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四十章 男人的心(上)

第一百四十章 男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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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男人的心(上)

第一百四十章 男人的心(上)狄希陳敲著桌角,半晌方道:“賠本是一定的了,說說你們為什麼會賠本。”

小紫萱哭著道:“俺們做不來生意。”

小全哥跟嚴明柏都點頭。

狄希陳冷笑著問:“叫你們開鋪子之前,你們心裡覺得自己做得來生意否?”嚴明柏小心翼翼道:“俺以為自己做得來。”

狄希陳看小全哥,小全哥也道:“俺也以為自己做得來。”

小紫萱小些,可憐巴巴說實話道:“人家不認得字,都能做成大富商,俺們就覺得先生總誇俺們聰明,必比人家強。”

素姐笑道:“這是心裡話呢。

沒輪到自己頭上,總覺得別人做事容易,就小看了別人的本事,原也是世人的通病。”

伸出手攬了紫萱到懷裡,替她擦眼淚,安慰她道:“別哭了,說說你在做生意裡頭學到本事沒有?”小紫萱搖頭,扁扁嘴還想哭,因素姐含笑看著她,強忍住了。

素姐取了帳本指給她看,笑道:“你看,你算的帳就好,雖然帳目還有些亂,可是沒有算錯呢。

比做生意之前算十道錯三道可強太多了。”

又指了她的字道:“比從前也好多了,想必下過功夫苦練。

是不是?”小紫萱點點頭,道:“俺的字總比不兩個哥哥,寫在一本帳上太丟人。

自當多煉。”

素姐笑道:“從前你可不這麼說,能糊就糊,得過且過地。

如今曉得自己給自己加功課,也變得細心沉穩了,這就是你學來的本事。”

抬了頭笑看兩個男孩:“你們也說說,隨便說什麼都使得。”

明柏道:“做生意比讀書難。”

狄希陳讚許的嗯了一聲,明柏又添了勇氣,道:“都說一心只讀聖賢書。

兩耳不聞窗外事。

可見讀書只要管好自己就夠了,做生意卻什麼都要管。”

素姐亦點頭笑道:“不錯,還有什麼?”明柏紅著臉道:“沒有了。”

素姐跟狄希陳心裡都猜他必是瞧不起商人們吃過虧了,又問小全哥。

小全哥道:“俺以前覺得俺樣樣都會,現在覺得俺樣樣都不行。”

素姐笑道:“做商人容易嗎?”三個孩子都搖頭。

素姐又問:“沒有商人中不中?”三個孩子還是搖頭。

狄希陳清了清嗓子道:“不論是讀書做官還是做買賣種地,裡頭都有許多學問。

種地好的人不見得會做買賣。

做買賣得了大利的人不見得書唸的好。”

伸出了雙手,笑道:“你們瞧瞧,十個手指頭有長有短,可是少一個半個做活就不方便。

讀書也罷,種地也罷,做買賣也罷,只要為人處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是正經人,都是俺大明朝的好百姓。”

素姐瞧他說地得意,怕他人人平等這種話都會倒出來。

暗暗在桌下踢了他一下。

狄希陳方醒悟過來,笑道:“失敗並不丟人。

你們再好好想想,你們開鋪子學來的東西。

哪些讀書做學問也能用得上。

想幾天咱們再來說說。

那個鋪子,捎了信叫來富關了罷。”

小全哥雖是不捨,到底同著明柏跟紫萱一齊點頭,狄希陳揮手叫他們退出去,方道:“看來孩子們還是年紀小,不能體會失敗是成功之母的道理啊。”

素姐笑道:“人生總是有成功有失敗的,樣樣都叫他們經歷些就罷了,不吃虧怎麼長大呢。

這個年紀。

又是順境裡頭長大的,哪能那麼容易有體會。”

狄希陳咧了嘴笑道:“你好些事都比我想得開。

怕是從小經歷坎坷的緣故罷。”

素姐只拿指甲在他額頭上輕輕一點,笑道:“現在說說別人地家事,我孃家三個兄弟,只怕等不得百日,七七做了水陸功德道場就要分家的,我們怎麼處。”

狄希陳道:“薛家在明水沒有族親,分家只怕個個都不滿意。”

素姐長長吐了一口氣道:“二弟三弟其實心裡也有數。

大弟做官這幾年,捎家裡的錢財也不多。

我心裡替他兩個算算,現在的家產三個平分,每人也能有四五千兩。”

狄希陳道:“這就可以了,我記得大舅才做官兒,家裡一共也不過二三千的身家。”

素姐笑道:“不曉得大兄弟心裡頭怎麼樣。”

因奶媽抱著小妞妞進來,素姐接過孩子教她說話兒,就將此事丟過一邊。

到了晚間,突然有人來報,說是大舅老爺來訪。

狄希陳跟素姐都有些詫異,狄希陳忙出去,接了薛如到書房,又找了素姐進去說話。

素姐忙自己拎了一個灌滿水的小銅壺,後邊春香拎了個小食盒,裡邊是幾盤點心並茶碗茶匙,只送到外間桌上,就反手關了門守在外邊不許人經過。

薛家三個兄弟裡邊,素姐跟薛如要生分些,自是因為連氏的緣故兒。

薛如跟姐姐見了禮,就道:“俺是為著分家來的。

想問問姐姐姐夫的意思。”

素姐因道:“你姐夫跟小翅膀分家時老太爺還在,又有親姨媽做主,分的極公平,所以無人抱怨。”

薛如苦笑道:“姐姐說地俺都知道,只是連氏她掌著這幾年的積蓄,說是要學姐姐地舊例,俱是她的嫁妝,不能拿出來分。”

狄希陳有些不快,道:“我們做了三年官所得約一二萬,雖不曾入家裡公帳,分家時實是算進去地,所以俺們分了二十頃地,別的都是小翅膀得。

那兩個作坊,本是素姐當了嫁妝建起來的,沒有分與小叔子的道理。

大弟妹可曾當了嫁妝為你做官使用?”薛如只是苦笑,聽到最後一句,麵皮微微一紅,因道:“姐夫休要惱俺,姐姐的情份,俺一直記在心裡。

今兒來其實是為了這”自懷裡掏出兩張摺子與兩個章道:“這些連氏通不俺的私蓄。

還煩姐姐避了人交給兩個兄弟。”

素姐拾了起來看,上邊分別寫著薛如兼、薛三冬在蘇州某程姓鹽商處寄放了八千兩銀,憑此折與私章隨時支取。

素姐將摺子重放到桌上,因道:“夫妻本是一心,你這般瞞著她,必有個緣故兒。”

薛如道:“姐姐休笑話俺。

當初帶了連大舅到任上,相跟了去的俱是他連家親戚,俺就是收根草她也知道。

她說地極好聽,俺們兒女多花費大,起先她管家,十亭裡有八亭都叫她悄悄兒搬回孃家去了,後來俺抬舉了素依管家,才沒叫她把俺家搬空。”

素姐嘆息道:“你左一個右一個的納妾不算,又左一個右一個的添孩子,由不得她不防你。”

薛如道:“俺本也不是想納妾的,起先只是想著殺殺她的傲氣,她家世再好,嫁了俺也不能踩在俺頭上,無如這幾個妾不爭氣,自素依來了,才架空了她。

不然後衙哪裡還像個家呢,通是個公主府。”

素姐只瞧著火盆裡的銅壺,見水開了,掇起來衝了三盞香茶,將盤兒碟兒排在桌上,請兄弟吃茶。

狄希陳突然道:“小妞妞白日裡有些咳嗽,素素你去瞧瞧罷。”

素姐瞪了他一眼。

對著薛如笑道:“有什麼話,跟你姐夫說是一樣地。”

薛如站起來送姐姐出去。

素姐到了外間止步叫他回去,瞧著薛如的臉上有三分傷感二分無奈五分的傷心,到底女人心軟,伸手拍拍他道:“外頭冷,進去罷。”

薛如眼角滴出幾滴淚來,擦了笑道:“姐姐休要怪俺。”

素姐點點頭兒,道:“進去罷。”

薛如打了簾子送她出門。

狄希陳道:“一頭是娘子,一頭是爹孃,咱們男人本就是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

薛如道:“可不是,當初原是俺們薛家高攀了他們連家。

俺就是做到四品,也是託了她連家的福。”

狄希陳搖頭道:“孩子也生了。

弟妹也叫你架空了,往後還是好好過日子,多說無益。”

薛如道:“其實俺極羨慕姐夫,從小俺姐姐就不喜歡你的,嫁了你非打即罵,也叫姐夫磨得轉了性。”

狄希陳只是笑,吃了半日茶,方道:“這銀子俺替你先收下罷,明兒俺就送給他兩個,可使得?”薛如笑道:“明兒我打發他兩個出門看陰宅。

就請姐夫做陪何如?”狄希陳點點頭,從書架上尋了個小小木匣。

將四樣小東西收起,又將小匣兒納在袖內。

因問道:“你任上,有沒有鄉紳辦過書院?”薛如道:“怎麼沒有,難不成你也想辦個書院?”狄希陳道:“不錯,你既知道,不妨說與我聽聽,也好依著葫蘆畫瓢兒。”

薛如笑道:“也沒什麼難的,現放著相於庭在那裡,叫他寫幾封書信。

召幾個有名的才子。

連知縣跟府裡都不必打點了。

辦好了,獨一份兒地好名聲。”

狄希陳道:“受教了。

有名的好先生俺也請了幾個到莊上。

這一向也有不少人家要送孩子來附學,頭疼的是束脩收還是不收。”

薛如笑道:“有錢的就收些,窮的就助他些,其實也花不了太多銀子的。

俺們松江那個書院,上上下下也有二三百人,一年不過一二千兩罷了。”

狄希陳道:“這麼著俺就先開個館罷,等學生多了再掛書院地牌匾。”

薛如放下了心事,又與狄希陳下了盤棋,到了二更,才起身回家。

素姐還不曾睡,一直等狄希陳進房,問他:“怎麼這麼久?”狄希陳搖頭道:“下了盤棋,跟我一樣是屎棋簍子呢,想來任上都是連大舅把持。”

素姐接過那個小匣兒丟到妝臺上,道:“還算他有些良心。”

狄希陳笑道:“物極必反,若是連氏夫人有你一半兒,他半錢銀子都捨不得給人的。”

素姐冷笑道:“她是個傻的,不要提她,明兒那個素依到她頭上的日子在那裡呢。

今兒這事他做的還算地道,想必二弟三弟背後不會再抱怨他了。”

狄希陳笑道:“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這招。”

素姐道:“難不成你也想納幾個妾架空我?仔細我閹了你。”

狄希陳道:“我是明朝新好男人,跟先帝一般不肯納妾的。”

移到炕桌邊道:“先生們都請來了,也有不少人家送孩子來附館,二月十八開學,使得不?小全哥跟小明柏也叫他們住莊上罷。

女孩子們跟著咱們回府裡去,虞先生的兩個女兒上一天學,他還能教得一天,你覺得呢?”素姐點頭道:“使得。

此事要不要拉你相家表弟一起?”狄希陳道:“只是家學,倒不必的,將來時機到了掛書院的牌子就容易了。”

他兩個到底都是現代人,一想到自己要做校長,就有些激動,取了筆寫寫畫畫,到了天亮才閤眼歇會子,白天起來,素姐帶著孩子們去相家陪相老夫人說話兒,狄希陳自袖了那價值萬金的小匣兒去替大舅公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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