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序章 第一八四章 亞歷山大的寧靜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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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序章 第一八四章 亞歷山大的寧靜 （下）
“大人，他們應該是進了這家橄欖油店。”克勞塞維茨對於自己的判斷顯得很有自信。
“喔？”我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店鋪，一間從外表我也無法判斷是什麼店鋪的商店，畢竟阿拉伯的蝌蚪文我是看不懂了，而且在黑暗之中我也看不到一些濺落在店鋪周圍的橄欖油，“你懂阿拉伯文？”
“是鼻子大人，我的鼻子嗅覺很靈。”
“喔？你能聞出他們進了這家橄欖店？”難道克勞塞維茨有一隻傳說中比獵犬還要敏銳的鼻子！願上帝原諒我這想法，我沒有絲毫貶低眼前這個未來軍事天才的想法。
“大人真會開玩笑，不是了，也許大人對於穆斯林使用橄欖油的習慣不是很瞭解，這個季節沙漠穆斯林是不太用橄欖油的，通常的店內儲備就夠用了，而您聽——”
嘈雜聲——雖然聲音不大，但如果靜下心來很容易在這樣的環境裡聽到這家店鋪裡傳來嘈雜聲。
“雖然類似榨油機的聲音，但顯然這個季節並不是穆斯林大量使用橄欖油的季節，相對於其他店面那麼這家橄欖油點就很不一樣了。”
“不錯的觀察力，你很適合當偵探。下士你看清楚進去五個人什麼樣了麼？”
“不太確定——”克勞塞維茨稍微猶豫了片刻，繼續說道，“說來我並沒有特別注意他們，不過當發現其中兩個所謂計程車兵身上有著香味……”
“香味？喔——呵呵。”
我的調侃般的輕笑讓克勞塞維茨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然在昏暗的燈光下我看不太清楚這個下士臉部是不是發紅，然而他輕嗽一下嗓音讓我感到很滿意。
“嗯——大人——因為獨特的香味——這香味不是阿拉伯本地的香料我就特別注意了一下，結果發現除了兩個女士外，還有一個很可能是神父。”
“神父！？”
克勞塞維茨的發現證實了我那忽然湧起的不安，神父和兩個女人身穿法蘭西士兵的衣服半夜到橄欖油店幹什麼呢？
“是的大人。您是知道的，我們法蘭西士兵的軍靴都是這樣的——”克勞塞維茨指著自己的長靴解釋著，“而神父他們穿的鞋子都是低筒軟鞋，這很容易區分的。”
克勞塞維茨的的發現一點沒錯，說起來我跟著這五個人已經許久了，但都沒有發現這個細節，這個克勞塞維茨觀察力的確敏銳，“看來我們要進去——”
直覺告訴我，這五個人應該和教皇或者某個騎士團有關係，也就說應該和我有些關係，延續巴黎地下萬人坑，馮霍恩在馬耳他密道一系列事情，已經都可以大概推定宗教團隊內部應該存在著很嚴重的分歧，可到現在我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什麼。
“大人您要進去？”克勞塞維茨瞅了瞅黑沉沉的大門還有那不算低的圍牆，“我們破門而入——還是——”
“我自己先進去，你們去叫人——”
“不！大人我還是和您一起進去吧！查理你去叫人，亨瑞特！清醒一下，站在牆根我先上——”
克勞塞維茨不容分說地首先踏著那個搖晃大個的肩膀直接飛上了牆頭，這小子身手的確敏捷，居然能如此利落地踩著如此搖晃的肉墊就飛了進去，那我——
這可是會影響威嚴與光輝形象的決定性時刻呀！我瞧了瞧狸貓一般一瞬間就蹦到牆頭的克勞塞維茨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幸好最近學了一些騎馬，但不知道這踩人翻牆能不能通用。
氣沉丹田，我看了看大約三米的接近四米的高牆，小跑提氣衝到那個大個亨瑞特面前——算了——我還是爬上去吧——
院子裡很黑，那些榨油的裝置靜靜躺在黑洞洞的院子裡，發出些許聲響的顯然不是他們。房子裡點著燈，這不是經典探查地下祕密聚會的場面麼？我看了看自己高高在上的地勢，騎在四米的牆頭上還真有點眼暈，幸好是晚上，幸好小時候也常練這個，幸好——幸好——也不知道幸好什麼。
“我們下去吧——”
“等等，大人，那有放哨的——”
“啊？！”這和通常情節不一樣，夜晚的聚會顯然不能在門口放一個看門的，然而在院子裡安一個哨兵是幹什麼？順著克勞塞維茨的指示，我終於看見一個傢伙從黑影中走了出來。
這小子眼真尖！我在感慨的同時忽然發現眼前這從黑暗中走出來的傢伙穿著一身我似曾見過的長袍——這長袍——我在哪裡見過——
凡爾賽宮焰火會——
“大人我們下去麼——”克勞塞維茨的問詢顯然是針對我在牆頭的表現，雖然這個小巷光線不算太亮，不過我們就這樣騎在牆頭的確猶如標靶一般。
可是，這些穿著長袍的人有點像我第一次到凡爾宮時襲擊我的那一批蒙面人，說起來長袍似乎並不特殊，只不過長袍——破碎的水晶球還有現在依然出現在他們胸口那個標誌——會不會我記錯了——時間畢竟很長了。
“我先下，你負責處理他——”深深汗顏自己在飛簷走壁這一方面沒有發揚偉大祖國光榮傳統的我首先作出決定，跟著我就跳到院子裡衝著那個剛從黑暗中摸出來的大個大個招呼，“嗨！法語懂麼？是上帝還是真主？”
“啊！”對方顯然聽懂了我的話，不過顯然沒有搞清楚面前的狀況，當他還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時候，克勞塞維茨果然不負我所望飛身砸到他身上。
“嗯——”可憐的傢伙只哼了一聲就趴到了地上，被70公斤以20米/秒撞擊真夠他受的。
屋子裡似乎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說起來主要是因為屋中的聲音不小，聽起來也是一種機械工作的聲音，不過在蒸汽機還沒有成熟的1786年是什麼機械在運作呢？
北非亞歷山大的民居沒有不用紙窗，是一種比較粗糙的玻璃製品，當然不是因為1786年北非玻璃製造工藝比較落後，而是因為北非缺少煤炭。當然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透過那個不是很清楚的玻璃我小心地觀察著裡面的動靜。
裡面是一個小型作坊，一個壓榨機在一頭駱駝的驅動下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看起來裡面沒有人，看起來又是一個謎道暗門事件。
“大人我們進去麼？”
進去與不進去是關乎生存與死亡的問題，我剛開始考慮——
“既然都來了，大家進去吧——”
誰？這不是克勞塞維茨的聲音！聽到這個從我身後傳來的聲音我全身汗毛孔膨脹——
萊昂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