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百四十九章 漢奸‘誤國’

第五百四十九章 漢奸‘誤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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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漢奸‘誤國’

吳可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尼瑪的,看這架勢好象漢奸遍地走似的。

之前他一直都領兵在內陸晃盪,哪見過這樣的糊糊事兒?

無論河南還是兩江地區,都是久經戰亂流民遍野。真要是出現了大量漢奸的話,都無需他人稟告他直接便滅了它丫的!

沒想到一來廣州,面臨的卻是如此狀況。

可以說,朝廷在民心向背的掌握上,可是著實差了洋人好幾條街。

要問他為何知道得如此詳細,廣州城那幫官員可不會在他初上任時,便說這些有的沒的惹他煩心。

不過總督衙門的卷宗裡可沒少這方面的介紹,這些日子一有空閒時間他便泡在衙門裡的檔案室裡,挑揀了最近三十年的重要卷宗仔細翻閱分析,裡頭可沒少了這方面的介紹。

初看之時真把他嚇了一跳,尼瑪的沒想到廣州這邊的民心竟是如此‘活躍’,洋人給點好處就願意替人賣命,就不怕官府秋後算帳麼?

另外,自從他當上安徽提督那會,因著對列強在華勢力的關注,這麼些年也陸陸續續派了不少人手趕到廣東這邊打探訊息,經過身邊幕僚團隊的整理很有些有用的內容,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這些漢奸事蹟。

想到廣州民心如此不穩,以後出了事還不知道百姓是站在官府一方,還是跟著洋人混賺大錢?

他可不敢保證自己的待遇,就比前幾任兩廣總督要好,說不定情況依舊糟糕。

只能說幸好他帶了三萬心腹鄉勇隊戰士一同趕來赴任,有了這批心腹人馬起碼不用擔心關鍵時刻出了亂子被打個措手不及。

他可不想一邊跟洋人作對,一邊還得防備轄內的漢奸搗亂。

不過想要解決廣州地區龐大的漢奸群體,就得從根源上入手才成,要知道百姓為何甘當洋人走狗,漢奸的罵名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承受的起的。

想要了解廣東漢奸群體的具體來源,就得從當年的第一次鴉,片戰爭時期說起,那時候正式廣東漢奸從無到有興起之時。

話說在一開始,道光皇帝還希望與英軍展開一場“漢奸爭奪戰”。

他在給奕經的上諭中說:“奸民之甘為夷用者,一則貪彼重利,一則畏我科條,今若予以自新,懸以重賞,必有自拔來歸為我間諜者。”

但隨著第一次鴉,片戰爭的節節失利,道光帝的防範心理逐步佔了上風,甚至開始擔憂“漢奸”會混進清軍內部。他諭令南方的各地大員,在地方上招募義勇時一定要防備“漢奸”。

隨著戰況的逐步惡化,“漢奸”兩字幾乎讓道光進入了焦慮狀態,他懷疑就連京畿地區也遍地是漢奸了。

他在給督防天津海口的穆彰阿的諭旨中,曾讓守軍一定要拿出嚴密的防範“漢奸”的方式,否則的話,英軍“倘遣人改裝易服,於遼闊無人之境,陸續上岸,暗伏各處,迨聚多人,然後繞至炮臺後面,突出逞凶……倘該夷因海口嚴防,分遣漢奸匪黨,扮作商民難民僧道乞丐及各色技藝人等形狀,潛蹤分起,溷跡入城,作為內應……”京城將危在旦夕。

這不,皇帝都親自插手防間事務了。

由於和外國商人的密切關係,廣州十三行的商人自始至終都有著“漢奸”的嫌疑,林則徐當初一到廣州就稱:“本大臣奉令來粵,首辦漢奸,該商等未必非其人也。”

聽到這樣的話後,大行商伍崇曜忐忑不安地去向欽差大人示好,說他可以把全部家產拿出來為一觸即發的戰事服務。

對此,林則徐只是輕蔑地回答,本大臣不想要你的錢,只想要你的項上人頭。伍崇曜隨後被林則徐下令監禁,他在絕望中向北京輸送了大筆錢財,方得以獲釋。

瞧瞧,這不是逼著把在廣州一帶擁有龐大勢力的國人,向洋人懷裡送麼?

姓伍的行商還算老實,換作了其它心思不良的行商,還不知道私底下給洋人做了多少輔助工作,難怪朝廷竟在民心爭取上還幹不過初來乍到的洋人。

真真是天大的諷刺!

當時隨著第一次鴉,片戰爭戰事的進行,廣州眾多的小商販和無業遊民進入到“漢奸”行列中來。小商販只圖賺錢餬口,而不會理會他們做生意的物件是誰。

在廣州,英軍“出重價買豬羊牛隻,圖利奸民及貧苦之人,亦肩挑瓜果蔬筍等,向鼓浪嶼岸邊昂價售賣。”

還有一些亡命之徒成為了“漢奸”,如清廷官員在審訊從臺灣抓獲的幾名“漢奸”後發現:“賴媽來系嘉義縣人,(道光)十二年張丙逆案內,發配貴州黔西州。陳惡系風山縣人,道光七年聽從王藍夥劫事主吳邦英案內,十五年獲案,擬遣發配新疆。”

而香港在被英軍佔領後,直接便被指稱為“漢奸”的淵藪。

香港的“漢奸”們也把“組織機構”弄得像模像樣,組織了種種帶有黑社會性質的幫會,有聯義堂、忠心堂等“約計十餘處。”

而那些處於社會最底層,向來受人歧視的疍民,這時也紛紛把蔬菜衣食高價賣給正與廣東清軍大打出手的英軍部隊。

漢奸的成分真是五花八門,總的來說都是處於社會醉底層人士。

而從事“漢奸”行為讓這些人,與英軍合作能夠得到大大高於往日的銀錢收入。當時林則徐強硬禁止廣州商民與英商貿易後,“無籍遊民”偷運糧肉蔬菜可以獲得五倍於平時的利潤,所以眾人趨之若鶩,販,賣走私鴉,片更是可以獲得更多的利潤,如何能不讓人眼紅心熱。

而若為英軍提供情報,“每紙賣銀二十元”,重賞之下,當時浙江曹娥江以東地帶的“漢奸”每日向英軍呈報的訊息多達數十條,“該逆不論虛實,莫不犒給銀錢,以故此輩樂為被用。”

在原本很少漢奸的寧波,“因鬼子佔據半年,卻被洋錢哄誘,處處都有(漢奸)出沒與市集”。

甚至還有不少“漢奸”,卻是被官兵給製造出來的。

一些被抽調到前線的內地官兵到了廣東後,“兵將不相見,遇避難百姓,指為漢奸,掠奪財物。”

鎮江守將海齡甚至還親自下令:“散佈旗兵,滿城捉路人作漢奸,付邑宰監拷掠,不容置辯。”

海齡手下的兵丁則“在城上開炮開槍,擊殺貧民,指為漢奸。”以領獎賞。結果英軍還未攻城,城內已譁變,使得英軍順利拿下了鎮江。

然而,就是這個海齡,在歷史教科書中與關天培、葛雲飛、陳化成等一起被稱為“第一次鴉,片戰爭中壯烈捐軀的清朝愛國將領”,簡直就是濫竽充數。

英軍在發動戰爭前即注意到了這些中國社會的內情,說中國東南沿海的居民“特別愛貿易”,而且“絕不熱愛他們的韃靼統治者”,所以在戰爭中要“儘量少與人民做對”。

基於這一思想,當時的英軍首領義律一邊進行戰爭,一邊四處張貼布告,這些用中文張貼的佈告總是說,英軍的作戰物件是中國,政府而不是中國人民,它們還讓廣州人去“想一想現在他們中間的外省大清軍隊是不是真正的禍害”,試圖讓廣州人相信英國人是“這個城市真正的保護者”。

對此,一度試圖消除“漢奸”卻收效甚微的林則徐只能慨嘆:“本皆朝廷赤子,或為利誘,或為勢逼,陷入夷黨,情亦可憫。”

林則徐覺得“漢奸”“可憫”,朝廷卻對之恨之入骨。

當時的戰爭中不斷有官員上奏,要求將“漢奸設法究辦,以除稂莠而安善民。”

1840年7月,清軍在定海戰敗後,道光皇帝認定“漢奸”是罪魁禍首,下令各地督撫查獲“漢奸”從嚴發落,如果各省還有“漢奸”出沒的話,則要追究地方官的責任。

而這場查拿“漢奸”的行動,因為各種啼笑皆非的緣故,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1841年5月28日,即《廣州和約》簽訂的次日,奕山就迫於英軍的壓力釋出告示,命令官兵、鄉勇、水勇“各在營卡安靜住守,勿得妄生事端,捉拿漢奸。如遇各國夷商上岸……亦不得妄行拘拿。倘敢故違軍令,妄拿邀功……查出即按軍法治罪”。

1842年8月29日,中英《南京條約》簽訂,朝廷正式承認戰敗。

於是,如何處理“漢奸”就成為中英一系列善後工作中比較突出的問題之一,《南京條約》便有了這樣一條專門針對“漢奸”的條款:“凡系中國人,前在英人所居之邑居住者,或與英人有來往者,或者跟隨及侍候英國官人者,均由大皇帝俯降御旨,譽錄天下,恩准全然勉罪。且凡系中國人為英國事被拿監禁受難者,亦加恩釋放。”

看看英國佬多仗義啊,逼迫朝廷承認戰敗獲取大量好處不說,還不忘記給幫助過英軍的漢奸們說說話,這是想要繼續擴大中國漢奸群體的節奏啊。

良心真是大大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