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百四十四章 繁雜瑣事多絆羈

第五百四十四章 繁雜瑣事多絆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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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繁雜瑣事多絆羈

第五百四十四章 繁雜瑣事多絆羈

寢宮之中有些昏暗,也不知是鋪設了地暖,還是將別處的暖氣引到了這個房間來,房間中未曾見到爐子,卻暖乎乎的,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成熟的香氣,讓人覺著異樣的舒適,總有些昏昏欲睡,彷彿進入這房間,就變得慵懶了一般。

鄭貴妃只穿著薄薄的睡裙,甚至隱約能夠看到褻衣上的繡花圖案,李祕自是不敢抬頭直視。

鄭貴妃卻有些肆無忌憚,她並未裹足,一雙玉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嬌嫩的肌膚之下,足背的血管清晰可見。

她輕輕抬起右腳,踩在了李祕的腳面上,湊近了,俯下身來,朝李祕問道:“你真的廢了?”

李祕不敢抬頭,因為她俯身這個姿勢太過隨意,李祕只要抬頭,就會看到不該看的畫面。

見得李祕沉默,鄭貴妃嗤嗤冷笑起來:“廢物了好啊,你本來就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留著手腳也是無用!”

李祕見她越發不像話,便說道:“皇上讓微臣過來給娘娘看診,若娘娘不便,臣下次再來便是……”

鄭貴妃卻將踩在李祕腳面上的右腳往李祕小腿上輕輕一撩,雙眸變得迷離起來,彷彿蒙上了一層水波,呼氣如蘭,朝李祕低聲道:“本宮有何不便的,方便得緊,你想看診,倒是抬頭看看本宮啊……”

李祕咬了咬牙,到底還是抬起頭來,視線路過一片雪白,而後定格在了鄭貴妃那精緻高挺的鼻樑上。

想來房間是真的暖,她那細膩光滑的鼻頭上,竟然滲出微微的汗珠,在往下一些,是線條明顯的人中和殷紅如血的嘴脣。

李祕的視線忍不住往下探索,彷彿有著一股魔力牽引著他的慾望一般,也好在李祕藏在龍虎山靜修了一年多,道心通明而心志堅定,趕忙驅散了心猿意馬。

“易怒則傷肝,憂思且傷脾,這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命中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娘娘又何必再勞心傷神,不如看開一些的好……”

李祕所勸自是福王落選皇儲之事,在他看來,鄭貴妃之所以如此,也是因為此事,兩人間到底是有點情誼,又豈能看著她這麼頹廢?

鄭貴妃見得李祕正經勸說,也是直勾勾盯著李祕,湊近了說道:“你說得輕巧,母憑子貴,誰不想望子成龍,若是你兒子,你還會麻木不仁麼!”

“若不是你幫著朱常洛,他母子又豈能騎到本宮頭上!那賤人到底哪裡好,竟值得你如此助她,本宮哪裡比不得她!她能給你的,本宮也能給你,你為何不幫著本宮!”

鄭貴妃如此說著,眼中升湧慾念的火焰,撩起裙襬便坐到了李祕的雙腿上,口中喃喃自語道:“她能做的,本宮也能做,你會幫我兒奪回東宮,對不對?對不對!”

鄭貴妃確實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也正因此,她比其他妃子更得朱翊鈞寵愛,因為她有自己的個性,適才做出一些叛逆的事情來,才顯得有趣。

但她到底是貴妃,萬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可見她是真的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有些不管不顧了。

這種狀態之下,好言相勸是不可能取得效果的,若是讓陸家茅等人見得這場面,李祕和鄭貴妃可都沒有好果子吃,李祕咬了咬牙,一巴掌便打了過去!

“啪!”

鄭貴妃一臉的難以置信,她死死地盯著李祕的眼睛,李祕也是一臉肅容,過得許久,鄭貴妃才哭了出來,將頭輕輕靠在李祕的肩頭上,哭得像入宮那年春天的夜晚。

李祕本想伸手拍拍她的背,安慰她一番,然而李祕卻是抓住她的肩頭,將她輕輕推開了。

鄭貴妃也抹掉淚水,她到底是平靜了下來。

“你一定是看不起我了,不過沒關係,日子還長著,往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李祕見得她眼眸中流露出一股子陰險,也是心頭髮緊,卻終究是說不出甚麼話來,朝外頭的陸家茅道。

“讓御醫進來給娘娘看看。”

陸濟當即帶著幾個女官,從外頭匆匆走了進來,鄭貴妃見得此狀,也是深深看了李祕一眼,便恢復了高冷的姿態。

“不用麻煩了,你回去稟報萬歲爺,就說本宮身子無恙,只是精神欠佳便成,都給我滾出去吧!”

李祕心頭也有些發堵,自己那一巴掌,想來是再次激起了鄭貴妃的鬥志,只怕往後會麻煩不斷。

然而李祕可沒心思關心鄭貴妃,與其與她糾纏,不如儘快搞清楚朱翊鈞身體狀況惡化的原因。

李祕到底是離開了長春宮,與陸濟告別之後,便朝張黃庭道:“來都來了,咱們到東宮走一趟。”

雖然陸家茅只是遠遠跟著,但張黃庭還是有些忌憚,朝李祕低聲道:“這老傢伙往後就這麼跟著了?”

李祕扭頭看了看陸家茅,自言自語一般說道:“跟著才是好事……”

若沒有陸家茅跟著,朱翊鈞就會諸多猜忌,李祕反倒整日提心吊膽,反正他也沒甚麼壞心思,讓陸家茅跟著也是不怕,再者,陸家茅的心思都放在他李祕身上,手底下那些人才能放心做事。

到了東宮,朱常洛也是出來迎接,知道李祕將擔任少詹事,也是歡喜不已,只是李祕見朱常洛有些心不在焉的,而且處處帶著巴巴這姑娘,倒也理解了黃輝的擔憂。

朱常洛正是情竇初開之時,巴巴出身民間,跟著母親千里尋父,見識過世間百態,有趣的話題實在太多,對打小被鎖在深宮裡的朱常洛而言,實在是最好的伴侶。

然而兩人終究是貪玩耍的年紀,又是懷春鍾情的懵懂時期,整日裡黏在一起,遲早會偷食禁果,對朱常洛而言,實在不是甚麼好事。

李祕也打聽過,楊元和官英娘是希望女兒能夠回家的,可巴巴並不願意,似乎是打定決心要跟定了朱常洛。

父母之言,不聽便是不孝,巴巴是無法為自己的人生做主的,即便朱常洛已經是太子,也不能干涉家務事。

不過朱常洛硬是說服了楊元夫婦,將巴巴留在了身邊。

或許楊元夫婦也有自己的考量,朱常洛已經是太子,接下來的事情是人都知道,只要不出意外,巴巴也不奢望成為皇后,只消保得寵愛不失,楊家可就是雞犬升天了。

無論如何,巴巴跟在朱常洛身邊,名不正言不順,對朱常洛而言實在不是甚麼好事。

只是眼下李祕還不想談論這個事情,朱常洛是個極其**的孩子,又在深宮裡困頓了這麼些年,當務之急不是要教導他如何成為好太子,好皇儲,而是要引導他不要膨脹!

若在這個事情上鬧將起來,朱常洛必然會為了巴巴而抗爭,待得他提前品嚐到權勢的滋味,往後可就變本加厲了。

李祕只能將這個事情說與王恭妃知曉,讓王恭妃日常生活裡潛移默化,讓她多多引導自家兒子。

這些年她與朱常洛相依為命,朱常洛最是聽她的話,效果可比李祕或者黃輝要好太多。

李祕將詹事府的人事舉薦等事情,都與朱常洛黃輝二人說了些,朱常洛自是歡喜,黃輝能夠繼續留在朱常洛身邊,也沒甚麼可抱怨的。

畢竟呂坤王弘誨袁可立等,那都是有大名氣的,自己被比下去也無可厚非,他還是有著自知之明的。

與兩人見面之後,李祕又與朱常洛來見了王恭妃,後者與李祕也是老熟識,若沒有李祕襄助,絕無今時今日,得了李祕眼色暗示,王恭妃便讓朱常洛先退了出去。

雖然陸家茅就站在門邊,但王恭妃也不忌憚,眼眸帶著些許疼惜,朝李祕道:“李先生受苦了……”

畢竟李祕先前不敢說是風姿綽約,但也是青春年少,如今卻是一頭霜雪,雙腳殘疾,雙手雖然能動,但據說也是使不上力氣,只怕無法再舞刀弄槍,這又如何不讓人惋惜唏噓。

李祕卻只是笑了笑:“頭髮還是會長回來的,一年前更白,現在已經黑回來一半,身子養好了,頭髮也就黑了。”

李祕也不願在這個話題多牽扯,便說起巴巴這姑娘,讓王恭妃多多督導朱常洛,莫讓他太過沉迷兒女之情,也都是少詹事的分內之事。

早先詹事府非但負責管理東宮的日常事務,還兼顧皇后和嬪妃等宮中事務,只是如今詹事府名存實亡,是管不到這麼多了。

但王恭妃乃是太子生母,李祕與王恭妃商談事情,那也是無可厚非的。

王恭妃又豈會不懂這個道理,她可比李祕更清楚今時今日是多麼得來不易,比李祕和朱常洛更加的珍惜,斷然不會看著兒子因為一些兒女私情而影響了大事。

說完了朱常洛,李祕終於小聲問道:“娘娘往後事情也多了,不過每日裡還是帶著太子去萬歲爺那裡請安,切不可缺失了這禮儀。”

李祕總不能直接詢問朱翊鈞的身體狀況,打探宮闈之事本是忌諱,也虧得他能用少詹事的身份來擋一擋,可在陸家茅這樣的老狐狸面前,遮遮掩掩也是沒有用的,只要不在明面上提及便成了。

王恭妃自是領會李祕的意思,朝李祕道:“爺最近……免了這禮,便是鄭貴妃和福王,也不能時常請安,妾身素來清淡,爺不宣召,妾身也不好主動過去……”

“連請安都免了?”李祕聽聞此言,也是越發好奇,這朱翊鈞到底在搞甚麼鬼,竟然連妻兒都不見面了。

王恭妃想來是知道一些內幕的,只是也不敢細說,李祕旁敲側擊一番,終究是語焉不詳,也只能鬱郁離開了東宮。

到了半路上,李祕實在忍不住,朝陸家茅道:“你真要跟著我?我師尊是龍虎山掌教真人,你是龍虎山外門子弟,你這麼做很是不敬啊……”

陸家茅想來內心也是掙扎,過得許久才朝李祕道:“公是公,私是私,皇上讓我跟著你,我便寸步不離,私底下你是我長輩,讓我磕頭都成。”

李祕也是哭笑不得:“那我倒想問問,甚麼時候是私?”

陸家茅看著李祕,過得許久才回答道:“要麼皇上撤回命令,要麼你死了,否則都是公事。”

李祕也是徹底無語了,這陸家茅寸步不離的跟著,李祕想調查朱翊鈞也是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