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女帝退位(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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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女帝退位(7)
穆軒坐在風無憶的身邊,聽著她向跪在面前的兩個屬下訓示。穆軒沒有想到過風無憶會帶自己到邊境去,而皇帝也同意了。他想起女帝給他的那道摺子以及最後對他的警告,雖說現在陛下看不出什麼異樣,但他還是要將女帝最後給他的託付掛在心上計較。風無憶跟屬下們交代過後側頭對他說:“戰事吃緊,榮若今天就會先出兵。我自是要先跟去的,你怕是受不了日夜在馬上顛簸,跟著馬車走在後面可好?”
“戰事自然是聽娘子的。”穆軒依舊柔和的笑了一下。成婚將近四個月,他與風無憶也只有稱呼上算的上是夫妻。除了大婚喝醉的那夜,風無憶從來不會回房與他同寢。只是每日上朝的時候與他同車,不再騎馬而已。他有想問過但他始終沒有問,他想等著風無憶跟他說為什麼,他進王府時就告訴自己要相信她,比天朝的任何人都相信她。
風無憶下午要出發的時候,風若耶便服到了洛安王府。這讓風無憶好生怪了他一番。風若耶也只是賠笑道:“姨母,我都答應了你去,你還不讓我送送您?”
“陛下萬金之軀,有所閃失就不好了。我急著出征,回來再教訓那些不仔細你的奴才們。”風無憶礙著風若耶在場,並未有太多的告別,只是在騎上纖離後對穆軒伸出手,遞給了他一樣東西:“你路上要注意,我在墨陵等你。”
銀龍紅眸的項鍊,他等了四個月,還是從無憶的手中給了他。穆軒接過項鍊,也因為帝王在場沒多說些什麼,只是握緊了點點頭。
看了一眼騎在馬上等她的榮若,風無憶最後和若耶告別,揮鞭而去。
大隊的人馬離開後,風若耶並沒有動,山嵐和青靄沒得到命令也始終跪著不敢起。躬身侍駕的穆軒亦沒有動
。
微服出行的風若耶穿了簡單的深藍色袍子,繡了金絲紋樣,玉帶束在腰間,紫發隨意的辮在身後,一雙眸子始終望著軍隊離開的方向。不知過了多久,帝王的身形動了動,看了跪在地上山嵐青靄一眼,並未開口讓他們起身,只是對穆軒說:“御史大人何時動身?”
“回陛下,微臣明日一早從崇德門出天都。”
風若耶修長的手因為練武而顯得有力且骨節明顯:“御史大人好福氣,能跟著洛安王到邊境見識見識風光。朕出個宮都是要偷偷摸摸的。”
“再好的風光也是屬於陛下一人的。”穆軒聽出了這個少年皇帝口中的狠厲。雖說他在無憶面前一副嬌憨的模樣,一轉眼竟光華四溢,完全不像一個十八歲少年該有的鋒利。穆軒不想在朝堂外的地方因為這樣的事情和皇帝起爭執。穆氏代代御史都做得好,靠的也不僅僅是剛正不阿。
“我喜歡御史大人這話。”小皇帝轉過身盯著他的眸子:“你說得對,天朝是屬於朕的。不管是風光……還是美人……”
穆軒握著手中的銀龍項鍊沒有說話,而風若耶也沒有再刁難,帶著侍從們走了。山嵐站起身對青靄抱怨:“陛下這發的是哪門子脾氣,殿下走的時候還好好的。真是孩子氣。”
青靄拉了拉他:“殿下走的時候怎麼交代你的,你都忘了。”
穆軒心裡知道,陛下這是說給他聽的,即便是他的妻子,也是屬於天朝的帝王的。
入了夜,天被濃墨似的烏雲壓得低,幾聲悶雷壓得人透不過氣,鬱結在心裡。慈公踏進門的時候,正好風若耶的一個茶碗摔在了他的腳前。名貴的轉色琉璃杯碎片灑了一地,煞是好看。內侍們見慈公來了,只當是救星,趕緊的
退了乾淨。
“陛下……”慈公的咳嗽聲讓風若耶回過神,有些歉意:“老師……這麼晚了還宣您覲見實在是勞煩你了。”
“陛下需要老臣,老臣萬死不辭。”
“老師,你有個小兒子叫梧桐。”
“正是老臣的第六子。”
“今年多大了?”
“年二十。”
“可有婚配?”
“老臣耽誤了,至今未有。”
風若耶聽到這個滿意的笑了:“老師,我將公主許配給他可好。”
慈公頓時跪地:“梧桐生性頑劣,老臣怕他冒犯金枝玉葉。”
“我雖不常見明珠妹妹,但也知道她性子極好。老師不必擔憂。老師……”風若耶俯身看著跪在地上的慈公:“我希望有第三個天朝士族大家,我希望那個世家是慈氏……鳳非梧桐不棲,您的兒子名字起的好。”
“陛下恩典……老臣惶恐……”
“你知道為什麼,老師。這是朕對你的報答。過幾日選秀,朕會選擇你的小女兒為皇后,朕會好好的愛護她。朕只是想留下姨母在身邊,並不是要她做我的妻子,朕還不至於糊塗到那個地步。朕的太子一定會是慈氏的女子所生。”直起身子,風若耶站在跪著的慈公身邊:“朕知道,梧桐與淨璃交好。淨璃是我的叔叔,他的性子一向寡淡愛靜,想要拖他下水可不是件容易事。”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從風若耶的袖中滑出,垂在慈公眼前:“但朕相信未來的妹婿會為我解決這個問題。朕的小叔叔什麼都聽他姐姐的,但只有一點,遇上了靈氣十足的古玉便走不動路。這玉朕割愛了,但淨璃一定要進宮。老師可明白朕的意思?”
“老臣……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