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往日雲煙（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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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往日雲煙（9）
風無憶站起身，蹲到姐姐身旁：“寧君找上他，要為他奪回應有的位置。但他們最大的阻礙就是我絕不會同意這件事。寧君是我的堂哥，出外遊歷偶有迴天都也最喜歡跟母親聊天。他足夠了解我的一些事情。他要榮若對我使苦肉計，讓我中毒衰弱，好藉此嫁禍太子，達到逼您讓位，榮若恢復身份的目的。但他知道榮若的黑髮註定了他不能登上王位。所以他進言要您選太子妃。有了妻子的太子登基便不用輔政大臣，到時登上王位的太子只要下詔承認榮若親王的身份就好。”
將手伸向自己哥哥已經冰冷的手，風無憶繼續說了下去：“他愛您，所以下這樣會遺臭萬年的詔書他還是不忍心讓您下。他寧願後世都唾罵他和太子攪亂皇室血統，也不願人們說您儲君時不檢點。他想人們或許都會猜測榮若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他為了一己之私才發動了政變。他即使恨您背叛了愛情，但他還是愛著您。可是對我來說，我生來是為了保護這個國家，不允許一分一毫的失誤。不管他是不是愛您。他告訴榮若就算我事後痊癒，事成定局，我也不能怎麼樣了。”
放開手，站起身，風無憶看向窗外：“我說過，除非有奸細，否則哪有人那麼容易入侵王宮和王府。那個“奸細”就是榮若。寧君沒有想到的是榮若回府就告訴了我。我將計就計，想引出他後警告他。可他為了讓我相信這是真的，拿榮若的命來賭。我以為我不救榮若，他會讓人把解藥給兒子服下，但我錯了，他抱定的是如果不能成功，就乾脆
讓榮若死掉的念頭。他不要自己高貴的血統如此卑賤的活著。我救了榮若後，才知道他也騙了榮若。他知道榮若是不願要我死的。他也知道我的個性，如果不殺死我，他就算成功了，等我能拿起雲龍劍也會把他們都砍了的。所以他下了狠心要殺我。但還不夠了解我。他沒想到我是真的愛吃杏花糕。杏花恰巧緩解了毒性。我跟榮若說，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風無憶的手握緊了黃梨木椅背：“我去養病，讓榮若告訴他我快不行了，怎麼也治不好。所以在府裡苟延殘喘的安排後事。然後，榮若要他停手，他拒絕了。他決不允許自己的兒子活得這麼窩囊。姐姐，這樣的人，無論是誰都非殺不可。今日可以為了榮若，明日可以為了別的。他太愛您，愛的不能容忍與國家大義分享您。而我不能容忍他傷害國家。他向您請求為太子立妃，我就決定要殺了他。就在這裡，讓母親見證，我做到了為不徇一點私情。”
“我想我明白了……”女帝閉上眼睛：“你把落星改為斷雲是因為落星正是榮若的命運，像是隕落的星子，你不喜歡。他本是天子的命，只有你效忠的天子才有資格折斷雲龍，所以是斷雲劍，你給不了他地位，只有給他王室的圖騰。你已經把你覺得能給他的都給他了，他若是再敢多要，你就殺了他。連想給他的人也不放過……”
“除非是姐姐親自賜予，否則任何人都不能原諒。為了一己之私，加害忠良，企圖逼宮。這若是平常世家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我自己就身先受戮。但
是姜氏盤根錯節，剷除姜氏無疑自斷臂膀，我是為了王朝的體面和安定才只殺他一人，不再追究。當他執意要為自己的愛戀的結果確定名分的時候，或許從沒有想到過國家和家族。這點，他甚至還不如榮若。姜氏沒有這樣的子弟……”
女帝看著背對著自己站著的妹妹，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體會朝臣口中洛安王的無情。只要是危害君主的，無論是誰她都絕不手軟。自己有這樣的妹妹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對外，女帝宣佈賢妃暴卒，罷朝三日。謀刺的刺客因為是榮若安排的，所以很快便被盡數抓捕，殺了一批人就算是為之前的事件作了解釋。群臣雖然知道沒有那麼簡單，但卻也不敢深究王室的內幕。三天後，滿面倦容的女帝上朝只下了兩道命令便退朝了。但這兩道命令震驚了朝野。一是將賢妃葬入修好的帝陵內，與自己同棺。第二是平遠將軍榮若破除謀逆集團功勳卓著，封為異姓王，賜號瑞賢郡王。姜氏一時間不但哀榮盡顯，而且決然獨立與各世家之外。姜氏的一個庶子便被封為郡王，可見陛下的眷顧之情。穆軒默不作聲的看著這一切朝堂上的風雲湧動，心中卻有自己的判斷，但也知道王族的事不是他們這些外臣該管的。只是他心中一沉，看著站在武將首列的風無憶，自那日她進宮，讓馬車將自己送回，她便再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看過他一眼。杏花村的鳳曦似乎只是他做的一個漫長的白日夢。而夢醒以後風無憶還是那個天朝的洛安王，鎮國大將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