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十四章 公堂

第九十四章 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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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公堂

第九十四章

肖紫晨給這陣仗嚇呆了,一顆心砰通砰通劇烈的跳動起來,就好像被一根無形的繩索捆住了,越勒越緊。“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她在心裡迷亂的大叫,“他們是要抓他嗎,不可能吧。”

她痴痴的愣在那,眼睜睜的看著兩個衙役大步上前,一人捉著楚漠天的一隻手臂,將他夾在中間不讓他動彈,第三個衙役順勢就把鐐銬給他戴上了。

“你們,你們聽我說呀,這是誤會,這是誤會。”即使已到了鎖鏈加身的尷尬境地,楚漠天還是保持了非人的耐心與涵養,只是口氣略比之前多了少許焦急而已。

“有話,留著到公堂在說吧。”為首的衙役哼了一哼,向手下們吆喝道,“走,回衙門。”

兩個衙役將楚漠天一推,喝道,“發什麼呆呢,快走!”

楚漠天沒有動,只將眉頭皺了起來,略有些不耐煩的道,“你們聽解釋,聽我解釋好不好?”

衙役們根本不理他,一左一.右夾著他,使勁往前一拉,本想著這一下扯得他跌個狗啃泥,沒想到楚漠天穩穩的立在原地,半分都沒有動一下。

兩個衙役小吃了一驚,但也沒往.心裡去,只將責任恨隨意推在了對方的身上,認為對方沒有出力。為首的衙役見狀,索性抬腿在楚漠天后背上踢了一腳,罵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是要用強的才肯動麼,嗯?”

楚漠天一扭頭,深深的看了那.衙役一眼,那衙役毫不示弱,也緊盯著他的雙眼,諷笑道,“怎麼著,想跟爺們動手是不?”

向他這樣的,就是來一千個楚漠天也照樣放倒了,.兩邊實力完全不成比例,但楚漠天是文明人,是奉公守法的乖孩子,只經過了很短暫的考慮,他就放棄了抵抗,一轉身,自己開路了。

身後的衙役一聲冷笑,暗罵了句,“草包。”

短暫的抵抗到此結束,四名衙役押著楚漠天,慢慢.的走出了後院。之前為他們指點方向的老頭緊緊跟上,不住的拱手,笑哈哈地道,“謝謝幾位官爺,謝謝幾位官爺,抓到了這個賊子,老頭我就好向東家交代了。”

一干人路過肖紫晨時,楚漠天偏頭看了她一眼,.衝她輕輕點了點頭,微微笑了笑,好像在說,沒事的,別擔心。肖紫晨哪會不擔心呢,他就是個一根筋的愣頭青,給人家坑了都不知道呢,這會子肖紫晨總算清醒過來了,上前幾步拉著落在最後的衙役首領道,“官差大哥,官差大哥,你們抓錯人了吧?”

衙役回頭看了.看她,笑道,“差點把你給忘了,你要找的人,不會就是他吧。”

肖紫晨點頭道,焦急的道,“對對,就是他,官差大哥,你聽我說,他絕對不會是賊的,你們聽他解釋好嗎,先聽聽他怎麼說吧。”

那衙役笑道,“聽不聽都是一樣的,我們只是執行公務,前來抓人,過堂嘛,那是老爺的事,夫人你既然說他是無辜的,那不如一起到衙門去,做個見證吧。”

“做見證?”肖紫晨反問了一聲,也不等對方回答,她自個兒已把自個兒說服了,連連點頭道,“好好好,做見證。官差大哥,你能不能告訴我,出了什麼事了?”

“這個嘛……”衙役小小的躊躇了一下,本來他是不該跟閒雜人等廢話的,但眼前這個貴婦又年輕又漂亮,兩隻水汪汪大眼睛,正充滿哀求的看著他,實在招人疼。他不能不理會她,便耐心的解釋道,“你看那個老頭,他姓唐,是這條街上的老人了,他呀,託隔壁的鄰居來報案,說是這藥店裡進了賊,把東家的地契給偷了,讓我們,趕緊來拿賊呢。”

肖紫晨聽完,哦了一聲,事情竟會是這樣,原來是這老頭胡說八道。她看了唐老頭眼,猛然間想到,上一次到南山藥店來的時候,可不就是這個老頭對楚漠天一陣冷嘲熱諷的嗎。

該不會是……

“喂,老伯!”肖紫晨舍了衙役,跑上前又拉住了唐老頭,好聲好氣的勸道,“老伯,他之前說話口氣不太好,衝撞了您,您別往心裡去好嗎,你不知道,他是個直性子的人,有什麼說什麼的,盜竊地契可是大罪呀,不能亂開玩笑,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萬事好商量,好麼,好麼?老伯,我求你了,你快跟他們說,他沒偷你家的地契呀,好不好,好不好?”

好?

好個屁。

肖紫晨這段話就跟那炸豆子似的噼噼啪啪一會就說完了,而且她的聲音又甜又脆,就像那大西北的香梨一樣,唐老頭一開始壓根就沒挺清楚他說了些什麼,直到了最後一句,才算明白了,原來這小美人跟那賊是一夥兒的,那可怪不得他不能憐香惜玉咯。

“沒偷地契?”唐老頭瞟了肖紫晨一眼,習慣性的揶揄道,“你咋知道他沒偷呢?有什麼證據麼?”

“我,我……”肖紫晨哪會有什麼證據,頓了頓,她斬釘截鐵的道,“他沒偷,他絕不對沒偷,他要是賊的話,這世界上就沒好人了。”

唐老頭一聲呲笑,話都再懶得跟她說一句,只把胳膊提起來,猛的往下一甩,將肖紫晨拉著他的手掙拖了,不客氣的道,“你少廢話了,偷沒偷,不是你說了算的,一邊去吧。”

啪……

話音才落,一隻雪白小巧的巴掌就結結實實的砸在了老頭的嘴上,這一耳光甩的老頭措不及防,整個一下便傻掉了。“你,打我?”他口氣中依然帶著異訝,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如花似玉的少婦,竟會忽然間就動手打人。“你,幹嘛打我!”

四個衙役聽到巴掌響,很有默契的統統都站住了腳,也不出聲,就看著他兩人表演。

“不打你打誰,”肖紫晨已經急的不行了,她右手成拳,只伸了個食指出來,一戳一戳的,往唐老頭臉上比劃,“你這個老混蛋,你幹嘛要這麼胡說八道冤枉人,他沒有偷東西,他絕不會偷人家東西的。”

“還說沒有偷,這嬌滴滴的小娘們的心不就被他偷去了麼?”為首的衙役的手扶著下巴,在後頭看的暗暗偷笑,一瞥眼,他掃到了跟他來的三個夥計,幾個人全一個表情,不懷好意。衙役將食指放到嘴下,比劃了個禁聲的動作,又朝肖紫晨指指,示意他們不要cha手,那三人立刻會意,重重點頭。

唐老頭此刻也有些怒了,他這個人,嘴是很賤,但心地不壞,可容不得人家這麼隨意冤枉他,一抬手,他將肖紫晨往後推了一步,罵道,“臭婆娘,你瞎說八道什麼呢,他偷了我們東家的地契,房契,這是我親眼所見,可容不得他抵賴。”

“你放屁!”肖紫晨一跺腳,又迎了上去,“你說他偷了你的地契,那你拿出來看看呢。拿不出來,就是你胡說。”

唐老頭一拂袖子,也將頭迎了上去,氣勢洶洶道,“嘿,你這麼娘們,怎麼這麼耍賴,地契在他手裡,我哪裡拿得出來,我要拿得出來,還要找官爺評理嗎?”

聽他這麼說,肖紫晨自己倒笑了,是啊,要是楚漠天真拿了他的地契,他怎麼可能有本事拿得回來。“楚俠士,”肖紫晨一回身,立刻變成一幅笑顏如花的樣子,對楚漠天笑道,“你沒有拿他的地契對不對,你快告訴他們,你沒有拿。”

“肖夫人……”楚漠天沉默了片刻,略有些猶豫的答道,“他們東家的地契,我拿了。”

“你……你拿了?”肖紫晨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了,還有比這更尷尬的事麼,她趕緊道,“拿了,你就還給他呀。”

“不能,我不能交給他,”楚漠天搖搖頭,決絕的道,“我雖然拿了南山藥店的房契地契,但這兩份契約,是店東家鄭金元交給我的,我不能給他。”

“我們東家還在孝中,七七四十九天才過了一半呢,怎麼可能拿地契給你,再說了,他給你幹嘛呢,給你幹嘛呢?”唐老頭抓住了機會,立刻大聲的反駁。

幾個衙役都是附近的熟人,從這話裡也聽出了弦外之音,為首那名衙役此時開口了,問道,“我說,這位,他們東家是什麼時候把地契給你的呀?”

“四天之前。”楚漠天肯定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四個衙役全都大笑起來,彷彿是聽到了什麼滑稽的笑話,為首的衙役笑夠了,朝他的兄弟們 ,有氣無力的道,“帶走吧帶走吧,有什麼話,衙門再說了,哎喲喂,笑的我肚子疼。”

肖紫晨看他們瘋瘋癲癲,腦中一團霧水,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心頭,她感覺到,楚漠天很可能被騙了,可是,他被騙了的話,把地契還給人家就是了,為什麼還在死撐呢?“楚俠士,”她帶著期冀的問他,“你為什麼,不肯把地契還他,”她指著唐老頭,“他也是這藥店的人啊,這些衙役似乎都認識他的。”

“我不能還,”楚漠天其實也預感到了不妙,然而他因為某種難以啟齒的原因,不得不硬撐下去,“鄭掌櫃親手交給我,要我等他回來,一起商談合作的事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衙役們又一陣怪笑,這次連唐老頭都加入了進去,一直笑到肚子痛得笑不動了這才滿足。滿足之後,眾人的笑點似乎也被完全帶走了,眾人間的氣氛一下變得死氣沉沉的,默然無聲的出了藥店大門。

肖紫晨本來想陪在楚漠天的身邊,想要上去,又拿不出勇氣,想要上去,又拿不出勇氣,她就這麼持續不斷的處在天人交戰的過程中,麻木的跟著眾人前行。

四個面容冷酷的衙役,一個沉默不語的犯人,一個春風得意的老者,一個失魂落魄的女子,這一行人,構成了藥市中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忙碌的人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兒,紛紛圍攏了上來,向衙役們詢問道,“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大哥,這人是誰啊?”

“你想知道啊,”那衙役嘿嘿一笑,“跟著來就知道咯。”

他那一副神祕兮兮的樣子,分明是在說,有好戲看了!眾人的好奇心全被他勾了起來,許多藥店夥計相視一笑,高聲叫道,“走咯,幹活去咯。”本來已圍得水洩不通的大街呼一下又順暢了起來,有事的都忙著做事去了,早點做完早看熱鬧,沒事的則依舊跟著,不時嘻嘻哈哈,交頭接耳。

眾人先對楚漠天指指點點,見過他的人忙著四下傳達訊息,沒見過的,則聽得津津有味,很快,他們就沒東西講了,便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肖紫晨身上。

照例,開始的時候還是談論這小娘如何如何漂亮,那失魂的樣兒如何如何惹人心疼,說到後頭,膽子大的就開始胡說八道了。

路人甲道,“你說,這小娘在**也是這樣的麼?”

路人乙道,“那還用說麼。”

路人丙道,“哎呀,這模樣,太可憐了,爺們捨不得呀……”

路人丁道,“捨不得,那讓我上啊。”

“你上,你敢嗎?”路人丙帶著懷疑。

“敢啊,怎麼不敢!”路人丙自信滿滿。

眾人都鼓譟,上上,現在就上。上的是英雄,不上是孬種。

路人丙先還是嘴強而已,此刻騎虎難下,倒真的豁出去了,他一撩袖子,貓著腰便跟了上去,兩個膀子長得大開,眼看就要將肖紫晨從身後抱個滿懷。

一隻大腳突兀的在他身側出現,在路人丙全無知覺的情況下,狠狠一記側掃。

路人丙一聲悶哼,胸口像被一輛馬車迎頭撞上,整個人像拖線的沙包一樣向後倒飛出去,將一干看熱鬧的人幾乎全數撞到。

大街上忽然間就響起了呻吟之聲,一人帶頭,人人附和,滿街都是被路人丙撞倒的人,他們看起來都沒有受什麼傷,只是一律的胸口憋悶,渾身無力,哼是哼得出,爬卻爬不起來,至於路人丙,已經昏死過去了。

“都給我滾開!”楚漠天制服了眾人,手指著路人丙,冷冷地喝道,“誰再敢對她不敬,他,就是下場。”

“楚俠士……”肖紫晨一直都處於失神的狀態,直到現在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她看到滿地躺著的人,給他們嚇了一跳,趕緊退了一步,握著楚漠天的手道,“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了。”楚漠天回握她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溫軟滑膩,手心裡溼漉漉的,全都是汗,這種黏黏的觸覺,本來是不太好的,但楚漠天的心,卻忽然間加速跳了起來。

他明白的,她為什麼失神,為什麼出汗,都是因為在擔心他。

談論武學時,所有人都在嫉妒他,談論其他時,所有人都在嘲笑他。這便是世人對楚漠天的普遍態度。只有她,從未對他表現過嫉妒,也從未對他表現過嘲笑,除了在兩人初相識的時候,她會很生氣,會不理他,還利用過他一次之外,兩人的相處都是出奇的融洽。

現在,他們之間似乎出現了一種奇妙的東西,這東西帶走了他們的怨恨,帶走了他們的不諧,把思念與關心留了下來,令他,越來越喜歡與她相處,無論做什麼事,首先都會想到,是否可以有她的陪伴。

他忽然間有了一種小小的衝動,想要輕輕的,撫一撫她的臉。

手已經抬了起來,頓了頓,又放了下去。

他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種衝動,只是覺得,這麼做似乎是不對的,於是他壓下了自己的慾望,又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你放心吧,沒有事的。”

肖紫晨看著,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一滴眼淚從她眼眶裡滑落,滴答一下落在地上。肖紫晨不曉得自己為何忍不住的想要哭,她實在沒有任何哭的理由啊,這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意亂情迷,哪裡想的出什麼所以然來,只好把頭低下,再也不抬起來。

楚漠天看她沒事了,身子一閃,鬼魅般的又出現在了衙役們的中間。之前,四個衙役只覺得眼前一花,身邊的人,手裡的鏈子,呼一下都不見了,後來一回頭,看見滿地睡的都是人,眼再一花,那跑了的人又回來了。

他們這才知道楚漠天的能耐,心裡再不敢對他有半點鄙視。甚至,都有了想不幹了的想法,哪裡還會想著追究傷人的責任。

“走吧,”還是楚漠天先開了口,“去衙門吧。”

衙門離市集並不太遠,是一個三進院的小治安所。一進院負責接待案件,二進院裡設著公堂,最後的院子圍牆修建得格外高,院子裡卻空蕩蕩的,是有一間石屋,屋裡是地牢的大門。

衙役們帶著楚漠天與唐老頭直接就進了二進院,一陣通報過後,留守的地方官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於是立刻升堂,半個初審。這位官員是一個縣尉,從七品的官兒。在天朝,縣令管一座城,縣尉管幾個鄉,縣亭管幾個村。這位縣尉是個嬌生慣養的主,受不得鄉下的苦,跑回了金陵,到這隻管著一個區的治安所來當判官,倒也悠然自得。

他家世很好,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一見面就看出楚漠天氣勢不凡,是個武人,並不是一個華服的紈絝子。

縣尉一拍驚堂木,咳嗽一聲,斟酌了詞句,也不敢叫跪了,只問道,“堂下,何人哪?”

“在下姓楚,上漠下天。”

“嗯,很厲害的名字,只是,對朝廷有些不敬哪。”縣尉抓住他名字中的問他,給了個下馬威。

楚漠天一點不急,拱了拱手,朗聲道,“名字乃師父所取,與在下無關。”

他是覺得自己說了實話,縣尉卻覺得這傢伙狡詐的很,一下就把責任推給師父,不是個好東西。“那麼,楚漠天,”縣尉又道,“我來問你,你的師承,是什麼門派哪?”

楚漠天道,“在下是黃山派地三十七代弟子。”

黃山派,好嘛,是個在江浙一代橫著走的黑社會。縣尉更加小心,索性不再問他的話,指著唐老頭,一拍驚堂木,喝道,“你是何人,快報上名來!”

這一聲喊的官威十足,唐老頭給他唬得不輕,咚一聲就跪下了,高聲道,“草民唐季,拜見青天大老爺!”

還青天大老爺呢,這馬屁拍的縣尉開心極了,哼哼道,“嗯,嗯,好噢,你狀告這楚漠天偷竊你們東家的地契,房契,這是怎麼一回事哪?”

唐老頭道,“回青天大老爺的話,大約十幾日前,這個人,”他指著楚漠天,“他到我們店裡來,問我們店有沒有盤出去的意向,我一聽這麼晦氣,當時就把他轟出去了。後來……”

後來,唐老頭又把如何二見楚漠天說了一遍。再然後,東家本家裡,鄭太太的一位親戚因為眼神不好,踩到地上的油水,滑了一跤,跌傷了。唐老頭懂得治療跌打,於是就留在家裡給這位親戚治病,南山藥店那邊,就留了朱順一個人看著。

經過幾天的醫治,那親戚依然好了許多,今天一早,唐老頭沒事做,就想到藥店裡來看看。這一來就嚇了一跳,朱順不曉得做什麼去了,總之不在家,於是這個傢伙便摸了進來,偷了東家的房契地契,想要溜走,是他機靈,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藉著兩面之緣的交情,與他攀談起來,中間得空,悄悄託鄰居前來報案,把他逮了個正著。

這一派胡說八道,唐老頭下足了功夫,把自己說的如何如何忠肝義膽,機靈過人,換在半個時辰之前,估計還能糊弄不少人,如今衙役們親眼見識到了楚漠天的手段,都知道他在騙人,縣尉是有眼力的,更不用說。

這官司基本上可以散了,不過麼,揭穿唐老頭的詭計之前,還是要聽聽楚漠天怎麼說的,這是規矩,是律法,雙方的證詞都必須齊全,才能定案。

楚漠天終於等到了說理的機會,定了定氣,侃侃而談,把自己如何認識朱順,如何赴約,如何起意幫助鄭金元,對方又如何投桃報李,將房契地契託付給自己,都說了一遍。中間過程中,唐老頭一路辯駁,針對這把鄭金元曾經回來過的這一點,說了好久好久。

這故事講完,公堂上的人全傻了。縣尉叫了休息,前讓人到鄭家去,問家人可知道鄭掌櫃最近回來過的訊息,得知沒有後,眾人齊聚後堂,一陣商量。鄭金元回家奔喪的事,這是眾人皆知的,按說,他是絕不可能回到金陵來,就是回來,也不可能不讓唐老頭知道。

從衙役的回報中得知,鄭金元確實沒有回過金陵,那麼事情就很明顯了。這事十有八九,是朱順夥同了他人,將楚漠天給騙了。而唐老頭呢,他大概也是這麼想的,只不過因為不曉得朱順還偷走了店裡的什麼,因而死死的抓住楚漠天不放,要他來做擋箭牌。

這當中,還有幾個疑點,要問清楚。

再次升堂,衙役們杵著殺威棒,叫了威武。縣尉一拍驚堂木,猛然喝道,“大膽唐季,竟敢矇騙本官,你知不之罪?”

“好,好!”此時,在公堂外聽審的肖紫晨忽然叫了起來,“青天大老爺明鑑!青天大老爺威武!”

“是什麼人這在那喧譁啊?”縣尉忽然聞聽到一個年輕女孩脆脆甜甜的恭維,心裡就是一暖,待看到還是個美女立在堂外,更絕滿足,微微一笑,向堂下問道,“公堂之上,不可大呼小叫。”

肖紫晨吐了吐舌頭,道了個萬福,不說話了。

公堂內,唐老頭給那一聲喝叫早嚇破了膽子,直接癱在地上,呻吟道,“青天大老爺,草民所說,句句是實哪!”

“呔!”縣尉一聲大喝,罵道,“你個老潑皮,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好吧,本官就讓你死個明明白白,我來問你,你們東家奔喪,只留了你與朱順二人看店,他為何要把房契,地契這麼重要的東西留在藥店,而不是找個妥善之處,收藏起來?”

這話點到了唐老頭的死穴,同時也點到了他的活穴,本來,他也期待著縣尉這麼一問呢,因而也不太驚慌,磕了個頭道,“青天大老爺,房契地契,本來都是放在東家的私宅裡的,是他,”他指著楚漠天,栽贓道,“是他與朱順串通一氣,偷了東家的契約,想要將店賣給他人,結款私逃。如今朱順不知所蹤,這個賊子,再不能放過呀!”

啪!

縣尉一拍驚堂木,將唐老頭餘下的話嚇了回去。又喝道,“胡說八道!明明是朱順偷了房契地契,想要從中取利,是這位楚漠天楚俠士及時出現,替你東家搶回了契約,你不僅不相信他,還要誣陷他盜竊,真是其行可恨,其心可誅,來啊,給我掌嘴!”

“老爺,冤枉哪!”唐老頭一聲慘叫,“頓時磕頭如搗蒜。”

“慢著!”一直冷眼看戲的楚漠天開聲了,本來,他是不想說話的,這個公堂,人人滿口謊言,盡是一副虛偽的嘴臉,簡直如同兒戲,只是現在因為他的緣故要連累到這老者被打,他才出言何止。

“楚俠士,有何話說呀?”縣尉對楚漠天是客氣得不能再客氣了,“你不用著急,慢慢來就好,你行俠仗義的義舉,我都已經知道了,如今只需將房契地契拿出來,交給衙門代為看管,日後鄭掌櫃回到金陵,一定會重謝俠士的大恩。”

楚漠天眉頭一緊,臉色更加難看,縣尉察覺了,以為他是不滿意自己利益受損的緣故,趕緊又道,“至於朱順夥同他們矇騙俠士一事,本官當重設一案,立刻開始調查,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將朱順捉拿歸案,追回俠士的損失。”

大家新年快樂!

大家吃好玩好睡好,舒舒服服的,千萬不要像我一樣,還要碼字,哇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