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決裂之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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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決裂之源(4)

風無憶緩緩的握緊那張紙，直到將它握成一個團，然後突然一吐力，手中的紙團化為碎屑，風無憶一把推開慈淨，抬手就對著已然沒有氣息靠在椅背上的青靄就是巴掌，打的屍體倒在地上，已然嘶啞的聲音出現了旁人從未見過的歇斯底里：“混賬！誰允許你這麼死的，誰允許你的。”說著又將他的屍體從地上拎著領子抓到面前搖晃著：“你告訴我，誰允許的！我要把你燒成灰，讓你化成青煙，我要讓你永遠都不得超生，青靄！你居然敢這麼枉顧我的命令，你居然拿走屬於我的性命，我要將你挫骨揚灰……”說道最後，竟然帶著哭聲靠在了青靄的頸窩上，身下的人已然不能再給她任何迴應了。所有的人都已被震驚的不敢說話，連梧桐也只是呆呆的看著洛安王被青靄的死擊潰，她只是抱著他哭，纏綿細密的聲音像是每一個失去最愛之人的平凡女子，而不是那個名震天下，剛剛還笑言間殺人的洛安王。

風若耶看風無憶靠在青靄的身上，哭了一會，聲音漸漸底下去了，便小心翼翼道：“姨母……還是儘速將將軍停棺，入土為安……”

“不要。”風無憶放開青靄，緩緩的站了起來，雙眼雖然因為哭泣而有些泛紅，但是裡面透出的狠絕讓梧桐明白了她為何能做出屠城之事：“我說過了，我要將他挫骨揚灰。慈淨，

一會你把他給我拖回府去，我要親手燒了他。”說完她抬頭看向風若耶：“陛下，青靄以死以全我不徇私情之名，那我就要查個水落石出，這件事，到底是誰幹的，找出他來，本王要將他五馬分屍，剝骨抽筋。”

“此事全全交由姨母處置。”風若耶低聲道：“只是，搖光的事……”

“我會按青靄的意思辦，迎搖光為安遠將軍……”

“只是，姨母，三將軍按規定必須由比武勝出者得，方能安定軍心。更何況，搖光他……”

“陛下，我既然啟用搖光，就不再隱瞞。搖光正是歷任洛安王后備的虛影軍將軍。虛影軍只能使用一次，因為大白於天下後便不可再用虛影之名。當此非常之時，啟用虛影，任命搖光為安遠軍將軍，代替慈尚前去魯光鎮守。”

慈氏兄弟兩人似乎都為搖光的身份所驚訝，慈氏看起來最不成才的兒子，最敗壞家名的兒子竟然是洛安王最重要的虛影軍的將軍。然而，這樣一來，所有人心裡便都有了數，這個只有洛安王和虛影軍才知道的祕密，青靄知道。否則他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由此可見洛安王曾經對這位安遠將軍寵愛信任到何種地步，真的將他當做隨身纏繞的霧靄嗎？

而對於梧桐的內心在驚訝過後則是苦澀。他本來以為搖光是他們兄

妹中最瀟灑的，往日洛安王到訪，他就算在府裡也是堅決不出來拜見，只躲在屋裡鬥鳥的。現在看來，確實為了恪守傳聞中虛影軍將軍不得在人前與洛安王相見的規定吧。他對這個吸引了他所有兄長和唯一妹妹的女人更加充滿某種敬意，以至於敬畏。或許有一天，自己也會滑入這個奇怪的深淵，但是唯一值得肯定的是，他，梧桐，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在未來的某一天都將大白於天下。到了那一刻，他的兄長們會唾棄他，甚至要殺死他，他的妹妹再也不會理他，而洛安王則有無窮無盡的理由制裁他。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停下腳步，風淨璃是為了讓他的姐姐得到永久的安逸，而自己正好能成為這個願望的受惠者。或許他真的是太多任性與一意孤行，但是他想要反抗，反抗著家族給予他一切幾乎是侮辱著他人格的榮耀。這樣的榮耀來源於洛安王對他們家族千絲萬縷的憐惜。他們感恩戴德，但他不，他想要的生活是自由遼遠的。一開始他只想做個自由的人，指他們用所有的光榮逼迫他，用不能愧對洛安王殿下和陛下擠壓他。他等不來恩賜的自由，因為恩賜永遠是一種桎梏。他想要的是想風淨璃對他問話時那樣的平等，不要加官進爵，不要權傾一時，高官厚祿，更不要那些不知所謂的愚忠。他與風淨璃合作，各取所需，而且不能退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