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火線抉擇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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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火線抉擇 (2)
激烈的槍聲穿透濃濃的夜色，傳到林奉天隱藏的地方。
林奉天愣了一下：“怎麼回事？哪裡響槍？”有人答：“三哥，是牢房方向。”林奉天一驚：“什麼？”
話音未落，鬼子的探照燈突然熄滅，軍火庫頓時一片漆黑。
林奉天當機立斷：“大個兒，走”話音未落，李松帶著宋曉丹等戰士已經衝了出去，直奔軍火儲藏室而去。
“其他人分散隱蔽，不要開槍，等我的命令。”林奉天一聲令下，戰士們迅速分散開來。
黑暗中，日軍亂作一團：“怎麼回事……哪裡響槍……怎麼沒電了……”日軍小隊長大喊：“不要慌！不要動！聽我命令，原地待命”日軍顯然訓練有素，很快鎮靜下來。
“你，去控制室看看！我向小島中佐報告”小隊長下達命令，一名日軍迅速朝控制室跑去。
林奉天在黑暗中緊張觀察著各方形勢：“準備戰鬥”
“來人！怎麼回事？”小島剛跑出屋子，小隊長打著手電筒急急跑來：“報告！電路照明出了問題，我已經派人去了。”小島問：“哪裡響槍？”小隊長答：“是監獄方向。”“監獄？”小島下意識地回身找江崇義：“江連長……人呢？”身後，江崇義已經不知去向。小隊長忽然指著林奉天等人隱蔽的牆角說道：“在那兒”只見黑暗中，江崇義的身影正飛快地向林奉天所在的方向跑去。
就在這時，電路控制室突然傳來槍聲，小島似乎明白過來什麼，指著江崇義說：“八嘎！我們上當了！抓住他”
林奉天一眼看到人影正是大哥江崇義，正要上前，突然，一名日軍的手電筒照在了江崇義身上，身後傳來小島的喊聲：“開槍！打死他”
林奉天急忙大喊：“掩護大哥”話音未落，牆角里，劉金鎖射出一發子彈，打倒了打手電筒的日軍。緊接著，林奉天和分散在隱蔽處的戰士們一起向鬼子開槍射擊。
黑暗中傳來鬼子中槍後的嚎叫聲，小島氣急敗壞地大喊：“射擊！射擊”日軍瘋狂開火了，子彈毫無目的地四處亂打。
江崇義幾步跑了回來，撲倒在林奉天身旁。林奉天緊張地問道：“大哥你沒事吧？”“沒事，給我把槍。”江崇義大口喘氣，從林奉天手中接過手槍，狠狠地向鬼子開槍射擊，“小島，老子現在就請你吃油炸螃蟹”
此時狡猾的小島已經明確知悉對方意圖，冷靜地朝手下命令：“橋本，帶你的小隊，保護軍火庫！佐藤，帶人佔領電路控制室”兩隊日軍聽令分別向軍火儲藏室和電路控制室跑去。
林奉天見狀急忙大喊：“弟兄們，拖住鬼子”
分散在隱蔽處的戰士們集中火力，向支援軍火儲藏室和電路控制室的鬼子士兵開槍射擊，鬼子紛紛中彈倒下。
黑暗中，劉金鎖一槍擊斃鬼子小隊長，嘴裡不緊不慢地嘟囔一句：“天堂有路你不走……”接著，舉槍瞄準小島中佐，嘴裡嘟囔著：“地獄無門自來投。”槍響處，小島栽倒在了地上。劉金鎖以為擊中了他，正準備瞄準其他日軍，不料，小島突然又站了起來。再想開槍已經來不及了，小島已經隱蔽起來，劉金鎖懊惱地罵了自己一句：“孃的！什麼臭準頭”
前面傳來小島氣急敗壞的大喊：“隱蔽，注意隱蔽！射擊”
黑暗中，鬼子一時搞不清情況，亂作一團。小島躲在隱蔽處大聲指揮，隊伍這才穩住陣腳，一隊人馬在小島的指揮下迅速衝向電路控制室。
王直和朱大沙利完成任務，剛衝出控制室，不料和前來接應的日軍小隊迎面撞在一起。鬼子訓練有素，立即臥倒射擊，子彈如密集的雪片一般撲面而來，在鬼子的猛烈進攻下，王直和朱大生都漸漸抵擋不祝
“朱大生，掩護我。”王直邊打邊退，話音剛盧一顆子彈擊中他的屁股，王直一頭撲倒在地。朱大生急了：“小鬼子，爺們兒跟你拼了”
牢房裡，孟剛也和鬼子激戰正酣。他們連著幹掉兩三個鬼子，正打得興起，忽然，小胖子戰士響了空槍，著急地大喊：“黑子哥，沒子彈了”同時，孟剛發現自己的槍也啞了：“奶奶個熊，我也沒子彈了。”一群鬼子見狀包圍上來：“八格！抓活的”
孟剛二目圓睜：“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劉三寶也跟著大喊：“跟鬼子拼了”二人端槍殺向鬼子，和鬼子肉搏在一起，小胖子扔了槍，操起地上的椅子，也加入戰團。
無奈，鬼子人多勢眾，很快，劉三寶被打倒在地，小胖子也負傷被擒，只有孟剛一個人渾身是血，瞪著血紅的眼珠子和數名日軍搏鬥，但也到了強弩之末，眼看就要抵擋不祝
就在這時，牢房門口突然射來子彈，鬼子紛紛倒下，周冰諫帶領戰士們衝進了牢房，大喊：“弟兄們，救人”一行人和鬼子混戰在一處。
“黑子，接刀”霍爺順手從牆角撿起了孟剛的鬼頭刀扔給孟剛，孟剛騰空接刀，興奮地大喊：“哈哈，小鬼子，嚐嚐孟爺爺的鬼頭刀”話音未落，一刀砍翻一名鬼子。
戰士們大吼著殺向鬼子，嚇得日軍奪路而逃，三連戰士趁機衝出了牢房。
外面的三隊人馬都已經和小日本交上了火，大家奮力廝殺，只等著李松給小鬼子來個土飛機了。
軍火庫裡，李松帶著宋曉丹等爆破隊員緊張地在各個點佈置炸藥，只有宋曉丹一個人閒著沒事可幹。
宋曉丹跟在李松屁股後邊：“大……大個兒，我乾點什麼？”李松悶頭幹活：“待著”
宋曉丹悶悶地站到牆根，轉頭看看堆積如山的物品，試探地說：“這麼多好東西，炸了可惜。”“想要就拿。”李松沒抬頭。“行”宋曉丹答應一聲，便在軍火庫裡翻騰起來，步槍、子彈、手雷、王八盒子、望遠鏡、刺刀、鋼盔、軍用水壺等等，見什麼拿什麼、見什麼裝什麼，轉眼間便掛滿了全身，嘴裡還嘟囔著：“這個給大哥……這個給三哥……這個是黑子的……這個就給青面獸……這個好，留給老爺子……”
宋曉丹扛起一挺歪把子，嫌重，戀戀不捨地放在一邊，又開啟一個軍械箱子，順手翻出一把軍號，擱在嘴邊就吹了一嗓子，沒把大家嚇死，宋曉丹也被自己嚇得魂不附體倒在地上。
“格老子的，報喪呢”李鬆氣得大罵，可話還沒說完，便被宋曉丹的樣子逗笑了。
“大個兒，眼鏡說得也對，這麼多好東西炸了怪可惜的，要不咱也武裝武裝，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個戰士看著滿地的寶貝提醒李松。李松反應過來：“操，那還等什麼？趕緊拿，能拿多少給我拿多少。”戰士們一聽，全直奔軍械箱而去。
子彈哨著風聲不斷在耳邊飛過，林奉天指揮著弟兄們，不斷變換位置向鬼子射擊，日軍不斷有人中槍倒下哀嚎。
就在這時，探照燈突然間亮了起來，頃刻間林奉天等突擊隊員全部暴露在日軍的火力之下。
“射擊！消滅支那人”小島狂喊一聲，日軍密集的子彈向突擊隊員射過來，幾名隊員瞬間倒在血泊中痛苦呻吟。其他人趕緊隱蔽起來，卻被敵人猛烈的火力壓得抬不起頭來。
小島瘋狂叫囂：“射擊”
“大哥，帶受傷的弟兄先走”林奉天一邊射擊一邊大喊，“金鎖，給我打掉探照燈”沒人回答，林奉天緊張地回頭四顧：“金鎖……喪門星……你沒事吧？你他孃的說句話”
馬金寶在角落裡喊：“三哥，喪門星沒事，跑軍火庫了。”林奉天火了：“誰讓他去的？”“不知道”林奉天命令：“金寶，打掉探照燈。”馬金寶還沒動彈，一陣密集的子彈把剛想露頭的馬金寶打了回去。馬金寶急得直叫：“三哥，我出不了手”
林奉天身旁的一名戰士急了，掏出一枚手榴彈準備投擲，被林奉天一把按住：“你傻啦？引爆了彈藥庫大家一塊兒坐土飛機”戰士氣得大罵：“李大個兒，我****祖宗，你倒是快著點兒氨
大家正急不可耐，對面傳來小島的叫囂聲：“支那人聽著，我們啟用了備用發電系統，你們跑不了啦，立即投……”小島的話戛然而止，一顆子彈從軍火儲藏室方向飛來，正中小島眉心，小島一頭栽倒在地。緊接著，劉金鎖從軍火儲藏室跑了出來，抬手對著探照燈又來了一槍。
院子裡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打”林奉天一聲令下，戰士們紛紛跳了出來，開槍射擊。失去指揮官的日軍一下陷入混亂之中。
劉金鎖跑來，興奮地喊：“三哥，你看這是什麼？”林奉天一看，劉金鎖的德制毛瑟槍上多了一個瞄準鏡，氣得林奉天照著劉金鎖的屁股就是一腳：“扯什麼淡你！回去再和你算賬”劉金鎖摸著他的寶貝瞄準鏡：“算賬就算賬，值了”他舉槍瞄準一名日軍，一勾扳機，子彈再次命中日軍眉心。劉金鎖高興地大叫：“準！真他孃的準！萬金油，給你一個”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瞄準鏡拋給不遠處的馬金寶。馬金寶接住瞄準鏡看看：“還有啥好東西？”劉金鎖一邊開槍一邊說：“孃的，去晚了，好東西都叫大個兒那幫狼崽子瓜分了，記著，欠爺們兒一頓酒”馬金寶後悔不迭：“孃的，早知道俺也去。”
軍火儲藏室裡，大個兒李鬆手下的戰士們一個個渾身上下掛滿了各種槍械子彈，還不肯罷手。
李松一手拿著火石，一手拿著導火索，急得大罵：“格老子的，差不多點兒吧，我要點火啦。”說著點著了導火索。
導火索嗤嗤冒著煙，像一條吐著紅舌頭的毒蛇飛快地向前躥去，戰士們慌忙往外跑。
李松順手扛起一個擲彈筒，轉身就跑，跑了幾步想起少了點什麼，又翻了回去，在地上撩起一箱擲彈筒炮彈扛上，一邊跑一邊喊：“眼鏡兒，趕緊撤”宋曉丹渾身背滿了東西費力地跑出來，身上的東西叮叮噹噹地相互碰撞著，由於負擔太多，他被自己絆了一跤，一頭摔倒在地，眼鏡也不知去向。宋曉丹趕緊趴在地上四處摸索，眼看導火索吐著火舌就要躥過來了，他著急地朝前大喊：“大個兒，幫我找找眼鏡。”沒人回答，李松早已跑出了軍火庫。
李松帶著隊員與林奉天和王直、朱大生三路會合了，李松激動地喊：“三哥，成了”
“趕緊撤！我掩護”林奉天持槍殿後，眾人紛紛跳進了排水溝。李松正要往下跳，突然想起沒見著宋曉丹，大驚失色道：“眼鏡兒！眼鏡兒沒出來！格老子的”說完，轉身向軍火儲藏室跑去。林奉天沒聽清李松說的話，只見他一個人又衝了回去，著急地大喊：“掩護”馬金寶和劉金鎖趕緊開槍掩護。
軍火庫裡的宋曉丹這時剛從地上摸到眼鏡，他戴起眼鏡，起身就跑，跑了幾步忽然又停了下來，他看到燒到一半的導火索熄滅了。
外面傳來李松的喊聲：“眼鏡兒，死哪兒去了？出來”宋曉丹顧不上回答，扔下手裡的軍號，回身撿起火石，“咔咔”兩下擦出火苗，點燃了導火索。導火線如同火蛇般哧哧燃燒起來。
李松跑了進來，一把拖起宋曉丹就跑：“格老子的，不要命了”“號……我的軍號……”宋曉丹被拖著膀子，著急地指著掉落在地上的軍號大喊，李松一把撿起軍號，拖著宋曉丹跑出了軍火庫。
****173團的指揮部裡，團長吳天站在軍用地圖前眉頭緊鎖。
曹陽指著地圖：“團座，九臺縣保衛戰失利之後，我軍已經沿九臺縣以南一線組織起有效防禦，現在敵我雙方處於僵持態勢，我判斷短時期內日軍山田部不會對我軍發起進攻。”吳天：“但願你的判斷沒錯。不過我還是擔心，自從山田攻陷九臺城之後，始終按兵不動，我擔心山田現在正在集結兵力，一旦集結完畢，一定會再次對我發動猛烈進攻。”曹陽點頭：“團座擔心的沒錯，根據軍統的情報，山田已經向九臺城軍火庫調集了大批武器彈藥。”吳天：“你是說九臺城軍火庫？”曹陽：“是。”吳天聽罷眉頭緊鎖。
突然，一聲山崩地裂般的爆炸聲從外邊傳來，吳天和曹陽幾乎同時蹦了起來。吳天慌亂道：“怎麼回事？哪裡爆炸？”曹陽看看外面：“不知道，好像是九臺城方向。”吳天跳了起來，直奔窗戶，只見日軍軍火庫方向火光沖天，爆炸聲此起彼伏，整個九臺城像一個巨大的煙花在黑暗的夜空裡炸出一團團花火。
曹陽興奮：“團座你看，這麼大動靜，真是軍火庫出事了。”吳天不能相信：“怎麼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時，一名通訊兵跑進來報告：“報告！我軍九臺城前線傳來訊息，九臺城軍火庫被炸了”吳天大吃一驚：“你再說一遍。”通訊兵大喊：“報告團長，九臺城軍火庫被炸了”吳天直直看著曹陽，大張著嘴。
身後傳來一連串山崩地裂般的爆炸聲，三連戰士們撒開丫子一口氣跑向集結地點。林奉天回頭看去，軍火庫已經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沖天的火焰照亮了九臺城上空，映照著三連兄弟們的臉。林奉天、王直、江崇義、李松、眼鏡、馬金寶、劉金鎖、朱大生……人人臉上掛滿了激動興奮的笑容。
一枚炮彈燃著尾焰從九臺城裡直躥上天空，炸出一片繽紛的亮光。王青梅從窗戶裡仰臉看著天上的炮彈炸出的煙花，興奮地跳了起來：“劉團長，你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