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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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全］
38年3月23日，又使一次例行的內閣會議。
我們討論了參謀部提出的換裝計劃。
其實，國防軍現在進行換裝，談不上迫切需要。儘管蘇軍的飛機數量眾多，部隊也很龐大，但清洗過後的蘇聯紅軍，在指揮、訓練和裝備等各個方面受到削弱。
就說飛機，蘇軍還基本都使用雙翼的老式木飛機。戰鬥力不要說現今準備更換的飛機，就是與現役飛機相比，也遜色不少。蘇聯的新飛機還在試製中，具體引數不知道，但顯然不會是一架噴氣式飛機。
坦克與飛機的情況不一樣。不過據情報顯示，蘇聯新生產了一種坦克，引數也沒有，但據參與設計的人員所說，質量會有一個飛躍，遠遠超出中國現役坦克（損失一個情報網，七人的紅旗小組全部被捕）。該坦克基本已經定型，預計明年初會裝備蘇軍。
由於日本的不斷擴軍，中國海軍明顯落後不少。但這裡的差距，原本就存在，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是這麼考慮，中日海軍的差距不是擴大了，反而是縮小了——這是我個人意見。我是航空母艦派，但還有鉅艦大炮派的，這一派的觀點以為兩國間差距在擴大。
總而言之，國防軍的更換裝備與否，是在兩可之間的。不過，我既然支援軍方，內閣也就順利通過了。我軍領先，總比敵軍領先要強，加之，換裝也可以拉動經濟增長的。事情也就正式確定了下來。
然後，又談起美國國務卿赫爾的訪華事宜。顯然，我說的中國經濟的問題，沒有能夠騙過芮恩施。中國經濟確實存在問題，經濟危機也很有可能發生。只是中國經濟的問題，對於剛剛發生經濟危機的美國，確實說不上問題嚴重。問題存在與否，都是有爭議的。
芮恩施給國內的電報指出，“中國不能夠阻止日本洪水的到來，就有意把它引入太平洋”——這實在不是一個友好的舉措。美國人能夠理解中國的想法，卻絕對不能接受。對於世界第二經濟強國，太平洋上最重要的國家之一，美國國務卿赫爾宣佈要來華訪問。
我知道，日本一動手，美國一定會來人的，沒想到會是赫爾。
不過想來也是稀鬆平常，中國海軍在太平洋上是僅能排在第三，但以中國的實力，造艦就是個想法問題。而且，在第一、第二的實力相差不很懸殊時，第三的傾向就十分重要了。
如同中國無意與美國開戰，也無意與蘇聯開戰一樣，這是一個戰爭潛力問題。一旦戰爭開始，不會輕易決出勝負，即便歷盡艱辛終獲勝利，也是得不償失的。
美國國務卿赫爾要訪問中國，我自然是表示歡迎。
我們討論了一下赫爾可能會提出的問題，覺得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無論美國接受與否，對外貿易的重要性都不容忽視，美國也在做類似的事情，指責中國也不會有說服力。
但武裝德國，與中國無關，可以說針對蘇聯；武裝日本，卻明顯不利於美國。說是反共，它得挨的上算。中國的北海省，居民七百多萬，不可能讓日軍透過的——赫爾有可能對此提出批評。
但日本提出了“生存空間”和“亞洲是亞洲人的亞洲”。前者與我無關，但我不武裝日本，日本早就會財政破產，提前開戰了，這可以算藉口之一。後者的效果更顯著，這在中國也是很有市場的，民意比什麼都好使，這算藉口之二……
赫爾應該不會在此處作文章，這顯然不利於中美關係，有破壞無建設。考慮到德國與日本，美國極有可能兩面作戰，絕對不會希望中國也成為敵人。
因此，我們一致得出結論，赫爾會提出批評，卻不會抓住不放。“緩和中美矛盾，維護中美關係，確保中國不會傾向於日本，至少不會直接參與對美國的戰爭”，這些才是赫爾的目的所在。
解決完赫爾問題，我們又討論了些議題。
比如，公路運輸對鐵路運輸的衝擊，南方鐵路的股票價格下跌對到期債券償還的影響，是否繼續修建鐵路等等。而且，32年《反壟斷法案》通過後，陸續開始實行。南方鐵路在堅持幾年後，終於在去年被分解成為三個公司。國家是應該平均釋出各公司的股票，還是單獨釋出某公司的股票……
32年年底《反壟斷法案》的透過，我拿不準此事的利弊，在此事中沒有推動，也沒有反對。對壟斷的限制，一直是有的，國會也始終有人醞釀《反壟斷法案》。不過，該法案多次提出，卻多次被否決。如果不是經濟危機，估計再過十年也通不過。這幾年來，各級法庭根據《反壟斷法案》，陸續解散了數百個壟斷組織。
不過，董氏並不在此名單中，阿庭回國後，迅速把董氏下屬的鋼鐵、石油和鐵路公司分散成幾個公司。但實際上，這些公司的所有權仍然掌握在一向控制董氏的手中。
討論一番後，我們還是決定慢慢釋出三個公司的股票；繼續修建鐵路，但逐步減少鐵路修建的里程……我看了看手錶，今天的效率可不怎麼樣，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吧，我承認，是我心不在焉，才導致內閣會議的效率低下。
我集中精神，好不容易把議題飛快地處理完畢，宣佈散會。
讓國防部長留下來，我命祕書通知蔣百里到會議室來。國科委主席孫鳳行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設定放映裝置。我閉上眼睛，休息了大約十分鐘。聽見有人說準備就緒，我才睜開眼睛，蔣百里和王雪飛都已經坐好。
我們開始今天的關鍵問題。
閒雜人等都離開以後，會議室裡只剩下五個人，拉好窗簾，孫鳳行播放無聲影片，何澤強講解核武器的基本原理和結構。
今天，我們將對是否進行核爆炸實驗作一個決定。當然，如果決定實驗的話，我們還要決定日期等一系列問題。何澤強的講解，是給我們一個直觀的感性認識，以方便我們作出判斷。
“原子彈就是利用易裂變重原子核裂變反應瞬時釋放巨大能量的核武器。
……”
原子彈的研究是件很麻煩的事，我很早就有心為之儲備人才。貧乏的物理知識，使我並不清楚造原子彈需要哪些知識，但居里夫人還是聽說過。
於是，我透過種種手段向巴黎居里實驗室塞了幾個人。當然，我還是採用金錢解決問題。對科學家而言，最不起作用的，大概就是金錢了。但我無條件為其捐獻了一個實驗室，以居里夫婦的性格，只要去的中國學生有才能，願意學習，兩人一定會願意接納的——這也是種心理補償。而對中國來說，最不缺少的，就是這樣的人了。
與計算機的研究一樣，我很早就在安慶大學建立了專門的放射性元素實驗室。新成立的實驗室，在器材上的到了小居里夫婦的大力支援。
不過，這一方面的研究進展緩慢。“中子”這麼常識性的東西，遲遲也沒有人提出來。我又著急又上火，卻還清楚，這東西不是我應該知道的。而且，我提出以後，既說不清推論過程，也不明白證明方法了。只好一咬牙，忍了。
老實說，我不是迫切需要原子彈，就算到手了，也多半隻能藏著掖著，還生怕被別人發現了。然，知道有這麼個好東西，搞不到，我心裡就怪癢癢的，便小心留意此方面的科學資訊——此類研究成果，不是很多，我也多半隻看看標題和節略。
20年，從國外科學情報中，我見到了熟悉的“中子”字樣。
劍橋大學教授，卡文迪許實驗室主任，08年諾貝爾化學獎得主盧瑟福，在一次演講中提出了中子假說。
我當時的感覺，真是百感交加——俺終於可以研究原子彈了。20年底，對中子的證明，成為放射性元素實驗室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在科學研究中，金錢不是決定因素，卻是重要的一個環節。我不惜工本，為之建設了最大最先進的螺旋粒子加速器（名稱如此，俺不保證其效能與後來的一樣）——當時的裝置都差不多是科學家自己設計，再製造的，我在此投入了大量資金。
28年，何澤強領導的研究小組成功發現，並證明了中子的存在。興奮萬分的何澤強準備立刻向世界宣佈這一訊息，卻被我阻止了——我對於核戰爭不感興趣。我不得不對何澤強提出了原子彈的設想——“根據質能轉換公式，用中子轟擊原子核，產生鏈使反應，迅速提高反應級別，直到爆炸”，才說服了他。
我無意剝奪何澤強在科學上的榮譽，這也是中國的榮譽。中國在二十年代的基礎理論研究中，作出了不少成績，卻還沒有這麼重要的。30年德國人玻特進行了同樣的實驗，但得出了個錯誤結論。32年，約里奧-居里夫婦得出了同樣錯誤的結論。
眼看注意這一領域的人越來越多，何澤強在隨後發表了自己的發現。此時此刻，他對中子已經有了更深入的認識。何澤強直接指出，原子核是由質子和中子組成的，中子是一種單獨的粒子。
我明白原子彈意味著什麼，何澤強卻不清楚。有一個新課題擺在面前，讓何澤強非常高興。中國的原子彈研究從28年開始，逐步走上正軌。原子彈研究遠遠超出了何澤強的想象，研究人員迅速從8名物理學家和１００多名工程技術人員，擴大了十倍……
“原子彈的設計原理是使處於亞臨界狀態的裂變裝料瞬間達到超臨界狀態，有兩種基本方式，即內爆式和槍式。
……”
何澤強的聲音舒緩，略帶幾分興奮，
“槍式，即把2～4塊處於亞臨界狀態的裂變材料，在化學炸藥爆炸力的推動下迅速合攏而形成超臨界狀態。槍式結構比較簡單，設計起來比較有把握。
……
內爆式，則是把處於亞臨界質量的球形裂變裝藥，透過爆炸壓縮提高密度，使其達到超臨界質量。
內爆式的主要困難在於炸藥起爆後，能量並不是完全向內心壓縮，而是向四周擴散。也就是說，無法實現同步聚焦。
……
電子計算機的發明，尤其是第二代電子計算機的發明，起了很大作用，極大地提高了計算速度。
……”
聽的出何澤強對計算機很滿意，在講解時，還說了好些計算機的好話。何澤強所說的第二代電子計算機“寶貝”是34年發明的，仍然是電子管計算機。
“寶貝”佔地210平方米，重49噸，有2.8萬個電子管，耗電260千瓦，用二進位制計算，每秒運算15000次。“寶貝”是一種專用計算機，它最突出的特點是使用了儲存器，可以在任意點暫停或繼續工作。
電子管計算機體積大、功耗高、效能還不穩定，容易出故障。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到現在為止，電晶體和半導體技術仍然只存在於實驗室中，無法實現工業化。批次生產技術仍然在研究之中。
計算機研究所財大氣粗，等不急下，便在董氏電子研究中心訂購了一批電晶體，以研製第三代電子計算機。以實驗室技術製造電晶體，其價格和質量可想而知。據我所知，董氏電子研究中心的交貨日期遙遙無期，預計最早也得在年底了。
順便說一下，中國的新一代工業母機是36年完成的。目前，我們使用的工業母機與美國、德國處於同一水平。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在此方面趕上了美、德兩國。恰恰相反，我們之仍然存在有五~八年的差距。美國的下一代工業母機預計會在44年前後完成，德國的則還要早一點兒。不過，在計算機的幫助下，我們會在十~十五年內趕上兩國。
計算機的保密等級很高，但在許多高階研究中心中，已經在大量應用了。這裡需要說明的是，這些研究機構絕大多數是軍事研究機構，民間研究所寥寥無幾，均是董氏旗下，並與軍方密切合作的。
電子計算機的使用，估計會在我預備在三五年後，才對大學和民間研究機構開放。只是到時候，也還是會對原理結構嚴加保密的。
“迄今為止，我們共製造了四枚顆原子彈。兩顆鈽彈，採用內爆式結構；兩顆鈾彈，採用槍式結構。
……”
我在心裡算了一下帳，四顆原子彈，一共花了我三十七億多，比其他三項（計算機、工業母機和火箭）加起來還多，原子彈合九億多一顆。當然，我這麼算是不對的，還有很多東西剩下來，但還是昂貴的。
何澤強講解結束後，我們開始提問題，然後，他負責一一解答。
總的來說，技術上沒有什麼問題——有問題，我們也不知道。
最後，就問到原子彈的威力上來，何澤強剛剛說“柚子”的威力在一千噸左右我有很大的疑問——‘核武器什麼時候，威力這麼小了？’
“柚子”是此次爆炸實驗的鈽彈的名字，“柚子”的鈽裝藥約重6.1千克。由重約2458千克高能炸藥內向爆炸將其壓縮到一起。
何澤強開始詳細解釋，如何如何計算，最低也要超過500噸，也可能兩三千噸，看到成功在望，何澤強有點興奮，他開玩笑說，有人計算失誤，還算出了好幾萬噸。
我聽到兩萬多噸，才點點頭，心想，這還差不多。
何澤強解釋的頭頭是道，對於專業，他還是信心十足的。沒有具體的實驗資料，很多係數都是估計的，何澤強在思想上已經認定不可能有那麼大威力，自然怎麼看都覺得不對，係數估計小了。
我不由笑道：“那樣就好了！”
我暗暗尋思，‘等爆炸後，你就知道厲害了’，隨便問了幾句，也就不再開口了。
忽然間，我想到了一個問題，忍不住虎軀一震。
忽然間，我想到：【看書要砸票，做人才厚道】/game.do?method=gameInd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