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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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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來人

王守仁在正德元年,也因反對宦官劉瑾,被廷杖四十,謫貶至貴州龍場當驛丞。他來到中國西南山區,龍場萬山叢薄,苗、僚雜居。這對於他的見識有了更大的推動,他自己也時常思量,或許這就是天命所為吧,倘若他被迫與劉瑾的威勢而趨炎附勢,或許可以免了四十廷杖,也可以免於到這邊疆之地,但是他每每想到於此,反而感到心中甚安,那是因為這看似不幸的遭遇卻對他的未來人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王守仁自幼飽讀詩書,對程朱理學也有極深的理解,但是他卻不認同那所謂的“天理”“人慾”。

新的環境,以及貴州地區未經人文開發的原始環境帶給他一種全新的清新自然感。這使他對《大學》的中心思想有了新的領悟,王守仁的出了一點——心是萬事萬物的根本。

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心的產物(心即理)。認識到“聖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於事物者誤也。在龍場這既安靜又困難的環境裡,王守仁結合歷年來的遭遇,日夜反省。一天半夜裡,他忽然有了頓悟,他有了新的認識,“心即理也”。

這種頓悟猶如撥開雲霧見明日一般,一下子便解開了其心中的疑竇。他在這段時期寫了“訓龍場諸生”。其眾多弟子對於他的“心外無理,心外無物”理論迷惑不解,王艮請教說:南山裡的花樹自開自落,與我心有何關係?王守仁回答說:“爾未看此花時,此花與爾心同歸於寂。爾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爾的心外。”

八年後他對這次略帶傳奇色彩的悟道敘述說:守仁早歲業舉,溺志詞章之習,既乃稍知從事正學,而苦於眾說之紛擾疲苶,茫無可入,因求諸老、釋,欣然有會於心,以為聖人之學在此矣!然於孔子之教,間相出入,而措之日用,往往缺漏無歸;依違往返,且信且疑。其後謫官龍場,居夷處困,動心忍性之餘,恍若有悟,體驗探求,再更寒暑,證諸五經、四子,沛然若決江河而放諸海也。然後嘆聖人之道坦如大路。

王守仁也是深知僅僅憑靠自己的靜修冥思也是無法改變現在混亂的時局、迷茫的人心,天下看似平和,實則暗流湧動,有一觸即發之感。

王守仁自早便開始了傳道授業的工作。時至今日,荏苒的時光磨礪了他的精神,十餘年過去了,他的思想已經從最初的萌芽變為了一株茁壯成長的樹苗,開枝散葉只在可待。

遠望著北面的鄱陽湖湖面,王守仁先前出神的心思漸漸收攏回來,他輕輕嘆了口氣,水汽在寒冬的冰冷下形成一下片明顯的白霧。悠悠然飄散了出去。

王守仁緩步向前,現在天色已晚,若是再不會官署中,道路便不好走了。四周一片靜謐,只有遠處傳來的人聲,那是城邊的酒家在做飯食的吆喝聲,徐徐的炊煙也在隆冬的風中冉冉升起。

但是,沒想到就在此時,從遠處,傳來聲響。王守仁一聽之下,原來是馬蹄的聲音。聲音敲擊被寒風吹掛的地面,發出清脆的撞擊聲,聲音急促有力,並且還能聽見馬在快速奔跑時才會發出的粗喘聲,以及偶爾的嘶鳴之聲。

“這麼晚了。是誰還在這麼急忙的趕路?”王守仁心裡想。“前幾日剛剛下了雪,現在路面上還有冰凌,這麼快得馬,行的也是不安全。”王守仁便停下腳步,等待著來人。

馬蹄聲依舊快速並且有節奏的向著王守仁所在道路方向傳來,看來是要進城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聲音便越來越大。遠遠的在西面的大路上隱約出現一個影子,一人一馬。

王守仁的眼力很好,一般之人已經看不清,辨不清事務的距離,他還可以比較清晰的看到東西的細節,所以現在時節,雖然寒風夾在著白色的冰凌,王守仁還是可以清楚的看見那名馬上騎士的身姿。之間那人兩腿緊緊夾住馬腹,身子伏低,正在專心致志的駕馭者飛奔的馬匹。呼呼風聲刮過其人身上的披風,留下了一道道白色的痕跡。

王守仁也是好奇,“不知是誰人在這種時候如此匆忙的來到著南昌城。”眼見的那人越來越近,王守仁打眼一瞧,是一個年級不會超過三十歲的年輕人。

那人似乎也見者了王守仁佇立在路邊,開始減慢了速度。馬兒被韁繩的提醒下,發出一聲嘶鳴,由原先的疾奔轉為了小跑,雖然馬匹已經喘著粗氣,但是可以明顯的感到,這匹馬真的太累的,需要好好喂喂草料。

來人成在馬上,扭頭望向王守仁,發現後者也在看著他,好像正在等待著他的詢問。那人也不含糊,驅馬過來,來到王守仁身邊。王守仁看著他,也在仔細的打量著這位匆忙的來客。

那人迅速從馬上下來,向前走了幾步,來到王守仁面前。他打量了一下前面這位中年人,只覺得其人氣質不凡,特別是雙眼炯炯有神,散發著一股睿智的氣息。那人有些呆滯。

轉眼間那人便回過神來,拱起手來,很謙遜的對著王守仁問道,“這位先生,鄙人慾往南昌城區,一連在這寒風中行了一整天,現在正是人困馬乏。”說罷抬起頭開往城牆方向望去。看著前方隱隱出現的高達城牆,還有遠處升起的炊煙。他又問道:“這麼說,這裡應該裡城門不遠了是嗎?”

王守仁達到:“不錯,再往前行一小段路,便是南昌城門了。”王守仁對此人倒是好奇,便問道:“不知閣下如此急匆匆的到南昌所為何事?如此寒冷的天氣,行的這麼匆忙,還是會有危險。”

那人說道:“在下也是事情匆忙,急於到南昌城去赴任。”

赴任?這個詞一下子激起了王守仁的興趣。“哦,這位兄臺,原來是急忙前來赴任的。”王守仁性情也是豁達,自是不喜像酸腐文人一般咬文嚼字,被禮數束縛住手腳。便開口問道:“不知兄臺是哪裡來的?”那人也是毫不避諱,用脖子上的圍巾抹了抹臉上的水,便說道:“我是京師來的,從那裡出發之時還沒過年呢?這些日子都是頂著冬日的寒風來的,一路上我都記不清楚行了多少日子?今天終於是要到了。”說罷,那人如釋重負的長處一口氣。“哎,這一停下來倒是感覺到累了。之前多少日子,走的都麻木了,那是侯倒是感覺不到累,現在到地方了。唉……”那人說完使勁的搓了搓手,倒是抱怨起來,“好像連日的疲勞都積攢下來,現在倒是累的要死了。”

“哈哈。既然已經到達,這位兄弟不如就趕快進城去,找個好的店家,饕餮一頓來的痛快啊!”王守仁見得來人健談,這麼說道。

“說道吃,小弟真是飢腸轆轆啊,啊!對了。”突然,來人說道,“既然您也是同樣進城,咱們就一通前往吧。我也不想在騎馬了,你看看,它也累的要死。”說道,來人指了指身後的馬。馬匹因為經過長時間的奔跑,的確也是累得夠嗆,現在正在一旁奮力的“吐出”白色的氣體。

“好,既然如此,咱們就一道回去。”王守仁痛快的答應了。

說罷,兩人便一同回去。

路上,兩人幾乎是同時打量起對方來。王守仁這才仔仔細細的看清楚來人樣貌,年紀不過二十來歲,看起來倒是像是讀書人的清秀相貌,不過,從他騎馬飛奔時的樣子來看,應該不簡單于此。

王守仁心裡嘀咕,來人心中此時也在嘀咕著,“看著老哥怎麼這麼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可是有想不起來了?真是奇怪,我又沒來過南昌,怎麼會見過他?莫不成他在北京待過。”沒想到他心裡的疑問還沒問出口,對方倒是先回答了。

“既然兄弟是京師來的,其實在下以前也在京師待過。”

“什麼?看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北京大街上見過了,只不過全然沒有印象了。或許只是打過照面而已?”來人心中想。“那麼您也是到江西沒有多久嗎?”來人見王守仁氣度不凡,情不自禁的用了敬稱。

“呵呵。”王守仁聽後笑了,“我離開京師都有十多年了。要是兄弟你見過我,那時你應還是小孩子。”

“啊!是這樣啊。哈哈,看來是我誤解了。”來人打著圓場,心裡確實更加出奇,“等等!”他心中想。“這個人我決計不可能見過……算了,可能是大眾臉吧。”

來人話題一轉,邊走邊說,“既然要大吃一頓,不知到這江西南昌有什麼名吃呢?”

“反正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地點,跟人聊吃得總是完全保險啊!”來人心中暗想。

“要說到吃,江西的名吃也只不讓與京師啊!”王守仁也很感興趣。便對來人粗略的講了起來。什麼三杯雞、藜蒿炒臘肉、贛南臍橙都是值得一吃的好東西。兩人本來就就距離城門不遠,先下已經越過了城門,兩人走到一處岔路,看來是要分道揚鑣了。

兩人相視一笑,來人首先抱拳說道:“這位兄臺,一路行來到是給我聊了不少這裡的名吃,不過倒是要分別了。”王守仁也是同樣:“那麼,有緣在見吧。我也要往另一處路走。”

兩人告辭之後,便要分開。沒行的幾步,王守仁倒是發覺,還不知道這年輕人姓諱幾何,失了這機會,以後難免要遺憾,立即轉身喊道:“不知道兄弟姓甚名誰,剛剛竟然往了想問。”

那人聽聞也恍然大悟,連忙轉身過來,對著對方,拱手說道:“在下曹牧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