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98章[全]

第98章[全]


警路官 夏日同學會 願望機器 狂戰八荒 惡魔末日行 巔峰征途 綜一月一穿 醫嫁 天國降臨 精神自治

第98章[全]

1930年九月某日,我一早起來,心情不太好,罕見地賴了會床。妻見如此,就問了我怎麼了。

我告訴他,“昨晚做了個夢,忽然夢到三年前……”

冷不叮說到三年前,妻沒有聽明白,“三年前,三年前有什麼事?”

我說:“就是囡囡那事。”

妻用手揉揉我糾結的眉頭,疑惑地問道:“不都過去了嗎?!還想什麼?”

我不由得笑了,“老了,這褶子是揉不開了”,然後對妻解釋,“昨天做夢,不知怎麼就夢到了,要不,早忘了。”

妻聽我說是做夢,也就放下心來,笑道:“你呀,年輕時候就一臉褶子……”

……

囡囡是三女嫣然的小名,我心痛女兒,到底沒捨得讓她出國留學。

三年前,董嫣然正在安慶大學讀書,身邊忽然出現了一個日本留學生。

說起來,這些年來,到中國留學的日本人也多了起來,不比中國去日本的留學生少。當然,中國學生出國留學的首選地還是美國,歐洲的德英法緊隨其後。去日本的留學生,與去英國的留學生數量相彷彿。

按說,每年來華的日本留學生數以千計,安慶大學是中國最好的學校。董嫣然在此學習,遇到一個日本留學生是尋常事,結交成為朋友也很平常。

但是,兩局的調查顯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這個叫伏見宮鳥羽的傢伙,出身日本皇室一支,是有意與董嫣然結識的。

‘聯姻’,我看到這裡之後,忍不住低聲詛咒起來,日本鬼子這幫子變態,連美男計都使出來了。

日本人的手段是否下流,姑且不論。聯姻確實是古今中外行之有效的手段。遠了不說,董氏與日本皇室聯姻,光這個訊息就足以影響中日關係了。

況且,董氏影響巨大,如果培養出親日一系,我也會很頭痛的。

甭跟我說無關大局,必要時可以“大義滅親”什麼的,這事說起來容易,沒看幾個人做過。胳膊肘向內拐,幫親不幫理,這才是常理

別看聯姻用了上千年,辦法極老土,但效果依然顯著,估計將來也會繼續用下去。

這事有些棘手。

考慮再三,我決定與囡囡談一談,最好的手段還是從源頭堵住。

然,話怎麼說,也是門學問。我要禁止她與日本人交往,就會立刻突出某人,反而容易給囡囡留下深刻印象,不利於事態發展。

再說,我有什麼理由,囡囡可不是個花瓶,她必然要問的。

‘日本人都是變態’,這是我從上百部A片中總結出來的,但這話沒法跟囡囡說,說了她也不會相信(廢話,換誰也不會相信!)……

左思右想,我對囡囡提了個要求——“你未來的丈夫,只能是中國人”。囡囡淘氣的像個假小子,但談到這樣的事總有些羞澀,直到我重複之後,才問“為什麼?”

我直接告訴囡囡,“沒有理由,就是我的願望”。

‘事情總是向著最壞的方向發展,囡囡的事也是如此。

囡囡很快與某人墜入愛河,在我激烈地反對下……離家出走,與某人一起私奔,遠走高飛。

一怒之下,我痛下殺手……’

以上純屬想象,肥皂劇看多了的結果。喜歡迎難而進,不畏艱險,越是勸阻就越來勁,心理上的受虐狂,還是有的。好在我的囡囡不是。

囡囡回答,“知道了”。

董嫣然雖詫異於我的要求,卻還是很重視我的態度。於是,事情就是如此了。隱隱約約流露出的一絲影子,轉眼間就悄無聲息的消逝了。

收到警告的伏宮見鳥羽,在學期結束後,轉學去了英國。

……

因此在早餐的時候,我和三女多聊了幾句,女兒向來與父親親近,她很高興的與我說起她的未婚夫,說起中青會義務演出,以及他們募捐救濟失業者的情形。

囡囡的未婚夫姓周,叫周少川。

周少川,浙江人,出身讀書人家,為人儒雅,風度翩翩,是極有名的美男子,學識人品都不錯。只是他家境貧寒,年齡也大了幾歲。

家境倒不是問題,董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了,然,年紀大上七八歲,是差的多了點兒。這點兒疑慮,在與周少川接觸後,就很快消失。周少川城府很深,機智多謀,就是魄力差了點兒,也是個罕見的人才,我也就隨女兒的意了。

中青會義務演出是從夏天開始的一系列演出,音樂會、戲劇、演講等等。董嫣然是安慶大學中青會的文娛幹事,自然忙的不可開交。

這些演出是為了救濟失業人員,而募集資金。演出籌集來的資金,自然是杯水車薪。不過,毋以善小而不為,毋以惡小而為之。幫助一個是一個,總比沒人理會要強。況且,培養青年人的社會責任感,本就是中青會存在的主要目的之一。

中青會募集資金後,對安慶市及周邊環境,進行清理整治,從而不斷招募一些兒攜家帶口的工人。同時,資助部分家境特別困難的學生。一般地說,學生義務教育免學雜費,還有一定補貼和獎勵。高中以上的費用也不高,但危機一來,還是有學生失學。中青會資助的,就是這些學生。

從年初開始,街上的乞丐激增,付不起房租的人乾脆到公園裡、廣場上搭起帳蓬為家,公園的長椅上坐滿了失業的男子。學生畢業後沒工作,成群結隊在街上閒逛,還有人挨門挨戶的問有沒有零活可作。

民政部的救濟工作已經開始實施,原則與之前說過的一樣。

所有家庭成員的月收入加在一起,低於人均1.4元錢;且家庭財產僅有房屋和傢俱。符合這兩點的,才能的到救濟。救濟是提供食品,按家庭人口發票,用票到商店去領取食品。

1914年,聯省仲裁法庭開始評定“最低工資”。在當時是0.25元一天,這是一個五口之家維持當時“說的過去”的生活所需的最低金額。這一標準被接受為無技能熟練工的最低工資,而技工的最低工資在此基礎上根據技術難度遞增。

因為危機,仲裁法庭1930年1月把“最低工資”標準降低了10%,為0.32元一天,合每月8.0元錢。

人均1.4元,就是把最低工資標準再縮減12.5%,而計算出來。如果一家之中有一個人有固定工作,家庭收入就會比超過這一標準。也就是說,不享受救濟。

民政部的救濟,人均每月在一元錢左右。其中,老人和兒童略多一點兒副食,普通成年人就只有玉米、鹽等少量東西了。吃飽倒不是問題,但每天窩頭、鹹菜就大碴子粥,讓生活一下子回到二十年前。

此外,中小學校每天還有課間餐,式樣二十年不變,一杯牛奶、一個雞蛋和一個包子/麵包/烤餅。

在29年世界經濟危機中,內閣反應迅速,措施得力,使中國經濟情況要比美國好很多。然而,在中國仍然有成千上萬的企業破產。

很多經營不善的中小企業,本來就只是勉強維持。如今銷售價格一降低,企業立刻變成虧損狀態。這些企業本身既信用低,又資金少,技術通常也落後,在經濟危機的襲擊中,只好關門大吉,以避免更多的損失。

破產企業以中小企業為主,卻同樣也有大型企業破產。

通常來講,企業規模越大,產量越高,生產成本就越低,也就越有競爭力。在技術和資金上,大型企業也佔據優勢,一般不會輕易倒閉。

但凡事都有例外,包頭鋼鐵公司的破產倒閉,就是例外中的例外。

1930年2月,包頭鋼鐵公司破產倒閉。訊息一經傳開,就轟動一時。

周學熙是袁世凱的錢袋子,也是著名的企業家,他與張謇並稱“南張北周”,他在實業界的地位可見一斑。“賄選”戰爭後,我對北平政府官員網開一面,只是在經濟上清理了一下。周學熙自然也平安無事。

一年以後,周學熙還趁著中國民族主義高漲的良機,把英國商人欺詐獲得的開灤礦務局重新贖回。

那時候,周學熙手下兩大企業,啟新洋灰股份有限公司和開灤煤礦有限公司,都是中國極為著名的大型企業。尤其是啟新洋灰股份有限公司很早就在安徽設立工廠,其生產的“馬”牌水泥,佔據了中國四分之一的水泥市場。周學熙也因此被稱為“水泥大王”。

然而,周學熙在這時候犯了個嚴重的錯誤,從而導致啟新洋灰被劉鴻生的上海水泥公司超越,在中國建材市場中佔據份額連年下降,直至如今的七分之一。

這個錯誤就是投資包頭鋼鐵公司。

周學熙是個很實際的人,他知道帝制在中國已經淘汰,沒有前途可言。所以,他與金某人合夥拍下包頭煤鐵礦,只是為了利用滿清廢皇室的資金。

當時周學熙看好鋼鐵廠在中國的前景,一時又籌集不到充裕的資金。這時送上門來的金某人,正是磕睡遇到枕頭。那金某人能言善道,口口聲聲說就是商業投資,單純的生意云云。大利在前,周學熙便揣著明白裝糊塗。

老實說,周學熙是有自己的算計的。袁世凱一系的人,我都留有餘地,滿清廢帝也就是沒收了公共財產,並沒有過於追究。再說,聯省極講究證據、法制,板子怎麼樣也打不到他的頭上。先掙錢要緊。

周學熙在商業上的眼光,確實非常人所能比擬。包頭鋼鐵公司總投資過億元,但開工投產六年後,即收回全部投資。到1929年為止,包頭鋼鐵已經擴建成為年產330萬噸鋼鐵的巨型鋼鐵廠,為中國第四大鋼鐵廠。

但是,周學熙投資本錢不多,在包頭鋼鐵公司是小股東,金某人才是最大的股東。起初,周學熙聯合其他小股東,還能夠在董事會佔據多數,金某人也不太管事,雙方合作愉快。金某人的一些怪癖,周學熙也就忍了。

然而,有些事情沒法忍的。周學熙的目的就是掙錢,他現在沒有政治企圖。而金某人則不一樣。

說到這裡,還要解釋一下包頭的情況。

包頭歷史悠久,早在公元前,這裡就有城存在,那時候叫九原城。現代的城市雛形出自清乾隆年間,在20世紀初,包頭已發展成為我國西北著名的皮毛集散地和水旱碼頭。自從包頭鋼鐵在這裡投資以來,包頭的人口就迅速增長起來。

到1925年,生活在包頭的人,百分之七十五以上,都在為包頭鋼鐵工作。民選政治有個特點,誰控制了選民,誰就控制了選舉,也就掌握了最終的權利。包鋼透過操縱選舉,從市長、議員,到法庭、警察局,包頭鋼鐵很快就控制了包頭市的每一個角落。誰不願意為包鋼效勞,誰就在包頭生活不下去。

這樣的情況並不罕見。在所有的民主國家裡,如果某家大公司控制著一箇中小城市的大部分工作,它基本就控制了整個城市。在如今的中國,也不是少數,沒有十家也有八家。

(董氏)馬鞍山鋼鐵廠控制馬鞍山,就是其中最早最著名的例子。當然,出於種種考慮,董氏在馬鞍山十分有分寸,從不插手司法、商業等領域。

但包頭的情況就不一樣了,也許是金某人處心積慮,也許是過去的歷史影響了現在,也許是如今的權力迷惑了金某人。總之,金某人搞了許多小動作,意圖完全掌握包頭,並切實實現了企圖。其後,無數的遺老遺少隨之而來,聚集在包頭。

一時間包頭城裡,大辮子飛舞,打千、萬福等禮儀隨處可見,儼然又換了清天。

此事迅速被報道了出去,在國內引起極大反響。

周學熙開始沒有注意,一不小心就發展成這個樣子,他立刻就急了。滿清廢皇室的身份本就**,再這麼折騰,早晚要倒黴。好言相勸,意得志滿的“金貝勒爺”哪裡聽的進去。周學熙也不可能讓他這麼鬧兒,就強行制止,一來二去,矛盾就激化了。

這事在當時沒有發作,因為金某人只是個代理人,他不明白,有明白的,這事也就算了,金某人被訓斥了一頓。

這姓金的就嫉恨在心了,他也有一點兒小聰明,你不就是總經理說話算數嘛,我就把你這總經理搞下去,我就說了算。這姓金的歲是代理人,但代理人也是一家人。

周學熙的日子就難過了,人家是大股東,是沒有超過半數,但不能成事,他能壞事。以金某人的股份,否決提案綽綽有餘。包鋼的效益眼瞅著就往下降。再者說來,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而且,包頭鋼鐵、啟新洋灰和開灤煤礦,此後在許多重要的政府採購招標中,莫名其妙地便落了下風,周學熙心知肚明,病出在哪裡,卻也只能打落牙齒合血吞。誰讓他自己當初貪小便宜來著?!1928年初,金某人花了天價,買下了幾個小股東的股份,使自己的股份一舉超過半數。此時,周學熙早已無意再與金某人爭,只是一時還脫身不得。

當天,包頭鋼鐵的總經理就換了人選,改成了金總經理。

金總經理也有幾分自知之明,提拔了一堆親信,公司經營卻蕭規曹隨,沒有太大改動。透過壟斷包頭商業,人為提高物價、房租等手段,當年包頭鋼鐵的利潤還有所提高。但這點小提高,怎麼會放在“貝勒爺”眼裡。

這兩年,正值中國股市飛速發展。“貝勒爺”很快就把資金投入股市,股市飛漲,到年底落到他自己手裡的錢不比公司分紅少多少。可要知道,這位“貝勒爺”是個代理人,為別人打工,分紅十塊錢,他手裡連一塊也剩不下。眼看這麼個掙錢的機會,“貝勒爺”自然不會放過。

於是,“貝勒爺”不僅自己投入資金,還挪用了部分公款。但是,1929年財政部採取一系列措施,以制止股市的投機過熱,中國股市在振盪過後,開始持續回落。這回“貝勒爺”可虧了本。但“貝勒爺”是什麼人,中國股市不行,我就到美國去炒股。

美國股市在1929年,正是最後的瘋狂,漲幅大大超過去年。“貝勒爺”一見,是心情舒暢,自己坐陣美國不算,又從國內挪了一大筆資金過去……

之後的事,我們都知道了,美國股市崩盤震驚世界,金某人稍一猶豫,就被套牢了,血本無歸不說,還欠下一屁股債。

訊息被人有意洩露在報紙上,包鋼的股價一落千丈,此後就是一場有意識的屠殺了。董氏和周學熙一拍即合,很快就攜手合作起來。這下子,兩者裡應外合,包鋼借貸無門,被迫停產,銀行上門催債,包鋼只好破產。

董氏和周學熙掙錢掙的盆滿缽滿,自不待言。

滿清廢皇室經此一事,不僅投入的資金化為烏有,還欠下了一筆鉅額債務。由於歷史原因累積下來的財富,十去七八。滿清廢皇室被迫出售了一批珍貴文物,在交易過程中,又被查獲。其中有多件文物,是滿清廢帝在離開紫禁城之際,悄悄藏匿的。

理所當然,這些文物被沒收,又被罰了一筆鉅款,滿清拿不出錢財,只得交出許多失蹤的珍貴文物,換取司法部門不再追究責任。

滿清廢皇室賣房子賣地拿出老本,才算把債務還清,這也不值得同情,共和國已經夠寬大的了,他自己不識時務也怪不得別人。

滿清廢皇室起初還想賴帳,不過有統計局重點監控,提供證據,賴帳是不可能的。

從此以後,滿清廢皇室才真真正正是“樹倒胡猻散”,再也不能夠成為一股力量了——原來有鉅額財富,還有不少遺老遺少,聚集在其周圍,多少也讓人討厭。

即使如此,統計局對滿清廢皇室的監視,也還保持了二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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