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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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2)
7月11日,蔣介石在對軍官訓練團教官及顧問訓話時指出:"這次訓練的唯一目的,就是要消滅赤匪,一切設施,皆要以赤匪為物件,一切訓練的方式、動作以及各種戰術,統統要適合剿共戰術的需要,統統要針對其匪的實際情形來作想定。"為了使這次軍官訓練確有成效,蔣介石起用新敗的心腹愛將陳誠為團長,求其能應驗"哀兵必勝"。為了能開啟受訓軍官的眼界和思路,蔣介面聘請了一個以原德國國防軍總司令賽克特為首的,德、意、美等國的軍事教官組成的軍事顧問團,專門講授"圍剿"紅軍的戰術和技術。蔣介石借它山之石的用意在於從根本上改造部隊,轉變風氣,振奮精神。
賽克特這位退休一級上將,一次世界大戰時任德軍駐土耳其最高統帥部參謀長、德國陸軍總參謀長,自1920年起,擔任德國國防軍總司令,是個碉堡戰和街壘戰的大行家。
7月18日,蔣介百在首批學員開業典禮上說:"今天在廬山召集我們剿匪備軍各師的官長開始訓練,我們要從此奠定一個新的偉大的基礎,來完成剿匪工作,並盡到大家革命的責任。我們以後能不能剿清赤匪,與整個革命的成敗,黨國的存亡,以至各個人的生死,統統都看這次訓練能不能發生效力。所以我們希望各位教官和學員認清這次訓練的重大意義,曉得這一次訓練,不是通常所辦的什麼訓練班或軍官團,而實在是我們自己個人的生死關頭,也是我們的黨和國家以及整個民族的生死關頭,因此我們大家要格外奮發努力為我們國家,我們民族和我們總理的三**義而鬥奮鬥!由剿清赤匪而建立一個三**義的新國家起來!"賽克特在典禮上冷冰冰地說:"我們的鬥爭只有兩種結局:不是敵人踏著我們的屍體過去,就是我們踩著敵人的屍體過去。"兩個月後,三期訓練團都告結束,訓練了七千五百名軍官,把蔣系參加第五次"圍剿"部隊的排以上軍官都輪訓了一遍。
另外,蔣介石為了適應山地作戰,將部隊進行不改編,取消了旅指揮階層,又在南昌、武昌、洛陽等地設立新兵訓練處,擬訓新兵兩百個團,以保持"圍剿"主力軍的總兵力不減。同時,財政部長宋子文周遊歐美幾國,為第五次"圍剿"籌措了近一億美元的經費。
毋庸諱言,經過這麼一系列精心準備後,國民黨軍的戰鬥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特別是實行堡壘政策後,紅軍反"圍剿"作戰的困難加重了。
蔣介石為第五次"圍剿"而處心積慮地做準備,戰雲在蘇區上空越聚越濃......"深諳用兵之道、富有反"圍剿"經驗的***身居政府主席崗位,下農村、搞查田,從事的工作大體不離經濟。
1933年8月,***在一次經濟建設大會上指出:"我們要猛力開展經濟建設運動,要把經濟建設這個任務看成為粉碎五次’圍剿’的最基本的條件之一,供給革命戰爭一個必不可缺少的物質上的條件。"在中共和紅軍高層的權力重新分配中走上核心領導頂尖地位的博古等人,都不懂得軍事。王明和博古早就商量了一個辦法:請共產國際給中國派駐一個軍事顧問團。讓國際源的軍事顧問團掌握軍隊,自己控制顧問團,也就把軍隊掌握住了。共產國際任命曼弗雷德·施特恩將軍為駐中國的軍事總顧問。剛從伏龍芝軍事學院畢業的奧托·布勞恩,也就是後來在中共黨史上留了大名的李德被共產國際派到了施特恩將軍手下。施特恩將軍因故未能來華,李德於1932年復秋之交到了中國。
李德,1900年9月出生於德國慕尼黑附近的伊斯漫尼格,小時候在孤兒院度過。這一段經歷為他的孤傲、暴躁的性格打下了基礎。LG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十四歲的李德應徵入伍,隨奧匈帝國的部隊出征作戰。兩年後,李德在德俄戰爭中被俘,被送往寒冷的西伯利亞。十月革命爆發後,李德加入了蘇俄紅軍,1918年秋,李德回國加入了德國共產黨,參加過慕尼黑的街壘戰。1926年9月,李德被捕,被囚於莫阿位元**。十八個月後,李德越獄,祕密逃往蘇聯。1929年春,入蘇聯伏龍芝軍事學院學習。
李德不高的軍銜和傳奇的歷史,很合王明和博古的心意。如果施特恩將軍來了,還真不太好辦呢!
後來,李德在《中國紀事》中披露了他到中央蘇區的原因:"博古和洛甫動身前,要求尤爾特同志將我也派到蘇區去,尤爾特問我對此有何意見。我表示同意去蘇區,但提出一個條件,請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發出一個相應的指示。尤爾特和博古因此向莫斯科發了幾封電報。1933年春天;他們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大意是:我作為沒有指示權力的顧問,受支配於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其它的命令和指示我沒有得到。由於技術上的原因,我的行期推遲到秋天。"由此可以看出,李德入蘇區,並不是博古等人在大敵進攻時搞出的急就章。
李德的到來,增強了博古、項英控制部隊的能力。李德後來回憶說:"當天晚上我們還規劃了一下我的工作範圍,我們一致同意,由我主管軍事戰略、戰役戰術領導、訓練以及部隊和後勤的組織等問題。"博古稱李德的到來是"及時雨",急不可待地把紅軍的領導權和指揮權交給了這個軍事才能還是未知數的德國人。對軍事基本上一竅不通的博古,在面對周恩來、朱德這些軍事行家時,亟需一個像李德這樣一個幫手,僅憑他"共產國際派員"的身份就很有用。
蔣介石完成對中央蘇區進行第五次"圍剿"的部署工作時,紅軍的指揮大權已經握在博古等人手中了。
9月中旬,蔣介百對這次作戰作出如下部署:以駐贛、粵、閩、湘、鄂各省部隊分編為北路、南路和西路軍。北路軍下轄三路軍,共三十三個師另三個旅,為"圍剿"主力軍,以顧祝同為總司令,蔣韓文為前線總指揮。北路軍的編成和任務是:以第二十七、四十六、九十二、九十三師四個師、騎兵第一旅編為第一路軍,由顧祝同兼總指揮,配置於新淦、吉水、永豐、樂安、宜黃地區,構築碉堡封鎖線,逐步向中央蘇區推進,並阻止紅軍向贛北前進;以第四、十、八十三廣八十七、八十八、八十九師六個師編為第二路軍,由蔣韓文兼總指揮,湯恩伯為副總指揮,配置於崇仁、騰橋、金溪地區,構築碉堡封鎖線,逐步向中央蘇區推進,並阻止紅軍進入贛東北;以第十一、十四、六十七、九十四、九十八、三、九、五十九、九十、九十九、五、六、七十九、九十六、四十三、九十七、二十四、人師十八個師編為第三路軍,由陳誠任總指揮、薛嶽為副總指揮,在第一、第二路軍的配合下,依託碉堡向廣昌方向推進,尋求紅一方面軍主力決戰;第二十三、二十八師歸北路軍總司令部直接指揮,扼守贛江西岸的吉安、泰和等地,配合西路軍封鎖贛江,阻止紅軍主力西進;第十三、三十六、八十五師三個師為總預備隊。南路軍轄粵軍十一個師又一個旅,以陳濟棠為總司令,築碉堡扼守武平、安遠、贛縣、上猶地區,阻止紅軍向南發展,並逐步向會昌地區推進,配合北路軍作戰。東路軍轄第十九路軍等部六個師又兩個旅,扼守閩西和閩西北地區,阻止紅軍向東發展,配合北路軍作戰。另以五個空軍轟炸機大隊配置於南昌、撫州、南城等地,配合地面部隊作戰。西路軍轄湘軍九個師又三個旅,"圍剿"湘贛、湘鄂贛蘇區,並相機東進,阻止紅軍向贛江以西地區機動。
此時,紅軍東方軍正在彭德懷、滕代遠指揮下按照博古、項英的指示在閩北作戰。
9月3日,東方軍奇襲要道碼頭得手,繳獲汽車兩輛、汽輪八艘、子彈四船,食鹽三萬餘公斤。
9月5日開始,東方軍主力圍困將樂、順昌,佯攻南平,待機打援。
到9月18日,東方軍仍未攻克將樂、順昌,與守敵形成相持局面,已成強駑之末之勢,所處位置距國民黨軍要攻擊的第一個目標黎川有近三百公里。
此時,紅軍中央軍集結在洛口東北地區,距黎川近兩百公里。
9月25日,國民黨北路軍-路大縱隊第五、第六,第九十六三個師在周渾元的指揮下,由南城出發,向黎川進攻,奏響了第五次"圍剿"的序曲。
這時,黎川紅軍只有閩贛軍區司令員兼政委蕭勁光和他手下一個七十餘人的教導隊。
蕭勁光這時為難了。前一段,中央軍委三令五申要死守黎川。沒有兵怎麼守城?為此,蕭勁光曾建議紅軍主力及早集結於黎川東北的光澤、資溪一帶,從側翼打擊進攻黎川之故。***也主張應放棄黎川,誘敵深入到建寧、泰寧地區,集中紅軍主力,在運動中消滅敵人。
博古、項英、李德對這兩個建議都未予理睬。恰在這時,敵人首先攻黎川了。蕭勁光一面電報敵人行動,一面請求放棄黎川。
博古、李德、項英一聽敵人三個師攻向黎川,這才感覺到形勢嚴峻,於9月26日電示周恩來、朱德:立即結束東方戰線,集中泰寧,出其西北地帶,消滅進逼黎川之故,拒國民黨軍於蘇區之外。27日,再倉促命令彭德懷率東方軍迅速從將樂、順昌北上泰寧,先消滅迸通黎川之敵,進而會合中央軍,全力與敵在撫河與敵會戰。
紅軍兩隻拳頭畢竟離黎川太遠了,縱長有長毛腿,一天也無法跑兩百公里。蕭勁光一看黎川根本無法守,率七十餘人於27日夜撤出黎川。28日,國民黨軍佔領黎川。
蕭勁光這一決定,差點招至殺身之禍。在博古、李德等人看來,蕭勁光此舉實在是"喪權辱國"。全蘇區不過轄三十個縣,蕭勁光丟失一縣,這不是彌天大罪嗎?火燒眉毛之際,他們暫時沒有管這件事,只是一個勁地催逼周恩來、朱德恢復黎川。
周恩來、朱德在東進途中,已判斷出敵人已開始大規模進攻蘇區了。路上,他們就方面軍新的作戰部署連電中央軍委和中共中央局,提出:紅軍必須以極大機動性處置當前戰鬥,正面迎敵或強攻黎川都處不利,應待東方軍集中後,以一部佯攻黎川,吸引該敵,主力突擊敵之側背,以調動敵於運動中給以各個消滅。
博古、項英哪裡能聽得進去?蘇維埃共和國已成立兩年了,敵人入侵,事關國家存亡,這種大是大非問題,豈可等閒視之!
9月28日晚,在得到黎川失守訊息後,中央軍委直接電令東方軍:命你部第三師兩個團,第十五師一個團及軍團教導營,迅速趕到黎川以南地區,阻敵南下,爾後集中第四、五、六、十三、十五、十九師進攻硝石、資溪橋、黎川之故。又電令中央軍:你部第一、第二、第十四師,速由永豐、樂安等地東移,攻擊和牽制南城。南豐、宜黃之間開進的國民黨軍,以保障東方軍行動。
9月29日,彭德懷、滕代遠按博古、項英指示,率部由福建北上,兼程疾進,於10月4日和五軍團匯合在泰寧地區。博古、李德也不管東方軍此時亟需休整的現實,當晚就嚴令東方軍向黎川以北硝石地區前進。10月5日,東方軍不顧疲勞又出發了。
這時,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東方軍回師時仍以急行軍方式,這就出乎國民黨軍方的預料。在他們看來,彭德懷部投入黎川戰場,應該在雙十節以後。因此他們就依照這一判斷進行部署調整。
10月6日,國民黨軍第六師三個團在下鳶突然和東方軍先頭第四師遭遇了。經過激戰,紅軍擊潰敵人兩個團。是日晚,國民黨軍兩個團星夜馳援洵口。7日晨,這兩個團被紅軍阻擊、包圍於白沙地區。經過四個多小時激戰,東方軍把敵人兩個團大半消滅。
這一次不期而遇的遭遇戰,紅軍竟俘敵一干多名!
這一勝利讓博古等人在瑞金興奮得徹夜不眠,第二天就向東方軍下達了強攻硝石的命令。
這時候,硝石附近國民黨守軍共有黎川三個師,南城三個半師,南豐三個半師,總兵力是紅軍東方軍的三倍多,紅軍攻硝石極為不利。
東方軍剛剛又打了勝仗,這一勝仗又能順理成章地記在博古、項英的功勞簿上,周恩來、朱德想反對攻硝石也說不出口了。
彭德懷作為東方軍的最主要指揮者,明知硝石難啃,也只好張了大嘴去咬。要想收復黎川,必然要先拿下硝石,收黎川決心不變,就必須把硝石啃下來,哪怕啃掉滿口利牙也再所不惜。
10月8日,東方軍為攻佔硝石作出如下部署:以第四、第五師為有縱隊,從北向南攻硝石;以第十三師為左縱隊,由陳坊攻硝石;以十九師進攻洪門,斷硝石守敵退回南城之路;以二十師切斷百順與硝石間交通,集結楊坪地區,阻擊黎川之故北援硝石。周恩來、朱德也令林彪、聶榮臻以一部兵力出新豐街地區,鉗制敵軍。
東方軍近一萬人連攻硝石四晝夜,仍無法攻入硝石。這時,敵六個師已對東方軍形成扇形包圍態勢。彭德懷只好電告中央軍委:硝石久攻不下,我已處數倍於己強敵包圍態勢中,如不早下決心撤退,恐招滅頂之災。
13日下午,博古、項英被迫放棄攻佔硝石的計劃,電令東方軍:"你們從現在的地域南移至新橋、東山、金坑一帶。"至此,紅軍完全喪失了戰場主動權。
蔣介面見己佔了先機,並不急躁,10月17日,他釋出如下訓令:第一階段作戰已告一段落。各路軍應本著"戰略攻勢,戰術守勢"之原則,繼續構築綿密的碉堡封鎖線,穩紮穩打,逐步推進。"今日剿圍,不在時間之緩急,亦不必憂匪之難覓,而在吾各將士忍性堅心","應以佔領匪所必爭之要地為目的","使匪不得不來爭為最大任務。"蔣介石此時求穩,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福建第十九路軍和紅軍東方軍作戰數月,深感這樣下去,助蔣火紅也無法自保,就準備開始實行積極反蔣的方針。蔣介石得知這一情況後,不得不留一手防後院起火。21日,政府主席林森親赴福建,勸蔡廷鍇、蔣光鼐放棄反蔣。在這種微妙的時刻,是有必要緩一緩了,如陷得太深,萬一兩面作戰,反生不利。
陳誠、薛嶽哪裡不明白老頭子的苦心,想進佔資溪橋後,首先完成了黎川、硝石之間的碉堡封鎖線,企望能引紅軍來攻,爾後將紅軍聚殲在資溪橋、硝石地區。10月17日,薛嶽親率四個師由硝石推進至潭頭市,次日其先頭部隊進佔資溪橋。同日,周渾元留一旅駐黎川,親率三個師主力開進資溪橋地區,歸薛嶽指揮。
陳誠和薛嶽分手時對薛嶽說:"等周渾元也到資溪橋後,這二十幾公里方圓的地域,就有我七個師一個旅的兵力。共匪敢攻硝石,則必來資溪橋,其目的只在恢復黎川。只要他敢來攻,我就與他在這一帶決戰。"薛嶽道:"共匪遠道而來,頭三陣的風頭一定很強勁。我意先掛免戰牌,請空軍幫助擋這頭一陣。待把敵銳氣挫後,我再反擊。你看如何?"陳誠笑道:"這等細處,我實不及伯陵兄之萬一。只要他敢來攻,我保證每天有三個轟炸機大隊來助戰。"博古、項英、李德知敵又佔資溪橋,遂不顧故我力量懸殊這一客觀事實,下決心在資溪橋一帶與敵決戰。10月18日晚,以項英名義簽發的資溪橋戰役部署下達到方面軍、中央軍和東方軍,以第三師、第十三師為右翼隊,由董振堂、朱瑞指揮,由北向南攻擊資溪橋,以求牽動國民黨軍;以十五師為左翼隊,位於資溪橋、潭頭市以南,切斷資溪橋與黎川之間的交通,掩護有翼隊的行動;以第三軍團為突擊主力,置子洵口、石峽一線,準備突擊被牽動的國民黨軍;以第一軍團為預備隊,置於湖坊地區,準備增援第三軍團。
方面軍首長認為敵已集結近八萬人,又有堡壘可依,建議改變計劃。博古、項英回電則說:如果你們拒絕進攻敵人的堡壘,那是拒絕戰鬥。
22日,紅軍開始向資溪橋發起攻擊。
薛嶽、周渾元按原定方針,令各部堅守陣地,靜待空軍。
不一時,黑壓壓的機群飛來了。國民黨空軍因知道紅軍沒什麼防空能力,都是採用超低空飛行,把一串串炸彈準確地丟在紅軍密集的地方。紅軍後撤的時候,國民黨軍紛紛湧出陣地,追趕一陣。
一天過去,紅軍白白丟下幾百具屍體,毫無收穫。後退又不能退得太遠,晚上只好在曠野露宿。第二天,紅軍又組織新的一輪進攻。國民黨軍方仍是來個陸空結合。
四天下來,紅軍東方軍實力銳減,大部分師團減員三分之一,有的師團減員過半,敵人根本沒被調動起來。預備隊紅一軍團隱蔽不是,出擊更不是。
朱德說話了:"再耗上三四天,敵人打一個反衝鋒,三軍團和五軍團肯定要垮。這仗不能再打了。"劉伯承參謀長也說:"眼下我三個軍團的配置,是無法承受敵人大規模反擊。一軍團開到黃元川,十九、二十師回金溪,三、五軍團退至石峽、洵口,這樣尚可支撐。只是中委不一定能同意這一處置。""就這麼辦吧。"周恩來說:"邊行動邊向上報告,要不就遲了。"資溪橋一戰,紅軍元氣大傷。
在李德過去的軍旅生涯中,最風光的一段是作為團參謀長,協助團長指揮幾百騎兵沖沖殺殺。到瑞金後,忽然間有了紅軍總司令的實際權力,感覺自不同往常。面對一張地圖轉幾轉腦子,就可以使幾萬人在很遙遠的地方與敵人斯殺,豈不快哉!當了一個來月的"司令官",他認為紅軍現有三個軍團實在太寒酸了,於是就有了建立新軍團的設想。博古聽了大喜,趕忙社中草軍委代主席項英辦理。
10月28日。中央軍委明令宣佈成立紅軍第七軍團和第九軍團,任命尋淮洲為第七軍團軍團長,蕭勁光為政治委員,郭如嶽為參謀長,鄧乾元為政治部主任;任命羅炳輝為第九軍團軍團長,蔡樹藩為政治委員,張翼為參謀長,李湘齡為政治部主任。
七軍團由第十九師、第二十師、第三十四師和一個獨立團組成;九軍團由第三師、第十四師和獨立一、獨立四團組成。這五個師有的原是方面軍直屬師,有的原屬於別的軍團建制。也就是說,這樣做後,紅軍在形式上增加了兩個軍團,實際兵力卻沒有增加。
資溪橋戰鬥後,紅一方面軍的實力受到很大削弱。紅三軍團缺編一萬金人,紅一軍團和紅五軍團各缺編五千人,方面軍直屬第十九、第二十師各缺編兩千人。中央軍委應該做的工作是怎樣儘快加強和充實主力軍團。
蕭勁光被任命為新組建的七軍團政委,據稱是中共中央局和中央軍委給他的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兩個新軍團組建的第二天,中央軍委便作出了《各部隊之部署、任務的快定》,命令第七軍團深入撫州、金溪地區活動;第五軍團和第九軍團第三師在黎川、資溪橋和康都地區牽制國民黨軍,並阻其南迸;第三軍團位子資溪橋以北地區,突出資溪橋、南城之間移動的國民黨軍;第一軍團經康都西渡撫河,會同第九軍團主力,進攻撫河以西的國民黨軍。
顯而易見,這是一個規模更大的冒險計劃。這個計劃又可看作是博古、李德等人對周恩來、朱德1O月26日擅自放棄在資溪橋地區與敵決戰計劃的一種回答。周恩來、朱德已從這個計劃中讀出了這樣的潛臺詞:你們再表現右傾,就再開個寧都會議。
1O月31日,蕭勁光率七軍團孤軍北上金溪去襲擊敵第四師,沒能得手。11月2日,周恩來、朱德妥協了,命令三軍團迅速北上,會同七軍團在金溪地區消滅敵第四師,以震動南城、撫州,變更戰局,求得全部決戰。
根據周恩來、朱德這一命令,彭德懷、滕代遠快定:以第七軍團襲取遊灣,牽動金溪、南豐及南城之敵各向西北增援,以便東方軍主力會同中央軍乘機夾撫河而進,尋殲運動之敵。
11月7日,紅三軍團開始北移。幾個月連續作戰,又經一個多月的惡戰,這支部隊實在已經疲憊了,行動時不可避免地出現了遲緩。彭德懷也患了瘧疾,只好躺在擔架上指揮。
此次出征,蕭勁光的心情異常沉重。他深知這種打法的凶險。在強敵密集的區域裡,以弱小之師搞攻擊性作戰,能有好結果嗎?然而他這次又必須顯出進攻的積極,不這麼做,他自己很可能會跌個大跟斗。李德的《中國紀事》裡,為黎川失守留下了這樣一筆:"蕭勁光在黎川城不戰而棄,帶領他的獨立部隊(只有七十人呀!引者注。)倉惶撤退,而讓地方部隊聽任命運的擺佈。博古和洛甫把這種情況稱之為過了時的游擊戰方法的回潮。"七十人根本無法守一座縣城,這是顯而易見的常識。這件事之所以被揪住不放,為的是把批羅明路線引到軍隊上層而"殺一儆百"。蕭勁光曾做過五軍團政委,後來又做過省軍區司令員,屬於高階將領,是***的追隨者。
李德後來當了德國(東德)作家協會主席。他在作協主席的位置上是這樣回憶***的:"給我印象最深的當然是***。他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幾乎可以說是很瘦削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他給我最初印象,與其說是一個政治家和軍人,不如說是一個思想家和詩人。在很少的幾個慶祝會上,我們見面時很隨便。在這種場合,他總是保持一種威嚴而又謹慎的態度,總是鼓勵別人喝酒、說話和唱歌,他自己則在談話中插迸一些格言,這些格言聽起來好像是無關緊要的,但總有一定的含義,有時還含有一種惡意的暗示。很長時間我都吃不慣味道很厚的菜,像油炸辣椒,這種菜在中國南方,尤其在毛的故鄉湖南是很普遍的。這就引起了毛的譏諷,他說:’真正革命者的食糧是紅辣椒’和’誰不吃紅辣椒誰就不能戰鬥’。"李德和***言語不通,即便伍修權能把***常用的格言的大意翻譯過去,李德也未必能領悟其中的深意。幾十年後,他能這樣到位地描述***擅長的這種"語言藝術",是當時就有高人點撥,抑或後來"反白"山了其中滋味?我們不清楚。但在第五次反"圍剿"那一年的秋天,蕭勁光奉命帶一個名義上叫軍的軍、實際上只有萬把人的部隊北上,史料記載卻是明白無誤的。
蕭勁光在去滸灣的途中,或許還沒清楚地感覺到此行的危險。他想的是以戰功來為自己辯證。
七軍團孤軍突出,這下可喜壞了陳誠和薛嶽。薛嶽日後能成抗日名將,三次在長沙大敗日第十一軍,可見不是個草包。機會來了,他自然不會放過。紅毛軍團剛一出動,他就令第四師、第八十五師、第三十六師近兩萬主力前去夾擊。
11月11日夜,蕭勁光見敵來勢凶猛,明知不敵,也只好硬著頭皮在八角亭、大仙嶺、高山嶺一線構築陣地,進行殊死抗擊,等待三軍團的到來。七軍團此行的目的,本來就是要和三軍團合力消滅敵第四師的,他沒理由撤退。
翌日晨,紅三軍團迅速趕抵這一地區。
敵人越來越多,紅三軍團與敵惡戰一天,不但沒能幫助紅毛軍團,自己也陷入敵人重圍。代替彭德懷指揮作戰的彭雪楓一看形勢危急,只好對擔架上正被忽冷忽熱的瘧疾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彭德懷說:"只有撤出,再不撤,兩個軍團都要打光的。三軍團轉戰幾千裡,殲敵一萬多,自己連一次休整都沒有,再這麼搞下去,拖也會拖垮的。"彭德懷合著淚道:"撤!"11月13日上午,紅三軍團在遭受重大傷亡後,被迫撤出戰鬥。在撤退的過程中,彭雪楓也負了傷。當日下午,紅七軍團的陣地大半被敵攻破,蕭勁光為了留下這支部隊的基幹,毅然下了撤退命令。
這次歷時近三天的戰鬥,東方軍三、七軍團自身傷亡就達一千二百人,第十九師、第二十師因傷亡過大,只好合編為第十九師,留在資溪、黎川地區打游擊。
蕭勁光後來回憶道:"滸灣失利後,博古同志想整彭德懷同志,但不敢動他,就把戰鬥失利的罪名強加在我的頭上。他們下令撤了我的職,調往前總審查。"中央軍紅一軍團和紅龍軍團徒勞無功的攻擊作戰還沒有停止。11月15日,他們由神崗地區出發,從見賢橋、麻坑之間突破敵人的封鎖線北進。
在撫州坐鎮指揮的蔣介石得到報告後,興高采烈地說:"滸遊灣一戰,赤匪潰不成軍。林彪、聶榮臻此舉,顯然是為了策應滸遊灣附近戰鬥。令三路軍十個師從南城、南豐向裡塔街集中,四十三師、九十七師向宜黃集結,務必將林彪、聶榮臻部聚殲於封鎖線外。"15日夜,林彪、聶榮臻得到南豐、南城敵人傾巢出動的情報後,深感難以處置。如再北進,定遭敵絕對優勢兵力圍殲,三、七軍團新敗,根本無力進行牽制作戰,結果恐怕是魚死網破。如果擅作主張南返,必道中草軍委的批評。所幸此時他們尚不知蕭勁光滸灣失利後的處境,仍敢獨斷。
聶榮臻憂心忡忡地道:"不能再向北了,如果我們不折回搶佔雲蓋山,恐怕就來不及了。"林彪道:"打的什麼仗!回去,回去。"聶榮臻道:"如果有責任,我們共同來負。"11月16日,中央軍主力折回,先敵一個小時佔領雲蓋山陣地。
11月17日晨,國民黨軍五級五個師、七縱四個師進至株良、路口、楓林、麻坑一線,對紅軍中央軍形成包圍態勢。上午9時,敵第三師、第九十師等部率先向雲蓋山高地發起猛烈攻擊。激戰至下午4時,紅軍個別陣地已被敵軍突破。
林彪像一頭受了傷的狼在簡易的指揮所裡毫無目的地來回竄來竄去,嘴裡咕噥著誰也聽不懂的話。聶榮臻在地圖上把敵人的位置標了一遍,緊皺眉頭說道:"必須於今晚撤出戰鬥。敵圍殲我之意圖越來越明顯,如他們也連夜趕進,明天再走就走不了啦。"林彪抓住軍帽在桌子上摔了一下,喊道:"令各師做好準備,天黑撤出,向神崗、黨口方向集結。"18日晨,國民黨軍佔領雲蓋山,留第三師、第九十七師、第四十三師在雲蓋山、見賢橋構築工事,堅守封鎖線,第九師、第九十師、第五十九師繼續緊追紅軍中央軍主力。
中央軍也已連續作戰一個半月,已顯得十分疲勞,行走山高路險之地,有些力不從心。按林彪、聶榮臻部署,應在18日搶佔大雄關以西高地、大雄關以東之木魚嵊、西山嶺高地,誰知部隊拼死趕進,也只佔領了大雄關以西高地、木魚嵊、西山嶺已被敵第九師搶佔,中央軍側翼受到敵軍直接威脅。
18日夜,林彪、聶榮臻在燭光裡對著地圖研究了兩三個小時,知道除了奪取木魚嵊、西高嶺外,別無它法了,快定拼死一搏,向敵第九師發起猛攻,部署以第九軍團十四師從神崗正面出擊,吸引國民黨軍後續部隊,掩護主力進攻;集中第一軍團主力,奇取木魚嵊、西山嶺。四日11時,紅一師、紅二師傾盡全部力量向兩個高地發起猛攻,激戰至下午3時,總算攻下了木魚嵊,殺出一條退卻的血路。
19日黃昏,林彪、聶榮臻見兩個師長和一個師政委負傷,敵人炮火無法抵擋,再次率部南移至朱坊、沙坪。
滸灣、雲蓋山、大雄關三戰,紅軍五個軍團均遭重創,東方軍、中央軍的番號實際上都不存在了,形勢萬分危急。"恰在這時,福建事變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