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妄之災(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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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無妄之災(四)
“為什麼是我?”夜雲揚的嘴得到自由的一刻,第一反應是咬舌,但下頜馬上被人拿住,只好含糊問了句自己都覺得很傻的話。
如此便莫怪屋內的兩個女子都回以“你是白痴”的目光。但惜夕仍是禮貌相答,“因為你接了小姐的繡球。”
夜雲揚痛苦反省之後,先來一招試探,“我家徒四壁,身無分文。”
“有手有腳,自食其力。”紅笑歌抿口茶——憑她這腦筋還能餓著?
他一時語塞,隨即重拳出擊,“我家遠,尚未徵得家中長輩同意。”
“先斬後奏。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她眼皮都懶得抬,有招接招,簡潔明瞭,“接繡球不娶,是為敗壞女子名節。”
他想一想,狠一狠心,祭出狠招,“我已有心上人。”話一出,真想把自己舌頭咬掉——太不會說謊了!說“已婚配”多好!後面伏筆還可以多些!
“沒問題。拜堂之後,隨便你愛娶幾個都可以。”紅笑歌答得更爽快,心底拔拉一陣小算盤,還要再續一句,“不過我不負責幫你養。”
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莫非自己真的會被這群人弄瘋?又狠一狠心,眼神一冷,祭出殺手鐗,“我是殺手。我剛殺了人。”
但,以當前的粽子形態,又被美女玉手捏得臉凹嘴凸,明顯不太可能有機會體現殺手冷酷氣質。因此紅笑歌的態度也是極度不屑,連瞥他一眼的工夫都沒有,“殺手?真巧啊。忘了告訴你,本小姐從良,哦,不對。下山之前,是幹山賊的。”大大地打了個呵欠。不耐煩地把茶杯往桌上一頓,“少廢話!選吧!乖乖拜堂,還是想被敲成傻子?”
“小姐,這樣太粗魯了。”惜夕輕搖螓首,滿臉不贊同,“我們有藥,幹嘛要敲?”
夜雲揚黑線中。看得出糾纏殺手問題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不管是否前後矛盾,索性自毀名聲,“我不能人道。”
“甚佳——求之不得。”
“我……我自幼不慣與人同床。”
“正巧——你睡地上。”
“……我睡覺打呼嚕、磨牙、說夢話外加夢遊。”
“簡單——綁好堵上嘴。”
“……我腳臭口臭體臭。不愛洗澡。”
“無妨——多的是人幫你洗。”
“……我身患隱疾,不治之症,命只餘數天。”
“恰好——省得我多費手腳。”
“……我已婚配妻妾成群兒女眾多常逛青樓四處留情!這樣你也肯嫁?!”
紅笑歌淡淡抬眼,“惜夕,這人前後不一,廢話太多。他再囉嗦,直接去勢。”
“士可殺不可辱!”他氣結。眼一閉,下頜猛地使勁,企圖嚼舌。但惜夕的勁道和敏捷豈是他能想象的。嘴才剛動一下,頜骨差點被捏得錯位。
“拜完堂再死。惜夕,卸了他下巴。”她轉轉痠痛的頸子,“看吧,我就說不值得跟個傻子浪費口水。”
“那你幹嘛要嫁人?!”在下頜即將與上頜分別之際,夜雲揚奮力一呼——絕不能帶著疑問受辱!
“我需要一個擋箭牌。”紅笑歌聳聳肩,“權宜之計。但你顯然不願意。”
夜雲揚心知今日若不依從,他日更是生不如死。但無奈下巴已經拖離控制,只好搖頭否定她的判斷。
“小姐,他搖頭。”惜夕很細心,“意思,你同意成親了?”
他側過臉去,將“大丈夫能屈能伸”這話默唸數遍。半晌,輕輕點頭。
“早從了我不就沒那麼多事了!男人就是麻煩!”笑歌滿臉不耐。
“就是!還得給他接上!”惜夕厭煩地撇嘴,啪嚓一聲把他的下巴往上一託。
“我……我有條件!”夜雲揚這回總算知道什麼叫強中自有強中手——卻仍不死心,繼續挑戰權威,“合作也需要有個時限!”
“兩年無所出,可休(七出之條)?”笑歌第一次正視這頭還算有點頭腦的小羊,嘴角逸起絲笑意,“這個我同意。再討價還價……就等著當你的傻姑爺。”
“我答應。”他在心底倒吸一口冷氣——這女子究竟何人?反應竟如此敏捷!
“成交!額,不對。嫁了!”笑歌臉上浮起舒心笑意。不必傷人就可達到目的,自然更好。眼波輕轉,衝惜夕嫣然一笑。
雲揚還未及反應,那邊惜夕已皓腕曼翻,猛地捏住他下頜,往他喉嚨裡扔進去一粒圓圓的東西,又將他的嘴強行合攏。他心道不妙,但那東西入口即化,濃濃苦味溢滿喉間。正欲發怒質問。惜夕素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柄短刀,輕輕一掠,他身上的繩索盡斷。
“不用說也知道是什麼藥了吧?”笑歌起身,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解藥只有我會煉。所以,緩解藥十天一次。兩年後自會奉上全解藥,確保萬無一失。還有疑問嗎?沒有就起來活動下。很快你就得去拜見我爹孃了。”
他翻身躍起,攥緊了拳頭,又想再來句“寧死不從”,卻見惜夕湊過笑歌耳畔,一雙丹鳳眼微睞著注視他,口中輕笑道,“小姐,他若是再嚼舌自盡,那該怎麼辦啊?”
“扒光,曝屍荒野。”長而媚的眼淡淡掃過他臉上,口氣也淡淡,像在說一件極平常不過的事。
“小姐,這樣不好。”惜夕輕蹙黛眉,“個人意見,懸屍城門效果會更佳。當然,一定要在胸前掛塊‘採花賊’的牌子。”
“如此甚好。”
二女眼波曼轉,淡淡對視,吃吃發笑,別有深意的目光慢慢溜到他身上去。
雲揚登時從頭頂涼到腳心,再生不出自絕的勇氣。鎮定呼吸,卻掩不住眼底怒意,“在下……雲揚。”刻意省去了姓——若能有逃出生天的一日,若不能雪恥,便只求能永世避開這雙蛇蠍毒婦。
“紅笑歌。”她揚脣淺笑,像是看得透他的心思。
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樣。這廂話音方落,院中突然炸出一聲怒喝,“紅笑歌!給老孃滾出來!”
依稀有個儒雅的男低音從旁相勸,“娘子,先喝口水潤潤喉,再教育女兒也不遲啊。”
笑歌從容不迫地微笑行到他面前,“手。”
他的身子條件反射地一縮。抬眼對上她驀然森冷的目光,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只得老實配合,任她十指相扣。
雖與師妹青梅竹馬,但師訓甚嚴,終日于山中苦修,這倒是頭回與女子如此親密。
那柔荑入手溫軟,好似無骨。任心中罵了她幾千幾萬句“妖女”、“毒婦”,他仍禁不住心底輕蕩。待回神,不禁把臉繃得更緊,一面想著師妹的笑臉,一面暗罵自己無恥。
她瞥見他凌厲的神色,輕笑調侃,“咱們又不是上戰場。外面可是你未來岳丈和丈母孃。”見他仍是躊躇,笑意並音調驀轉清冷,“放鬆點。別給本小姐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