的騎兵通常都不超過三千人,這樣的小隊騎兵脫離大隊到底是來打仗還是來送死?

可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李棟調來的全是騎兵,速度並不比他李自成的探馬慢,當他的人趕回來報訊的當口,各路騎兵也同時到了。

他們的人馬幾乎是同時趕到的,從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道路,但是卻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地方,甚至一些比較遠的地方,比如三邊一路兵馬,一路上就不斷持著五省總督的軍令,沿途收編節制各城池的騎兵,匯聚到渭南城附近時已經形成一支四萬八千人的騎兵隊伍。這樣一支隊伍藉助附近山形地勢,足以頂得住李自成大軍至少五輪以上的衝鋒。

穀子口、西家坡、太平峪,來勢好快,他們佔據了環渭南一帶重要路口,不待李自成做出反應,立即開始在路上灑設蒺藜,擺放鹿角木,然後挖陷馬坑,架上拒馬槍兵貴神速他們已經做到了,可是不趁機發動攻擊,卻擺出這副守的架勢算怎麼回事兒?

莫非他們妄想以騎兵快速行軍,以同樣靈活的機動能力迅速搶佔各處要道,然後設防等候步兵趕到?那來得及麼?李自成被各路官兵的詭異舉動弄得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不明白,李自成決定不想了,他決定走。

往哪走?四面八方,除了西安這條路空空如野,鬼影都沒見一個,其他幾路全有官兵設阻。這一回他帳下將領眾口一辭:“不走這條路,一定有埋伏!”

英雄所見略同,李自成也是這個意思,既然早已決定南下,到江南去發展,此刻正好施行,李自成決定集合部隊從太平店突圍,然後擇路殺出西北,取道南下。

探馬穿梭飛報,向李棟彙報著李自成大軍的舉動,李棟和西安守軍中的騎兵匯合,現在約有一萬精騎,靜靜地守候在路旁一處山坡後。李棟站在坡上,眺望著渭南城下的片片火光,聽著探馬的彙報。

聽說李自成已停止攻城,大玉兒急道:“老爺,馬上發起衝鋒吧,用你的三千魚鱗衛,撕開一個缺口,然後大量投擲手雷,造成他們內部大亂,趁此機會號令各路兵馬一同進攻,匪軍必潰”。

李棟微微一笑,說道:“再等等!”

片刻功夫,又有探馬回報:李自成軍中軍轉移,看其移動方向,是要從太平莊逃逸,攻城部隊正在後退集結。

這一下連統領騎兵的兩位遊擊將軍也急了,他們躍躍欲試地看著李棟,李棟微笑擺手道:“不必著急,再等等”。

大玉兒的計劃是不錯,不過各路臨時湊合起來的部隊有一個最大的弱點:互不統屬,整合不利。李棟雖然早有預料,已經下令在各部派來的騎兵隊伍中擇選出幾位將領充任主帥,這是這種臨時的整合一旦遭遇匪軍瘋狂的反撲會不會潰不成軍實難預料。他不敢冒這個險。

他可以下死命令,喝令各路援軍兵馬逾時未到斬其主將,卻不能蠻不講理地規定任何一路援軍失利即斬其主將。第一仗,必須得自已來打,打得漂亮、打得俐落,把下山虎打成落水狗,各路援軍馬上就能從賴皮狗變成一群惡狼。

脫胎換骨,源於士氣,明軍缺的就是士氣,仔細看看,除了自已的鐵騎部下冷肅平靜,蘄州和西安的官兵多少都帶著些忐忑,這還是自已親自押陣,其他各路援軍的心態可想而知。促使各路援軍搶攻,只能變成一場爛仗。

可是李自成呢?李自成大軍又算是什麼軍?

李棟嘴角噙起一絲冷笑,淡淡說道:“他們能打狠仗,但是打不了硬仗。狠和硬是兩回事,心狠手辣的亡命徒,不代表他們不惜命,當他們感到絕望時,一樣會逃。能打硬仗的人,惜命而不畏死、永不輕言失敗、軍紀嚴整如鐵,闖王是一夥流匪,他們做得到嗎?”

李棟背起手來,悠然說道:“鮑超,秦軍在作戰時突然整肅軍隊進行轉移,如果有十萬人,需要多長時間?”

鮑超是李棟手下最欣賞的猛將,也是李棟最珍貴的兄弟。

他怔了怔,思忖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道:“軍令下達全軍,集結整肅完畢,到拔營起寨大約得一個時辰”。

李棟笑笑,說道:“秦軍訓練有素,十萬大軍集結尚需一個時辰,何況這群不知軍紀的悍匪?攻城不下,氣勢已衰;忽聞被困,軍心不穩;倉促集結,陣型必亂!上萌退意,下則欲逃,這時候在它的心腹處捅上一刀,哼哼!”

第一縷陽光已經照在了山頂,眼前忽地亮了一下,山青樹綠,別樣的明媚。隨即,噴薄而出的第一縷陽光被雲彩遮出,乍現的光明又黯淡了下來。

李棟振聲道:“鮑超。”

鮑超撩戰袍說道:“末將在。”

“命令你的人馬衝鋒,趁他大軍集結無法展開有效攻擊陣形,大肆砍殺!一營亂則全營亂,百馬驚則萬馬驚,到那時他們除了一路潰逃,再也無法阻止有效反擊了”。

張大狗一拱手,肅然道:“遵帥令!”

隨即一拂戰袍,大步騰騰下山去了。

丁奎志抱著個黑色的手雷,鬼頭鬼腦地看了李棟一眼,見他壓根沒有注意自已,便也躡手躡腳地跟下去了。

李棟又招過蘄州和西安各支軍隊的將領,與二人又計議良久,二人方領命離去,李棟對大玉兒微笑道:“走,咱們再往上走走,看的清楚”。

“看看什麼?”

“看數十萬大軍如山倒!”

“唉,你倒放心,我總覺得衝鋒人數有些單薄呢”,大玉兒輕嘆道。

李棟不以為然地道:“有什麼好擔心的?打仗不只是打拳腳兵器,輜重錢糧,還是打心理、打人性,當年你相公我有五千精銳,便敢與闖王決一死戰,只是如今的我武功盡失,不過我一路觀察、品味各路反賊的作戰風格,兵員素質,才敢如此篤定”。

李棟拉起自已女人溫暖柔軟的小手,得意洋洋地道:“再說,統兵主帥一言一行都被部下看在眼中,所以越臨大戰,越要沉著冷靜。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做上將軍。做主帥的人,就要有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心理素質。”

“轟~隆隆轟~~!”驚天震地一聲巨響,腳下的地皮一陣顫悠。恰巧那濃雲自天空飄開,萬道陽光颯然而下,眼前一片通明,倒似這雷霆一聲把天震開了一道縫。

李棟一把握住了大玉兒的手臂,大驚失色道:“這這是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