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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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探視
曹智醒來,已是第二日的下午。『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第一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紅腫的眼眸。曹智調整了一腦袋,焦距回到了正常的距離,這才看清那張臉是任紅昌,可愛的小臉蛋還有未乾的淚痕。
曹智眨巴眨巴眼睛,意識恢復到昨日的大戰,環顧一下四周,喃喃地道:“我在家裡?現在軍情如何?”
任紅昌喜極的道:“你已睡了一天一夜了,昨日大伯的大軍到了,大敗黑山賊,曹府之險已除,你勿需掛懷了”。任紅昌說完就發現了自己的語病。她還沒嫁給曹智,但剛剛卻稱曹『操』為大伯。曹智倒沒覺查到什麼不妥,女孩家心細,任紅昌一覺查出自己的語病,羞得一張臉像紅蘋果。
曹智聽了黑山賊已被打敗,神『色』一喜,看見任紅昌紅腫的眼睛,有氣無力地問:“我睡了一天一夜,你也哭了一天一夜?”任紅昌聽罷,微微側轉頭,不讓曹智看清她紅腫的眼睛。
曹智笑了笑,伸手扶了幾下任紅昌的秀髮,說了聲“傻丫頭”,再眼睛微閉了會兒,醒了醒神,又睜開眼來,四下望望,哽咽著嘆道:“李典的屍首找到了嗎?"
任紅昌經他一提,才想起了此事,忙道:"李將軍沒死,只是受了重傷,就安置在你隔壁,華郎中剛走,現大概在李將軍那裡。"
曹智一聽,欣喜異常,道:"真的!我去看看。",說著掙脫著就要爬起來,去看李典。人一動,就牽動了傷口,疼的曹智叱牙咧嘴。低頭一看,整個肩胛包著乾淨的白布,由於曹智『亂』動,扯裂了些許傷口,傷口處的白布立時被血水染紅了。
任紅昌剛問了句,"你想幹嗎?別『亂』動。"就看見曹智的傷口滲出血水,急的她大驚小怪起來,跟著"如何是好"的分貝就高起來。
曹智已說"沒事的",他就怕她的大嗓門驚動了別人。但以任紅昌救護車似的嗓音,不驚擾到別人才怪。
不一會兒,外邊忽地又湧進一群人來,曹智轉頭望去,只見曹嵩陰沉著臉走在最前邊,二孃、曹『操』、夏侯淵、夏侯敦、曹仁、曹洪、以及樂進一大幫子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任紅昌忙迎了去,行禮道:“太公古代老爺的稱呼、二孃,您們來了”。
曹嵩"恩"了聲,點了點頭,目光沒離開病床的曹智。
任紅昌向曹嵩行完禮,轉臉向眾人微點首,示意問好,再跟二孃輕聲說了幾句,然後就退了出去。曹智不聽都知道,肯定告了他的狀。
等任紅昌一走,二孃坐床沿,湊進檢視曹智的傷口。不等二孃開口,曹智先說了,"二孃,我沒事,剛剛不小心扯開了傷口,不礙事的。"
二孃一邊用絲絹擦拭著眼角的淚痕,一邊道:"那能沒事,都『射』穿了,娘第一眼看到你時,你不省人事的那個嚇人樣,就別提了,娘真怕你。。。。。。嗚嗚嗚。。。。。。"說著二孃又輕哭起來。
曹嵩在旁看了,皺了皺眉,道:"你看你又來了,他這不醒過來了嗎?”
接著又轉首對曹智說:“還算好,你中的是狼齒草的毒,毒『性』並不猛烈,你中毒後還在戰場廝殺,毒行加速,這才昏『迷』過去,毒血已放盡,華佗再開幾服『藥』,養個三五日便能恢復了”。
二孃不理曹嵩,自顧自的一邊抽泣,邊嘀咕“那群什麼山賊的,可真缺德,還在箭煨了毒,我兒真要是有個好歹,可讓為娘怎麼辦才好。”
曹嵩本來還想多問幾句的,但老婆在那婆婆媽媽的發揮著母愛,問個沒完,說個沒完,他也『插』不話,看看兒子也沒事了,也不理二孃就先走了。
曹嵩為官多年,知道曹『操』和那些將領等人來看望曹智,畢定有話要講,他這個家長在這,多有不便,說了句"你好好休息"繼續寒著臉走了。
曹嵩表情冷漠不是他不關心兒子,他是心裡有氣。昨日,得到打敗黑山賊訊息的曹嵩,從三里外的暫隱地趕回曹府,戰鬥是已結束,曹『操』的大隊人馬也已趕到。但見到的是什麼,是滿目狼籍,到處是死屍,傷兵。這且不說,整個曹府到處被挖的坑坑窪窪,沒一處乾淨地,他都快認不出這是他的家了。外加一個不省人事的曹智,他那個心痛啊!
這曹家莊園是他和曹騰耗費兩代人的心血,經營起來的,被曹智這個混小子這麼一折騰,弄了個面目全非。
古代人,特別是老人都有種家鄉情懷,對家鄉總是特別依戀,他們總認為家鄉的家才是真正的家。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家鄉,自己的家,死在其他地方都叫“客死異鄉”,現在看看成什麼樣了。
還差點搭曹智的小命,以曹嵩的人生觀來看,這麼折騰值得嗎?他心裡那個氣啊!就別提了。
曹嵩走了以後,二孃還在那邊嘟囔著要下人把華佗叫來,給曹智看看傷口。
這時,曹『操』突然開口:“樂進”
樂進忙回:“在”
曹『操』說:“去看看華佗好了沒有,好了讓他來一次。”
樂進說:“是”說完,轉身匆匆去了。
二孃被曹『操』一聲叫,這才有點反應過來,看了看曹『操』。曹『操』依然恭謹的站立在一旁,目不斜視,也沒看二孃。二孃知道曹『操』和他不對味,嗯哼了兩聲,拉了拉曹智的被角,道:“你們兄弟間先說會兒話,我呆會再來。”
二孃一走,房裡的氣氛一下子輕鬆了不少,夏侯淵,曹仁等都過來和曹智開兩句玩笑。說笑一番前日深夜至明晨的戰鬥,大家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又打了勝仗,自然有談不完的精彩片斷。直到樂進陪著華佗進屋,眾人才知趣的告退了。
華佗察看了曹智的傷處,告知確無大礙,重新了點『藥』,換了被血水印紅的白布,包紮了傷口,匆匆退了出去。
現在房裡只剩下曹『操』、曹智倆人。曹智獨自面對曹『操』多少有些尷尬,暗想,曹『操』帶兵突然出現在譙縣,肯定是在譙縣的部將中,有人通知的曹『操』,多數應該是夏侯淵這小子。哎!以曹『操』的精明,不難猜出曹智那點小心眼,所以曹智有點心虛,不知該和曹『操』怎麼說。
曹『操』身還掛著曹智那把波斯彎刀,那是曹智和曹『操』逃出洛陽時,倆人分手時僅剩的兵器,當時因為曹『操』要引開追兵,曹智就把彎刀給了曹『操』,之後曹『操』就一直帶在身邊。這把刀不僅是把殺人的利器,也是他們兄弟倆情義的一種見證。趁這的工夫,曹『操』從身解下彎刀,輕輕地掛在朝南的牆壁。曹智眼睛一瞥,正巧看到曹『操』掛完彎刀轉過身來。倆人相示一笑,不由都想起了刺殺董卓不成,逃亡的那段情景。
曹『操』看著曹智閃爍不定的眼睛,哈哈一笑,『摸』了『摸』曹智的頭,道:“怎麼,兩月不見,我二弟會害臊了。”
曹智一手撓著頭皮,尷尬得嘿嘿直笑。
曹『操』跟著笑了笑,拍拍曹智那條未受傷的臂膀,臉『色』逐漸轉為正經,道:“二弟,咱們是親兄弟,關門怎麼說都不要緊,你說是不是,這次的事。。。。。。”
曹智介面道:“大哥,我知道,這次對付沙裡狗,我一意孤行差點搞砸了,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