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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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2)
***真的完全採取守勢了嗎?不!
1月22日拂曉,***出席在瑞金沙洲壩中央運動場舉行的第二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閱兵典禮,並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代表全蘇區工農群眾向紅色戰士致敬。上午,***又出席了第二次全蘇代表大會開幕式,並致開幕詞。
1月24日、25日,***代表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執委與人民委員會向第二次全蘇代表大會作長篇報告,重點講蘇區的經濟工作,並講出這樣一句名言:貪汙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
1月27日,***在全蘇代表大會作結論時,又講出名言:真正的銅牆鐵壁是什麼?是群眾,是千百萬真心實意擁護革命的群眾,這是真正的銅牆鐵壁,什麼力量都打不破的,完全打不破的。
***人民委員會的職務雖然已被取代,但他還是在屬於他的舞臺上向蘇區群眾、向紅軍喊出了自己的聲音。
就在瑞金開幾個重要會議的時候,彭德懷率三軍團在沙縣訂了第五次反"圍剿"以來的第二個勝仗。
1月16日,彭德懷、楊尚昆作出決定:以第四師扼制敵第四師前進,集中主力先期攻取沙縣城,爾後側擊援敵。
1月25日拂曉,紅四師十團炸開沙縣城牆,突入沙縣城。經過三小時激戰,紅四師、紅六師全殲沙縣守敵,斃傷敵七百餘,俘敵一千三百餘人。
當天晚上,三軍團報務員見這次繳獲了敵人的密碼,提出一個大膽的建議:以盧興邦名義求蔣介石火速增援。彭德懷覺得這樣如能吸引敵援兵來,部隊正好打援,同意一試。
誰知電報沒引來敵援兵,反倒引來了成群的飛機。紅軍剛要組織***,忽然看見敵機投下來的不是炸彈。等這些墜著一個個降落傘的東西落地後,才看清投的是**、布匹和大批鈔票。
沙縣區域性的勝利,根本無法扭轉紅軍在戰略上的被動局面。
1月中旬,第十九路軍所轄的五個軍有四個軍倒向蔣介石,李濟琛、陳銘樞、蔣光鼐、蔡廷鍇等人亡命香港。接著,國民黨軍又揮師北上了。
更加艱難、更加殘酷的戰爭已經來臨。
3面對國民黨軍新的進攻,中共中央實行"禦敵於國門之外"的作戰方針,要求中央紅軍在重要城鎮、大居民點、交通要道等地構築碉堡,以陣地防禦戰結合短促突擊頂住敵人。
2月1日,紅一軍團奉中央軍委命令向坪寮守敵發起反擊。這時紅一方面軍總部正式被撤,蘇區紅軍改稱中央紅軍。中革軍委主席為朱德,副主席變成了周恩來和王稼祥,彭德懷被免職。朱德、周恩來身為主席、副主席,據史書稱,他們只有名義指揮權,實際指揮權仍操縱在博古、李德手裡。《周恩來傳》披露:"那時對博古、李德的一些錯誤決定,周恩來不能不服從並組織實施。這段時間內,他的思想很苦悶,但仍做了一些有益的工作。"博古、李德的軍事**時期開始了。
2日拂曉,紅一軍團主力乘雷雨交加之際,再次向坪寮之故發動猛攻,激戰至11時,攻佔了敵人多處據點。雨過天晴後,敵軍組織猛烈反撲,紅軍遭受較大傷亡,被迫放棄佔領的陣地。
2月9日上午,紅軍一線陣地被敵摧毀,被迫退守二線陣地雞公出。正午,敵軍兩個師分兩翼猛攻只有紅三師一個團把守的陣地。一營營長嶽忠山,當敵迫近陣地時,他以手榴彈殺傷敵人三十餘名,接著,躍出陣地,用馬刀砍死敵人十餘名。全管指戰員在他的率領下,多次同敵人肉搏,接連打退敵人數次衝鋒。但是,紅軍由於兵力薄弱,**用盡,戰至19時,嶽忠山等英勇犧牲,雞公出陣地被敵佔領。
9日傍晚,林彪、聶榮臻令楊得志率第一團冒雨去奇襲雞公山。是日夜,楊得志部先敵佔領二甲嶂。10日拂曉,敵九十四師主力進抵二甲嶂。紅一團與敵激戰一整天,傷亡過半。但陣地仍在。是日傍晚,紅一軍團主力趕到,將敵擊潰。
2月底,國民黨軍已完成樟樹至南豐的封鎖線,並佔領了沙溪和沙縣。蔣介石已令東路軍和北路軍佔領將樂、泰寧和南豐以南地區,爾後協力進攻廣昌、建寧,會師贛南。
在這種情況下,中革軍委又令彭德懷、楊尚昆統一指揮紅一、三、九軍團及紅五軍團一部北進,與敵展開對攻戰。
3月10日,紅軍開始北進。到11日,紅軍攻佔東華山、五都寨等陣地。"3月13日,國民黨軍十個師對中央紅軍實行全面反撲。戰至14日,紅軍傷亡已達兩千二百多,只好撤出戰鬥,逐步退至羅裡石一線休整。
國民黨軍也不追趕,又開始在新佔領區構築堡壘封鎖線,準備向廣昌推進。3月底,國民黨軍又先後把東線紅軍逼出新橋、太陽嶂。至此,紅軍在東線亦陷入被動。
1934年4月初,國民黨北路軍總司令顧祝同按照蔣介石的命令,集中十一個師的兵力,由三路軍總指揮陳誠統一指揮,計劃先取廣昌,爾後協同東路軍攻取建寧。
位於圩江西岸的廣昌,是中央蘇區的北部門戶,戰略地位十分重要。在"禦敵於國門之外"方針的制定者博古、李德等人眼裡,廣昌關乎著中央蘇區的存亡。
這樣,一場惡戰必然要在廣昌爆發了。
4月7日,陳誠完成全部戰前部署,決定分三期向廣昌築壘推進。第一期佔領甘竹市附近地區,第二期佔領長生橋、饒家堡、高洲鍛一帶,第三期攻佔廣昌及其附近地區。具體部署是:以羅卓英指揮五個師為河西縱隊,擔任主攻;以周渾元指揮五個師為河東縱隊,擔任助攻。規定兩縱隊進攻正面約五公里,採取梯次配置,夾盯江交替築壘推進。以四十三師為預備隊,隨河西縱隊跟進。工兵營隨河東縱隊跟進,準備隨時在圩江架橋,以保障兩岸部隊能相互機動。陳誠親率山炮營、迫擊炮營、特務團及別動隊隨後跟進。
國民黨此次攻廣昌動出約十二萬人,集中在五公里寬的地面上,紅軍根本無力量和這樣一支部隊對攻。
中草軍委已下定決心在廣昌打一場陣地對陣地的正規戰爭,保衛蘇區北部門戶,匆忙把在建寧地區休整的減員很大、十分疲勞的紅一、紅三軍團和紅五軍團十三師調回江西。到4月8日,博古和李德已把紅軍九個師調至廣昌地區。為了統一指揮作戰,中央軍委男組一個臨時司令部,任命朱德兼司令員。博古這回
於是,一場集中對集中,堡壘對堡壘,陣地對陣地的大規模戰役開始上演了。
4月10日晨,陳誠一聲令下,國民黨軍兩個縱隊十二萬人,沿著盯江向饒家堡、甘竹市緩緩推進。
4月11日,紅三軍團在白葉堡打了一個小勝仗,殲敵約一個營。是日晚,陳誠根據戰場情況,及時調整部署,令河東縱隊在圩江東岸拖住紅軍主力,掩護河西縱隊向前推進。
12日起,河西縱隊逐段突破了紅龍軍團的防禦陣地,於17日順利佔領了甘竹市,完成了第一期進攻計劃。陳誠見紅軍在幾天內都只採用短促出擊這一種戰法,不禁大喜,譏諷道,"這種打法太聰明瞭,我正愁飛機派不上用場."實際上,紅軍將領中,不是沒有高人。4月14日,林彪、聶榮臻致電中央軍委(此時博古、李德、朱德都在瑞金):這種對峙距敵愈近愈能引起敵人的謹慎,而採取更短距離的堡壘推進,這就愈使我們失去無堡壘的較長距離的消滅敵人的機會,並反被敵人監視與鉗制了,而失去祕密與迅速去消滅在其它方面採取躍進或急進的敵人的機會。這種對峙最疲勞兵力、消耗**和有生力量,有時卻收不到什麼好的結果。我軍主力應儘量避免與敵人的長時間對峙,而應採取運動防禦,機動地消滅敵人。
博古、李德看完電報,不屑地說:"這是標準的戰場機會主義。"戰局日益對中央紅軍不利起來。
4月19日,敵河東縱隊在數架飛機的掩護下,向大羅山等紅軍陣地發起猛烈地攻擊。當日,紅一軍團、紅三軍團從拂曉兼程北進,反擊已大大羅山南部的敵人。是日晚,紅一軍團接近敵陣地,經一夜激戰,恢復了大羅山以南陣地。第二天拂曉,風雲又起,敵大師、七十九師在飛機大炮的掩護下,向紅一軍團猛烈反撲。由於紅軍其它部隊尚未跟進到指定位置,紅一軍團陷入孤軍奮戰困境,經過幾次肉搏,陣地得而復失。為不至遭受更大損失,林彪、聶榮臻下令撤出戰鬥,退至饒家堡地區與紅三軍團會合。
這次反擊作戰失利,戰局迅速惡化了。
20日下午,敵先頭部隊一個旅另一個團冒進至饒家堡附近。紅一、紅三軍團看到肥肉送到嘴邊,豈有不吃的道理,當即從二面將該敵包圍。誰知這塊肉是包著尖刀送來的,紅軍不但沒吃到肉,反叫刀子傷了。敵九十七師和另一個旅在猛烈炮火支援下,突進饒家堡與先頭部隊會合,併合力佔領了饒家堡、前排陣地,與後撤紅軍形成對峙。
傍晚,天下起了濛濛細雨。彭德懷一看局勢已非,對楊尚昆說:"饒家堡一失,廣昌就只能放棄,今晚務必要把饒家堡奪回來。我們到前邊去就近指揮。"晚8時,彭德懷、楊尚昆親率三軍團主力攻向饒家堡。一夜間,饒家堡陣地六易其主。第二天拂曉,龐大的助攻機群出現在饒家堡上空。彭德懷含淚下達了撤退命令,三軍團又南退至雲際寨陣地。
4月22日,敵迂迴包抄戰術獲得成功,先後攻佔官府嶺、張家山。紅三軍團主陣地雲際寨孤陷敵陣中。彭德懷一看再守雲際寨必遭敵包圍,又下令部隊撤出,轉移至楊家廟。
陳誠的東西兩個強大的突擊兵團滾動南進,於4月23日攻佔了圩江東西之香爐峰、高洲鍛、長生橋、傘蓋頂等地,逼近廣昌城,完成了第二期進攻計劃。
紅軍在廣昌城的城外防禦至此全線崩潰。
為了儲存實力,唯一的正確選擇只能是放棄廣昌了。
恰在這個時候,博古、李德趕到了前線,大悲劇便不可避免了。
44月21日,博古、李德在廣昌以中共中央、中央軍委、紅軍總政治部的名義,釋出了《保衛廣昌之政治命令》,要求守備部隊"應毫不動搖地在敵人炮火與空中轟炸之下支援著,以便用有紀律之火力射擊及勇敢的反突擊,消滅敵人的有生兵力。"突擊部隊"在攻擊時應不顧一切火力,奮勇前進,堅決無情地消滅敵人","全力保衛廣昌。"這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決戰,這種空洞的口號性鼓動只能導致更慘重的失敗。敵機投下一顆五百磅炸彈,多則有幾十名紅軍戰士死傷,少則也能炸住七八個。十幾天惡戰,紅軍已減員兩千多。面對幾乎是自己兩倍兵力的敵軍和與絕對優勢的地空火力,以血肉之軀苦撐尚難"支援著",又何談,"反突擊"?
在這種情況下不顧一切地奮勇前進,只能走向另一目的地──全軍覆沒。
彭德懷為了紅軍的存亡,去了臨時前線指揮部。李德正用一把尺子在作戰地圖上比量。博古揹著手凝視著李德的後背。朱德坐在房子的角落裡,低頭沉思。
彭德懷直截了當說:"廣昌不能守了,只能放棄,再遲就來不及了。"博古怔了怔,厲聲問道:"你說什麼?"彭德懷一字一頓地說:"我們必須估計到敵軍的技術裝備!這幾天的作戰,因為敵人地上空中都佔有優勢,我們所付的代價已是敵人的數倍。在我們沒有飛機大炮轟擊的情況下,就算是比較堅固的野戰工事,在今天敵軍的裝備下,是不起作用的。如果固守廣昌,少則兩天,多則三五天,三軍團一萬兩千人,將全部毀滅,廣昌也就失守了。"博古聽彭德懷講了純軍事的問題,自己不知該怎麼反駁,就把彭德懷的話翻給李德聽。
李德聽罷,面帶不屑,搖搖頭說了一大通。
博古也冷笑起來:"你不要過分強調武器的作用。我們在廣昌城也修了很多碉堡嘛。保衛廣昌是全黨、全軍目前最重要的政治任務,每個人,特別是高階將領,不能有絲毫的動搖。正是因為蕭勁光擅自放棄了黎川,我們才如此被動的。"言外之意很明確:你要是學蕭勁光,也會公審你,甚至*斃你。
博古又把口氣緩和下來道:"李德同志已經視察了廣昌的城防工事,他認為大多數可稱得上永久性。有國際派來的李德同志親臨前線指揮,你還擔心什麼?你回去好好組織三軍團守城吧。我知道。你們三軍團是能打惡仗、硬仗的。你和***不一樣,自贛南會議以來,你是執行國際路線的。五中全會後,我建議***去上海休養,順便集中時間多讀一些馬列的書,他不去。李德認為***應該到莫斯科休養一段,直接接觸接觸國際的領導同志,他也不去。最後他自己去了粵贛省休養了。他這次不再擔任人民委員會主席,心裡不痛快。可是到了粵贛省,他就能開竅嗎?你不要想別的,打好仗就夠了。"彭德懷不好再說什麼了。兩個月前,他被免去了軍委副主席的職務,如果再堅持不守廣昌,不是也要被看成是鬧情緒嗎?他一直對黨忠心耿耿,絕對不能讓黨懷疑自己革命的動機。革命,在彭德懷眼裡從來就不是為了升官發財。
朱德無奈地看了彭德懷一眼,嘆息一樣說道:"多配幾個防空警戒員,可少傷亡。"4月26日,博古、李德以前線總司令朱德的名義下達了《堅守廣昌的作戰命令》。命令開宗明義地指出:"我們的任務是堅守廣昌!"以紅龍軍團第三師,紅五軍團第十三師組成東方集團,由羅炳輝、蔡樹藩統一指揮,在圩江東岸抗擊敵河東縱隊,掩護紅軍主力的行動;紅一、紅三軍團和第二十三師組成西方集團,由軍委直接指揮,擔任保衛廣昌任務;紅龍軍團第十四師和總部高射機*連組成廣昌支點地域守備隊,堅守廣昌;紅三軍主力集結於廣昌西北的新人坪地區,準備反擊南進之故;紅一軍團集結於廣昌以西的蕉坑、上西,阻敵沿盯江南進,並協同紅三軍團向西北方向反擊。
這個命令增加了引人注目的一條:"只有受命後才能撤退"。
這就是說,無論哪一級指揮官,在廣昌保衛城中,再沒有任何機斷之權,哪怕部隊打光了,沒有博古、李德的指示,也不能撤。誰要沒經博古、李德的同意就下了撤退命令,他下一步就要邁進軍事法庭了。
同日,陳誠在前線指揮所下達會攻廣昌的命令:以第五縱隊五個師,加強山炮一個連、迫擊炮兩個連,為右縱隊,擔任主攻任務,由命蓋尖、長生橋一線出動,同時向巴掌形、搖籃寨、西華山、清水塘、蓮花山等陣地展開攻擊;以第八縱三個師,加強山炮一個連,迫擊炮一個連,為左縱隊,擔任助攻任務,由高洲鍛一線出動,攻擊烏溪、藕塘;第三縱隊兩個師為總預備隊,控制於長生橋,樟樹下一線。
27日拂曉,國民黨軍王牌師、第四次"圍剿"時差點被紅軍全殲的第十一師在飛機的支援下,猛烈地攻向巴掌形。11時,紅三軍團被迫撤至西花山。(彭德懷第一次獨斷!)是日傍晚,在強大敵人的壓迫下,紅三軍團再次撤出西華山,轉進蓮花山。(彭德懷第二次獨斷!)與此同時,盱江東岸紅龍軍團桃牌洲、藕塘一帶陣地也被敵人突破。
如果只寫出一些地名,不足以表現出紅軍守衛廣昌形勢的嚴峻。標一標國民黨軍27日傍晚佔領的地域距廣昌的距離,紅軍所處的危險就一目瞭然了。清水塘在廣昌正北,距廣昌不足五公里;藕塘在廣昌東北,距廣昌四公里;西華山在廣昌正西,距廣昌七公里。
陳誠這次並不急躁,傍晚的時候,他下達了停止攻擊的命令,十分得意地說:"我們再向前築個壩子,不急於摸魚。盛赤匪的塘子會被擠得越來越小,水乾的時候,魚也就死了。傳令各部,嚴防敵人夜間反擊,明日拂曉再向前推進。"趁這個間隙,我們看看廣昌保衛戰的主要實施者彭德懷日後是怎樣描述這場惡戰的。
從上午8一9時開始至下午4時許,所謂永久工事被轟平了。激戰一天,我軍突圍幾次均未成功,傷亡近千人。在李德所謂永久工事裡擔任守備的營,全部壯烈犧牲,一個也沒出來。
彭德懷在描述白天的戰況後,接著留下一段耐人琢磨的歷史記錄:白日約8時(晚上)以後,戰鬥停止時,博古來電話,說李德、博古約我和楊尚昆去談談,他們明天回瑞金去。"博古、李德,一箇中共中央總負責,一個共產國際派駐中國的軍事顧問,既然興致勃勃前來指揮這場正規的廣昌保衛戰,為什麼仗打到節骨眼上卻要走呢?戰鬥悽苦慘烈,敗局已能預見了放下電話,彭德懷拿出一隻包,把一套舊軍裝放了進去。
楊尚昆覺得有點怪,問道:"你我去前總,你帶舊衣服幹什麼?"彭德懷黑著臉說:"如果他們只談戰事,最還是隻有一個字:撤!今天我已獨斷了兩次,已經做了蕭勁光第二。我得準備好。如果他們抓了我,又下令死守廣昌,到時候你再帶三軍團撤。再打兩天,三軍團真的要打光了。"廣昌之戰的殘局交給彭德懷、楊尚昆,需要一個連線主題的長長的過門。可還沒說幾句話,一向沉默寡語、忠心耿耿的彭德懷兩眼噴火,衝著李德大聲喝叱起來:"你指揮的這叫什麼仗?這就是你在伏龍芝學到的正規戰法嗎?你們的作戰指揮從開始就是錯誤的!幾個月的戰鬥充分證明了你們的錯誤!廣昌一戰,在敵碉堡密佈下進行短促突擊,幾乎沒有一次成功。一軍團打永豐失利了,三溪、三坑反擊作戰也失利了。全失利了!這種主觀主義,純粹是圖上作業的戰術家!"伍修權翻譯完了,李德不說話,嘴角掛著冷笑,一臉的滿不在乎。
彭德懷氣得罵了一通,指著鼻子喊道,"你這是崽賣爺田心不痛!"翻譯過了,李德竟沒表示出什麼反常。
彭德懷瞪了伍修權一眼,"是不是沒敢翻這句話?你怕什麼?天塌了,有我彭德懷頂著。"伍修權說:"彭軍團長,我沒明白你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所以彭德懷轉身對楊尚昆道:"你不是也懂洋文嗎?你翻給他聽聽。"楊尚昆朝李德一笑,說:"李德同志,彭軍團長說你指揮廣昌作戰,是兒子賣掉父親的田地心裡不覺得痛!"李德"哇哇"直叫,臉部變了形。彭德懷扭頭問楊尚昆:"這一長串是嚼的什麼臭肉?""他說你這是封建,說你懷疑他的人品;說這次中央軍委改動領導人,沒讓你繼續當副主席,你不滿意,藉故找茬......¨彭德懷又卡腰大罵:"你放屁!你懂什麼戰爭?當個團長你都不勝任!"李德看見彭德懷脾氣這樣剛烈,又在敗局已定的節骨眼上,不敢說太強硬的話,只是一個勁地重複:"你是右傾!你是機會主義!你才不會打仗!你頂多能當個游擊隊長!"博古也被彭德懷的突然發火搞得不知所措。面對一身正氣的武將彭德懷,莫名地感到心怯。在瑞金的"獨立房子"內和李德指揮了幾個月的作戰,到了廣昌,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做戰爭。幾天前,他到一個戰地救護所視察了一番,感受頗多。彭德懷放膽怒罵李德,博古覺得罵的也是自己。直到彭德懷和李德像普通人一樣對罵的時候,博古才重新找回了中央總負責的感覺。看見彭德懷又要還擊,博古威嚴地喊了一聲:"彭軍團長──"彭德懷看了一眼博古,硬生生地把下面的話嚥了回去。
博古一旦找到領袖的感覺,口風也隨之銳利起來:"彭軍團長,你以這種態度對待國際派來的同志,不合適吧?要鎮靜,要沉著。不要因為一時的失利就懷疑行動方針。這樣很不好。"彭德懷豁出去了,梗著脖子說道:"博古同志!廣昌一戰,我們的損失太大了。參戰部隊名義上是九個師,實際兵力不足兩萬八千人!從十號到今天,我們三軍團傷亡就超過了兩千五!三軍團已經打掉四分之一了!再像今天這樣拼,不出三天,紅軍就拼光了。如果不及時撤出去,我們郡會成為黨和軍隊的大罪人。我能不急嗎?"博古踱著步子聽著,突然間停下來,板著面孔說:"你有撤退的意見可以提。我們找你們來,就是為了商量下一步的行動。你今天對李德同志的態度太粗暴了。我們對國際派來的同志,要特別尊重。"彭德懷達到了請求撤退的目的,博古也找到了共產黨第一人的面子,風波也就過去了。
是日夜,博古、李德以朱德名義釋出撤離廣昌,移至頭陂、白水鎮地區的命令。
次日,紅軍退出廣昌。
這一個大敗仗,成為第五次反"圍剿"作戰的一個轉折點。同時,它也成為軍史上博古、李德時代結束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