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恨之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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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恨之切(一)
大約是變聲期保護得當,紫因的聲音仍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亮。一旦壓得低了,還無端多出種**的味道。
但,在這樣的處境中突然聽到這樣的聲音,絕對不是種好的享受。起碼,對笑歌來說,簡直可算是黴到家。
她定定心神,悄悄摳出袖口裡埋著的刀片,緩緩起身,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主事大人,確實好久不見。”
無論用料貴與賤,每件衣服的右手袖滾邊內側必然都要挖個孔以便藏匿刀片,這早已成為她的一種習慣。縱然在長歌村那般閒適的氛圍中,她也改不了。不過此時看來,保持這種習慣相當有用,而且非常必要。
趁他愕然,忙一掃周遭,扣緊刀片就開始慢慢後退。
那雙妖嬈的桃花眼微微睞起,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一絲譏誚飛快地自他面上劃過。一瞬而已,眼角就多了隱隱怒意,“你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六姑娘……哦,或者……我應該稱呼你一聲——‘公主’。”
笑歌如遭雷殛,腦中頓時一.片空白。他忽然將手中的油燈一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她的右手腕,往後重重一扭!
她猝不及防,痛得驚呼一聲,指間.刀片滑落,於地面擊出一聲脆響。不及反抗,後頸又捱了極重的一下。
撒落的燈油在地上汪出個小.窪,火瞬間便蔓延開來。那雙被火光映亮的桃花眼似乎也在燃燒——這是,笑歌在陷入昏迷前的最後記憶。
紫因看著她的手指如同開敗了的玉蘭花,慢慢自.他的衣角滑下,嘴角忽盈起汪笑。他躬身抱起她,眼中的冰雪一忽兒便融盡,興奮夾雜著狂亂驀然升騰,散發出種危險氣息。
“這回看你往哪兒跑……”他輕聲笑語。像是在說給她聽,.卻更像是自言自語,“看誰還能再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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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夜裡,一抹香氣悠悠地蕩。燈如豆,映得床畔衣.掛上那襲九龍環日的衣袍呈現出種如同乾涸的血跡般濃重的紅。
紅少亭痴痴地.望著,指尖慢慢從暗光流轉的鱗片一路撫上猙獰的龍頭,嘴角揚起的不知是歡悅還是苦澀。
“皇上……”
嬌媚女子眼中春意流淌,眉間一朵紅梅開得正豔。嬌糯糯喚一聲,玉臂便攀纏上他的頸。
他卻無動於衷,視線依舊在龍袍上流連。嫌那美人的雲髻太高阻了他的目光,伸手將她一推,眼角眉梢就蕩起絲厭膩,“回春華宮去罷,今夜不用你侍寢。”
那女子跪在他腳邊不肯走,仰頭看著他。眉若遠山,眼橫秋水,滿面的惶惑無助,愈發顯得楚楚動人。
他面無表情地瞥眼她,突然照心窩就是一腳,直踹得那美人呼痛都不敢,連滾帶爬就逃出殿去。
總管太監李繼海在外頭聽得動靜不對,又瞧見琳嬪一身狼狽地出來,忙使人送了她回宮,自己卻站在殿門口,猶豫著進還是不進。
近來紅少亭的脾氣怪得很,笑色也難見。日裡進食很少,身體卻吹氣球般鼓起來。連那張紅氏皇族獨有的清俊妖異的臉像是終於敗在時間的鋒刃下,短短一個月便老態橫生,不復往日神采。
而他前些日子還莫名其妙連著斬了三位太醫、兩個御廚和十幾個近身服侍的宮女太監,弄得如今整個宮中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終日。
李繼海身為總管太監,時時奉君左右,愈發深刻地體會到達摩克斯之劍懸在頭頂上的滋味。
但,公主被成功軟禁,大皇子順利當了儲君,車瑟國使者離開了雪蛟,朝堂上又有袁尚書那塊石頭跟白可流頂牛,日前還藉著群擅入皇陵地宮的女賊之手將隱匿其中的地下市場一舉攻破……按理說,所有值得煩惱的事都已經解決,怎麼說紅少亭也沒理由再愁眉不展,為何卻突然間變得喜怒無常?
李繼海越想越糊塗,心裡跟揣了窩兔子似的,一刻都靜不下來。呆站許久,方鼓足勇氣走進去,低聲道,“皇上,御膳房送來了蓮子羹,您……”
“下去。”
紅少亭頭也不回,冷冷丟下兩個字,算是給這份試探的迴應。聽著門在身後合攏的聲音,眉眼間的狠厲剎那間就被種無奈的滄桑所取代。
輕輕地嘆了口氣,他猛地扯下龍袍,緊緊裹在身上,人卻頹然地滑到地上。
保持那個姿勢很久,他方緩緩抬頭望著窗外那一輪明月,眼中淚光隱閃。
查不出的毒,早是根深蒂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一點點侵蝕了他的腎臟。發福乃是假象,肉虛浮著,充氣一樣變得綿軟無力。
不舉、拖發、腹痛,連延遲了那麼久的時光也突然開始在他臉上討回舊賬……
是報應麼?似乎來得太快了些。他還有很多事沒有做。他要扳倒白可流,拔去紅奇駿那一家子心頭刺,將晴明軍收為已用,讓宗主之紋永遠只會在他的子子孫孫身上出現……
時間不夠,還不夠!
這三十幾年的皇帝,他做得好窩囊。剛剛才有了希望,上天為什麼偏要在這時候捉弄他呢?
淑蘭,我低看你了……他恨恨地咬牙,彷彿如此便消得盡心頭的恨意。
殿內高高的屋樑上,暗影裡,柯達人也望著月亮在暗暗詛咒。他對紅少亭近來例行的悲秋沒什麼感觸,只眯縫了眼在心底狠狠鞭笞那個眉眼平淡的女子——劉小六這臭小娘,膽子大得真叫做是非同凡響!不止拿假藥騙他,居然還暗中覬覦皇陵財寶……但願她本事好些,莫要落在他人之手!只要她敢回陽鶴……哼哼!有她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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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嗎?”
竹林中的小亭子內,淡紅琉璃燈的光焰在枯瘦的老人臉上洇染出種狠厲的紅。
巧巧匍匐在他腳邊,披風已不知去了哪裡。許是為著他可怖的提議,許是因著寒風的冷冽,她的身子抖得像只落水的小鴿子,掙扎也無力。
那個木板臉的紫家少主不在,沒人可以幫她。況且紅笑傾以紫因之名誘她深夜出府之時,四下無人,根本沒人曉得她已不在府中。而紅笑傾……他把她當做禮物送了紫幕錦,自是心知肚明將會發生的事,又怎會在意她的生死問題?
“每天一點點而已。蜂mi薄荷茶的味兒那麼濃,絕對不會有人發現。”
紫幕錦微笑,皺紋陷作溝壑,於光下愈顯猙獰,“或者,你希望老夫另派人手……小姑娘,老夫好心提醒你。若是別人,可就不會那麼仔細,光讓一個人吃到加料的東西。”
巧巧的心底一震,恐懼衝得她快要窒息。紫幕錦卻不給她喘氣的機會,又拿那種夜鬼鳴哭般的刺耳聲音說道:“老夫聽說你對家中老小很是照顧,每月俸銀都託人寄回去……你該不會想看到他們無故遭遇些天災人禍吧?”
巧巧捏著那個紙包,眼淚在眶裡轉來轉去。半晌,猛地抬頭看著他,囁嚅,“那因蓮華他們……”
紫幕錦微微將身子前傾,輕撫著她的頭,笑道,“老夫果然沒看錯人,你當真有情有義……放心吧,傻孩子。老夫只是不忍見他們捲入這些是非。你別想歪了。那藥並不會置人於死地,頂多叫人迷糊一陣子。等一切都平靜下來,公主照樣是公主,蓮華也一個都不會少……”
巧巧重重一咬下脣,低下頭去,任淚珠滴落地面,“好,我做。”
紫幕錦笑了,撿起披風,輕輕蓋在她身上,“夜深了,老夫派人送你回去……記得,你家中的父母弟妹都在等你回去。”
眼望著那個瘦弱的身影被兩名白衣人帶走,渾濁的老眼裡飄起絲嘲弄。他攏攏身上的外袍,離開竹林。
祕衛府的精英們,人人都有個只屬於自己的刑求室。在他未坐上宗主之位時,也曾是其中的一員,自然也有個不會被人攪擾的清淨地。
在那裡,生殺予奪只在他一念之間。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不過看他心情。
紅少亭,是宮中的帝王。他,是那兒的皇帝。
不過,誰也不曉得,他的領地就設在床底。六尺厚青磚下是澆鑄的生鐵板,縱然有人敲打,也覓不到端倪。他的房間終年都開著三扇窗。其中有半扇一旦閉合,就意味著他的小窩裡又有客進。
他實在是很不願意關閉那半扇窗戶的。尤其在昨夜才閉合過一次,迎入了他最親近的人……
夜宵擱在桌上,食物的香氣飄蕩在寒意裡。他微闔了眼靜靜站在窗邊,眼角的皺紋也現出濃濃疲意。
不知站了多久,乾癟的嘴脣裡忽逸出聲嘆息。他攏緊了那沉重的半扇窗,端著托盤,腳步蹣跚地走進地上洞開的那一處黑暗裡去。
厚石板圍出的空間,比外頭更冷。寒洌的香氣充盈著每一處角落——這是個奇怪的習慣,紫家的每個人都有。
做著骯髒的事,卻受不了汙濁。哪怕空氣裡蘊進一絲怪味,他們也會想辦法遮掩。
燃亮燈火,蜷縮在角落裡的那抹白忽然動了一動,伸手擋住那突如其來的光線。僅是一個小小的動作,便帶起金屬碰撞的聲音。
看清眼前的老者,那張俊秀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眼睛如兩汪死水,似乎任何事都激不出一點波動,“爺爺。”
“吃裡扒外的東西!你配做我的孫兒!?”
紫幕錦忽然就惱怒起來,把托盤往地上一放,過去照臉就給了紫凡一記耳光。
清脆的一聲,蒼白的臉頰便染了紅。牙磕裂了下脣,有血珠滴落胸前,洇出朵豔麗。他卻似毫無知覺,轉過臉來,依舊連眉頭都沒動一下,“我不後悔,爺爺。還是那句話——動了公主,你一定會後悔。”
-某妃無奈---
評…還是沒有》_《,以後的章節大都是用這樣的標題,像小故事一樣,一次一個主題。不只是笑笑的,還有別人的。
對了,那啥,進度已經加快了,看出來了麼?囧,很多看霸王文的哦,不厚道啊不厚道,55555~