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三十三章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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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三十三章路上
就在門房趕快去找多鐸通報的時候，揚州城外，南京往揚州城的官道上早已空無一人，平時來往於官道上的各色商賈，早就風聞滿洲軍隊要攻打揚州，這時候誰還敢再去揚州城做生意
官道兩旁的樹木早就過了打春的季節，一棵棵楊柳樹隨風浮動，一眼望去好似兩排綠色的巨人整齊的排列著，顯示著春天的活力
但這本應人聲鼎沸的官道上，卻只有三人在緩緩前行，其中一人望著這可喜的景色心中卻沒有一點欣喜
“銘宇兄，不知這次我們這次出使的對不對，現在南京城內因為偽太子一案，各位大佬都紛紛落馬，這都滿洲人都打過來了，還沒有私毫準備的跡象，只看我們三人去跟滿洲人議和能成功麼”
“子然兄，雖然我們貴為朝廷御史，但我們也只是御史大夫，也不是專門的禮部官員，朝廷派我們三人議和，恐怕是敷衍的成份更大了，你說呢，永德兄”
最後一個一直沉默的人說道“二位兄臺，我們都是為御史大夫，都到現在了，揚州城不日即到，還用這麼小心的說話麼，二位兄臺心裡也都清楚我們出使的目的吧，能議和跟滿清劃江而治那自然是很好的，但這種情況可能麼”
“永德兄，你是說我們此次出行是毫無成功的希望麼，那我們現在還往揚州去幹嘛，這兵荒馬亂的，遇到亂兵多不好啊”
字永德的人不易查覺的冷笑了下說道“此行的目的那看怎麼看了，在某些人眼裡就不會成功，但在某些人眼裡現在已經是成功了”
“此言怎講”
“如我們此行的目的是跟滿洲人議和，劃江而治的話，那自然是沒有一分的希望”
“一分都沒有麼，難道我大明連宋朝都不如麼，弱宋還能跟金人劃江而治，延續了一百多載，我們來一分的希望都沒有麼”
“這也不能這麼說，情況還是不同的，宋朝是本身並沒有太大問題，方臘的叛軍也很快就被平掉，被金人打敗純屬是軍隊指揮不行，之後的嶽武穆不就重顯了大宋的兵威，要不是那莫須有的罪名，很可能都不需要跟金人劃江而治了”
“而我大明，最近幾十年就各種叛亂不斷，朝廷為了平叛，稅都收的不能再收了，結果就是做平叛越多”
“永德兄，這好像不關我們的事吧”
“呵呵，不關我們的事，去年神都被逆賊李自城攻破之後，這南京城裡就一直沒消停下來過，滿洲人那是何等的虎狼之心，居然還都認為連虜平叛是件正確的事情，這揚州城眼看就要被破了，朝中的大佬想起來議和了，滿洲人人那麼好滿足的人麼”
“呵呵，那永德兄，那你說大佬讓我們來做什麼呢麼”
“我要沒記錯的話，子然兄是那位天下名士的錢大人的門生吧”
“這都虧家師厚愛，才讓我這愚才也能跟隨家師左右”
“即然我都知道議和都不可能，朝中大佬也可可能不知道，子然兄是錢大人的門生，那就說明錢大人是想改換門庭了，就是不知道銘宇兄是代表誰來的”
“劉之龍劉大人”
”想來二位大人派二位兄長過來不只議和的吧，二位還裝的如此嫻熟，其實心裡也早就明白議和是不可能的了吧”
二人皆微笑沉默不語
“也對，那兩位大人都是什麼人物，怎麼會看不清楚此中的關係，即然不是來議和的，那就是來投降的了，不知二位大人是怎麼交代的”
其中一人說道“永德兄，不要說話這麼難聽麼，什麼叫投降，有句話說的話，良禽擇木而棲，識實物者為俊傑，現在滿洲佔據神京，兵鋒銳不可擋，深有氣吞天下之勢，這樣的雄主還不值得我得去投效麼”
“不知永德兄到揚州之後，怎麼才能打動滿清的親王進行議和，如果滿清親王不同意議和的話，永德兄之後還有什麼打算”
“子然兄，不必再試探我了，我這手無縛雞之力之人，所靠的之有這張最了，雖然希望不大，但也想盡為人臣的最後的本份了，之後就是你們說的算了”
“永德兄，如果有議和的可能我們也不想去做那亡國之人，朝中的兩位大人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現在滿清以有傾佔天下之勢，我們也只能順應天下大勢，為儲存漢人的血脈盡一分力，少些殺戮”
永德對他們的所謂言論沒有迴應，有的只是心裡的鄙視，居然把投降說成少一些殺戮，真是夠無恥的了，就算他們是這麼想的，那他倆為什麼要這麼熱心的跑過來議和，還不是想早些投降，繼續生官發財
他心裡越想越感到深深的無奈，整個南京城都是這種只考慮自身利益的人，雖然不能要求每個人在亡國的時候，來殉國，但是還應該有些東西不能放棄的吧
在李自成破京城後，崇禎皇帝的死殉傳來之後，朝中各個黨派的鬥爭就沒有停過，大家都只為了自己的官位，沒人會想去整治軍隊什麼時，維一想做事情地位也足夠的大佬史可法還被排擠了出去，如做了督師，現在他們去的揚州城就是史可法在進行督師，只是不知道史督師還是否在堅守
這史督師多次來求援，朝中置之不理，派來的只是明面上的議和，實際的投降人員，賣了大明的希望，來換取高官富貴
不過這本來也不關他的事情，從這幾十年大明的天災不斷，各地都有了反叛的軍隊，明眼人都明白，大明的氣數快盡了，只是什麼時候到盡頭而已
永德對大明的感情還沒到一起共存亡的時候，況且他還有一些常人沒有的理想還沒實現，也不太想死
在他聽到京被李自成破城之後，他就開始做了準備，繼續給大順當官是不可能的了，他準備來個，不食敵國之米稻，不踏敵國之土地，去那泰西人口中的世界去看看，想實現他兒時的夢想
小時候他見過泰西來的所謂的傳教士，金髮碧眼的，在跟他父親交談的時候他也在旁邊聽了，說是泰西人在一百多年前就完成了環球旅行，證明了地球是個圓的，到現在他都沒法想像地球怎麼是個圓的，那人們不得掉下去了，還有大明只佔了世界的一小部分，世界上存在了各種各樣奇特的事物，還有那遍地充滿黃金的無限寬廣的大陸，都是讓他很是嚮往，父親也很是謙虛的請教各種事物，那精巧的泰西種讓他驚歎不已，他那時候就只到原來泰西也有不輸於大明的文明
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他還是走上了科舉的道路，但心中的理想還是沒有忘記，這些年他所能透過別的途徑瞭解的關於泰西諸國的事物都是讓他半心半疑，只有親眼去看看泰西人所說的世界他才能完全的相信
本來他都準備在李自成破京後，要是打到南京後他就準備出海了，但誰知道李自成居然敗了，而且敗的那麼快，之後來的就是更強的滿清韃子
要是李自成得了天下，他也不會跟著大明一條道走到黑，在海外的時候沒事罵罵大順，再為大明上幾炷香也挺好
但來的是韃子，他沒像別人那樣認為，韃子來了只是換個皇帝而已，蒙元入主中原的時候是隻是換個皇帝麼，整個華夏都快被換了
所以他才沒那麼樂觀，要是韃子佔居了華夏，蒙元之禍那可能就又一次開始了，而且他還聽說韃子還要剃頭的，蒙元那會也沒剃頭啊
不為大明，只為這可能來的蒙元之禍，他也得做些什麼，但他只有一張嘴而且，也沒軍事才能，只能去做那不太可能的議和，這沒有希望的希望，就是他能做的最後的事情了，但要是不成功怎麼辦，他也不知道，只明白不能像當初想的一走了之
心裡長嘆，不知道未來在哪裡
“呵呵，子然兄真是高論啊，先不提所謂的雄主只是一堆韃子野人，只提，韃子手下關外無數漢人的性命，和在韃子手裡做包衣奴才的漢人，這等人渣你還冠以雄主稱之，真是羞愧死我也”
“永德兄，最後的結果就是大明被李自成打敗了，李自成又被滿清打敗了，投靠強者有什麼錯麼”
“是沒什麼錯，但只靠兵鋒征服的人，註定也還是要被兵鋒所打敗，現在華夏又要遭受一次蒙元之禍了”
“永德兄，這就是你的不對啦，蠻夷入華夏澤華夏之，這華夷之變永德兄，你不會不知道吧，只要我等努力下去，滿清總會變成華夏的”
“哈哈，華夷之變啊，你們還真會給自己找藉口啊，蒙元入華夏的時候，也有不少人是你們這樣的想法吧，結果蒙元呆來了什麼，你們也不是不清楚吧，只是你們刻意的忘記了吧，太祖重開日月天之後才重續華夏之文明，現在這亂世跟宋末一樣，你等還說蠻夷入華夏則為華夏，不思報國，只想自身富貴，國家養士三百載，只出了你們這樣的人麼，難道我大明真不如大明麼，唉”
“永德兄，你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等麼，其中一人語言不善道”
“只是有感而發而已，蠻夷入華夏則華夏之，不是蠻夷統治了我們，我們還奉他為華夏，而是當華夏是為華夏時，蠻夷加入華夏，我們能接受他們，使蠻夷同化成華夏，要不然就是我們華夏被變成蠻夷了，可惜我只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廢人只有一想嘴而已，現在又報國無門，如此世道，當真到了，華夏滅種的時候了麼”說完這人嚎啕大哭起來
一人冷聲道“永德兄，如此有報國之心，為何不去跟韃子拼命，為何還要跟我們在一起，還要說這番不成言語，莫非就永德兄你顯得高尚，我們就都是那小人”
那人繼續嚎啕大哭沒有理會他的話語
其他兩人見他一直大哭不已，互相忘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圍了上來
此人大哭中看到其他二人要圍住了他，不禁突然止住了哭生，滿臉淚水的說道“二位兄長息怒，我只是見現在的情境跟宋末相似，才失態不已決對沒有抵悔二人的意思，我此行只是相盡人臣的本份，能議和最好，議和不了也不會對二位的事情做什麼的”
其他二人聽到他的解釋釋然道“即然永德兄如此說，我等就放心了，那我們快些敢路吧，要是揚州城破了，我們就沒法議和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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