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青府事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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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青府事件(二)
遠遠傳來陣急促的腳步聲,到門口驟停。紅笑歌抬眼望去的時候,領頭的那竹黃衣衫的老者似乎已緩過勁兒來,不卑不亢地行禮,“請問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笑歌。”她微微一笑,放下茶盅,“您老是?”
淡淡瞥眼他身後一臉焦急的素蘭,便知這老頭必是不肯輕信夾竹桃有毒之事,跑來想叫她拿些證據出來。
“敝姓周,乃是這府中總管。”那周總管一愣,世上還有姓笑的人?但旋即便正色道,“聽聞笑小姐言說這夾竹桃花有毒,不知可有依據?”
紅笑歌淺笑,重又端起茶盅來,不緊不慢地與他過招,“我只是看了些雜書,碰巧知道而已。周總管若覺著難以採信,不如抓些雞鴨牛羊,拿些那夾竹桃的花與枝葉喂下,我想不出一個時辰,便知分曉。”
看他半信半疑,輕抿一口茶,又笑,“其實也不急。若你家小姐不慎食下些花粉去,一個時辰之後再解救應該也來得及。”
吃東西的時候人難免要低頭,鬢旁簪花,說沒有花粉落進食物裡,恐怕誰也不會信吧?再說她也沒騙人啊,那花粉不多,吃了不過是臉上多些紅疹,別說等兩個小時,等十天也沒什麼大礙。
素蘭急得額頭冒汗,後頭家丁開始竊竊私語,有幾個已lou出些驚慌神色。其中一個還低聲道,“難怪那天早上李老七把園中清出來的葉子堆在雞棚旁,到中午就死了好幾只……”
那周總管聽在耳中,面色一凜,語氣頓時恭敬許多,“敢問笑小姐,此毒該如何解?”
“若只是身上沾染,取綠豆甘草熬湯,每半個時辰飲一碗,一日便可解。若誤服,則先迫其吐盡腹中食,然後飲綠豆甘草湯一碗,如此反覆三次,再休息幾日便可。”
“謝笑小姐提醒。”周總管抹抹額上的汗,扭頭與素蘭耳語幾句,那素蘭匆匆離開,走時還不忘朝紅笑歌投以感激目光。
他回頭來,又lou出點為難之色,“請問笑小姐,那夾竹桃樹又該如何處理?不瞞您說,府中花園離我家少爺的書房甚近,若當場砍下焚燒,不知會不會……”雖說這女子是來替兄長還錢,言語恭謹無錯漏,但面生得很,自然不能輕易領她進內院。
“那就要看兩邊相隔多遠了……侍郎大人也快回來了吧。若砍下堆放,那樹漿外流,實在不好。若是等他回來才處理,恐怕……與其在此討論,不如我們先去看看情形再決定吧。”紅笑歌早已看穿他心思,語氣淡淡下的卻是猛藥,不等他拒絕,已起身走出門外,“有勞周總管引路。”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且這女子瞧著眉目清秀,衣著雖不華麗,料子卻是價值不菲,言談舉止又知書達理,該不會是什麼歹人之流……周總管暗忖著,心一定,便當機立斷果真上前領路。
紅笑歌跟在他後頭,脣畔不禁蕩起抹笑意——見多識廣,涉獵甚眾,乃是吸引注意與結識各色人等的第一要訣。要達到目的,堅定的語氣必不可少。而謙虛中偶爾帶點傲氣,折服人心的效果更佳。
只是……不知那某大人家的公子聽見美人躲去一旁狂嘔,會有什麼表情呢?抑或那位青鸞姑娘會不顧俏臉生斑,先跑回來瞧瞧她這個還債的人?
經過書房又行了一段路,這才看見那片盛放的夾竹桃花,顯然兩邊不相干。但,要渾水摸魚,怎能叫他們過於清閒?
不待周總管發問,紅笑歌已擺上一臉愕然,“這麼近?只怕風過的時候,也將花粉帶入了書房……周總管,事態緊急,請您先讓人砍了這些樹,運到城外焚燒。再排些人手將書房中的典籍文卷之類的搬出來晒晒,裡頭的傢俱地板全部清洗一遍——最好讓做事的人帶上面巾,以布條纏手,儘量不要直接接觸。”
語帶急切,還蹙眉以加強效果。那周總管看她一路走來,目不斜視,全無半點窺探之意,大是放心。但這一番話又弄得他膽戰心驚,不知不覺易主為客,竟將這陌生人的話當成了令箭,忙不迭地點頭應下,趕忙吩咐下人依言行事。
為官者的書房,經常被拿來做收藏祕密的地方。他身為總管,自然不敢全交由下人去做,朝紅笑歌告罪一番便匆匆趕去監督。
看著一堆人開始忙活,紅笑歌拿手絹捂著口鼻,尋了處蔭涼牆角不動聲色地旁觀。下人們都已知道這就是那替他們避過一場災難的大好人,忙碌中還不時感激地回頭望望。
紅笑歌本就擅長此道,哪會不知箇中道理?笑眼彎彎,不時朝他們頜首。心中卻止不住地暗笑——好在夾竹桃在雪蛟國只宮中與這青家獨有,引進時間又不長,死無對證。哪怕青鸞被她的“嘔吐療法”折騰得夠嗆,想找她麻煩也多的是人幫腔。
閒站了一會兒,衝個正往外運殘花斷枝的家丁淡淡一笑,“我有些口渴。請問小哥,何處有現成茶水可喝?”
那家丁居然lou出點愧疚之色,“真不好意思,讓小姐在大太陽下站這麼久……”又熱情地指著那邊離書房不遠的一處屋舍,“這會兒人都忙著,若是小姐不介意,就先到那邊的偏廳坐會兒,我去給您泡壺茶來。”
瞧,姑娘變小姐,也不過半柱香!
她笑笑地點頭謝過,慢慢朝那頭走去。經過書房時,不小心被堆在地上的雜物絆了個趔趄。好在大多是書,堆得又高,倒也沒摔著。不等丫鬟上來攙扶,她已飛快地起身,微紅著臉朝一旁指揮的周總管略解釋幾句,便掩著口鼻離開現場。
偏廳與書房隔著個轉角,周總管只聽見門響,自然不知道她只是推開了偏廳的門,卻鑽進了隔壁的臥房。
視線隨意在屋中一掃,清雅而帶些男子氣的陳設立時讓她確定了屋主的身份。主人不在而門不鎖,分明篤定無人敢貿然闖入。被褥有些凌亂,床腳木架上還隨意掛著幾件家常衣衫,顯然這屋主不太喜歡讓下人進他的房間。
紅笑歌慢慢伸出藏在袖中的右手,lou出那“不小心”一跌摸回來的半尺長的檀香匣,啟開一看,卻是把普通的紙扇放在裡頭。撇撇嘴,取出來展開,瞄眼那上頭的詞句並下面的落款,脣畔笑意裡便蘊進絲玩味。
順手拿起窗旁案几上的一隻狼毫,就著硯臺上那點未乾的殘墨,在扇面空白處添了幾筆。隨手將扇子扔在桌上,卻把匣子放去枕邊拿被半掩。這才施施然地出門去——如果外頭有人經過,暗中保護她的人定會示警。此時無異常之聲,外面必定無人。
轉進偏廳,送茶的人還未到,她便揹著手隨意往邊上一站,睨眼打量著牆上的的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